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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往西走,是长生天,是阿拉,是耶和华……
    故事编的很大,就宛如《封神演义》里面编了个鸿钧一样,先后鸿钧后有天,三清都要靠后站的那种,可毕竟道教没有把鸿钧当回事,那是因为《封神演义》没有足够的信徒。
    像后世,人们不知道道教神仙,看小说看多了。
    不就觉得鸿钧是存在的,比三清还牛?
    许海麾下有坚船利炮,是掌握真理的,他本人又融合了流虬龙脉,是真龙,当他先以坚船利炮将这个国度征服,再以梵天的名义打碎湿婆和毗湿奴的神像的时候。
    即便是如今大暑之世,也没有神明能够降世来对付他。
    因为许海已经知道了神道的真谛。
    神道,即人道伟力。
    这是许海从张执象的文明叙述当中悟到的一条路,倘若他可以不输,一直赢下去,他所构建的这套体系就永远不会崩溃。
    可他如果输了……
    上帝如果会输,那还叫上帝吗?
    “呵呵,所以,你们不应该阻拦我,还要帮我,帮我窃据神名,成为蛮夷们的唯一信仰,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杀死我,便是杀死上帝。”
    “从此便可以彻底粉碎迷信,此乃……借假修真。”。
    “从此以后,神死了,佛灭了,人再也无所依靠了,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是自己的神。”
    “众生愿或不愿,都必须走上觉悟的大道。”
    “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当许海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夜风吹拂,这个昂扬魁梧的男子,竟然如山岳般高大,阳神状态下的张执象看着他,好似看着一尊人间真神。
    此刻,他才明白,许海的拜上帝教,并不可笑。
    他将自己变成了文明觉悟的契机。
    是文明需要杀死的……心魔。
    “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无妨,夷州那一场赌局,我输了,这一场,还赌么?”
    “跟你赌,很畅快。”
    “哈哈哈……”
    许海仰天大笑,他伸出手了,发出了时代的邀约,张执象握住了那只手,接下了这场赌局。
    ……
    ……
    “要走了么?”
    见张执象跟自己请辞,三丰祖师并不意外,或者说,张执象结丹后还能在武当山待十多天陪父母亲友,已经很难得了。
    “嗯,虽然现在还不到直接与那两条龙交手的时候,但这场长生革命,弟子需要负责,也不光是武力上的保证。”
    “许许多多的方面,总要亲自去看过做过,才能够更好的调整方针。”
    三丰祖师能够理解张执象的迫切,实际上,他会如此关照张执象,也是因为张执象所走的这条路,是他提倡的。
    三丰祖师中年与邱祖论道,从而萌生出家之意,后来得火龙真人点拨,从而得道。
    但其思想法脉,是全真三教融合的路子。
    而且对于一般道士而言,三丰祖师十分强调道德修养,他在《大道论》中宣称,“忠孝两全,仁义博施”是行人道的核心。
    基于此,他在《答永乐皇帝》诗中说:“长生之诀诀如何?道充德盛即良图。节欲澄心澹神虑,神仙哪有异功夫。”
    他不光提倡道德,更是认为修道之人应当立言立业,用自身去实践清静无为之道,再将自身实践修道之经验指点他人,这是天道使然。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炼己于尘俗,积铅于市廛”。
    张执象将他的理念发展,并创立“回光”一境,可以说深得他心,故而三丰祖师会在夷州出手,并对张执象倾囊相授,教授大道。
    而且。
    张执象与一般的弟子不同,有些弟子有济世之心,却无济世之才,或者说绝大多数道人都是如此,毕竟修行首先要一个静字,大多数人只觉得尘世喧嚣。
    便有意入世,却是嘴笨口拙,纵是能说会算的,也没有那份理政的才能,更何况是济世之才。
    张执象不同。
    他不仅仅是个道士,他还师从王阳明、姚广孝。
    文明之说,振聋发聩。
    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便是儒家的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也几乎完成。
    依照张执象的成就,按旧时的标准,已经可以称圣了。
    三丰祖师并不担忧张执象能否主持好这场长生革命,但昨夜张执象阳神出窍,天竺那边又亮起一道神光,这让三丰祖师挺在意的。
    “许海的变化,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祖师看出来了?事情是这样的……”
    张执象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跟许海的赌局说出,三丰祖师听罢神情有些复杂,说道:“真让他成了气候,即便是华夏,难保不会有人信他。”
    张执象道:“总不会有人真把他当上帝,信他无非是想要他办事而已。”
    华夏人信神,基本上是有求于神。
    与其说信,不如说是交易。
    三丰祖师自然知道华夏人的信仰特性,他关心的神道的改变:“圣人以神道设教,在张天师创立道教以前,因为华夏文明的融合问题,各部族的神话杂糅,祭祀不等。”
    “即便有教以来,神话体系依旧混淆不堪。”
    “佛道两边,又各自一套说法。”
    “在许海成势以前,你不如先将神道整理一翻?”
    在夷州听张执象论述过神道,三丰祖师知道张执象是能够解释神道演变的,但这需要一个完整系统的说法,从而辩证真假,不让许海成气候以后,用那种野蛮的教派来卷席真正的教派。
    圣人以神道设教,无论是儒释道任何一家,都是对道有完整的叙述的。
    从学问到修行到与尘世的关系,都有一套自恰的理论体系。
    而神教没有。
    无论是耶教还是拜上帝教,他们的核心就只有一个“因信称义”,也不对,耶教的天主教、东正教除了信仰外,还要强调善行功德。
    耶教的东西分裂发生在11世纪,没有理念上的区别,只有地理区别。
    而新教不同。
    马丁路德创立的新教,其理念是完全不需要善行功德,任何人,只要信奉主才能获得救赎,不信就不会被救赎,再给人钉上一个“生来就有原罪”。
    反正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完全没有思想上的道,更遑论用以教化人心,推动文明发展了。
    张执象明白三丰祖师的意思,他略微思考一下,便说道:“这个简单,神话是历史记录的夸张手法,神道是人道的伟力。”
    “故而,神话需以历史为基准,历史优先于神话,便能够将神话体系整理清楚了。”
    “这一点其他国家做不到,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相比于其他文明只有神话传说,而无相关历史记录的情况,华夏这边哪怕是上古史,也是有迹可循的。
    如《汤问》当中的愚公移山。
    愚公者,大禹也。
    汤问记载的是商汤和夏革的问答,商汤推翻夏朝以后,夏人便分作了三支,一支随着夏桀迁徙到南巢这个流放的地方,一支留在中原,一支北迁成为了匈奴王族。
    正因为匈奴和夏的渊源,才会导致后面诗经中记载“猃狁之故”。
    猃狁也就是匈奴。
    到汉朝时期,匈奴与汉的战争,是两个文明的战争,匈奴跟后面的草原民族是不同的,它有自己的政治、文化、制度。
    而汉朝如此强大的王朝,跟匈奴依旧打了两百年,才消灭匈奴。
    而霍去病最大的功绩不是封狼居胥,而是缴获了匈奴的祭天金人,我们传统观念上,可能以为那真的是个黄金的人偶,实际上……那是铜器。
    青铜器。
    与三星堆的大立人相同的神器,是属于夏社的祭祀神器。
    失去了祭天金人,失去了礼器,才是匈奴文明消亡的根本……
    故而。
    匈奴有得到夏的传承,商也得到了留在中原那支夏人传承的夏朝文明,因而有了《汤问》一书,等到周灭商的时候,周公也从商高那里等到了《周髀算经》。
    夏革、商高,都是以前朝为姓氏。
    在他们传授知识的同时,那些故事里也是暗藏玄机的。
    商汤问了夏革很多问题,夏革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但商汤命令夏革必须回答,夏革便在回答中被触动了神经,开始了讽刺。
    商汤问上古之时,海外还有大洲吗?
    夏革的回答是“齐洲”。
    这显然不对,山东半岛怎么是海外呢?但,如果时间移到大洪水时期,就能说得通了,在大洪水泛滥之下,黄河下游,只有山东半岛能够居住生活,其余都泡在了洪水当中。
415、江南游历民心呼善
武当山在湖广境内,还属于南京的势力范围。
    张执象闭关大半年下山,颇有日新月异的感觉,在码头与父母告别,邱元静以拜会龙虎山的名义南下,实则也是在护送张父张母。
    王翠翘、张静笃她们却是不肯回去,要跟着张执象。
    苍珠也是跟着过来了的,她是张执象收的第一个徒弟,老天师他们虽然足够教她了,但也不知张执象是个什么培养方向,徒弟还是跟在师傅身边学习比较好。
    反倒是银翘跟王绛阙告别了。
    她是妇女协会的坤行司指挥使,天下间多有女子遭遇不平事,还待她带着坤行司主持公道呢,此次陪王绛阙南下,已经是耽误很多公事了。
    “驾!”
    看着银翘背负火铳,策马远去,那飒爽英姿,倒是让张静笃羡慕不已,她也曾有个女侠梦来着,只可惜进了江湖,就发现不是那回事了。
    底层的江湖,倒也有几分快意恩仇。
    但稍微高一点,便发现那些奢遮人物,强一些的势力,基本上都是有靠有凭的,背后联系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归根到底,还是离不开政商二字。
    走了一遭舟山,见了那些主导江湖的手,便只觉得江湖无趣,除了最顶尖的大侠,谁不被这些势力浪涛裹挟其中?
    可如今见银翘的潇洒,却又发现江湖虽不是想象中那般,但也有可以行侠仗义的空间。
    倒是她以前想的那些,太过狭隘了。
    “我们去京师?”
    王绛阙以为张执象出关,自是要先去京师找嘉靖的。
    但张执象却说:“不急,好戏即将开场,先在江南看看,且看看徐阶是如何与士绅们斗开的。”
    却是要顺江而下,看沿途风光。
    ……
    陈五本是南京城的一个非常普通的脚夫。
    前半辈子,幼时随父母在乡下种田过营生,后来父亲得了病,借了债务,可钱也花了,人还是没有保住,两亩田产,自然也被家乡的何老爷以讨债的名义收走了。
    虽然,他们明明只借了五两银子,两亩水田,能值至少三十两……
    告官无门,又不愿意给何老爷当佃户。
    两母子便孤苦伶仃去了南京城,讨一口饭吃,希望能将就着活下去,可几年下来,不管陈五如何努力,却一直都挣扎在温饱的边缘,生存压力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让他不敢放松一天,更不敢生病,对未来的生活更是近乎麻木。
    直到嘉靖五年的那天,南京城来了个小天师。
    他又恰巧得了小天师雇佣,帮着做了些事,按说薪酬已经很丰厚了,可小天师离开南京,还送了他娘一副眼镜。
    让他娘能够看清针线,可以重做女红,家境才慢慢好过来。
    积善之家能有余庆。
    母子娘勤俭节约,终于存够了他娶亲的钱,也是一户进城打工的人家,交了彩礼,简单办了婚事,也多了个劳动力,一切欣欣向荣。
    后来生了个儿子,取名狗儿,想着贱名好养活。
    因不好供奉小天师,便请了一张三清像,常年烧香,为小天师祈福。
    却不想嘉靖十六年的时候,又再次见了小天师。
    本来只想好好招待,一表恩情,却不想除了小天师外,竟然还招待了圣上,激动之情,无以言喻,换做旁人,怕是要大说特说。
    可他家老实,竟不曾与外人说过此事。
    只是自那天以后,他家狗儿得了个大名,叫陈明。
    经由小天师指点,狗儿愈发聪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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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山在湖广境内,还属于南京的势力范围。
    张执象闭关大半年下山,颇有日新月异的感觉,在码头与父母告别,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