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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老爷与顾氏夫妻情深,一辈子不曾纳妾,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想让顾氏有什么危险。
可顾氏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孩子,哪肯就这么把她拿掉,坚持要生下来不可。
最终在顾氏的坚持下,唐芙呱呱坠地,可顾氏却只来得及看她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这个纤弱的女人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培育了她的孩子,饶是如此,也只坚持让唐芙在母体停留了八个多月。
不足月的唐芙小时候身体不好,唐大老爷和唐老太爷就把她当男孩子养,琴棋书画女红针黹都不急着教,从小先让她锻炼身体,盼着她能靠后天努力补足自己的不足之处。
可还没等唐芙长大,唐大老爷却因为一场风寒意外去世了。
唐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紧跟着生了场大病,也险些驾鹤西去。
可他心里到底是惦记着这个才五岁的小孙女,硬撑着一口气缓了过来,一直照顾唐芙到现在。
老人家对唐芙心疼的不行,从小亲自带在身边,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想做什么也都随她,娇惯的不像话。
哪怕唐芙有时候偷偷溜出去玩,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忍心责罚,最多派几个人远远地跟着,或是偷偷告诉程墨,让程墨去帮忙看着她点,别出了什么事。
久而久之,唐芙便习惯了带着佩兰一个人到处跑,除非是跟着长辈们去参加宴请,否则从不带那么多下人在身边。
佩兰嗔怪归嗔怪,经唐芙提醒后还是没忘了注意京城里的动静,尤其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嘴里吐出的闲言碎语。
好在过了整整两个月,也没有什么关于他们小姐的传言,佩兰这才放下心来。
唐芙因为这件事整整两个月没出家门,还是唐老太爷看不过去,拉上她和程墨一起去河边钓鱼,她这才跟着一起去了。
老太爷年纪大了,未凉山这种地方一年能去个一两趟就不错了,平日里出门一般都会选在比较近的地方,今日去的就是白苏河附近。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搭了个小马扎,在河边一坐就能坐半个时辰,期间收获颇丰,放在一旁的水桶时不时就会放进一尾鱼。
另一边的程墨也钓上了不少,唯独唐芙一点收获没有。
她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在程墨身后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你们都钓的上来,就我钓不上来。”
唐老太爷虽然从不勉强唐芙学什么,但她为了哄老人家开心,该学的一样也没落下,而且比绝大多数人都学的更好。
可唯独钓鱼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
程墨轻笑:“你啊,就是耐不下性子,坐一会就乱动,把鱼儿都吓跑了,自然就钓不上来了。”
唐芙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一定是我长得太好看了,沉鱼落雁,所以才钓不上来!”
说着就从这里离开,让下人给她找一处鱼多的地方。
下人哪里找得出这样的地方,苦着脸看着程墨不知如何是好。
程墨失笑,给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大小姐随处溜达溜达,反正大小姐也不知道到底哪里鱼多。
下人心领神会,随便给唐芙指了个方向。
程墨和唐老太爷打了个招呼,便也跟了上去。
几人走到一处水浅的地方,波光粼粼的水下忽然闪过一片阴影,竟是十几条鱼前前后后地游了过去。
唐芙眼中一亮,赶忙让下人给她拿抄网,踩着河边的石头便网了一条鱼上来,开心地大笑:“谁说我钓不上鱼的?”
程墨也不跟她争论“钓”和“网”的区别,让下人拿了水桶过去,把鱼取出来了。
或许是唐芙运气好,这处浅滩时不时就会有鱼游过,她不一会儿竟然就网了四五条鱼。
这边开开心心的时候,另一边的季南等人累成狗,身上蹭了一身的鱼腥味儿,几个月内估计都不想再吃鱼了。
“这唐大小姐还要网到什么时候啊?咱们都洒了这么多鱼出去了,还不够啊?”
“洒再多又有什么用?十条她不见得能网的起一条,其它的全跑了。”
几个人绝望的很,一边洒鱼还要一边注意他们侯爷给的信号,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继续,心累的不行,恨不能换个主子。
唐芙接连网了好几条鱼,得意忘形,越走越深,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石头边缘布满了青苔,一脚踩上去,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向河里跌去。
躲在一株树后的傅毅洺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可是还不等他的身子从树后全部探出来,一直护在女孩身后的少年已经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把她从河边拽了回来。
程墨看了看裙边被河水打湿的女孩,无奈道:“小心一点,河水那么凉,摔进去染了风寒怎么办?”
说完又把她手中抄网接了过来:“别玩了,今天网的鱼已经够了,快回去换身衣裳。”
唐芙哦了一声,拎着打湿的裙摆跟他往回走,一行人谁都没注意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藏着一个人影。
白苏河的河水到底凉不凉傅毅洺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挺凉的,好像被那河水泡过一遍似的。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放在树上的手抠掉了一块树皮,头一次觉得指腹为婚这个事这么讨厌,娘胎里就定好了优劣势,半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后天努力屁用没有。
可是没用又怎么样呢?他看见她笑就开心,于是乐此不疲,下次接着干。
唐芙并不知道有人暗中为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好像特别好。
佩兰亦是觉得如此,这天在自家小姐再次走大运地买到了一本先贤留下的孤本后,拉着他们小姐道:“小姐小姐,要不你现在许个愿吧?说不定明天就实现了呢!”
唐芙眼珠转了转,手指抚过书斋里几本书的书脊,唔了一声:“那……我希望明天下雨!”
书斋里一直低着头的年轻伙计估计是听见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佩兰白了他一眼,带着自家小姐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伙计”季南抬起头来打了个呼哨,看向隔着几排书架站在另一边“看书”的傅毅洺。
“侯爷,明天下雨嘿!”
傅毅洺没理他,径自走回后院。
他是这家铺子的东家,这书斋他自然是想去哪去哪。
傅毅洺进屋关上房门,坐在桌边犯愁,愁着愁着又忍不住扶额失笑,低喃一句:“这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程表哥对女主的宠单纯是把她当做妹妹而已哈~没有男女之情~后面会写~
第5章傅毅洺肉体凡胎,自然不可能呼风唤雨,旁的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帮唐芙办到,但下雨这个事……真要看天。
或许真是唐芙运气好,又或者是傅毅洺心中求雨的愿望太过强烈,下午他躺在校场的墙头上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候,天空上忽然掉下了几个雨点子。
他一开始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猛地坐了起来。
天上的雨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转眼间就把他身上淋湿了。
傅毅洺却像是傻了似的,非但没躲,还咧着嘴笑了起来。
正在校场训练的季南等人围了过来,站在墙下溜须拍马。
“咱们侯爷一片痴心感动天地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成全您了!”
“就是,您看老天爷都这么帮着您,不如您直接跟唐大小姐说了算了,这么背地里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啊?”
“没错没错,唐大小姐没准压根不喜欢程公子呢?指腹为婚的时候他们还在娘胎里呢,面都没见过。”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傅毅洺都要信了,好像老天爷真的在帮着他似的。
于是他坐在墙头上,指着天道:“这雨要是能下一刻钟,我明天就去找唐大小姐说清楚,告诉她……”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哗啦啦下个不停的雨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小了,然后变的淅淅沥沥,随着头顶挪开的那块黑沉沉的云彩一起飘走,彻底停了下来。
墙下的几人尴尬地看着这场面,鸦雀无声。
傅毅洺被雷劈了似的,维持着刚刚以手指天的动作没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季南摸了摸鼻子:“看来老天爷也没多感动。”
江北点头:“嗯,刚刚那可能就是泼了盆洗脚水。”
众人说着又各自散开了,仿佛刚刚豪言壮语地劝傅毅洺表白的不是他们。
被“洗脚水”淋了一身的傅毅洺肩膀一松,胳膊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有自己的侯府,但是为了和长公主作伴,傅毅洺很少回去,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公主府的,武安侯府反倒成了一座摆设。
长公主很疼爱这个孙子,时不时就会过来看一看,刚才听下人说她的宝贝孙子淋了雨,便让服侍她的方妈妈陪着她过来了。
院中的下人见她来了,立刻便要通禀,刚刚张嘴却见长公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忙又把嘴闭上了。
淋了雨的少年回来后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躺在了门口的台阶上,脸上盖着一块帕子,像是就要这么躺着让太阳把自己晒干似的。
长公主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俯身道:“珺儿,怎么躺在这里啊?”
傅毅洺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祖母,你怎么来了?”
长公主也不嫌地上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抚着他的头道:“听说你淋了雨,我过来看看。”
傅毅洺哦了一声:“没事,在校场上的时候刚好下雨了,淋了一点,不多,我……我这就去把衣裳换了。”
说着就要起身去换衣裳。
还没站起来,捏在手中有意藏起来的帕子却被长公主抽走了。
“哎呦呦,这是哪家姑娘的绣帕?怎么会在你手里?”
傅毅洺一惊,赶忙要拿回来,却又不敢跟长公主硬抢,一时间万分为难。
长公主逗了他一会儿就把帕子还给了他,笑道:“珺儿有意中人了?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傅毅洺赶忙摇头:“没……没有,祖母你别误会,这帕子……是我在街上随手买的。”
长公主失笑:“臭小子,真当祖母年纪大了这么好骗吗?你今日随手买条帕子,明日随手弄丢一本孤本,这随手的事也太多了吧?”
傅毅洺怔了怔,听这语气就明白她八成是知道了,只得低声喃喃:“祖母……”
长公主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
“既然有了喜欢的人,那就去提亲啊,这样偷偷摸摸的可不像你的风格。”
傅毅洺摇头,手上捏着那条绣了芙蓉花的手帕,神情有些低落:“……她定亲了。”
他认识她太晚了,晚了整整十二年,她还没出生就已经被长辈做主许给了别人。
长公主不以为然:“定亲了又如何?你若真是喜欢,抢过来不就是了?祖母还以为你向来胆子大,这京城没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呢。”
傅毅洺闻言再次摇头,心说这样对她声誉不好,就算抢来了她也不会开心的。
她不开心,他就也不开心,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呢?
但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回去,只是对长公主道:“我就是一时兴起,过些日子就腻了,祖母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做什么,没的坏了您老人家的名声。”
他记得小时候他看到别人家养了一只雪貂,觉得很好玩,就多看了几眼。
后来主人问他喜不喜欢,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对这种小玩物没有兴趣,他就说只是觉得皮毛漂亮而已。
然后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那只雪貂的皮。
雪貂主人为了讨好他,把那只雪貂杀了,却不知道这让他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梦里全是那只雪貂无辜的眼睛。
长公主虽然不是那雪貂的主人,但对他的疼爱却是毋庸置疑的,比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更希望他能过得好,若是不说清楚的话她老人家没准真能作出为他抢亲的事来。
傅毅洺毕竟是长公主养大的,他脑子里想什么长公主一清二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宠溺又带着几分欣慰:“你啊……”
这一声轻叹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别的了,只让傅毅洺快去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别着了凉。
傅毅洺点头,亲自将她送走之后才回屋去换衣裳。
周妈妈扶着长公主往回走,待走远后才低声问道:“长公主,唐大小姐那边真的不用安排吗?”
虽说是有了婚约,但只要不是跟皇室的婚约,长公主都能让这婚约不作数,又或者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