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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海身边,一名扶桑的和尚指着日月潭旁边的玉山说道:“四爷,找到了,这里便是流虬的龙脉首穴。”
    “只要在这里设置祭坛,便可引出流虬的龙脉之力。”
    “若有真龙之种,便可用这流虬龙脉之力,催生出真龙来。”
297、太白故居建文后人
说是和尚,也的确做着和尚的打扮,但此人其实是扶桑的风水师,而且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流派——九菊一派。
    扶桑那些皇室也好,幕府将军也罢。
    对于九菊一派的风水师都是敬而远之,这些人精通寻龙点穴,却行事极为阴毒; 稍有不如意,便施法报复,且遗祸数代人,常常会遵循扶桑传统——下克上。
    所以,扶桑的当权者很不喜欢跟九菊一派的风水师打交道。
    许海却是完全不在意。
    论道行,大明的风水师高明得多,许海之所以不找大明的风水师; 就是怕道家那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愿意做脏活是小,反而暗中帮张执象他们并走漏消息是大。
    找九菊一派,也就是能做脏活罢了。
    “确定是这里?”
    许海淡淡的问道,但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出错了,那可不就是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整个九菊一派要灭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山田智泉自信无比的说道:“绝对是这里!”
    “此为夷州龙腹,可夷州实际是流虬之首,此潭岛中有岛,北湾似日轮,南湾似新月,日月并辉,阴阳合济,当时流虬之龙眼所在!”
    “且山民传闻。”
    “他们迁徙此地,是二十年前,有四十余人追逐神鹿至此; 才发现此地。你看潭水; 碧蓝恬静; 在群山当中,如婴儿在母亲怀抱当中安睡。”
    “潭北水色赤红如日,潭南水色碧蓝如月。”
    “山民还有传言,说当年见潭水当中有龙,日潭有公龙白日吞吐太阳为戏,月潭有母龙夜晚吞吐月亮起舞。”
    “日月失常,影响了他们的耕种生活。”
    “那两条龙应当不是蛟龙,否则那部村民不可能还在,当是龙脉的龙气外溢显化,所以出现异象,山民解决了这些异象,才正式定居。”
    “日月潭乃是流虬之龙眼,而这玉山便是山根祖窍。”
    “那处龙穴便是眉心泥丸。”
    说罢,见许海云淡风轻,不知道是城府如此,还是不甚满意,山田智泉想了下,说道:“山民们有头牛,将牛带过来一试便知!”
    “哦?”
    许海略微来了兴趣。
    他们前往玉山靠近顶峰的一座次峰上; 让随行带着的水牛自行吃草,在牧童的安抚下,水牛安静下来,吃了会草,又逛了逛,随后径直走到了最高处,安逸的躺下,也就一两息的功夫,水牛就睡着了。
    见此,山田智泉笑道:“四爷,这便是卧牛地了。”
    “也是我们要找的龙穴。”
    “牲畜不同于人,它们对灵气的感应其实极为灵敏,特别是牛,平时牧童放牛,会让牛自己吃草,而牛则会选择当地生机灵气最足的地方卧着休息。”
    “这时它的体力恢复最快。”
    “且看着吧,此地灵气之充足,这头水牛要不了十息,就会转醒,精神奕奕!”
    山田智泉说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近半,许海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头牛,过不起来,牛打了一个呼噜,便悠然转醒,它舒畅的哞叫了一声,抖了抖身体,竟是精神百倍!
    确定了自己要的东西,许海问道:“该如何布置祭坛?”
    山田智泉答道:“请先设黄帝陵,然后建一座九层灰黑色的四方塔,再立下八尺八寸七十二斤的斩龙剑,地下再埋上鬼头刀等法器。”
    “一切准备妥当,定可集合造龙、斩龙于一体。”
    “绝不会出现真龙逃脱的情况。”
    许海的眼神有些遥远,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失神了一会,才说道:“就按这个办吧,时间不多了,尽快办好。”
    他们初八找到日月潭,剩下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但,他麾下人多船多,倒也不会耽搁好戏……
    ……
    西域,碎叶城。
    大唐年间的边关重镇,诗仙李太白的出生地,五岁随父亲前往川蜀江油之前,诗仙都生活在这个漫天黄沙的军镇当中。
    碎叶城于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建置,样式模仿长安。
    似乎从最开始就注定诗仙与长安的不解之缘。
    有人说诗仙是李建成的玄孙,有人说诗仙只是陇西李氏的普通子弟,身世如何不论,但边塞和大漠孤烟直已经刻入了诗仙的童年。
    李太白或许不知道,五岁那年的辞去,便是终生的永别。
    719年,也就是李太白离开后的第十四年,这座大唐建造并卫戍了四十年的重镇,被割让了,李隆基为了拉拢突厥可汗苏禄,将碎叶公开出让给他作为牙庭,还送了公主和亲。
    曾经失去的故地,相别了六百余年,才终于回归华夏。
    虽然明朝九边往西最远才到哈密卫,但亦力把里,也就是东察合台汗国,在元朝灭亡以后,就奉大明为宗主国,时常纳贡。
    明朝时期丝绸之路并未断绝,只是因为气候问题,西域人烟愈发稀少,贸易价值已经不大。
    所以相对于丝绸之路而言,海贸才是大头。
    明朝并非是一个陆权国家,它其实是一个海权国家,在明朝初期,陆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缘政治了,全部都在大明的秩序规则之内。
    只是后来皇室丢了海权,陆地上又被养寇自重,才有了边患。
    可不管如何,西域一直都是在大明的秩序当中,哪怕不是朝廷的秩序,也是边军将门和豪商们的秩序。
    然后自有一套江湖。
    青龙榜第八的关西客,便是居住在这碎叶城中,他所居住的院子更是起了一个名字——太白居。
    似乎。
    关西客会到碎叶城来,就是为了寻找李太白的踪迹一样,如此一个充满诗意的人,却是从最简单粗暴的刀客堆中杀出来的首席。
    早在五月底的时候,关西客就看到了范家的信使。
    看着范征将那瓶不老药放在桌上,这位关西第一刀客却是半点不见粗狂,反而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只是他常年穿一身白袍,带着兜帽,从未摘下来过。
    旁人以为是神秘莫测,可范征看着桌子上的《尉缭子》,总觉得关西客身上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他是刀客,好像也是读书人。
    但这些年关西客和范家的交集,得知其人的经历来看,好像关西客更像是一个执着的疯子,过去三十年不是在拔刀,就是在拔刀对敌的路上。
    天知道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如果是读书人,会如此偏执疯狂?可门口那“太白居”三个字,又叫人不得不多想……
    “范家要我对付谁?”关西客问道。
    “是邀请您屠龙,我们首先要去抓一个姑娘,当然,最终目的,应当是对付张执象的。”范征恭敬的全盘托出。
    “张执象……大明国师?”
    “对。”
    “他是,嘉靖的人。”
    “是的。”
    “那也是朱棣的人吧?”
    “成祖?与成祖何关?”范征搞不明白了,嘉靖的确是成祖的后人,但朱棣已经死了百多年了,又怎么会扯到朱棣身上?
    关西客摘下了三十年不曾摘下的兜帽,露出一张风霜坚毅的脸庞。
    他平静说道:“我从未告诉过你们我的姓名,如今我告诉你,我姓朱,叫朱钦煌,是建文帝五世孙,先恭愍太子四世单传。”
    范征震惊的张了张嘴,这才明白,为何关西客会来到碎叶城,为何这里会叫太白居……
298、蛟龙之力图谋真龙
朱钦煌的眼里有恨,有对朱棣的,也有对南京的。
    当年靖难,朱允炆确实没死,他带着长子朱文奎逃掉了,说是逃,倒不如说江南士大夫们认为建文还有用; 把他们藏了起来。
    由胡濙跟朱棣打交道,经常说我有建文的消息,陛下你要不要去搜寻?
    胡濙找了建文十多年,都在江、浙、湖、湘各省府州打转,其实意思也很明确了,朱棣也知道是他们把建文藏了起来。
    但朱棣并不在意,根本就没有与胡濙他们做交易的意思。郑和下西洋也跟寻找建文扯不上关系; 建文一直都在江南。
    直到永乐二十一年,胡濙连夜觐见朱棣,告知朱棣……建文,要死了。
    多年抑郁成疾,当侄儿的,竟然走的比叔叔还早。
    朱允炆一生,先是被文官抬上皇位,又被朱棣靖难拉下皇位,他虽然逃得一命,可那些臣子没有一个忠心于他,帮他复辟的,不过是拿着他当筹码,与朱棣斡旋交易。
    临终前,朱允炆想见朱棣一面,但朱棣拒绝了。
    对于胡濙的到访,朱棣的回答是:“建文四年,朱允炆便已经死了。”
    是的,朱允炆的死讯那年已经颁布,流落民间的朱允炆是否还活着; 已经不重要了; 永乐二十一年的江山固若金汤,朱允炆活着又如何?
    人最凄惨的事情就是,你全力对付了一辈子的对手,其实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建文死了,死的极其不甘、怨恨。
    是朱棣的不在乎,让他成为了鸡肋,是朱高炽与文官交流甚密,让南京就完全不需要扶持他复辟,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但为了必要时刻做后手,却一直拿捏在手上,数十年软禁,甚至为了保证血脉,只准单传。
    到朱钦煌父亲那辈,才终于因为看管疏忽,逃了出去。
    而朱钦煌自幼跟着父亲隐姓埋名,明明跟着父亲饱读诗书; 却不能考科举,因为……经不起查; 便是皇室不在意; 南京也会重新把他们抓回去。
    终于。
    在十六岁那年,父亲含恨而终,将亡父入土后,朱钦煌一把火将家烧了个干干净净,只身一人赶赴西北,十六岁出函谷,与人学刀,二十岁出玉门,厮杀大漠。
    三十年风霜刀剑,父亲的偏执、暴怒、癫狂,深深的刻在朱钦煌的记忆里。
    他知道,他一切的苦难,都是朱棣给的。
    若不是朱棣造反,朱允炆如何都是皇帝,而他也会是当今的皇上,不是什么嘉靖小儿……
    “此药有何用?”
    勾起的回忆渐渐退去,朱钦煌拿着不老药发出询问。
    范征恭敬的答道:“此药以一整只蛟龙炼制,实则为血脉药剂,喝下便可化为龙种,阁下困顿于从心境,此药当有助益。”
    “龙种……”
    呢喃了一声,朱钦煌毫不犹豫的开瓶饮药,不老药入口只有一种感觉,辣,火辣得让人捂住喉咙,怀疑自己吞下的是不是岩浆……
    朱钦煌倒没有觉得这是毒药,因为扒开瓶盖的一瞬间,他就嗅到了浓郁的生机。
    仿佛有火焰在骨骼、经脉、皮肉间穿梭炙烤,那磅礴的纯阳之力蛮横到肌肤寸寸皲裂,朱钦煌甚至控制不住力量,脚下的地面爆发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
    范征没有想到这药如此霸道,他隐隐听到朱钦煌身上有龙魂咆哮的声音,那可怕的气场不威自扬,犹如实质一般扑面而来,宛如狂风一般。
    他也是耳顺境的宗师,此刻却感觉自己在朱钦煌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
    那是一尊真正的神龙……
    “青龙榜,神龙大侠,这下,真的是神龙了……”他呢喃着后退,避着那可怕的威势,震撼于药剂的效果,心中闪过一瞬间的贪婪和懊悔。
    如果他没有将要送给朱钦煌,而是自己私吞……
    不,应该没这个效果。
    药效都是因人而异的,朱钦煌有这份威力,是因为他本身就半步从心境了……
    “呼……”
    朱钦煌缓缓吐出一口烟火般的气息,浑身都冒着蒸汽,那巨大的热量甚至引燃了身上的衣物,火焰滋滋燃烧,但他却无动于衷,好似体温比火焰温度还高一样。
    他的皮肤皲裂以后迅速脱落,体表不断渗出杂质,然后被火焰烧成灰烬。
    他脸上的皱纹开始消失,几十年大漠风霜的洗礼,在这一刻如同铅华般蜕尽,短短几息的时间,五十岁的半百老人,便恢复到了当年那个翩翩公子。
    他仰头闭目,体会着一切变化。
    直到身上的火焰熄灭,穿着半截裤子,露出完美的躯体,体温也在呼吸间缓缓下降,到常人程度,甚至还要稍低一些,那威势内敛,更显得深不可测。
    他陡然睁开眼睛,不再是黑瞳,而是金黄色的竖瞳。
    如同龙一样的眼睛……
    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