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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放了李应元就可。”赵烈笑道。
“哪有这般便宜事,放了本将的儿子,石岛我等可以派驻人手,你石岛的生意我等也得入些股子。”李九成蛮横道。
“浑球,你当这是皮岛,也不看看自家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旁的余大宝喝道。
“混蛋,竟敢辱骂本将。”李九成大怒。
孔有德一伸手制止了李九成的狂吠,“赵大人,你怎么说。”
“李应元此人竟敢挟持我军军将妻子,罪无可恕,只能军法从事,放心,本官留他一条狗命。”赵烈不为所动。此行就是迎战来的,打了再说吧。
“好,希望赵大人一会不要后悔。”孔有德也是大怒,心道。毛头小子一会儿让你晓得东江精兵的厉害。
他同李九成勒马返回。
“孔大人,这些军将身上的盔甲都是好铁料制成,乃是弗朗机铠甲,待得一会属下夺来献给大人。”李九成眼馋道。
“嗯,一会儿不可轻敌。要一鼓作气击溃他们,不可与其陷于缠斗。”孔有德道。他对麾下战力还是颇有信心,只要不是对阵建奴,就是对上辽镇也有一拼之力,只是对赵烈所部是头一次交手,孔有德还是想谨慎点。
“弟兄们,看看对面的靖海卫军兵,”回到军阵,孔有德开始蛊惑麾下军兵,“他们一身的精良铁甲。这些好东西却是穿在这帮子卫所农夫身上,看着就让人眼馋啊,是不是,弟兄们。”
下面爆发出一阵哄笑,“大人说的是,真让人眼馋。”胆大的随声附和。
东江兵见惯了生死,在东江诸岛上军将们只顾自己身家以及家丁,至于军户同百姓,那是自生自灭,这干东江兵时候长了。各个晓得保命第一,谁也靠不住,只有自己靠得住。
铁甲对于他们可是保命的神器,防护力极强。不是四处漏风的皮甲可比的,不过向来此等缴获都入了军将手中,他们也就是眼馋而已。
“诸位弟兄,今次,如那个军兵斩杀了敌军,铁甲归其自家所有。本将绝不食言。”孔有德之所以如此大方,是因为对面的赵烈军人手一件铁甲,只要能激励军兵战败敌军,分配铁甲就是小事了,这么多铁甲足够分的了,如是战败了也就一切休提了,因此孔有德发下赏格。
一众东江兵欢呼起来,这个赏格由近及远传播开来,东江军中不断发出欢呼,士气大振。
“抢她娘的,抢她娘的。”不断有东江军兵呼喊着。
孔有德得意的看看李九成。
“孔大哥,俺老李最佩服的就是大哥几句话就能让这些兔崽子们嗷嗷叫。”李九成不轻不重的奉承一句,谁说老李是个粗汉,他溜须拍马的功夫也甚是了得。
张文焕带领着骑兵开始冲击。
“弟兄们,对面的东江兵将登莱弄的天怒人怨,此刻又来打劫石岛,”黄汉扯着脖子喊道,“石岛乃是我等根基,弟兄们我等绝不答应。打他娘的。”
“打他娘的。”骑总的兵丁们挥舞着兵器大喊着。
“弟兄们随我来。”黄汉催马向前,整个骑队开始小跑起来。
双方的骑兵开始小跑,荡起尘烟滚滚。
孔有德、李九成在后阵看到破虏军身着铁甲,象黑云般扑来,只有头上铁盔的红缨在跳动着,有了一点点亮色。
还有三百步,双方的战马开始提速,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原野,将其他所有的声音压制下去。
孔有德面色沉重,还有百步就要接战了,对面的破虏军没有一丝的慌乱,还是队列整齐的向前冲击,不好对付啊,他估摸自家的军兵就是取胜也要折损严重,他心中突然感到一丝后悔。
“放箭。”随着张文焕的喊声,所有的东江兵开始拉弓s箭。随着嗡嗡的响声,大批的箭矢飞上天空又发出啸音坠落下来,击打在破虏军的战甲和战马上。
对于全副铁甲的破虏军伤害有限,对于如今超过七成身披皮甲的战马也是伤害有限,但是还是有一些运气不好的战马被s到眼睛、马腿等没有着甲的位置,一些战马倒地,马上的破虏军士兵也随着倒伏地上,造成一些混乱。
“砰、砰。”破虏军的火铳开始鸣响,东江兵前排的骑兵几乎为之一空,大批的东江兵惨呼倒地,被后面的马匹践踏而过。
后面的孔有德面皮抽动,他看的非常清楚,自家的兵卒被火铳击中大半没好,而自家弓弩对于破虏军杀伤有限。不过,此时双方接近到四十步左右,也就是不足十息就要接战,说什么都晚了。
双方又是对攻一轮,东江兵前两排只剩下寥寥的一些幸运儿,后面的东江兵已经心胆俱寒,就在此时,从破虏军军阵中飞出大批的骑枪。
第一排的军兵是火铳攻击,后面破虏军骑兵则是在接近到二三十步时抛出了手中的骑枪,骑枪如乌云盖日般飞来,大批的东江兵被骑枪刺穿,惨嚎声四处响起,东江军阵登时大乱,立时崩溃。
在外围的拨马就逃,裹挟在中间的则是无可奈何的冲了上去。
轰的一声,双方军兵冲突在一起,兵器兵甲相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不断有兵丁倒于马下,大多是东江兵。
在防护力方面双方差的太多,兵器临身时,破虏军很多兵丁只是受伤,而东江兵则大多身负重伤或是直接阵亡,如此的局面吓得许多东江兵肝胆俱裂,纷纷向两侧溃散,而破虏军骑兵则是士气大振,挥舞兵器大砍大杀。
“鸣金。”孔有德看到破虏军骑兵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冲入自家麾下残破的军阵,就晓得败局已定,立即下令鸣金退兵。
退兵的铜锣响起,其实就是没有退兵的号令,东江骑兵也已经逃散开来,大明的军兵向来是顺风战的好手,趁胜追击机上添花他们是好手,一旦局面相持或是被动那就是一个逃字。
破虏军骑兵冲破敌阵,直接向后阵的东江步兵阵冲来,马蹄轰鸣气势人,东江兵步兵们各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着看着破虏军骑兵飞驰而来。
“稳住,娘的,给我稳住。”李九成大喊着。
就在临近军阵不足百步时,一些东江兵弓手s出箭枝开始攻击,不过这些抛s的箭枝对于破虏军造成的伤害不大,破虏军骑兵几乎没有损伤的接近了步阵。
就在此时,一声悠长的铜号响起,破虏军骑兵突然一分为二,没有攻击东江兵前列重兵布防的长矛阵,而是雁翅排开冲向两翼,同时用手中的火铳开始轰击,砰砰的响声中,不断有外侧列阵的东江兵惨嚎倒地。
整齐的队列被撕咬的到处是缺口,接着又是骑枪如云飞至,将这些缺口肆意扩大,人马被穿在枪上的惨嚎和惨嘶让一旁的军兵毛骨悚然,这般惨象加上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场面让东江步阵突然间崩溃,无数军兵转身就逃,大阵瞬间七零八落。
孔有德目眦欲裂,他大骂蠢货,在骑兵面前奔逃,步兵就是挨宰的命,怎地养了这帮子蠢货。
“孔大哥,还是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九成大喊道。
孔有德看看不断破阵而入,步步紧的破虏军兵丁,一咬牙,拨转马头快马加鞭的向北疾驰,其他百余名护卫家丁同李九成也是仓皇北逃。
赵烈则是在后面骑马不紧不慢的小跑着接近了战场,只见人马的尸体断断续续的倒伏在原野上,哭号声四处响起,破虏军的医士们开始进入战场救助伤员,至于东江兵的伤者则是听天由命吧,现下没有时间顾得上他们。
赵烈厌恶的看着战场倒毙的人马尸首,他最是反感同宗同族之间的内耗,今日他也不幸染上了同胞的鲜血。
此时,他更是痛恨始作俑者孔有德、李九成,但是他没有下令全力追击,还是得留着这两个祸害。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孔有德这货在登莱闹的天翻地覆,这对他是有利的,这能抵挡他所面临的压力,有这两人在前台吸引大明朝廷的火力,他才能在暗中积蓄实力,多拖一天,他的实力就会强悍一天。
第二百九十章 尽弃前嫌
半个时辰后,黄汉将战果报了上来,击杀东江兵四百六十七名,俘获一千三百余名,大多是步军。
他们仅凭两双短腿那是跑不过破虏军骑兵的,此外俘获战马二百八十余匹,皮甲兵器数百,银子九百七十余两。破虏军战死七人,负伤四十二人,可说是损失轻微,大获全胜。
“黄汉,即刻命人将伤患送回石岛,你我押解这些俘获前往文登。”赵烈吩咐道。
“大人,到文登何事,何不将这些俘获带回石岛。”黄汉有些莫名。
“文登可是好地方啊,如果将文登的事坐实了,我等此番可就占理了,加上李应元的事,就连孙大人也说不出什么了。”赵烈笑道。探马已经将东江兵在文登的恶行报知赵烈,如果不加利用,真是错失良机了。
此番孔有德败北,向孙元化哭诉,让孙元化施压是肯定的了,如果将其在文登的恶行坐实,就能让孙元化无话可说。
大队滚滚的向文登行进。
“孔大哥,如今该怎么办。”李九成环顾四周一圈道,看看只有数百人的马队,他哭的心都有了。
“怎么办,如今只有找孙大人提告,点明是赵烈将应元劫走勒索我等,我等只是前往要人而已,不意被赵烈卑鄙偷袭。”孔有德沉声道,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推脱之词了,两军交手,死伤者众多,已经瞒不过去,只能先发制人。
“那应元怎么办。”这个儿子可是李九成的心头r。
“能怎么办,让孙大人下令,难道赵烈还敢不放人。”孔有德这个憋气,原想不找孙大人,他们哥两个统兵自行解决,还能攻入石岛,定会收获颇丰,谁想这个赵烈的麾下当真能战。此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数百马队旗帜歪斜无精打采的向登州行进,全无来时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劲头。
陈怀明心烦意乱的回到官署,这几个时辰,他没敢干别的。就是给东江兵擦股。
他带领衙役们好不容易将哭号的受灾百姓安抚下来,毁坏的物件收拾好,安顿好这些,他返回官署,打算向府台大人和巡抚大人上书。提告孔有德纵兵抢掠,肆意打杀百姓,今日商户们损失的数千两银子物件,这些都要向巡抚大人声讨。
对于这些兽兵,陈怀明是深恶痛绝,如果说上番何起睿的事让他赵烈极为不满,太过跋扈手段太过暴烈,此番与赵烈对比,赵烈印象好不少,至少赵烈只是护犊子。也没有纵兵抢掠,而孔有德等东江兵们上升为陈怀明最为痛恨的兽兵,没有之一。
陈怀明奋笔疾书,在条陈上倾述自己对东江乱兵的愤恨,以及对刻意纵容和包庇的军将孔有德的厌恶,在激愤情绪下两封书信很快写完,陈怀明正待让人将条陈发出,他的幕僚吴先生入内。
“大人,城外靖海卫指挥使赵烈赵大人叫城。”吴先生道。
“谁来也不开城,文登今日被这些丘八打怕了。开了城,难道让靖海卫的丘八再抢掠一回吗。”陈怀明一听到刺头赵烈前来,本来不爽的心情更是大坏。
“大人,赵烈大人派人言道。他们在途中遇到劫掠的东江兵,将其击溃,听闻文登百姓为其所害,因此将其送来归案。”吴先生笑道。
陈怀明闻言大喜,虽说他在此奋笔疾书,不过大部是激愤所致。如今东江兵他没留下一个,只是文登方面的说辞和人证,只能让巡抚大人申斥一下孔有德这干兵痞,如果有东江兵的人证在手,巡抚大人再是看护自家的嫡系,也得整饬一番,否则在登莱官场不好交代,传到朝廷那里也是隐患。
只是赵烈这个魔头送来的人证,这,当真让人头疼,为了提告孔有德、李九成,此番忍了。
“随我出城迎接。”
陈怀明带领幕僚、衙役等开了南城门出迎,只见南门外高头大马上整齐的排列着全身黑色铁甲的明军兵丁,兵甲齐全,威风凛凛,而一旁则是丢盔卸甲、灰头土脸的东江乞丐兵,两相比较一望可知长短。
看到东江兵狼狈的样子,陈怀明心情大好,你们也有今日,对于赵烈的恶感不由轻了几分。
同来的不少衙役上前对着前排的东江兵一同拳脚相加,要晓得大街上的许多商铺都是他们罩着的,每月都有孝敬在里面,此番动乱,让他们收入大减,也卷了他们的颜面,不能保护商铺,谁人还愿意送上孝敬,这日后都是麻烦事,正所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有了机会怎么不出手解解心头只恨。
陈怀明不是迂夫子,对这里面的门道晓得一些,对于这些人出手报复的原因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是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