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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寒山居士汪骏荃的马车到了。
老爷子汪骏荃透过车帘看到了吕伯益的背影,他想打声招呼来着,可是郑长生的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额,老伙计没事了,这让他心中稍微的轻松了一些。
宋濂说的明白,吕伯益的儿子勾结胡惟庸谋反,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可是现在竟然屁事都没有,完好无恙的放出来了。
那么他的孙子更不可能有事了。
想到这里,汪骏荃下了马车,迈步走上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的台阶。
这一次看门的锦衣卫学乖了,对于不认识的、不摸底细的人,他们可不敢轻易的得罪了。
刘福贵就是前车之鉴啊,直接被永和伯爵郑长生下令给当场宰了。
他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些纨绔的公子哥,就是烤着家里的关系,走了毛骧的路子。
混入锦衣卫公门之内,谋个前程罢了。
现在谁不知道,京师之中最牛逼的衙门口就是锦衣卫啊。
六部衙门的扛把子见了他们锦衣卫的人,都退避三舍的。
当然,这是他们之前的想法。
可是自从出了刘福贵的事情后,这些人一个个乖的跟乖宝宝似的。
“老先生,您要找谁?”一个锦衣卫岗哨走上前问道。
这态度比之郑长生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是云泥之别。
寒山居士汪骏荃心里一翻个:“传闻中锦衣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狂魔,可是一见之下,名不副实啊。
这是好事啊,看来外界的传闻不足为信。”
老爷子汪骏荃含笑道:“老夫乃汪骏荃,有事求见你们毛大人,还劳烦通秉一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谦卑有礼的,锦衣卫岗哨不敢怠慢:“稍等片刻,我去通报。”
时间不大,毛骧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对于汪骏荃的大名,毛骧早就有耳闻,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
他知道连皇上对这些有名望的大儒都以礼相待,在没有什么把柄在手的情况下,他可不敢得罪这些老家伙。
他们的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谁知道他们的根有多深?
别看他敢动吕家,那是因为有证据在手,可是寒山居士汪骏荃又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连皇上都已经明旨说了处理办法,让诬告者反坐。
这也只是汪琦这小子倒霉罢了,按照大明律对诬告反坐的律令:凡诬告人笞罪者,加所诬罪二等;
流、徒、杖罪加所诬罪三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另有损害赔偿规定。
若所诬徒罪人已役,流罪人已配,虽经改正放回,验日于犯人名下追征用过路费给还;
若曾经典卖田宅者,着落犯人备价取赎;
因而致死随行有服亲属一人者,绞,将犯人财产一半,断付被诬之人(其被诬之人,致死亲属一人者,犯人虽处绞,仍令备偿路费,取赎田宅,又将财产一半断付被诬之人养赡);
至死罪所诬之人已决者,反坐以死(其被诬之人已经处决者,犯人虽坐死罪,亦令备偿路费,取赎田宅,断付财产一半,养赡其家);
未决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所以,汪琦这小子应该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加役三年。
幸好是没有对吕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的话汪家也彻底的完蛋了。
“汪老先生,在下毛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毛骧尽管心里很是窝火,刚才郑长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给他甩脸子,搞的他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但是他仍旧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这货的养气功夫,修炼的也算是可以了。
“毛大人,我的孙子汪琦所犯何罪,以至于锦衣卫亲自上门拿人?希望毛大人能给老夫一个交代。”
汪骏荃清高孤傲惯了,再加上从锦衣卫的岗哨到毛骧对他都礼敬有加的,他挺胸昂头牛气哄哄的当面质问起毛骧。
毛骧本来就被郑长生搞的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呢。
寒山居士汪骏荃竟然给他来这一套,他心中暗骂:“老匹夫,你以为你是谁?妈的,是个人都能在爷的面前逞英雄吗?
老子不发威,你还真不那老子当盘菜了。”
毛骧的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看你还是好好的问问你的宝贝孙子吧?
吕伯益一家勾结胡惟庸谋反一案就是你孙子举报的,幸好皇上慧眼如炬识破了他的奸计。
否则的话,吕家被满门抄斩,你们汪家还有何脸面苟活在这世上?
谁人不知南吕北汪,谁人不知你们两家交好?可是你们汪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还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子弟呢,我看所为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罢了,宵小之辈,连那街头的屠狗之辈尚且不如。”
毛骧的话不可谓不毒,这些话字字诛心啊,一字一句如同刀子一般的插在寒山居士汪骏荃的心口。
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回事。
浑身颤抖的汪骏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嘴唇都突突了好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毛骧说的是会是真的吗?这要是真的话,可真是丢死了八辈祖宗的人了。
“孽子,畜牲啊,禽兽不如,让老夫有何颜面再见世人?”汪骏荃的心中此刻是波涛汹涌,再也不能平静。
“我要见汪琦,我要当面询问于他。”
毛骧一招手叫过来一个锦衣卫:“带汪先生去诏獄见汪琦。”
锦衣卫的诏獄并不远,可是汪骏荃老爷子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似的,才到达诏獄底层。
汪骏荃既希望见到孙子,又不希望见到孙子。
他的心情矛盾极了。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毛骧的话,讲真,他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希望毛骧错了,是被人蒙蔽了,他相信孙子不会做那么无品的事情。
“祖父救我,孙儿错了,不该胡乱诬告攀咬吕伯父。都是孙儿猪油蒙了心,救救我吧。”
这还说什么,毛骧说的是真的。
“孽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吕爷爷一家待我们一家如同亲人一般,你可知险些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在见故人?”
汪琦这小子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讲明了缘由。
“哎!”汪骏荃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心有红颜可奈何命运不济。那也是天命所致。
你真的是好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的诬告之事呢?”
老爷子的头低垂了下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住了诏獄的铁栅栏。
汪琦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祖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祖父救我。”
寒山居士汪骏荃的身子,随着汪琦的哭救声,慢慢的倒了下去。
他表面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狱卒可吓坏了,老爷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倒下了啊!
等他上前一探鼻息,大惊失色:“不好了,汪老爷子归天了。。。。。。”
随即,诏獄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的叫声:“祖父,孙儿不孝。。。。。。”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太意外了。
谁都没有想到,寒山居士汪骏荃老爷子就这么在诏獄里,没有一丝征兆的死了。
第917章 鲁青山发飙
寒山居士汪骏荃死了,死的毫无征兆,死的悄无声息。
就在汪琦的面前倒了下去。
老爷子年岁大了,心脏不太好。
受不得刺激,本来在文华殿的时候,初闻孙子汪琦被抓就差点没过去。
幸亏老夫子宋濂招呼人抢救的及时。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有心悸的毛病,当然更不会有人对他进行紧急的救治。
老爷子证实了吕家的事情,竟然是他最疼爱的孙子做的。
这让汪骏荃着实不能接受。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啊,尤其是寒山居士汪骏荃这等有名望的大儒。
又急又气之下,突发心悸,魂归地府。
汪琦咣咣的以头撞牢狱的铁栅栏,他想再叫一次爷爷,他想在看爷爷最后一面,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两名狱卒抬着老爷子飞奔离去。
饶是他撞的血流满面也是无济于事,没人在乎他的死活,也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这就是现实。。。。。。
锦衣卫的医官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无奈的摊了摊手:“毛大人,通知家人吧,已经无力回天了。”
一代大儒,就这么被孙子给气死,说出去真是讽刺。
汪琦这小子估计也没有想到,他的靠山,他的依赖,竟然会是被他自己给气死的吧?
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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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生高卧在床上,身边围绕着一大帮人。
老爷子鲁青山、小七、方进宝、郑老三、郑狗蛋。
他解释了好多遍了,真的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搞的他病重将要不治了似的。
连鲁老爷子都给惊动了,这事儿可闹大了。
这个小七啊!好端端的干嘛要劳动鲁老爷子,他那么大岁数了,腿脚又不方便。
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御医都诊治了说是急火攻心导致的。
鲁青山给郑长生的两只手都诊了脉,回头看了看小七:“无碍,我回头开个方子,你到雨花书院去,那里的药材齐全。”
小七点点头,她从小就跟老爷子学医,抓药自然是不在话下。
有了老爷子鲁青山的发话,她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模样。
郑长生想要起身,他不愿意在床上躺着。
他跟方进宝、郑老三、郑狗蛋三兄弟好久都没有齐聚过一次了,今天赶的真是巧,一下子全部聚齐了。
这么开心的实情,怎么着也得痛饮一番。
方进宝在雨花书院教授数学,现在已经混到七品的官身了。
尽管是一个书院教授的身份,但是这也足够方家娘俩高兴的了。
要不是郑长生把他们接到京师的话,他们估计早就死了。
家里遭逢巨变,亲戚朋友对他们畏之如虎。
在他们危及的时候,救他们母子出火海的竟然是郑长生。
就可以想象到他们家对郑长生的感激之情了。
小七去请鲁老爷子的时候,遇到了方进宝,把郑长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进宝一听,好友吐血,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骑马就赶过来探望。
顺路把郑老三和郑狗蛋这两个锦衣卫指挥所的所长也都叫上,搞的跟要和郑长生告别了似的。
刚才老爷子鲁青山诊脉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四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们三个的前程,都是郑长生给安排的。
他们对郑长生的那份感情,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能感受到的。
鲁青山老爷子是看着他们几个成长起来的,在他们的面前,老爷子就是长辈,从来不顾忌什么。
他们正兴高采烈呢,鲁青山瞪了一眼:“瞎叫唤什么,都给老夫安静点。
方进宝你滚回去教书去,那么多学子等待你,你感觉这么做合适吗?
还有你么两个小兔崽子,生哥儿给你们谋了出身,一所之长了都,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你们身上都负着皇恩浩荡,都负着无数人的期望,职责所在,容不得懈怠。
从现在起,三息的时间,从老夫的面前消失,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呃,老爷子鲁青山突然发飙。
搞的众人是措手不及。
郑长生陪着笑挠了挠脑门:“师父,您看,我们也好久未见了。”
“住嘴,你们赶紧的,不然就别怪老夫手中的拐杖不认识你们。”
方进宝躬身道:“谢鲁先生教诲,那生哥儿,我们就先走了。能够看到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有时间了,等你身体调养好了,咱们兄弟在聚。”
说着拉了一下郑老三和郑狗蛋。
这个节骨眼上,惹老爷子生气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可是藤条做的,老爷子可是真敢打他们的。
郑狗蛋嘿嘿一笑:“您老爷子说了算,小的们就先告退了。”
郑老三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老爷子眼珠子一瞪,他又把嘴巴闭上了。
三人退出房间,郑长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伤感。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吃错了药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发飙。
再说了,他们三个人又不是外人,自己的身体又没有什么大碍,兄弟们好不容易聚齐了一次,怎么着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鲁青山这个时候才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小七道:“去我房间取最后的一味药,你识得的。”
小七接过方子看了一眼,手都抖了起来:“师父,少爷他?”
“闭嘴!去取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