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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老眼昏花的情况下,还为自己缝补衣衫,一时动情处,眼中不禁热泪盈眶。
该死的拐子,他心里咒骂着。
县太爷破获了拐子大案,三名歹人皆为地痞流氓。
于是乎,一场扫荡污秽,还金宁人民安宁的抓捕行动,连夜开始了。
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小混混,城鼠社狐们遭了秧了,统统被抓进大牢。
进去先不问,就是一顿杀威棒,先打了再说,县太爷都怒了,谁敢抗命?
有人去办这些事,而他的任务是送郑长生回家,本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让他很是作难。
小叫花子现在跟郑长生耍到一起了,寸步不离的,俨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现在郑长生是安全的送到家了,可是无家可归的小叫花子怎么处理?
李秀英擦干了眼泪,紧紧的抱着儿子再也不撒手了。
似乎她的手一松开,儿子就会不翼而飞了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郑长生对母亲道:“娘亲,你能收留我的朋友吗?他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好可怜的。”
官差一听郑长生的话,微微一笑,心头轻松了些许,或许这对于小叫花子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第15章 小七
佛曰: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李秀英固执的以为,正是有了自己在佛前虔诚的祈祷,才有了儿子的平安归来。
这一切都是佛祖显灵护佑之结果。
是以,对佛她是笃信不疑。
小叫花子的生命,怎么着也比蝼蚁、飞蛾要可贵吧?
如果不收留,先不管儿子的因素,小叫花子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的,生命根本就没有保障,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饿死街头。
这于佛家教人向善、慈悲为怀的宗旨背道而驰,也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再说,儿子正好也需要一个伴。于是小叫花子就在郑家留了下来。
送走官差和老族长,李秀英准备了热水为儿子洗浴,并找来桃枝蘸水淋于身上,名曰:祛晦避邪。
桃枝在身上佛过,痒痒的,郑长生在木桶里扑腾着,可爱极了,李秀英按都按不住,只得由他耍水。
郑长生玩的兴起,极力的邀请小叫花子一块。
哪知道小叫花子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哧溜一下子躲到里间去了。
这让郑长生很纳闷,不才七八岁嘛!在老子眼里就是在大一些也是个小屁孩,谁稀得看啊。
郑长生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小叫花子的异样,可是心细的李秀英却发现了什么。
跟着进了里间,时间不大笑着出来了。
等给儿子洗好穿上衣服,这才让小叫花子过来。
好半天,小叫花子才怯怯懦懦的走了过来。
郑长生歪着头道:“小七,快脱衣服呀,洗个澡睡觉最香了。”
李秀英笑着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回房间去,小七是个女孩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她怎么洗澡。”
“。。。。。。”
小叫花子是个女孩,这是郑长生所没想到的,小七伪装的太像男孩子了,当然这也跟她年龄有很大的关系,身体尚未发育,在加上她刻意的伪装,是不那么容易分辨的出来的。
木兰辞中写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或许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她整天的混迹于街头,跟叫花子为伍,如果不脱了衣服检查,谁能想的道她是女儿身?
这或许也是她没有被人贩子发现,卖到青楼的原因吧。看来小叫花子很懂的生存之道呢。
等收拾干净换好了衣衫后,小叫花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忽闪着大眼睛,重新出现在郑长生面前,低着头,似乎有点羞涩,已经没有了之前跟自己勾肩搭背,手牵手的豪爽。
那个拍着胸口说,小弟弟别怕,我保护你。
那个豪气干云的小叫花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羞答答娇滴滴的女孩子小七。
散发着皂角香味的头发随便的挽了个髻,身上的衣服有些大,这是李秀英的旧衣衫。
郑长生看的呆了,这个香喷喷白嫩嫩的小姐姐竟然是小叫花子?
小七噗通一声就在李秀英面前跪了下来,眼中热泪盈眶,叩首道:“夫人,奴婢小七给您磕头了,以后我一定多干活,伺候好小少爷。”
李秀英赶忙上前,一把拉起小七:“这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让你入奴籍也是没办法。
郑氏宗碟你是没可能进的去,可是还要留下你,只能这样做。
孩子,你放心,婶儿绝不亏待你,有我们娘俩一口吃食,就饿不着你。”
小七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这是她多年以来,听到最暖心的一句话了。
多少个日子里,她街头跟人争抢食物,被打的头破血流,现在额头还有一道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有时候甚至跟狗抢吃的,不就是为了有一口裹腹之物,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吗?
李秀英的话似暖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她心中涟漪荡漾,感激无边。
母亲这个字眼,离她似乎很遥远。
遥远的她已记不起母亲是什么样子,和母亲最后的分别时,她给了自己半块饼,当自己低头大口咀嚼,吃完了饼在看时,再也找不见母亲了。
那年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五岁的她在大街上哭着找母亲。。。。。。
她之所以不离开金宁县,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母亲。
可是几年过去了,自己也慢慢的长大了,她都有点担心,再见到母亲的时候,认不出来。
和母亲重逢的画面,她梦里不止一次的出现,母亲衣袂飘飘而来,给自己端上最好吃的食物,给自己做最漂亮的衣衫。
可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母亲离开自己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或许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在她心头,现在说不上对她是恨还是念。
此刻,在她的眼中,李秀英慈祥的模样,替代了梦中那个遥远的不像话的身影。。。。。。
小七在郑家小院住了下来,并且跟李秀英母子相处的很和谐。
她很感念郑长生关键时刻央求母亲收留自己,所以对待他如亲弟一般,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李秀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儿子现在被小七给惯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有点不像样子了。
郑长生虽然有点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可是拗不过小七,不让她这么照顾,她还生气。
好吧,或许,她认为只有对自己好,多干活,才会增加在家里的存在感,由她去吧。
李秀英都有点于心不忍了,才八岁的丫头,劈柴、挑水、洗衣、做饭什么都抢着干。
最后李秀英发了狠话,
只让小七陪着儿子读书,家里的活计什么都不让她染指,她要是不听话,就把她撵出去。
不然的话,良心实在是过不去,这丫头只比儿子大了几岁,如果亲生父母还在的话,肯定心疼死了。
村里已经传出闲话来了,说她苛待下人。
这都是没影的事儿,自己可从来没有苛待过这孩子,吃饭的话顿顿都有肉,跟儿子的伙食是一样的,这能叫苛待?
只是这孩子不能看见自己干活,只要自己干活,她必定抢着干。
丫头似乎也明白其中的原委,反过来安慰李秀英:“婶儿,您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小七心里都明白着呢。
能帮婶儿干活,是小七心甘情愿的。”
一通话,李秀英感慨了许久,这孩子是个精明的,懂事着呢。。。。。。
第16章 战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可是也只止于智者。
对于村中的妇人、闲汉来说郑长生可不认为他们是什么智者。
人们误会母亲,作为儿子,当然要出面澄清。
可是怎么澄清是一门学问,你如果巴巴的上去给人家理论,那定被人诟病,说不定对母亲名声更不好,苛待甚至是虐待小七的罪名更是坐实在母亲头上了。
郑家小院一开门,小七一身新衣,红头绳,千层底的绣花鞋,手里拿着一把瓜子,边走边磕。
少爷让她去老族长家送二两胡麻油,她闻了闻,可真香,这是夫人李秀英从集市的胡记油坊打来的。
胡麻油顾名思义就是用胡麻榨出来的油,拌个小凉菜最是爽口。
老族长家在村子西头,而郑长生家在村子东头,要通过村中的大路方能到。
小七不明就里,沿途走来,不知羡煞多少人的眼球。
“啧啧。。。。。。这小妮子长的可真是水灵,真是人靠衣装,佛凭金装啊。”
“你可拉倒吧,还是人家生的好,就你家的邋遢黄毛丫头,换上这身衣服也难看。”
“呀。。。。。。呀。。。。。。老娘给你拼了。。。。。。”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见过被苛待的丫头,养的白白嫩嫩的,穿的溜光水滑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比地主家的少爷小姐穿的都漂亮,这要说苛待从何说起?
不过也就有那戆头,“切,说不定是人家故意穿出来叫你看的,回到家还不定是什么样呢。”
“是吗?。。。。。。”
新的谣言又起,郑长生纳闷了,这些人怎么就那么的爱嚼舌头根子呢?
郑长生邀请了很多小伙伴来家里耍子。玩起游戏来,当然少不了小七。
一天,两天,三天,天天。。。。。。
李秀英此时对儿子是言听计从,只要儿子开口,她无不应允,看着儿子开心的成长,她心里乐开了花。
漫说就是儿子在院子里跟小伙伴玩耍,就是儿子把院子拆了她也没有二话。
这次郑长生被拐,给她带来的阴影太大了。
所以只要儿子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怎么耍都行,一刻找不见儿子,她都心慌的厉害。
不过儿子还是懂事的,并不是一味的玩。
而是早早的就起床读书,他是读累了才下午跟小伙伴耍一会儿的。
小孩子们最是天真可爱,又不会撒谎。
回到家里,家大人肯定问去哪玩了类似的问题。
于是,之前的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好事者,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只要郑家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津津乐道的。
就比如郑长生家杀了一只鸡,
“郑家娘子庖厨的手艺可真不赖,那香味能传出十里地去。”
又比如今儿李秀英从集市上扯回来一些绸缎,这是儿子说从老族长送的书中看到,说是内衣和棉被用绸缎做,柔软、透气、不伤身体。
其实是郑长生有点受不了粗麻布的贴身衣料,磨的身子疼。
可是村里的闲言碎语又来了,“哟,他婶子你知道不知道,郑家娘子给生哥儿养了个童养媳?”
“就那叫小七的丫头?怎么可能呢,那是丫头,伺候生哥儿的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你傻你还别装天真。我可是听说了郑家娘子,连绸缎都扯回来做被子了,这是要准备给生哥儿圆房的架势啊。”
“啊?生哥儿才多大啊就圆房?你还别说,这可真是个奇闻,三嫂还不知道,我得给她唠唠去。”
。。。。。。
郑长生欲哭无泪,这都是哪跟哪儿啊,这些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第二天,郑长生跟狗蛋、老三带着大黄狗在村里溜达。
他故意的把扣子松开几颗,露出里面新做的绸子内衣。你还别说,母亲的手艺真是不赖,在加上布料也舒服,穿到身上浑身都通透。
显摆了一圈,并且有意无意的把之前给母亲说的话,说给村中人听。
哦,原来是郑家娘子疼儿子啊,此谣言自然平息。
可是村中的闲汉、婆子们呼啦又把他包围了。。。。。。
郑长生发誓,以后再也不穿开裆裤了。
无他,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摸了神童的小雀雀,就能给自家的孩子粘到才气。
他是叉着腿,狼狈的逃回家的,速度快的以至于大黄狗都没追上。
摸就摸呗,可是有的用揪的,都肿了。。。。。。
终于此事,惊动了老族长。
盛怒之下的老老族长郑三旺,见了闲汉、婆子们,大脚就直接奔过去,一通连踹带打。
“都他妈闲的。。。。。。”
可不是,一点都没错,就是闲的。
十月底的乡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别的赚钱养家的营生,庄稼活也没有,他们聚在一起除了张家长李家短的,还能做什么?
哎,无知啊,守着金山饿肚子。
这漫山遍野的菊花,采摘下来,阴干或焙干,或熏、蒸后晒干,卖给中药店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啊。
郑长生为了村中没那么多闲汉,没那么多嚼舌头的人,于是央求母亲,让母亲出面找老族长。
让他老人家开口组织大家都上山采摘菊花,然后他们家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