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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麟一愣。
原来,
你家是开酒楼饭馆的?
怪不得。
长了这一身肥膘?
“那行,就去你家酒楼吃喝,在下,就不客气啦!”
吴七怪眼圆瞪。
你从那一点误判的?
“哎哎,麟哥儿,我家没开酒楼。我的意思,是去我自己家里喝酒!”
“这你就不懂了吧?”
“作为一个从小在安定县城长大的人,谁家的吃食最地道,咱是门儿清!”
“可特色菜这玩意,每家都是不同的,你明白么?”
“所以,咱俩得挨家挨户买去,回家再大快朵颐,岂不美哉?”
沈麟顿时无语了。
你可真是个讲究人!
吃个饭而已,你非得折腾好几条街不可么?
接下来,沈麟可真真开了眼。
临江楼的清蒸鲤鱼,清炖甲鱼,凉拌鹅掌。
刘家老锅的板栗烧鸡,清蒸狮子头,鸭舌烩山珍。
某家小摊上的蒜泥肥肠,来二斤。
他家的银丝小汤包,来几笼。
……
某条巷子。
吴七神神秘秘地敲开一家,半掩门的卤肉铺子。
“老庞,甲肉三斤!”
虽然是熟客上门。
可那秃头老大爷,却一点都不给堂堂肥捕头的面子。
“没有!”
吴七一把按住正要关上的店门。
腆着脸一脸谄媚。
“别呀,庞爷爷,我哪里对不住你?明说嘛!”
“大早上的,刚开张,你告我没有?”
这也是没谁了。
为了口吃的。
吴七都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
沈麟也是好奇不已。
什么甲肉?
咱们不是点了清炖甲鱼了么?
人家临江楼的掌柜,亲自承诺会送上门去。
那般大的酒楼掌柜。
也没这秃子豪横!
秃子翻着白眼,气咻咻地骂道。
“小兔崽子,随随便便就带着陌生人上门?你几个意思?”
“你……你干脆把俺抓去充军得了?”
“哼哼,你大舅二舅,都没你这般不讲究!”
搞了半天?
这生意见不得光?
不会是嘎腰子的吧?
好一通解释。
直到吴七吹嘘沈麟,
说是后三十年的第二个沈相公之时。
秃头老家伙终于网开一面。
因为前三十年,安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沈相公。
就是沈麟的便宜大伯。
沈忠孝!
“早说嘛!沈老大人当年去了京城,都念叨着老头我这一手。”“卤煮甲肉,整个北地,舍我其谁?”
“沈家子弟,那就算自己人!”
庞姓老头揭开热气腾腾的锅盖,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从锅里夹出三大块殷红透亮的卤肉,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
“老规矩?”
“烧刀子三坛?竹叶青一坛?”
吴七喜接过卤肉纸包,喜笑颜开。
“照旧!”
沈麟鼻息翕动。
难怪一进巷子,就闻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感情这神秘兮兮的甲肉。
就是卤牛肉啊?
大周是禁止杀牛的。
谁敢私卖牛肉?
确实,
要判流放充军!
说来说去,这世上,吃得起牛肉的,哪是平头老百姓啊?
所以,这秃头老爷子的生意。
就是为安定本地的上层人物准备的。
沈忠孝他们那些人。
谁不知道这个黑店?
看破,别说破!
说破了,朋友都没得做。
老家伙很体贴。
收了一两银子,还附赠一个竹筐!
里面装着四坛好酒!
“你这个小七啊,自己喝也就算了。”
“天天惯着你家爪黄飞电,喝竹叶青干啥?”
“你有钱老子管不着。哪天老子死球了呢?你上哪儿买酒去?”
吴七嬉皮笑脸地背起竹筐子,拱拱手。
“老庞,庞爷爷,等我家爪黄飞电退役的时候。”
“您呀,还是个活蹦乱跳的老不死!”
“回见了,您嘞!”
这是最后一站采购了。
两人这么一折腾。
快正午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沈麟觉得那名儿挺熟悉。
试探着问道。
“爪黄飞电?”
“是……一匹马?”
吴七摇摇头,认真地道。
“它不是马!”
“是我兄弟!”
吴七的家,是一套幽静的二进院子。
天井里好大一颗槐树。
冠盖如云。
清凉如许。
沈麟这才闹明白。
他爹娘已经不在了。
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难怪,一见如故!
不过,咱们七爷的家世。
可比麟哥儿强太多了。
他二舅,就是周捕头。
他大舅,居然是县丞周元。
两舅舅尽生闺女了。
周吴两家后人,就他一个带把儿的。
妥妥的二代啊。
还是安定城,最有权势的那种!
想想吧,县衙总共三个捕头。
他家就占了俩。
吴七不算独居。
他的兄弟。
果然是一匹马!
一匹肩高超过五尺的黄骠马。
沈麟实测,这时代的一尺。
大约相当于后世的三十厘米。
肩高一米六左右的战马。
绝对称得上,宝马良驹!
吴七笑嘻嘻的介绍道。
“这就是我兄弟!”
“飞电!”
“飞电,这位呢,是我新认识的老朋友。麟哥儿,来,打个招呼!”
噗噜噜!
爪黄飞电很通人性。
它打着响鼻,不停地用头去拱吴七。
“好啦好啦,知道你馋了!”
“老庞家的竹叶青,你的最爱!”
“这回,你可得省着点喝!”
“上次那一坛子,你三天就干完了,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沈麟羡慕地看着。
这一人一马。
自然和谐。
亲密无间。
一个往马槽里倒着200文一坛的清洌美酒。
开开心心!
一个舔着酒液,兴高采烈,典型的马中酒鬼!
第二十三章 好男儿当配骏马宝刀
马儿都吃喝上了,人自然不能闲着。
正好,临江楼和刘家老锅的佳肴。
也送上门来了。
两人在大槐树下摆开桌子。
夏日炎炎,树下清凉。
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沈麟滋溜了一口冷冽的烧刀子。
不超过四十度,但是很辣喉咙!
“老七啊,我可不可以喝碗竹叶青?”
吴七朝着马棚那边瞅了一眼。
“吓,可别跟我兄弟抢酒喝!”
“你没看到么?它耳朵都支楞起来了?”
“信不信?你一动它的酒坛子,它保准会跳出来,赏你几个马蹄子?”
啥玩意?
这么凶残?
那,我还是算了吧!
你这就是,养了一个大爷啊。
一个月,光是喝酒。
就得花掉一二两银子了。
不过,没有那个好男儿,不爱马的。
沈麟喟然长叹道:“好马难寻呐!”
“前些日子,我在沈家集相中了一匹战马,比你的飞电兄,可差远了!”
“肩高就一米三吧?哦哦,说习惯了,就是四尺三四的样子。”
“马贩子开口就要八十两,当场把我吓退了!”
吴七一仰脖子,喝光了半碗美酒。
“哈哈哈,兄弟,你被骗了!”
“肩高超过四尺三的,确实算战马。不过,那马贩子欺你不懂行呢!”
“这些战马,都是从黄龙江对岸偷运过来的。”
“你说的那种品相,成交价一般在十五到二十两银子之间。”
“八十两?那是运到江南的卖价!”
沈麟也知道,大周国势江河日下。
现在几乎不产好马了!
百年前,立国之初。
北方的产马地,幽云十六州。
就被辽人一股脑儿给占去了。
至今夺不回来!
原本雄州地处东北方向,又靠海。
过去朝廷办了很多马场。
这些年赋税日重。
雄州连年大旱。
养马户们活不下去,只能揭竿起义。
雄州地界的马贼。
大周没人不知道,凶残得很!
所以,如今想要好马,就只能从辽国走私。
“老七,你人面广。以后碰到好马,给我留几匹。”
“只要马好,价格无所谓!”
吴七上下打量着沈麟,笑容中透着古怪。
“麟哥儿,我听说你是沈家旁支?住在泸水河那边的山村吧?”
“日子过得应该不宽裕,你还敢养几匹好马?”
“当然,飞电这般的宝马,是可遇不可求的,暂且不说。”
“但凡肩高达到五尺的良驹,那价格就得翻几倍,一百两银子往上说喽!”
沈麟端着酒碗跟他碰了一下。
神态从容。
“我呀,读书确实不咋的。但要说,弄些奇技,赚点小钱的话。”
“不是哥哥我吹牛,恐怕这世上,没几个人赶得上我。”
吴七将信将疑。
他还是觉得,沈麟能在几百个大儒,士子面前,靠一首词就冠压群芳。
还是应该,好好把这书读下去。
不过人家怎么选择?
那是沈麟自个儿的事情。
好朋友,不强劝!
“成,马贩子我都熟,保证不让你吃亏就是!”
“可惜啊,七爷我现在,宝马是有了。”
“作为安定第一好汉,还差把宝刀哇!”
“宝马还能买得着,花些心思和功夫就行!”
“可要铸造一把宝刀,那就得看机缘啦!”
“也许是几年的事情,也许一辈子都碰不上!”
沈麟对大周的炼铁工业不是很了解。
但他也注意过,村子里使用的农具,或者其他工具都是生铁打造。
熟铁有,但是异常昂贵!
实际上,拿后世的标准来说,
熟铁,是由生铁精炼而成,也算一种低碳钢了!
“老七,把你的腰刀,给我看看!”
吴七不解。
还是把斜倚在槐树根上的腰刀,连鞘递给了沈麟。
“这已经是安定梁老铁匠,打造的最好一把腰刀了。”
“比军中的十炼,甚至十炼都不到的制式兵器,要好很多!”
沈麟“刷”的一下,抽出这把黑脊白刃的长刀。
屈指一弹,刀鸣沉闷。
“刀长三尺三,重五斤六钱!”
“有卷口迹象,老七,这不到三十炼的好刀?就这个水平?”
沈麟单手挽了个刀花。
感觉这时代的刀匠,技术真不咋的。
重心都不稳!
你到底是追求劈砍效果呢?
还是讲究锋利度?见血封喉?
沈麟面露不屑,冷晒道。
“兄弟,我很失望啊!”
“百炼的呢?你见过没?”
吴七一手支肘,双目看怪物一般,紧盯着对面的沈麟。
沈麟赶到莫名其妙,用手抹了一把脸。
“咋啦?我脸没花啊?”
吴七苦笑。
“兄弟,你喝醉了。”
“现在的你,真有点蛤蟆日天的状态!”
我擦呢?
不到四十度的白酒,半斤下肚。
哥哥我能醉?
那不是玩闹么?
“没给你开玩笑,百炼而已!”
“在沈某眼里,白炼之上,都算不得难事。”
“好啦,别那副没见识的样子。过些天,我送你一把宝刀!”
“不不,一次性锻造两把!”
“你二舅那人不错,另一把送他了。”
“砰!”
吴七一拳砸在桌子上。
震得盘子碗钵,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
“此言当真!”
“当真!”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沈麟不耐烦地摆摆手。
“不就是两把好刀嘛,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搞得咱俩要歃血为盟、义结金兰的样子?”
“喂喂,打住!哥哥我,可不喜欢那一套!”
“交朋友么,贵在知心。形式,不重要。”
“来来来,满上!”
吴七看沈麟一副成竹在胸,信心满满的模样。
最终还是把那颗怀疑的种子,深埋于心。
“叮!”
两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