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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这次围困淮王本就是傅毅洺和长公主一直在背后出谋划策,姑且能算是功过相抵,不然只怕他现在已在牢狱之中,哪还能这样站在街上和沈世安说话。
傅毅洺摇头:“别说我了,陛下这回连我祖母都不肯见了,可见是真被我气坏了。”
虽然他心里十分明白,庆隆帝对他的恩宠并非全然出于信任,还有一定监视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些年庆隆帝对他也确实不错,真情实意还是有的。
要说他在这件事中完全不觉得对不起庆隆帝那不可能,但若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他没有办法看着芙儿在自己面前出事或是被人带走。
沈世安对此倒是十分理解:“这也不能怪你,若当时被挟持的是巧儿,我也不能狠下心来置她于不顾。”
傅毅洺苦笑,没有说话。
对于这件事他自然是不后悔的,只是今日放虎归山,来日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雨。
他与沈世安一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路口准备与他分道扬镳。
沈世安看了看那个方向,笑道:“又去程家啊?程大人不是一直没醒吗?你去了又有什么用?让人等他醒后去叫你一声不就好了?”
傅毅洺摆了摆手:“你不懂。”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直奔程府。
那日程墨忽然冒出来给唐芙挡了一刀之后就因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直到今日还没醒。
他原本就因为程墨与唐芙自幼青梅竹马还有婚约而一直嫉妒他,后来即便娶了唐芙也心有不安,怕程墨就算死了都在她心里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
哪知道后来发生了更可怕的事,程墨竟然活了!
还好活过来的程墨没有死了的可怕,因为当初一念之差藏了两年,让芙儿对他失望透顶,就算这些年跟程夫人还有往来,与程墨却几乎是断绝了关系,三年前程墨自请出京赴地方上任职之后就更是跟他没有联系了。
傅毅洺最大的情敌被自己作死了,心里不知多高兴,谁知这人却又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冒了出来,让唐芙在危急时刻记住了他那血淋淋的后背!
一想到她可能许久都忘不掉那个后背,傅毅洺就恨不能那刀是砍在自己身上!
如今程墨昏迷不醒,他若不去看望询问,唐芙没准就自己去了!
只有他亲自去,唐芙问起来的时候他什么都知道,她才不好再单独跑一趟。
说白了他不是去探望程墨,而是不想让唐芙因为这次的事再跟程墨有什么密切的关联。
“侯爷,”程家人对于他这几日频频上门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到他后甚至主动说道:“大人醒了,此刻正在房中歇息呢,您送来的几味药材都极好,太医看过后都说是难得的珍品,已经酌情给大人加到他的药里了。”
傅毅洺扯了扯嘴角:“对你家大人的伤势有好处就好,他此次受伤怎么说也是为了我们武安侯府,本侯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才不愿说是为了唐芙,天大的恩情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代为接了,要报恩什么的他来就好了。
至于那些药,都是当初唐芙怀孕的时候淮王送来的,公主府不缺名贵药材,淮王送的东西再好他们也不稀罕,就一直扔在库里没用。这次程墨因为淮王的人而受伤,用淮王的药给他医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下人说话间将他领进了程墨房中,房中还弥漫着一股尚未散尽的药香味,醒来的人正趴在床上,听到动静转过了头。
“侯爷。”
程墨面色苍白地唤了一声。
傅毅洺点了点头,说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程墨便将下人遣退了出去。
“侯爷是想说让我离表妹远一点,不要以为对她有恩就指望我们之间能回到从前吧?那你实在是多虑了……”
房门关上后他轻声说道。
“当初唐大老爷用自己的命救下了我跟母亲,我们程家欠了表妹两条命,且不说我只是挨了一刀,撑下来了,就算我死了,也还欠表妹一命,还不清的,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恩情,我更不会因此就指望表妹原谅我。”
他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精神不济,说这么一番话就已经开始气息不稳,虚弱的厉害。
傅毅洺面色冷淡,并未因他的虚弱而有任何动容。
“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告诉你,芙儿那日身上穿了世间只有一件的凤翅甲,你就算不冲出来,她也不会有丝毫损伤,你这一刀是白挨了。”
那日淮王部下将刀架在唐芙脖子上,程墨躲在暗处射杀了第一人,来不及搭弓上弦便见第二人挥刀砍了过去,于是扔下手中弓箭便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
其实在他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唐芙就安全了,因为凤翅甲刀枪不入,只有刀刃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才会对她产生威胁,砍到后背最多划破外面那层衣服,痛一下就完了,不会有什么事。
但程墨不知,下意识便扑了过来,还险些被人一刀砍死。
相比起一箭射死了企图杀害自己的人,亲自帮忙挡了一刀,还留下了一道贯穿整个后背险些要了性命的伤口肯定更让人印象深刻,从唐芙这几日一直神思不宁总是问他程墨的状况就知道了。
以前是走了个程墨来了个淮王,现在是走了个淮王来了个程墨,傅毅洺觉得自己跟这两人天生八字不合,简直快被气死了。
程墨听了他的话怔了怔,旋即失笑:“原来如此,是我多事了。”
“……倒也不是多事,你救了芙儿一命是事实,这点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傅毅洺也知道那日程墨那一箭至关重要,不然唐芙说不定就真的出事了。
程墨摇了摇头:“芙儿是我表妹,别说他们一家有恩于我,便是没有这份恩情,我路过看到了,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那日纯粹是回京述职,原本因为天色已晚错过了入城的时间,便歇在了最近的一处驿站,想第二日进城。半夜却听到京城方向传来一道闷雷般的声音,伴着一阵地动,心中担忧城中的母亲,便快马赶回来了。
谁知路上却遇到傅毅洺和淮王等人,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他怕自己身边下人惊动了对方,让他们远远地留在原地,自己带着随身弓箭偷偷靠近,见淮王下人果然出尔反尔想要杀了唐芙,便射了一箭,救下了她,自己也因为后来冲出去而挨了一刀,却不想这一刀是白挨了,根本没必要。
程墨笑了笑,似乎是想说什么,身体微微动弹间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傅毅洺上前一步:“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程墨额头挂着一层薄汗说道,“太医刚刚说了,我醒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了,剩下的就是把伤养好,只要不乱动就行。”
说完又轻笑一声:“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到现在我还是时不时会想,不如死了算了……”
话没说完,傅毅洺脸都绿了:“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芙儿记你一辈子!”
程墨一怔,见他神情认真一脸被吓到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再次牵动伤口,最后竟生生又疼晕了过去。
程家上下一片大乱,下人将傅毅洺请了出去,看他的眼神不复之前友好。
这件事被唐芙知道了,绷着脸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傅毅洺冤枉的不行,委屈道:“我要说他是自己笑晕过去的,你信吗?”
唐芙:“……你说呢?”
第95章
“程大人怎么样?”
长公主与唐芙一起来到了程府,随行还带了个太医以及许多名贵药材。
太医给程墨看过伤势之后回道:“长公主放心,程大人已无性命之忧,只要安心静养不要频频牵动伤口就好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让人将那些药材递了上来,对程夫人歉然地道:“我家珺儿这些年空长年岁,行事却丝毫不见稳重,昨日过来也不知怎的竟害程大人又晕了过去。”
“我原想带着他亲自过来道歉,又怕他再气着程大人,不利于程大人养伤,只能自己带着芙儿先过来了。”
“改日程大人伤愈了,我再让那臭小子亲自给程大人道歉。”
程夫人在旁忙道:“长公主不必如此,我已经问过墨儿了,昨日是他自己不小心牵动伤口晕了过去,与傅侯爷根本没有半分关系,长公主可千万不要因此而责怪侯爷。”
程墨亦是趴在床上说道:“是啊,昨日之事的确与侯爷无关,长公主还请不要为了我责怪侯爷,不然下官心中难安。”
长公主也不清楚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的孙儿还没到因为嫉妒就对重伤的程墨做什么的地步。
只不过昨日程墨确实是在与傅毅洺单独相处的时候出的事,她怎么也要象征性地慰问一番才是。
而且傅毅洺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一直不想让唐芙来探望程墨。
可程墨是为了唐芙才出的事,他们两人又自幼便有交情,还曾有过婚约,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就算之前因为种种缘由交情淡了,这次出了这种事,唐芙心中定然多少会有些牵挂,想来看一看也是正常的。
不说两人之前曾经的关系,就说这次的救命之恩,唐芙来感谢一番也不为过。
只是她碍于如今已经嫁了人,傅毅洺又明显不愿她和程墨见面,所以一直忍着没说罢了。
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孙儿向来挺聪明,在面对唐芙的事情的时候却总是犯傻,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他这样拦在中间,让芙儿心中记挂着程墨,不是让她更放心不下吗?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亲眼看看,亲自道谢,看过了确定没事,该表达的谢意也表达了,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芙儿又不是那种心思不定糊里糊涂的女子,岂会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跟对方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情意来?
何况说起救命之恩,芙儿的父亲对程家不也有救命之恩?算下来也不过是相互抵消了而已,这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所以今日长公主不顾傅毅洺的反对,亲自带着唐芙一起过来了。
唐芙看着趴在床上面色仍旧苍白的男人,施了一礼道:“那日多谢表哥了,若不是表哥,我可能已经命丧刀下,再也回不来了。”
程墨笑了笑,还未说话,程夫人已在旁接道:“芙儿你不要这么说!当初你爹用自己的性命救下了我们母子二人,我们程家欠了你们唐家两条命!且不说你表哥只是挨了一刀,撑下来了,就算他死了,也还欠你一命,还不清的,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恩情,哪里又当得起你的谢呢?”
“何况唐老太爷也是因为他……”
她说到这停了下来,低着头满脸愧疚。
程墨听她将自己昨日对傅毅洺说的话几乎一点不差的说出来了,喉头发苦,眸光一阵晦暗,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再出声了。
唐芙正想说一码归一码,他这次救了她是事实,还是要谢的,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程家的下人急匆匆走了进来,道:“夫人,武安侯世子……”
话音未落,一个三岁稚童便哒哒哒地跑了进来,一头扎进了唐芙怀里:“娘!”
唐芙吓了一跳,一把将傅清玥抱住:“玥儿,你怎么来了?”
傅清玥不说话,只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
跟进来的武安侯府的下人满头大汗地解释:“侯爷不在家,世子醒来找不到您,哭闹不止,府里人只好带他来这里了。奴婢等人本想带他在门口等着您和长公主出去再说,但世子闹着要见您,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带他进来了。”
没想到才一到院门口,傅清玥听说自己的娘亲就在屋里,挣开下人的手就冲了进来。
唐芙见傅清玥眼眶红红,蹲下身来抱着他轻声安抚,哄好之后才歉意地对程夫人道:“伯母勿怪,自那日我险些被淮王掳走之后,玥儿就一直比较黏我,他往常不这样的。”
以往傅清玥虽然也喜欢跟唐芙在一起,但没到寸步不离的地步,而且经常一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要唐芙派人去叫他他才肯回来。
这几日他却几乎都不怎么出门,吃饭睡觉都要唐芙陪着一起,每日一醒来就要找母亲,像个面团似的黏在她身边。
今日出门前她明明已经跟他说过了,而且是等他睡着之后才走的,没想到他一会儿就醒了,还立刻跟了过来。
程夫人早就想抱孙子了,奈何程墨这些年始终没有成亲,她自然也就享受不到这种天伦之乐。
此刻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