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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时候胸垒前的壕沟和拒马等障碍物都被推平了，负责进攻的行省联军士兵，正在试图攀越眼前一人多高的胸墙。
遽然间，胸墙后面扔出了一大片燃烧着火线的圆形物件，在行省联军步兵惊骇欲绝的注视下，落在他们的脚下，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
本来快要攀越胸墙的行省联军步兵，顿时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负责进攻的那一批步兵被源源不断扔出来的炸雷轰得屁滚尿流，哭嚎着逃离了战场。
而后面负责火力压制的行省联军步兵和炮兵，看到前面的人都溃败而回，也跟着撤了回去。
手举单筒望远镜的华莱士，看着己方再次溃退的步兵，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虽然不知兵，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还是懂得。
这也是他趁着行省联军士气还可以，在第一天就发动猛攻的原因。
只可惜，三波攻势下来，行省联军几乎所有的部队都轮了一遍，不是负责主攻就是负责佯攻。
主攻的队伍败退后，佯攻的队伍自然也退了回去，只不过佯攻队伍根本没接近壕沟，只是远远的射击，所以损失很小。
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所有的部队都上了一轮，士气低迷，今天无法再组织第四波攻势了。
然而，步兵没有进攻，行省联军的火炮却再次轰鸣起来，实心铁弹一发接着一发，不求轰垮有沙包堆积防炮的胸垒，但至少要将外围那些拒马等障碍物清理干净，如果运气好射进胸垒防线中，或许还能打死几个敌军士兵。
行省联军的炮弹管够，自然是敞开了轰击。
这种炮击一直持续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失去视野的行省联军炮兵才停歇。
行省联军的指挥层开始连夜整顿大军，评定各个部队的功绩，负责主攻的队伍损失太惨重的话，第二天将会轮换到佯攻的任务。
此时任何人脉情面都不好使，上面的大佬们为了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可不敢再顾忌情面。
反正上战场的也不是他们……
除此之外，各个行省首府接到求援信件，华莱士一行人在这里打仗的时候，还要求后方不断整训新兵，然后送过来！
这个时代，只要有钱，拉出多少军队理论上都是可以的，因为线列步兵的入门门槛太低了，只要不是残疾人，随便训练两三个月，都能上战场打几枪。
如果追求时间不追求质量的话，还可以把只会开枪不会队列的民兵拉上前线，大不了不要方阵了，大家伙一起冲上去开枪然后刺刀冲锋。
第二天一大早，行省联军的炮兵就开始对雷恩市郊外的防线炮击准备，然后重新整顿了一番的新的攻击队伍，连同佯攻的队伍，对雷恩市郊外防线发起进攻。
或许是第一天进攻损失太过惨烈的原因，法郎精神刺激法的效果也打了折扣，第二天的步兵攻击波次只有两轮，上午一轮下午一轮……
双方的损失比例都不轻，黑龙军团虽然死得人比行省联军少得多，但架不住黑龙军团总兵力基数低啊，所以按照比例来算，双方折损得相差不大。
第二天行省联军同样没能攻上胸垒防线，黑龙军团近卫步兵先是用火枪射击，然后是臼炮轰击，最后是投掷炸雷阻敌并用刺刀攻击攀越的进攻士兵，即便人数占据劣势，仍然打的行省联军欲仙欲死……
行省联军唯一的战果，就是将那几个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容易进攻的防线外的壕沟填平，障碍物清理大半。
在黑夜降临的时候，行省联军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胸垒防线，一旦黑龙军团派人出来安插新的拒马等障碍物，并清理壕沟，立马就会遭到冷枪射击。
两日的厮杀，双方已经打出真火，主要是行省联军打出了火气，因为黑龙军团所有的行为，都听命于李维。
第三天，行省联军突然爆发出堪比第一日的进攻态势，因为华莱士一行人发现行省联军减员太重，第三天很可能是行省联军具备进攻能力的最后一天了。
华莱士这帮不知兵的人，每一次进攻都全力以赴，根本不知道保留军力，结果愣是把行省联军打残了。
第三天的攻势和第一天一样猛烈，黑龙军团的兵力却远不如第一天，而且炸雷消耗殆尽，愣是让行省联军出现了第一个跨过胸垒防线的士兵。
只不过还没等这个士兵想好自己怎么花那200法郎的奖金，就被一名近卫步兵一个照面刺穿心脏。
跨过胸垒防线的行省联军步兵，立刻跟近卫步兵爆发了惨烈的刺刀肉搏，真的很惨，至少在华莱士一行人的印象里，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战斗！
近卫步兵几乎是以一敌二乃至以一敌三，用刺刀将行省联军步兵生生推了回去！
行省联军步兵绝望的发现，他们跨越千难万阻来到胸垒防线之后，竟然在人多势众的优势下，被叛军用刺刀打败了！
这帮叛军士兵一个个力气大的惊人不说，刺刀战术运用得如火纯情，无论是三两人的团队配合，还是单打独斗，都能非常完美的发挥出杀伤力。
最重要的是，这些叛军士兵的体力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哪怕喘着粗气，也能杀得体力完好的行省联军步兵节节后退。
这就是人体巅峰体能搭配完美级别的刺刀肉搏能力后，表现出来的战力！
第73章 无力再攻
李维对近卫步兵简介里人体巅峰体能的信息，曾经在雷恩市做过检测，包括各种身体指标和实战能力的测试等，李维能想到的都做了一遍。
结果发现，近卫步兵的人体巅峰体能并不是李维想象中，上辈子看过的某部电影里美国队长的身体素质，跟那部电影中的人类巅峰美国队长差距很大，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有明显的缩水。
近卫步兵的人体巅峰体能，更像是普通人类都能训练到的身体素质顶峰的平均值。
非要类比的话，大概相当于李维上辈子所在那个世界的特种兵身体素质。
不具备特种兵的战术能力，只是单纯的类比身体素质。
所以，近卫步兵的单兵作战能力是很强，但还远没有达到接近人类极限的程度。
毕竟普通人能训练到的身体素质巅峰和天赋异禀之人能训练到的水准天差地别，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平均值，普通人中天生身体素质不行的那一批，自然会成为拉低平均值的低谷。
然而，在这个大多数人营养不良的18世纪，近卫步兵相当于后世特种兵的身体素质，在杂牌军和民兵眼里，就跟一个个大力士差不多，还是耐力异常持久的大力士！
攻进来的行省联军步兵，说白了就是一群二线部队搭配民兵组织的队伍，其中的民兵还包含了大量从军没多久的‘国民自卫队’。
现如今的法兰西王国，国民自卫队这个编制名称已经烂大街了，很多支持革命的地方议会，都喜欢在需要的时候组建一批国民自卫队。
原因无他，国民自卫队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军饷可以领取的！
只有在需要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才会根据上面议会大佬的需求，发放一些临时补贴。
国民自卫队，真就是全靠爱国热情撑着……
可想而知，除了巴黎那面已经跟正规军接轨的国民自卫队外，其他地区的国民自卫队的水分有多大。
布列塔尼大区的行省联军能云集这么多人，其中的国民自卫队出力甚多，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支收入全靠抢……收保护费的队伍，才会在法郎刺激下爆发出罕见的战斗力。
这帮行省联军真的是太穷了！
他们大多数人，火枪弹药都是自备的！
当然，这么做对地方政府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可以极大的节省出兵的军费开支。
这也就不难理解，当初两大行省进入莫尔比昂行省平叛时，为何赖在那里武装游行，甚至连富裕点的村子都不放过！
这么一群穷人组成的军队，士兵的身体素质可想而知，别说是肌肉了，他们很多人都一脸菜色。
营养均衡，胳膊上肌肉虬结的近卫步兵，在他们眼里跟大力士真心没什么区别……
别以为古代人的身体素质就一定比现代人好，古代人是整日要干活劳作，但架不住古代人吃的差啊，即便是烂食物，很多时候也吃不饱肚子！
而现代人，只要花费些许精力和时间锻炼身体，再参加一些业余运动项目，身体素质放在古代就能达到正兵的标准了！
现代人可都是鱼肉不缺，蔬菜水果可劲造养出来的‘古代富人阶层’！
在古代给将领们当家丁的那帮士兵，吃穿用度都未必赶得上现代人。
一个人的身体素质，不是说你整天干活就能练出来，还需要有足够的营养跟得上才行。
古代那些精锐士兵，哪一个不是吃的满嘴流油，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只不过古代那些精锐士兵的胖属于‘实胖’，跟现代不少宅性人群的虚胖不一样。
所以那些古代精锐士兵看上去身体又壮又胖，力气和耐力都相当不错。
有力气和足够的耐力，才能在肉搏的时候砍杀敌人，战斗得更持久。
战场上对决，都是人挨着人并排上，技巧的作用被大大弱化，饶是你身形再灵敏，也没有多少闪避空间！
唯有力量，才可以让士兵在对抗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只要你力气够大，一刀下去连人带甲劈开都不是不可能！
现在的近卫步兵具备的优势就是这一点，哪怕行省联军后续的援兵一波波往前送，但仍然架不住有更多的溃兵被打的退出胸垒。
不少行省联军的步兵因为惨烈的战况，已经吓得半疯，把武器弹药都扔光了，空着双手直接从胸垒上跳下来逃命。
即便后方还有着一队队督战队用枪口指着逃兵射击！
刺刀肉搏的混战时长远超对射时间，双方围绕着胸垒防线激战了一个多小时，行省联军步兵的尸体都把胸垒外面铺平了！
后面的行省联军步兵，根本不用攀爬，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就能登上胸垒！
华莱士一行人这一次可是当了把黑心领导，把法郎的赏额又加了一倍不说，还派遣大批督战队在后面拿着枪口对逃兵射击！
即便如此，双方刺刀肉搏的水准差距太大，身体素质更是如同大人打孩子一般，当行省联军除了督战队外，所有的生力军都上去攻了一遍被打退后，华莱士一行人只能无奈接受血淋淋的事实……
“唉，此战过后，在新的援兵抵达前，我们再也无力进攻了。”
华莱士当了这么久的观光团指挥家，也算是涨了见识，至少能看出来溃退下来的己方士兵，再也无力进攻雷恩市的郊外防线。
因为那些士兵的恐惧，都写在脸上，大部分人退回来后，连枪都丢了！
不过，黑龙军团的伤亡也不轻，暂时没有能力发起反攻，饶是近卫步兵的体能很强，如此之久车轮战一般的刺刀肉搏之后，大部分近卫步兵也只剩下躺在地上喘气的力气了。
近卫步兵能坚持这么久，主要都是靠着意志力支撑，训练营洗脑过程中，消除了近卫步兵‘不需要’的人类情感，使得这帮士兵的精神韧度已经提升到非人级别。
第74章 不能再退了
尸山血海一般的战场上，黑龙军团的清理小分队仔仔细细，对着每一具敌人的尸体补上一刺刀。
这一次战后，黑龙军团不光损失了大量兵力，炸雷、开花弹这两种珍贵的弹药都消耗殆尽。
最重要的是，雷恩市中的军工厂因为相关原材料不足的问题，无法继续大批量生产开花弹，炸雷的生产要求比较低，原材料有替代品，倒是还可以生产一些。
炸雷这东西，只要有足够多的黑火药，生产起来不难。
至于金属原材料，不够的话，还可以向市民‘收购’铁锅菜刀之类的家用工具。
李维还是很仁义的，没有让麾下士兵明抢，而是打了雷恩市市政府官方认定的欠条，可以凭借此欠条抵消雷恩市市政府的税收！
为此，李维又一次涨了雷恩市的税收额度……
嗯，主要是担心大家的欠条太多，没办法都消耗掉，那多浪费啊！
这欠条在黑龙军团的刺刀……哦不对，应该说是在雷恩市市政府的信誉保证下，其实就相当于一种国债债券。
只不过李维现在还没有自立为王，所以才叫做欠条。
等李维哪天建国或者恢复了法兰西王国旧制，他发行的欠条就是法定正统的国债！
嗯，没有利息的那种国债，毕竟李维现在太穷，只能依靠刺刀威胁民众购买国债勉强度日。
在对雷恩市的盘剥……健康良好的税务政策下，李维硬是靠着一座首府城市的财力，没有陷入到弹尽粮绝的境地。
打仗以后李维才发现，为何那些大国很少开战，战争真的是太烧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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