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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宠惠被陈英士拉上了车,和陈英士坐在后座,陈英士跟司机吩咐了一声,小轿车就向着前面开走了。
    陈英士跟王宠惠寒喧了几句,就试着问道:“亮畴,我听说日本国公使跟那个陈彦初见过面了,他们谈得如何?”
    王宠惠暗道,果然是专程来套消息的。
    陈英士又叹道:“亮畴,请恕我心急,现今中日两国一触即发,如此大事,稍微有点爱国心的人都会关注,何况我等,可惜我等空负一颗爱国之心,却报国无门”
    王宠惠虽然不大喜欢这个陈英士,这人太过阴险,但是他的一句话却引起了王宠惠的共鸣。
    王宠惠道:“中日之间这一战是无可逸免的了,刚才伊集院彦吉和陈彦初两人互相拍着桌子,就差点打起来了。”
    陈英士眼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一闪而过,但是他很快用脸上丰富的表情掩盖住了,陈英士愤然说道:“他陈彦初只是一介秀才,懂得什么国家大事,现在我国实力远远比不上日本,如何能战,中日开战则让列强有借口干涉中国,届时恐怕会引致辛丑年的祸事,令国民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亮畴兄,你为什么不劝告一下陈彦初呢?”
    王宠惠只是摇头苦笑不说话。
    轿车很快来到王宠惠家,王宠惠下了车,目送陈英士远去,心里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但是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陈英士驾着车,左弯右拐之后,来到一座院子前停下,上来了两个戴着黑色礼帽的人,然后又开走了。
    陈英士向其中一个人问道:“怎么样,志清,日本人怎么说?”
    被叹作志清的人托了托的压得低低的帽沿,露出一张年轻方正的脸,“日本人答应给我们五百条枪,五万颗子弹,十万日元经费。”
    陈英士向车外呸了一声,道:“这么一点东西,日本人也太过小气了,别急,拖他两天,他自然主动给我们加码,我刚刚听到消息,日本人跟张山长谈崩了,中日必定会爆发战争,只要战争一起,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那个叫做志清的神秘人又问道:“大总统会同意我们这么做吗?”
    陈英士压低声音得意地笑道:“到时米已成炊,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你以为他喜欢做这个傀儡大总统呀。”
    那个叫做志清的神秘人指着旁边的另外一个人道:“这是我的好友王竹卿,以前是光复会的会员,枪法精湛,百发百中,且可飞檐走壁。”
    陈英士大喜,“好,真是太好了,有志清和王义士相助,大事可成。”接着陈英士又许下许多的荣华富贵给两人。
    王宠惠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平时跟陈英士没有两句话说,陈英士今天的表现让他觉得有一些异常,在吃过晚饭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出了家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叫车夫拉自己到总统府里去。
    快到总统府的时候,王宠惠叫车夫停下,自己走路走了过去。
    大总统府也是一座前清王爷的府第,由于王宠惠经常在大总统府里面走动,警卫都认识他,向他敬礼之后就让他进了去,王宠惠看了看各处,警卫还是像往常一样,并不像中南海那边加强了许多。
    王宠惠熟悉里面的道路,于是径自去找大总统,却看到黄兴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王宠惠,却一改平时的大喉咙,小声地道:“亮畴来了?”
    王宠惠拱拱手,问道:“克强,大总统如何了?”
    黄兴回道:“好多了,我刚刚跟大总统见过面,亮畴有事?”
    王宠惠点点头说道:“是的,今天日本公使跟陈彦初在外交部吵了起来,差点就掀了桌子,我想跟大总统说一下。”
    黄兴却拉过王宠惠,再次压低声音说道:“大总统刚刚吃了药,需要休息,你等一下再去见他不迟,亮畴我们去那边说一会儿话如何?”
    王宠惠点头,接着跟着黄兴后面,两人穿堂过廊,不一会儿来到花园的一个僻静之处。
    黄兴左右看了一下没人之后,就向王宠惠问道:“党内很多同志意图发动第二次**,以推翻张山长和他的民族进步党的**统治,不知道亮畴意下如何,是否同意发动二次**?”
    王宠惠听了却不一点也不吃惊,这种思想在国大党内很早就有人鼓吹了,只不过这种思想一直接控制在一些低层党员这间,国大党高层并没有参与,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中日一开战,连黄兴也牵扯上了。
    王宠惠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黄兴,最后只得苦笑道:“发动二次**,推翻民族进步党的**统治,然后轮到国大党来**统治这个国家?”
    黄兴气愤道:“当然不会,我们国大党怎么会是**的政党呢?”
    王宠惠不想跟他理论,在他看来,一党独大,不**也变成了**,这跟政党本身无关。
    国大党内的那些鼠目寸光之辈以为中日开战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机会,于是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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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举事不密
    第149章举事不密
    王宠惠想起今天看到的政府各要害部门无声无息地加强了警卫,再联想到黄克强对他所说的话,不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部分国大党的成员可能已经在筹划着新的“武装起义”,而民族进步党和国防军方面只怕已经的所准备,专等这些傻瓜撞上他们的枪口上。
    王宠惠急促地问黄克强,“克强兄,我问你,你是不是也赞成举行‘二次**’,要用武装起义夺取政权?”
    黄克强迟疑道德“亮畴…”
    王宠惠重重地跺了一脚,“克强,你好糊涂呀,我们手上有多少部队,张山长手上又有多少部队,实力差距如此之大,有成功的可能吗?如果失败,你置大总统于何地,你要大总统跟着你们一齐流亡海外吗?”
    黄克强涨红了脸,“亮畴,你不要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人虽少,但却不是怕死之辈,何况我们又不是和他面对面的搏杀…”
    王宠惠一听黄克强的话就明白他的计划了,说白了就是采用暗杀的手段,杀掉张山长,让民族进步党群龙无首,自然分崩瓦解。
    王宠惠摇摇头,“克强,你错了,大错特错了,今天的民族进步党有没有张山长,一样不会分崩瓦解,没有了张山长还有陈彦初,还有莫之声、王则仁等其它四个常委,就算四个常委都被你们暗杀了,还有国防军的将领,现在的民族进步党已成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不是张山长一人所有的,张山长死了,民族进步党不会像你所想的分崩瓦解,反而会让民族进步党失去了压制,让它成为真正的**政党。
    如果没有了张山长的压制,你认为陈彦初会让大总统当这个临时大统吗?没有了张山长的压制,国防军会让我们担任临时政府的官员吗?会让我们坐在大总统府里吗?不会,你自己可以想像一下杀死张山长的结果,依我说,杀死了张山长就等于杀死了我们自己。”
    “而且,现在中日两国就要开战,而你们却要杀害自己国家的军事领导人,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跟卖国没有什么区别”王宠惠历声道。
    黄克强也加强了声音:“亮畴,你不要忘记你也是国大党党员,你要从党的利益考虑,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我们党永远都没有出头的一日”
    王宠惠激动道:“你这是把国大党往火坑里推,克强,你要三思”
    黄克强盯着王宠惠看了几眼,忽然哈哈笑道:“亮畴,你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一意孤行的。”
    王宠惠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如此最好,否则我们只有再次亡命海外一途,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京城暗中增加了多少警卫?我还担心是因为你们举事不密被人发觉了呢?”
    **党举事不密又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说以往的每一次起义都是因为举事不密而招致失败的,王宠惠见怪不怪了。
    黄克强一听,脸色却忽然变得苍白。怔怔地说为出话来。因为他知道,陈英士已经开始行动了,还跟他商量过,让他联络党内志同道合的同志,以求一同说服大总统。
    夜色昏暗,王宠惠并没有发觉黄克强的不妥,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跟大总统好好谈一谈,一定要制止党内这些激进的行为”
    王宠惠匆匆走了之后,黄克强在原地发了一下呆,又是举事不密对于这个黄克强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领导了多次起义,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原因都是“举事不密”这四个字,难道自己命中注定就是败于这四个字吗?
    也许是失败的经验太多了,逃生的经验也变得丰富,包括广州的起义的那一次,他的战友都战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逃出生天。
    这一次,黄克强也想到一个跑字,他虽然还没有亲自参与这项阴谋,但是张山长是不会听他解释的,换了他也会斩草除根不留外患。
    可是如此跑掉的话,可能会连累到大总统和党内的其它同志,黄克强这时有点后悔了。
    但是光光后悔是没有用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找到陈英士,趁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取消这次暗杀行动,最起码也要撇清跟国大党的关系。
    黄克强匆忙出了总统府,一出了门口,黄克强就把衣领拉高,把帽沿压低,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轻声说了一个地址,黄包车就拉着他飞跑起来。
    黄包车把黄克强拉到京城的八大胡同,八大胡同是京城的烟花之地,一到晚上更是热闹非凡,人流穿梭不停,黄克强在里面兜了几个圈,在另外一个巷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反过来穿了,立刻变成了另外一种装束,接着再叫了一辆黄包车。
    如此这般,黄克强转了几个圈之后,换了三辆黄包车,他自己也换了三件不同的装束,最后出现在一个小巷口里面,黄克强左右环视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迅速走到一个院子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很快开了,黄克强一闪而入。
    一个仆人打扮的人领着黄克强走到内堂,黄克强一进去就问道:“陈英士呢?叫他出来见我。”
    不久,陈英士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道:“克强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黄克强道:“你放心,我依照规矩,做足了保密措施,不会有人跟踪我的。”
    陈英士于是放心道:“如此最好,要知道,情报部门的钱不贵这个家伙无孔不入,一不小心就会露馅的不知道克强兄专程来此有何见教,是不是已经说服大总统同意我们的行动了?”
    黄克强摇摇头,“不是,我还没有跟大总统提起,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让你取消这次行动”
    陈英士迷惑地望着黄克强,问道:“为什么,我们的人手已经布置下去,想撤退也撤不回来了。”
    黄克强怒道:“我让你取消就取消,你知道吗,张山长已经有所察觉,现在京城已经加强了警卫,你想过没有,如果让姓张的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我们这样做会连累大总统的。”
    陈英士听了,哈哈一笑道:“克强,你太过胆小了,京城增加警卫,完全是因为中日将要开战,没有其它原因,你放心好了。”
    陈英士已经跟日本人谈好了条件,日本人将给予他支持,而且现在暗杀的人员已经派了出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黄克强的三言两语如何能够将他说服。
    黄克强最终失望地离天了那座院子。
    王宠惠来到临时大总统的卧室,大总统刚刚小眠了一下,见到王宠惠于是亲切地叫道:“亮畴呀,过来坐。”
    大总统病还没有完全好,还得卧在床上,王宠惠问道:“先生病好点了吗?”
    大总统笑道:“放心吧,差不多好了,亮畴呀,今日和伊集院彦吉公使谈得如何?”
    王宠惠皱眉道:“陈彦初和伊集院彦吉公使差一点就动手打起来了,我看两国的战争不可避免”
    大总统叹了一口气,“亮畴呀,不要气馁嘛,只要一日不宣战还是有可能挽回的,中日两国一衣带水,日本在**期间又给我们这么多的帮助,能不开战最好不要开战的好。”
    王宠惠点头道:“大总统,这个我明白,我会努力争取的。”
    大总统也知道,王宠惠这外交总长跟他的临时大总统一样都是一个没有实权的摆设,于是感慨道:“我知道,亮畴,为难你了…”
    王宠惠笑笑,“没事大总统,我这次来,是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来跟您商量的,这是关系到我党的生死存亡,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