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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吗?
他心里真的是存疑的,可是他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不管是死还是活,他都愿意做最后的尝试。
万一,永和伯爵要是一个正义的人,是一个心忧黎敏,胸装社稷的人呢?
高丽虽然是大明的藩属国,可是也是大明的臣子不是?
高丽的臣子也是大明的臣子,高丽的百姓也是大明的百姓,如果永和伯爵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善念,还有一丁点的人性,他就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在高丽继续发生的。
金铁男决定赌一把,不过这一次赌的有点大。
对于后续的事情,他是一点儿的把握都没有。
人一旦处于绝境,处于无法回头的境地的时候,那只有孤注一掷,只有奋力一搏。
金铁男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转身快步的朝着护城河的方向奔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径,又是熟悉高丽士兵的巡逻路线,他很是轻松的绕过所有的哨卡,来到了城中跟护城河连通的河道旁边。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四下静悄悄的,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可是,这十冬腊月的天气,冰凉的河水,漫长的水道。
自己能够一口气游到成均馆内部吗?
他心里有点发慌,一点儿的把握都没有。
天目中闪烁的星光,半残的月牙,向大地倾泻着淡淡的清辉,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狗吠。
这就是高丽帝国的都城………………开京的夜。
一阵寒风吹过,金铁男打了个冷战。
刚才一路狂奔身上出了些许的汗水,现在被冷风一吹,有些寒意。
他即将要进入冰冷刺骨的河道里,潜行进入戒备森严的成均馆里,去做他心中想要做的事情。
能不能成功,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可是,事情已经至此,他也别无选择了。
拼了!
一头扎进了冰凉刺骨的河水中,他一口气潜泳了一百米左右,悄悄的出来换了口气,然后又是一头扎进水里拼了命的向前行进着。
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气,也不知道他是在冰凉刺骨的河水中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在他最后一次换气的时候,他已经来在了成均馆的围墙外面。
可是,墙角下却有一道水闸。
额,金铁男的心在流血。
奶奶的,费劲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来到了成均馆的原墙外,可是却是拦路虎阻挡。
这他娘的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吧?
所谓天意弄人这句文人士子口中的话,在金铁男的面前生生的体验了一把。
关键更倒霉的是,河道的不远处,一队明军的士兵正向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金铁男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点子也太背了吧?
这要是被明军巡逻的士兵发现,什么都做不成了。
说不定一阵箭雨过来,自己就成刺猬了。
怎么办?
金铁男的心里已经紧张的,恨不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一头又重新扎进冰凉的河水中,双手紧紧的握住水道闸门。
额,突然,他感觉闸门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
刚才他潜入的比较急,双手用的力气比较大。
也或许是这到闸门长时间不曾修葺,被腐蚀的比较严重的缘故,铁闸竟然随着他的用力动了。
靠,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金铁男秉着一口气,在水面之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水波一动,闸门的篦状门柱,随着他的虎力,竟然断裂开来。
时不我待,他侧着身子,尽量的收缩自己的身体,生生的硬钻了进去。
浮上水面,重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的金铁男,感觉肺部都要爆炸了。
这口气憋的实在是够久的了,他几乎是在拼尽全力,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挣扎的。
使劲呼吸了几口空气,金铁男小心翼翼的上了岸,躲在金鱼池旁边的假山后面。
他的全身都在哆嗦,太冷了,他的手脚已经麻痹,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了。
嘴里哈着气,尽量的使双手变的暖和一点。
全身上下,只有嘴里哈出的气,是暖和的。
他蜷缩着身子,躲在假山的后面,哆嗦的不成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冰凉的身体,恢复了一丝丝的暖流。
额,这种感觉好舒服,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人在极寒或者极热的情况下,自身是会有保护机制的。
金铁男又是在极端条件下训练出来的死士,他的耐寒的本事还是有的。
又过了半晌,他终于感觉手脚可以活动了。
他强自挣扎着,扶着假山的石头站了起来。
一阵寒风吹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冒着冷气。
不过,此刻他的脑子却无比的清醒,心中无比的炽热。
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远处一处亮着灯光的房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灯光就是最好的指引方向。
不要忽略了一个信息,这个时代的人晚上能够亮灯的地方,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不说蜡烛了,就说寻常的灯油,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是以,人们一到了晚上,就早早的入睡,根本就没有多少家庭能够有光亮的。
这个情况,他相信就算是天朝上国的大明,也是一样的情况。
除非是权贵之家,大富之家,一般人是不舍得把灯亮到深夜十分的。
这个简单的常识,使金铁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希望之意。
偌大的成均馆内,明军士兵的防守相对于外面似乎松了不少。
或许,这就正应了一句话………………灯下黑。
越是外面越是严格,可是真的到了内部,却反而放松了不少。
金铁男几个起落,来在了亮着灯光的房舍后窗下。
他秉住呼吸,仔细的倾听。
房间里有人在说话,金铁男的神经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他的汉话水平不是很好,不过也能听懂一句半句的。
只听得房间里一个人在说话:“老师,您早点休息吧,高丽朝堂污浊不堪,高丽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是想要彻底的解决也不是顷刻间就能够做到的。
您还是要保重身体为要啊,还有,今天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竟然逃脱了。
这对您来说是一个警示啊,这说明高丽国内的人,未必见得都是欢迎我们来的。
高丽国内的情况复杂万变,我们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不可轻举妄动,您说呢?”
金铁男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他是听懂了的。
这个信号的释放,给了他心灵上狠狠的一击。
大明天朝上国的永和伯爵心中竟然牵挂的是高丽的黎民百姓?这会是真的吗?
这不会是老天爷在给自己开玩笑吧?
高丽朝堂上的大人物们,一个个的醉生梦死,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谁还把普通百姓放在心头啊?
这强烈的对比和反差,使得金铁男的心狂跳不已,看来自己选对人了。。。。。。
第714章 深夜枪声
金铁男忽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这是他多年的刀头舔血生涯历练出来的第六感。
这种感觉太恐怖了,就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他一动都不敢动。
危险,极度危险,只有这种危急的关头下,他才会不由自主的生出这样的念头。
一队锦衣卫依然悄无声息的摸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曾几何时,不知多少次面对危难的境地,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有如今日这般让他感到惊悚、恐惧。
明军新式火枪的威力,自从在王宫大殿外的广场上小试牛刀后,在高丽权贵圈子里广为流传。
他自是通过家主金元应的口得知了这间事情。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朋友,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慢慢的站起身来,摘下你的面罩,让老子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午牛手里拎着九耳大环刀,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横眉冷目的盯着金铁男。
外面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屋里的郑长生和杜翔。
门一开,郑长生迈步走了出来。
“午牛,怎么回事?”
“伯爷,卑职奉命巡查,发现这小子从金鱼池里钻出来,潜行到您的窗下行窃听之事。
正要拿下交给伯爷处置呢。”
“哦?”
郑长生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金铁男:“你是谁的人,潜入成均馆意欲何为?”
这是金铁男正面,近距离的接触郑长生。
之前他是躲在远处的房顶上窥视,对于郑长生的面容看的不甚清晰。
现在两人只隔着十来步的距离,看的是清晰无比。
没想到大明皇帝陛下的这个“私生子”竟然这么的年轻。
震惊之余,金铁男的脑子在思虑着如何说明自己的来意。
他在担心郑长生是否会相信自己,是否会愿意出手相助。
他的耳边又响起刚才郑长生和杜翔两个人的对话,从郑长生的言谈中他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断的。
赌一把!~
“永和伯爵大人,小人金铁男有要事私下里跟您说,可否斥退麾下?”
“放屁,你这刺客好没道理,莫要把老子们当成三岁的孩子耍。我们退下,你要是对我家伯爷不利的话,谁能阻拦的了。”
午牛第一个就不干了,跳了出来,当在郑长生的身前,晃动了一下大环刀。
“午牛退下!”郑长生出言阻止,随即问金铁男道:“你是金氏的人?”
“是!”
“既然是金氏的人,有事情为何不通过家主来见我,反而深夜潜入?”
“事关重大,也牵涉到金氏家主,小的无计可施只能冒险。”
“哦?”
郑长生的面色凝重起来,双眉一挑:“为何想到要找本伯?你就不怕本伯拿下你交给金氏家主?”
“如果伯爷您要拿下小人,那小人无话可说,可是您真的这样做的话,就是在助纣为虐,就是在帮着强人戕害无辜的高丽百姓。
小人愿意相信伯爵大人是心向高丽普通百姓的,是以冒险前来。”
郑长生回头看了一眼杜翔:“你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午牛有点着急:“伯爷,不行,怎么能如此轻信此人?万一。。。。。。还是让我留下来护卫伯爷吧。”
郑长生看了看金铁男。
金铁男从被上把箭壶和长弓以及短刀全部交了出来:“伯爷,小人本无意冒犯,只是事发突然,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我并无恶意,如果实在信不过小人,可以绳索捆缚之。”
说着,伸出双手。
午牛上前就要捆绑,郑长生一挥手:“算了,本伯愿意相信你所言。午牛留下吧,捆绑就不必了。”
梅花斋大堂内,灯火通明。
郑长生居中而坐,杜翔和午牛陪伴在侧,金铁男双膝跪地,直述原委。。。。。。
~~
黎明十分,高丽王都开京的夜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空荡荡的街道上,偶尔有流浪狗跑过,在垃圾堆旁边翻检着吃食。
突然,寂静的夜里,成均馆方向,响起了一阵枪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大乱,人喊马嘶,尖锐的哨子声不绝于耳。
流浪狗吓得跐溜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成均馆附近权贵们一个个都从梦中惊醒,我的亲娘啊,这到底是肿么了嘛!
明军尖锐的集合军队的哨音,紧接着就听到咔咔的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明军五千精锐火枪手全部集合,这是要做这么哟!
难不成想对王城要发动武装进攻?
无数的庭院馆阁全部亮起了灯火,就连高丽王城的城墙上巡逻值守的兵丁都吓坏了。
强弓硬弩都张开了弓弦,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亮了王城,亮如白昼一般。
所有人都处于蒙逼状态,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在成均馆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丽皇宫之内,王禑瑟瑟发抖的躲在龙床的一角,他的妃子浑身赤裸的躲在被子里抖如筛糠。
铁原府院君崔莹得了杜翔相赠送的美酒,一时间没控制住多贪了几杯,昏昏沉沉的倒在暖榻上正睡的香甜,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惊的一下子坐起身来。
“来人,发生什么事情了?速速探明情况。集合卫戍禁军,以防不测的发生,快,快。”
于此同时,金元应惊的从年方二八的小妾身上一跃而起,家伙都耷拉下来了,再也不见刚才之雄风,尽管他是吃了补药的。
小妾刚才还在极尽逢迎娇喘,这一刻吓得嗷一嗓子钻进被窝里不敢动弹了。
好在金元应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他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
枪声传自成均馆,那里可是驻扎着永和伯爵大人和他的使团卫队啊。
莫非是崔氏忍耐不住,对成均馆发动了突袭不成?
额,不对呀!
要是两军交战,不会就只响了一阵排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