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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很有经验道:“这女人啊,她们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口是心非、优柔寡断。嘴里说着不要,心里其实很想要。你要硬来; 她也就半推半就了。老子不敢打包票说全部都是; 至少九成五以上都这类型吧。你听了老子的话; 放心大胆去干。啧; 你慌什么?知道你没经验,待会老子给你搞一壶助兴酒带回去,借酒行凶会吧?要是她反抗不激烈; 你就别客气了。要是反抗的激烈,甚至都要咬舌自尽什么的,你机灵点,两眼一闭,装晕。明儿早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一条好汉!”
“嘭!”
“萧战!”
这两声儿几乎是同时响起。
正叉腰高谈阔论的萧王被吓得整个人往后一跳。看清来人,萧王也很火大,“柏岩,你要死啊?”
柏岩气势汹汹上前,跟个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将萧烈整个的往身后一护,满脸怒气,“萧战,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蹲了半天墙角没听清楚我在教我儿子追女人!”
“呸,你这叫追求?灌酒硬来都用上了,跟个土匪流#氓有何区别?”柏岩怒不可遏,“当年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封儿我来教育,这方面你不要插手!”柏岩还是少年时,最多算个精壮的小伙子,随着年纪增大,一直强身健体,征战沙场,练就了一身桐皮铁骨,虎背熊腰。与细皮嫩肉的萧王站一块儿,不知情的把他俩一看,柏岩倒像是蛮横的土匪,而萧王看上去温和无害得像个学者大儒。
萧王也不恼,上下将他一望,眼神猥琐,“柏岩,有些话我一直憋了很多年了,你老实讲,你是不是不行啊?”
萧烈一听,不得了,赶紧走!
他说走就走,毫不犹豫,赶紧趁战火蔓延开来之前,免得惹火烧身。
尚未跨过门槛,只听柏岩一声直冲云霄的咆哮,“萧战!”
萧烈并未离开王宫,而是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哼哧哼哧的声音响起,萧烈站直身子,抬头一望,喊了声,“师父。”
柏岩黑着一张脸,冲他一点头。
萧烈不着痕迹的将柏岩上下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他身上只是衣服被划了几道口子后,放了心。他倒是一点不操心他爹,相对于死心眼的师父,他爹要狡猾无耻的多。首先一点,他爹武功不弱,尤其是轻功。柏岩一身硬功夫,虽出拳招招狠辣凶猛,但打不着就是白费力气。其次,王宫毕竟是他爹的地盘,那些大内侍卫又不是光吃皇粮不干活的。他爹最擅长一点,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喊人救命。所以通常被狠揍的只有他老实巴交的师父。
柏岩察觉到萧烈在偷看自己,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你以为你爹在我衣服上划几道就算了?你瞧瞧你爹干的好事!”划拉一声将衣领子扯开,整个一条脖颈,自耳根一直往下,长长五道指印,都见血了!
萧烈:“……”难怪他自刚才一直觉得师父哪里不对劲,原来他将领子竖起来了。
“你说你爹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打不过还挠人!下辈子真该让他投胎当个女人,再碰上像他这样的男人,嘿嘿!”柏岩大概是被自己的想象愉悦到了,冷笑的很猖狂。
出了宫门,一直往西,萧烈停了下来,说:“师父,您走错方向了。”
柏岩跨上马,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楚丫头。”
半路上,柏岩语重心长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果真只是被楚丫头的一张脸迷住了?”
萧烈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喜欢她那张脸也没错。”
柏岩沉默了半晌,说:“那你再想想,要是她那张脸毁了,你还愿意要她吗?”萧烈皱了皱眉,“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您这样问没意义。”
“女人容色正好时,哪个男人不爱。可她终究会老去,你还会喜欢?”
萧烈一乐,“那我也老了啊。我还比她大五岁呢。”
柏岩默了默,看了萧烈一眼,过了会,又看他一眼,“封儿,你跟我讲句实话,你这么突然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是不是……”
萧烈知道他想说什么,关于他年过二十五仍未娶妻生子之事,一直被各方诟病,萧王和柏岩都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本来嘛,一个身体健全,位高权重,又长的很好看的男人,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是没道理的呀!
就算是断袖龙阳吧,那也不妨碍娶妻呀!这根本是俩码事嘛。
萧烈不否认,被催得急了,心思动了,偶尔也会觉得王府冷清了些,长夜漫漫,孤衾难眠。若真要强行找关联,最多也就是一句——在他刚巧想成家的年龄遇到了合眼缘的人。
若是早几年,他或许不会动心。
迟几年,或许他已经成家,也不会再胡乱动这方面的心思。
可,恰好的,她就在他动了心思之后,出现了。
“我就是瞧上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娶了她,就会一直待她好的。”萧烈郑重道。
他没说的是,他对楚寻的喜欢,是从同情开始的,同情她的遭遇,上了心。后来再遇上,一番接触,觉得是个颇有意思的女人。直到上次偶然又在棺木里救了她,后来又被她救,除了觉得缘分真真是个奇妙的存在之外,心里头莫名涌出一个念头,要不就她吧!反正也是要娶妻生子的,既然十年前就已经把名分定了,那干脆就坐实了,省的再废心思挑王妃了。
萧烈是个很干脆的男人,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就会付诸行动。也不会想东想西的,纠结这个,分析那个。
因此,总体来说,楚寻对萧烈的观感并没错。那日,他流露出一点纠结的小情绪,也不过是想让她更了解自己,却又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柏岩一直对萧王根植在骨血里的糟粕不放心,譬如那萧克就被他养得不成个样子,虽然遗传了他爹的俊美样貌,却没遗传到好身体。三十不到,整日里眼窝泛青,走路虚浮,叫人一看就知道夜生活太丰富,身体被掏空了。父兄越是这样,柏岩对萧烈的管教越是严格,就差拿《女则》《女诫》教他从一而终了。
柏岩虽然怕萧烈被教坏,可到底是男人,尤其这几年不知不觉间也被萧王荼毒的厉害,眼见着萧烈这么大年纪连个通房丫头也没,也常常暗自检讨。现下听了萧烈的话,哼唧哼唧道:“虽然我不认可你爹灌人酒强上这馊主意,可趁早的生米做成熟饭,我还是很支持的。男人嘛,当心怀天下,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王图霸业上,那些小女儿家的情情爱爱,速战速决!人是你的了,放在后院,也就省心了。”
萧烈不置可否,笑了笑,没吭声。
唉,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到了王府,柏岩张口就问,“楚丫头呢?叫她来见我。”
萧烈问了侍候的婢女。婢女含糊不清。柏岩听得发怒,“你是舌#头被人割了还是咋地?”
侍女吓得跪趴在地,道:“公主尚未起身呢。”
萧烈对这声“公主”颇觉无奈,深觉他爹就是多此一举,没事找事。
柏岩虎躯一震,“这都什么时辰了?她是腿瘸了下不了床还是怎的?”言毕转了方向,就要去看看。
萧烈慢了半拍,拦都拦不住。
*
楚寻手里捧着让下人从集市上搜罗来的话本子,翘着二郎腿,靠在贵妃榻上正看得入迷,倾了身子正够搁在小机子上的酥饼糕点。
柏岩到了门口,尚且知道避讳,大喝一声,“楚丫头!开门!”
楚寻一时没防备,吓的心肝一颤,身子没平衡好,骨碌碌就从贵妃榻上滚了下来,连带着够到手的糕饼了摔一地。
外头的人只听到里头一阵噼里啪啦古怪响动。柏岩愣住了,萧烈上前一步,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楚寻伸直了一条胳膊,自贵妃榻和小机子之间冒出来,那情形甚是诡异。
“怎么了?”柏岩回神,大步入内。
楚寻原本伸出的胳膊都已经按在贵妃榻上,准备就着这股劲爬起来了,一听这声儿,胳膊一软,缩胳膊缩身子,只差将自己团成一团塞贵妃榻底下,装死人。
第95章 拜师
“像你这样的; 又笨又懒,怎么能管好一个家?当好女主子?成为丈夫的贤内助……”柏岩已经絮絮叨叨的念了有一炷香了。
若不是萧烈一只手在她后背撑着; 楚寻只怕早就仰头倒床上挺尸了,这碎碎念堪比老和尚念经还催眠。
柏将军在别处惜字如金,面上一黑; 胆小的都能尿裤子。也只有在萧烈这儿,顶着威武雄壮小山头似的高大身躯; 车轱辘话来回滚,跟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似的; 哦,不; 现在改成对未来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婆婆心了。
“你说说你; 除了脸长得好看,还有啥用处?”
萧烈一直暗地里给楚寻打眼色,让她别顶嘴。毕竟是养大自己的师父; 倾注了毕生的心血,萧烈一直敬他如父。奈何楚寻还是忍不住了,怒回:“脸好看怎么就没用处了?至少我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
柏岩冷笑; “有你这样的娘; 再好看也是个人人嫌的熊孩子!”
岂料一直没吭气的萧烈忽而插嘴说了句; “师父; 也不见得吧。”声音不大,语气古怪。
柏岩目光一转,眼睁睁瞧见萧烈红了耳尖; 一下子就住口了。恨不得暗拍脑门,他一激动倒给忘了,这孩子生下来还得管自己叫一声师爷爷呢!他好端端的跟自己的徒孙较什么劲儿!
这声儿消的太突兀,由不得楚寻不在意,顺着柏岩的目光,一眼看定萧烈,奇了,“萧烈,好端端的,你脸红什么啊?”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萧烈”叫得柏岩又不满意了,想当年郁清也是唤自己一声“岩哥哥”的。行走江湖,即便是豪爽的江湖女子稍微对自己有点亲近意思的也会柔柔叫一声“柏大哥”。哪有她这样大呼小叫男子名讳的!女人嘛,就算是巾帼英雄,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也该是柔弱温顺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母老虎!
“你不能这么叫他,”柏岩操碎了婆婆心,又纠结上了这个问题。
“二殿下?”
“二殿下太生疏了,你得管他叫哥。”
楚寻不耐烦,“知道了,二哥嘛,你是不是也要认我当个义女啊?”
柏岩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萧烈正要打岔。柏岩两眼冒光,“也罢,老夫还从来没收过女徒弟,封儿,我给你收个小师妹如何呀!”
萧烈:“……”
柏岩素来行动果决,一把握住楚寻的小臂,拉住就走,“走!跟我去拜祖师爷去!”
楚寻“哎呀”一声踉跄,萧烈扶了把,柏岩只当萧烈想阻止,怒瞪,“我拉楚丫头去拜个祖师爷,你紧张什么?还不撒手!”转而强拉住挣扎不休的楚寻,大步离开,嘴里也不闲着,“丫头,老夫平生就收了俩个徒弟,我义子柏忠是你二师兄,虽然他看上去沧桑了点,但年纪不大。你丈夫是你大师兄,往后随便你唤他郎君也好,大师兄也罢,我们都认的。”
“我什么时候有丈夫了?”楚寻扣着柏岩的手,那大手就跟个铁爪子似的,怎么都扣不动。
“我就一说,你先习惯习惯。”
“我习惯不了。”
“你不习惯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习惯不了!”
楚寻就这么被柏岩连拖带拽,弄去了将军府,萧烈原先跟了几步,在触及师父的目光后,心中了悟,顿住了步子。
等楚寻想起来叫萧烈帮忙,人都已经出了王府,哪还有萧烈的影子。
“真是靠不住的男人!”楚寻气呼呼道。
柏岩将她扔到马车上,耳朵倒是尖,说:“首先他得是你男人才能让你靠啊!你要不要靠啊?封儿肯定是乐意的!”
楚寻还能说什么?她跟他无话可说!
*
到了将军府,大雪纷飞的天,柏忠只穿了一条单薄轻便的裤子在练功,上百斤的铜棍在他手里轻巧的就像一根竹竿。
那体型太醒目,楚寻由不得不注意,只多瞧了两眼,柏岩一脸警觉,盯着她看了看,又看向柏忠,大喝,“柏忠!大白天的你光屁#股干嘛呢!”
柏忠正集中精神练功,冷不丁被这一吓,差点失手将铜棍抛出,回头喊了声,“义父!”顺道将楚寻一望。愣了下,猛然回想起义父方才的话,一张脸烧得通红,咕哝了句,“我穿裤子了!”双手护住胸前两点,掉头就跑走了。
柏岩将楚寻一挡,嫌弃道:“你也不怕长针眼。”
楚寻仍偷摸着从他身后追着柏忠的背影瞅,说:“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