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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水平高,就两说了。
    商定完京师大学的事情。
    他们又聊了一些,期间严嵩过来,作为礼部尚书,京师大学的手续和相关筹备事宜还是要礼部来配合的。
    几人又就变法的细则聊了一些,敲定了相关内容后。嘉靖诏内阁首辅李时进宫,亲自发言逼问,让李时站队签字。
    于是。
    次日的早朝,热闹了。
    由内阁首辅李时拟旨盖章,司礼监批红用印,一连三道圣旨直接明发中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南巡游历,体会民间百态,深感户籍之不便,民生之维艰; 淮安灶户辛苦劳作,手足具烂,食难果腹,盘剥甚重,家破人亡,朕亲访民间872户……”
    “沿途所见,历历在目。”
    “大明江山岂能糜烂至斯!从即日起,取消士农工商各籍贱户,统一为大明子民,使天下无贵贱之分。”
    “勒令各家放还奴仆身契,改用工契,一应权益可由工会维护!”
    “民生艰难,朝廷既免田赋,天下一应地主即得其利,应当降息免租,从即日起,佃户租赁农田,田租不得高于五成,有违此令者,民间义士取地主首级可至京师领赏银百两; 钦此!!!”
    第一道圣旨就炸开锅了,改籍统民在淮安的时候发过一道圣旨,只是内容简陋,如今多了勒令各家放还身契一条,这也还好,奴仆嘛,换个名义就是了。
    可降息减租?
    这不是要了老命,大家都习惯七成租子了,六成租子那就是大善人,八成租子在江南也是常态,这一下子降到五成?
    不降的话,被割了首级不但不算杀人,还算有功?
    嘉靖疯了!
    李时也疯了,这种圣旨都敢拟?
    他們跟嘉靖作对惯了,第一时间倒是没有怪嘉靖,而是都看向了李时,李时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好似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他缓缓作揖,悲恸的喊道:“臣,乞骸骨!”
    “准!”
    嘉靖毫不犹豫,直接答应。
    朝堂一下子就炸锅了,而在第二道圣旨宣读之前,嘉靖便说道:“擢升夏言为内阁首辅,礼部尚书严嵩加少傅兼太子太师,进谨身殿大学士,入阁办事!”
    风云变幻,所有人都看向夏言和严嵩。
    站在第一列的两人却只是对视了一眼,便看向嘉靖,竟然都对圣旨无异议,一时间,朝堂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夏言当然不会阻止。
    嘉靖这不光是自绝于士绅,更是自绝于地主了,将所有食利阶层都得罪死了,嘉靖离死也就不远了。
    他巴不得嘉靖步子再迈大点!
    朝堂静谧,黄锦便宣布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由礼部考证,现存《皇明祖训》为逆贼建文伙同齐泰、黄子澄一党所篡改,其谋害太祖,篡国夺位,当诛九族!”
    “彻查齐泰、黄子澄、方孝孺后人,诛灭九族!”
    “《皇明祖训》当庭烧毁!”
    说罢,便有太监抬着火盆进殿,将礼部保存的皇明祖训全部丢到火盆当中,烧成灰烬,而后,黄锦才继续宣读道:“遍览太祖一生,《皇明祖训》当只有“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一句。”
    “大明门前矗立新碑,刻皇明祖训于其上,昭告天下。”
    “钦此!!”
    此时,即便是在奉天殿内,大家也能够听到外面的一些动静,应该是嘉靖安排的人正将石碑运到大明门前安置。
    恍惚间,大家回过神来。
    一堆人求嘉靖收回成命,这可不光是嘉靖“数典忘祖”,这是翻旧账啊!齐泰、黄子澄的后人你都要诛杀,那这么多年,大家谁还能逃?
    面对嘈杂的朝堂,嘉靖没有说话,张执象站了出来。
    他本来一直抱剑站在嘉靖身后,此时上前两步,站在嘉靖面前,便显得格外惹眼,而此时,嘉靖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敢求情者,视为逆党,杀无赦。”
    张执象杵剑而立,剑鞘落在白玉上的声音,直接敲在所有人心底。
    此乃当朝国师。
    于舟山夺冠,扬州斩蛇,传闻飞剑便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暴君!”
    “暴君!!!”
    无数人心底高呼,但嘴上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了,而嘉靖此时淡淡说道:“既然诸位爱卿没有异议,那便宣读第三道圣旨吧。”
    黄锦咳了咳。
    继续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明有秀才百万,举子数万,然当官理政治理一方之人,多是进士,朝廷官职之数,亦是有限。”
    “以有限之官位,待无限之士子,殆矣。”
    “自嘉靖八年,新开数理一科,数理学院卓有成效,于百业皆有兴旺,实乃兴国之术,理当推广。”
    “朕欲发国债五千万两,建京师大学,并数理学院于其中。”
    “新增科学一系,为学士之品阶俸禄。”
    “于六部都察院之外,再新立科学院,统管科学研究,天下文士皆可参与京师大学考核,进学研读,凡学有所成,得其职称者,享厚禄!”
    “分九品十八阶。”
    “从九品科学家每月得俸禄30两,正一品科学家每月得俸禄1000两。”
    “钦此!”
    俸禄?众人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是有些恍惚的,毕竟,哪个官员靠俸禄过日子嘛,就连正一品的官员,每月也才87石粮食而已。
    折算成银两多少?40两左右!
    这能过日子?
    然而,大家忘了俸禄这回事另说,你皇帝要给科学家发这么高的俸禄,这还只是正俸,不算各种补贴的。
    而我们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嘉靖小儿,你不得好死!
232、文官合流共同谋划
朝堂吵吵闹闹,嘉靖却根本不与他们辩说。
    财政?指着户部那点银子,什么事都办不了,朕内帑出钱,关朝廷财政何事?什么,你们的俸禄也要改?
    好啊,哪天朝廷上,能出三五个海瑞; 朕就把俸禄改了。
    一个个的,考上举人就有百姓投献土地,什么都不做,就有数百上千亩土地收租,当个进士就有上万亩,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真是清官?
    “退朝!!”
    黄锦见到嘉靖起身离开,才大声宣布,满朝文官更炸了,但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夏言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向户部尚书梁材看了一眼。
    梁材明白,当即向下属示意。
    当即,户部主事赵阚越众而出,嗓音极为响亮的喊道:“圣上无道,臣请辞官!”
    一语落下,全场静谧,直接说皇帝无道,这相当于指着鼻子骂了,平时言官虽然也骂,但只能拐着弯骂,毕竟直接骂皇帝是犯法的。
    大家看到嘉靖停下的背影; 等待着龙颜大怒。
    但,嘉靖只是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说道:“准了。”
    竟是头也没回。
    准备集体罢官的众人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家看向夏言,希望他带个头,毕竟杨廷和那时候,还有杨慎带头冲锋,喊:“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然而,夏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反而严嵩笑了笑,说道:“科学家是陛下用内帑发的俸禄,我等想改俸禄,把朝廷财政弄好了,不就改了吗?”
    “何须如此冲动?”
    “梁尚书; 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梁材讥讽道:“陛下许百姓参政,各地州县混乱无比,又免了田赋; 马上五月正是要收夏税的时候,上千万石的粮食亏空,还不知道从哪里找补。”
    “财政?”
    “不若老夫辞了这个户部尚书,让给严阁老如何?”
    严嵩笑道:“好啊,梁尚书,还请上折子,老夫马上签字,送司礼监批红。”
    “你!!”
    梁材愤然振袖,许多官员也觉得严嵩嚣张乖僻,更因为从嘉靖逼迫李时对这三道诏书签字,使得嘉靖失去了文官中间派的支持。
    原本礼部尚书许赞和户部尚书梁材都是跟着李时的中间派。
    李时告老还乡,他们直接就与江南合流了。
    因此夏言和梁材才会有刚才那个配合,然而,嘉靖根本就不理他们,也吃准了夏言不敢集体辞职,因为他们敢,嘉靖就敢答应。
    数理学院虽然不成气候,但也是培养了一批人才的。
    嘉靖只需要维持中枢不瘫痪就可以了,至于地方,皇命不出京师?那你就把地方拿去吧,我带着军队百姓,重新打回来!
    ……
    夏府。
    梁材、许赞、毛伯温、王廷相齐聚一堂,梁材质问夏言:“夏阁老为何不站出来?”
    夏言喝着茶说道:“世间之事,唯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最好的状态,一旦分割清白……”
    夏言身子前探,望着梁材说道:“你该不会真认为自己是清官贤臣吧?”
    梁材仿佛被踩了尾巴,怒道:“夏阁老这是何意!”
    夏言靠回去,老神在在的说道:“羊皮批久了,别真以为自己是羊了,你是狼,是吃羊肉,喝羊血的。”
    “羊虽然懦弱不堪,但它们数量众多。”
    “惹了众怒,狼也要被羊群踩死。”
    “嘉靖如今站在百姓那边,我们真跟嘉靖切割干净,没了朝廷的法理,你是打算被那些侠客夜里摘了头颅,还是准备被那些农民吊死?”
    “如果都不想,那就得抢法理,就得……造反。”
    “你有兵吗?”
    梁材脸色青红,说道:“不造反,这样下去,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嘉靖能放过我们所有人?我没兵,你們还没有?南京的兵呢?”
    夏言问:“以什么名义造反?”
    梁材直接说:“楚王、襄王、惠王,随便抓一个,以嘉靖祸国,发兵靖难就行!”
    “呵呵……”
    夏言笑了,说道:“你也知道,要打朱家的旗号啊。”
    “嘉靖祸国?”
    “晚了!”
    “自从南巡以来,嘉靖的贤名已经传开了,在百姓没有受到嘉靖新政的切肤之痛前,他们是绝对支持并相信嘉靖的。”
    “这个时候,你以藩王的名义造反,真以为嘉靖毫无还手之力?”
    梁材憋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等死不成?”
    夏言以杯盖捋着茶水,慢条斯理的说道:“做事情,得谋而后动,我们畏惧大明的法理,就要避开法理。”
    “藩王造反不行,民间起义更不行。”
    “但。”
    “外族入侵呢?蛮夷,可不管你法理不法理的了。”
    梁材愣了下,问道:“你是说……安南?”
    因为南征的大军已经开拔,算算时间,差不多都到安南了,梁材便以为南京那边是准备在安南与嘉靖交手。
    夏言顿了下,说道:“给你百万精兵,你能从安南打到京师来?安南发兵,首先要走湖广,嘉靖会看着敌军过长江?”
    “到时候整个江南都打烂了!”
    “亏你还是南京人。”
    “动动脑子,这仗能在南方打吗?真正的战场,永远在北方!只有北方的蛮夷入关,才能直逼京师,灭掉大明!”
    “京师一灭,我们只要南渡,打着南明的旗号,那时才想扶持哪个当皇帝就扶持哪个。”
    “到时候,学南宋就可以了。”
    “敢言北伐者,斩。”
    梁材一想,只觉得这还真是最好的结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整个大明,反而是宋朝那样的情况,对他们最有利。
    外有“强国”虎视眈眈,他们才真正的自由。
    想到南宋,梁材有些兴奋,嘉靖既然撕破脸皮,要革整个士绅阶层的命,他们也就不再有些保留了,没了以往的那点虚伪,梁材只觉得痛快。
    他积极问道:“我们得先买通宣大的边军,然后鼓动蒙古出兵?”
    夏言笑了笑,说道:“今日辞官的那个户部主事,应当是梁尚书的亲信,我们一贯是不亏待自己人的,他虽辞了户部的官,但也可以挂吏部侍郎衔,出使鞑靼嘛。”
    夏言并不激动。
    因为,嘉靖倭乱是幌子,蒙古寇边也会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建州啊。
233、赫图阿拉白蛇吐信
嘉靖十六年四月末,建州右卫迎来了一位非常尊贵的客人,夏行。
    夏行是夏言的弟弟,按说夏家三代做官,应该开枝散叶才对,可夏家一直人丁不旺,夏言如今五十四岁了; 却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他并非是生不出儿子,而是生了五个儿子,全部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