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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床上各放着两套干净的衣衫,蓝底白边,正是隐麟派内门弟子的常服,尺码却是小了一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精致绣袋。
梁敏珠亦是世家子,性格沉默,寡言少语,径自将衣服收进那绣袋中,便开始在床上打坐,她今年8岁,两年前已学会引气入体,只因隐麟派3年才收一次徒,故而今年才得入门,不过这两年她也没闲着,不久前已进入炼气2层,算是有了基础。
明汐羽见状,也拿起绣袋,却不知如何才能将衣服塞进去,本想问问梁敏珠,见她已闭上双眼,不好上前打扰,只得讪讪作罢。
此时窗外已是全黑,明汐羽百无聊赖的趴着床上,想起被分去做杂役的步鸾墀,心中有些不安,一路走来,虽然步鸾墀也不爱搭理人,但好歹也是认识一场,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想来是不会好的,有了这样的认知,她更苦恼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趴在床上睡着了,梁敏珠始终闭目打坐,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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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入内门(1)
冰凉的夜,飞溅的血,满地残损的肢体,一片狼藉,宛若修罗炼狱一般,叫人不忍直视。
“你。。。。。。”
尚未说出的言语,是逝者留在这世间最后的痕迹,面容扭曲的老者颓然倒下,空洞的眼神最后聚焦的是自己那鲜红跳动的心脏。
握住心脏的手白皙而修长,那只手慢慢握紧,一股鲜红的液体从指缝溢出,一泄如注,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
。。。。。。
明汐羽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她的心跳得格外的剧烈,浓烈的硝烟快要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荷香,冲散了些许血腥,狂跳的心跳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她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许久才有了些模糊的影像。
原来自己身处天脉峰的浣花坪,方才那恐怖的记忆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又是这种梦,从她有记忆的那天开始,已经不知是第几回梦见杀人的场景,那些被杀的人都是她所不认识的,这些梦境也从来没有重复过。
虽然是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犹如亲身经历,而梦中的行凶者却是一次也不曾现身过。
最初的她十分恐惧,可日子久了,也便习以为常,毕竟,再怎样的恐惧,日子终是要往前过,她没有可以依靠的父母,承受不了就是死路一条,娇惯是需要资本的。
梦境终究不是真的,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安慰自己,事实上,她也一度被自己所说服,可今天这个梦似乎有些不同。
过去的梦境里,出现的都是毫不相干的人,可这一次,倒在血泊中的分明有穿着隐麟派内门弟子装的身影。
难道,是因为自己入了隐麟派,日有所思,夜里才会有与之相关的荒唐梦境么?
窗外夜色正浓,四下里一片寂静,就连梁敏珠也早已睡下,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埋下,一种名为孤独的情绪弥漫在她的周围,久久不散。
不久前,她是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女,寄居在村口的破庙里,靠着好心村民的施舍度日,过了今天不知明天怎么办。
如今,她成了隐麟派的一名弟子,有新衣穿,有床铺睡,最重要的,她有了一个个小小的可以期待的未来,这样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失去!
。。。。。。
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隐麟派内峰九大主峰之一的天剑峰是宗门正殿,除了极为重大的日子,这里一向少有人迹,今夜的宗门正殿却是灯火通明,大殿内,掌门龙丘道人端坐上首,往下左右各是九张红木交椅,其中,左首第二和右首第九的位置是空的,其余的椅子上都有了固定的主人。
包括掌门龙丘道人在内的十七位元婴尊者齐聚一堂,殿内的空气却是格外的凝重。
龙丘道人身侧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块破碎的魂牌,依稀可以辨认出“方远舟”的名字。
方远舟,元婴中期修士,炼剑堂长老,隐麟派十九位元婴尊者之一,半月前,受寒月城城主司徒青云之邀,参加百年一度的论剑大会,至今未归。
魂牌既碎,这位方尊者应是陨落无疑,对于隐麟派而言,可算是损失惨重,难怪惊动了几乎所有的门派高层。
“可有凶手的信息?”一名鹤发俊颜的修士问出了不少人的心声,方远舟的死已是事实,当务之急是弄清对方底细,定下对策。
龙丘道人摇了摇头,方远舟已是元婴中期修为,理论上,就算遇到了元婴大圆满的修士,全身而退也不算艰难,如今不但陨落,连一点信息都没有传回,这才是匪夷所思之处。
坐在左首第一位的白眉修士略一沉吟,便道:“我与方师弟相交多年,他素来行事低调,醉心剑道,心无旁骛,依我看,私怨的可能性极小。”
“不是私怨,便是我隐麟的公敌了。”率先答话的还是那鹤发俊颜的修士,在场诸人,以他最为年轻,脾气也更显急躁些。
“风陵大陆的魔门早在昔年的红砂谷一役之后就一蹶不振,正道仙门更是以我隐麟为尊,会是什么人与我宗门为敌呢?”
红砂谷之战是发生在八百年前的一场正道仙门与魔宗的大战,主导此役的乃是隐麟派前任掌门凌霜华,那一战奠定了隐麟派在仙门中的魁首地位,也迫使魔宗整整沉寂了八百年,隐麟弟子提起此事莫不与有荣焉。
听得此言,右首第一位的修士抚着长须,缓缓说道:“魔宗可以一战蛰伏,自然也能一朝反扑,更何况,除了我风陵大陆,另有西极、朱陵与长洲形势不明,四大陆之间虽然少有牵连,却也并非不可跨越。”
龙丘道人闻言,点了点头,“太平日久,我等竟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云师兄提醒得是,我即刻派执法堂弟子前往四境入口探查,若真有外来魔宗,必定留下蛛丝马迹,至于方长老的噩耗,为免人心动荡,暂时秘不发丧,等执法堂查出结果再行公布,还请诸位师兄师弟约束门人,若无要事近期不得外出,以防生变。”
龙丘的实力并非数一数二,可他是掌门,地位尊崇,听得掌门下令,众人同时起身,表示领命。
方远舟的事情暂告一段落,龙丘道人又想起一事,便说道:“今年新入门的弟子有一个是变异灵根,哪位若是有意,不妨先打个招呼,我也好心中有数。”
下午发生在入门大典上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听得掌门再次提及,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右首第一位的云九霄身上,他身份既高,亦是变异风灵根,若是有意收徒,还真没人好意思与他相争。
岂料,云九霄只是摆摆手,道:“你们莫看我,星驰这孩子已够我头疼,再来一个,我那天渺峰只怕就要被轰塌了!”
云九霄的小徒儿沈星驰恰也是变异冰灵根,今年亦是6岁,端的是前途无量。
见此情形,与云九霄对坐的白眉修士季无涯说道:“你那三个徒儿皆非池中之物,这一个就留给我,如何?”
前一句虽是说的云九霄,后一句却是对众人表态,在座诸人,唯有他二人是元婴大圆满修士,此言一出自是再无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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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入内门(2)
几番辗转,当明汐羽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梁敏珠早已洗漱妥当,穿上了新的门派外装,依然闭目打坐中。
看着这样心无旁骛、镇定淡然的室友,明汐羽心生几分羡慕与钦佩,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如她一般,不被外物干扰。
正想着,却有一只纸鹤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桌上,化成一缕青烟,只听陆长空的声音随之传来:
“速速收拾妥当,雨华亭集合!”
梁敏珠早已醒了,听得传话,当即睁开双眼,正好对上明汐羽尚未收回的视线,梁敏珠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样的大方坦然,倒是令明汐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方才的视线过于冒失,正欲说些什么作为解释,梁敏珠已经翻身下床,径自步出门去了。
糟了,方才是陆师兄传话来着,想到这里,慢了半拍的明汐羽连忙七手八脚的套上新衣,匆匆擦了把脸,之后也跟了出去。
。。。。。。
雨华亭是一座四面环水的长亭,与这一片屋舍有一条亲水的栈道相连,正位于荷花池的中心。
到得亭中,只见空地上已整齐摆放着几列蒲团,陆长空正坐在最前方的大蒲团上,亭中聚集了半数的新弟子,每人占据一个小蒲团,明汐羽寻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众人便已到齐了,俱是整齐的新外装,一眼望去,颇有气势。
见众人并无懈怠之心,陆长空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今天我首先要教你们的是本宗的门规,我隐麟派乃是中洲大宗,受万众敬仰,行事自有一套章法,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本门门规共有7231条之多。”
听得陆长空报出的这一串数字,不少人已开始抽气,这么多的门规,行事也忒小心翼翼了。
似乎察觉了众人的心思,陆长空道:“你们也不必过于紧张,细则虽多,只要你们记得自己的正道仙门,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凡事以门派利益为先,大致就不会行错了。”
当下,陆长空首先解说了隐麟派的十大最重要的门规,诸如严禁与魔宗勾结、严禁背叛宗门、严禁对师长无礼等等,若有触犯,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列为门派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这十大门规是最重要的,你们务必牢牢记住,其实,那么多的基本规范和细则是不可能在三天内学完的,眼下你们只要记住这最重要的十条就够了,对了,既然住在这天脉峰,我便少不得多说一句,这天脉峰后山的紫竹密境乃是本宗一位元婴尊者的清修之所,你们切记不许乱闯,若有冒犯,最轻也要禁闭三年。”说起紫竹密境,陆长空神情颇为严肃。
听闻这后山住着一位大能,即便是被陆长空一番警告,众弟子也不免兴奋起来,元婴尊者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传奇的存在,能与之共居同一峰可算是莫大的荣耀。
朱俊当即举手问道:“陆师兄,我听说元婴尊者们每人都有一座山峰作为洞府,以免他人打扰,为什么这位真人会和我们共居天脉峰呢?”
隐麟派内峰有九大主峰,每座主峰又有数十座辅峰,以这位尊者的身份,大可选择一座宽敞的山峰作为府邸,根本不必与一群新入门的小弟子为邻,如此,实在有些令人不解。
陆长空耸耸肩,颇有些无可奈何,“天脉峰主殿供奉着宗门历代英灵,轻易不得挪动,那位尊者又偏爱紫竹密境,故而宁愿偏居于后山,你们也算是沾了前辈们的福泽,若非如此,元婴尊者所在的山峰,哪能任你们靠近半分?”
说到底,有分量的是先辈们的宗祠,新入门的弟子按惯例是要在宗门祠堂举行拜师仪式,以此告慰先者,亦有警醒后人之意,于是,历来的新弟子都是就近安置天脉峰。
数百年前,那位尊者尚未冲击元婴,一番机缘,领了镇守紫竹密境的任务,一如陆长空担任浣花坪执事一般,可谁知,等到那位尊者修为突破,却是再也不愿挪窝了。
论理,金丹修士冲击元婴之后可将原本所在的山峰划作其私人地界,这不是没有先例的,将其他人迁出就行了,然而,这件事的麻烦在于天脉峰恰是宗祠所在之地,莫说是新晋元婴修士,就算是掌门也不能擅做主张。
好在那尊者要求不高,只划了后山而已,对宗祠并无任何影响,故而掌门也就顺水推舟,两下相安无事,而浣花坪也维持旧例,毕竟那位尊者无意干涉,每三年也就征用三天,重新选址又要挪来挪去到底不太方便。
被陆长空一番敲打,众人纷纷表示记住了,横竖就是不许离开浣花坪就对了。
“陆师兄,本门还有那些禁忌,你还是一起告诉我们吧!”一名小弟子深觉庆幸,他本打算这两天抽空四下转转,还好没来得及行动。
陆长空猜得到他的小小心思,不由笑道:“关于门规的竹简都装在你们的储物袋里,就是昨天给你们的那个,回头自己多看看,没学完门规之前,最好不要乱说乱动,犯了忌讳就不好了。”
若是一条一条的讲,这三天光是说门规都不够,他还有不少事情,自然是挑重点,剩下的自习了。
听了这话,几名小弟子连忙从腰间的绣袋里翻出一摞竹简,只见上面写着《门规第x卷》等字样,数量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