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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雕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义渠王在城头上说的那些话,其实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义渠国这些年来,确实是国防松弛,军力下降。
为何?
因为没有钱!
钱都哪去了?
这些钱,当然都花在了为监国王子怀雕修筑这座“小王宫”,花在了乌氏倮为怀雕搜罗各地的奇珍异宝,还有风情美女上了。
怀雕重重的哼了一声,闷声闷气的说道:“怕什么?父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抵抗赵国人,没有空来关注这些事情!”
乌氏倮苦着脸,道:“可是,赵军也不可能一直围着义渠城不是?君候,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怀雕一拍桌子:“给本侯闭嘴!!”
乌氏倮身体一颤,噤若寒蝉。
怀雕愤愤的说道:“你要是有办法就说,没有办法,就给本侯滚出去!”
乌氏倮眼珠一阵乱转,突然道:“君候,其实……某还真有一个办法。”
怀雕狐疑的看着乌氏倮:“什么办法?”
乌氏倮压低声音,轻声道:“既然大王知道后就会出事,那么……只要大王永远都不知道此事,不就行了?”
怀雕哑然失笑:“父王怎么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等等,你什么意思?”
乌氏倮不再掩饰,眼中一道精芒闪过:“君候,不如——直接献城给赵主父吧!”
第124章 乌氏倮的秘密
怀雕大吃一惊,将面前的杯盏推翻,叮叮当当声中,酒水汤水洒落一地。
下一刻,怀雕厉声道:“乌氏倮,你怕是失心疯了不成,竟然和本侯说这样的话!”
乌氏倮面如土色,砰一下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
“君候饶命,君候饶命啊!可是,若这样下去的话,君候和某,真的就都没有了活路了啊!”
怀雕一脚就将乌氏倮踢出了好几米之外,喝道:“本侯乃是将来的义渠王,什么没有活路,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居然敢教唆本侯叛国?本侯这就取了你的狗命!”
说完,怀雕拔出长剑,作势欲砍。
乌氏倮一骨碌爬了起来,涩声道:“君候难道忘了,在甘泉宫之中还有两位义渠的王子吗?”
怀雕动作猛然一顿。
“乌氏倮,你这话什么意思?”
乌氏倮苦笑道:“有这两位小王子在,君候的王位已然不保,这国家……又和君候有什么关系呢?”
怀雕冷笑道:“不可能,父王不可能会立那贱妇所生的两个无名无分野种当义渠王,本侯才是将来义渠王的唯一人选!”
乌氏倮眼珠子乱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怀雕一眼,眼看怀雕又要发火,这才慌忙道:“君候请想,这秦国对义渠的觊觎之心古来有之。如今那秦国太后不知羞耻勾引了大王,又生下了两个王子,那将来秦国必然会支持秦太后所生的王子上位。君候十年和大王未见,感情早已淡薄。而那两位王子和大王朝夕相处,又有秦太后吹枕边风,还有秦国大军相助……形势如何,君候想必自己也有了判断。”
怀雕完全呆住了。
义渠王和宣太后生了两个儿子,这件事情怀雕自然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一直以来,怀雕都没有将那两个心目中的野种放在心上。
但现在,当乌氏倮突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之后,一切就都不同了。
怀雕突然一声怒吼,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乒乒乓乓一顿乱响,大厅之中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怀雕砸烂了。
良久之后,风暴平息。
怀雕重新回到了乌氏倮的面前。
“乌氏倮,已经没有别的路了吗?难道父王真的就要一意孤行,立那两个野种为义渠王?”
怀雕右手紧握成拳,掌心被指甲刺破,丝丝鲜血沿着指缝流出,神色狰狞。
乌氏倮苦笑一声,道:“君候,别说是以后的王位了,就这些年咱们做的事情给大王知道了,恐怕……乌氏倮死不足惜,但若是连累了君候,便是乌氏倮的大罪了!”
怀雕沉默了。
良久之后,怀雕道:“本侯准备让你今夜出城,前往城外赵军营地和赵人联络,你可愿意?”
乌氏倮吃了一惊,整个人的身体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怀雕目露凶光:“怎么,你不愿意?”
乌氏倮忙道:“愿为君候效劳!”
怀雕冷笑一声,将一枚令牌和一颗玺印扔到了乌氏倮的怀中:“今夜子夜时分,你去北门找那里的守备将军,把这个令牌给他看,他会送你出去!拿着这个玺印给赵主父看,告诉他,本侯可以把义渠卖给他,但是他必须要保证本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如果赵主父答应了,那么明日黄昏让人在西门三里外的那座山丘上燃起烟雾,明白了吗?看到了信号之后,本侯就会在明日子夜时间发动!”
乌氏倮连声应是,很快离去。
怀雕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厅之中,神色变幻不定,最后终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罢了罢了,与其便宜那秦国贱妇生的野种,还不如卖给赵主父,换本侯一世富贵!”
怀雕喊来了自己的心腹家宰。
“你,速速将和本侯交好的那几位将军都叫过来,记住,不要给其他人看见!”
乌氏倮小心翼翼的从怀雕侯府的后门走出,走几步就停下来警惕的四处观察一番,直到确认并没有人跟踪自己,这才快步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之中。
小巷的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推开木门后就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居民坊之中,怀雕再次停下脚步,等待了一会后走入了坊西南角一处还亮着灯火的小屋子里。
屋子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榻,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一盏油灯,再无他物。
一名黑衣人就静静的坐在木榻之上。
乌氏倮在桌案面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恭敬的朝着黑衣人行了一礼:“候。”
候抬头看了乌氏倮一眼,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乌氏倮揉了揉有些肿胀的额头,苦笑道:“还算顺利,怀雕已经答应献城了,晚些时候我就出城去和赵国人取得联系。”
候道:“很好。记住了,等到义渠国灭了之后,你就留在赵国。”
乌氏倮愣了一下:“留在赵国?”
候点头,道:“赵国将来必然是大秦之劲敌,你留在赵国之中,也能够为大秦尽一份力。”
乌氏倮欲言又止,最后低头道:“喏。”
候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令牌放在了桌子上,道:“去吧。从今天开始,若无吾的令牌,你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明白了吗?”
乌氏倮接过令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房门再度被敲响。
候吹息了油灯,淡淡道:“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了,几道身影走了进来,默不作声的站在黑暗。
候平静的说道:“这十年来,你们也有不少的属下了吧?发动你们的所有力量,盯着义渠王和怀雕。怀雕此人志大才疏,手下都是一帮蠢材,难保不会泄密。这一次,一定要确保怀雕的献城行动万无一失,明白了吗?还有,等到事成之后,你们全部都去当赵国的臣子,将来有一天也能够为大秦所用。大秦,不会忘记你们做的一切!”
脚步声响起,刚刚走进来的几个人又一个个的离开了。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一朵火苗,这朵火苗小小的,十分微弱。
砰的一声,油灯被打翻在地,灯油碰到了火苗,地板上瞬间有火光涌现。
片刻之后,这座房子就被火焰所完全吞噬了。
左邻右舍被惊醒了,许多人围拢过来,开始救火。
人群之外,一道黑袍身影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然后转身迈步,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夜,总是能够遮掩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25章 大王,主父打义渠,行不行啊
邯郸城。
一次廷议正在进行之中。
“大王,老臣总觉得,主父率领骑兵南下突袭义渠,固然是能够打义渠一个出其不意。可是,主父的麾下尽是骑兵,一旦义渠人有了防备之后,又该如何破城呢?”
提出问题的是相邦肥义。
周袑略一迟疑,也道:“大王,听说那义渠城乃是自从周朝建立之时就已经修建,城池颇为高大,单单凭借着主父手中的骑兵,恐怕确实难破啊。”
信期也道:“大王,那秦国和义渠近在咫尺,义渠王又是那秦太后的姘头,一旦秦军赶到,主父反而要变成被动一方了。”
一时间,大殿之中充满了质疑和反对的气氛。
赵何坐在上首,神情平静。
早都习惯了,小场面。
说起来,这一次众臣倒还真不是冲着赵何来的。
主要还是主父搞了一个突然袭击,完全没有通知邯郸众臣就从西巡林胡变成了南下攻伐义渠,搞得众臣是措手不及,也难怪众臣会借此机会表达不满。
主父啊,你做什么事情,得按照套路来啊,哪有这样子甩开臣子们直接自己上阵办事的?
另外一方面来说,众臣其实也是在担心。
义渠距离邯郸远隔上千里地,主父这等于是孤军深入,要是出了什么事……
赵何清了清嗓子,道:“二三子不要着急,寡人可以在这里告诉你们,主父这一次不但会安然无恙,而且还一定会灭了义渠,胜利归来。”
大殿之中,短暂的安静了片刻。
肥义略微有些狐疑,想了想之后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内史楼缓道:“大王,老臣也是在秦国呆过几年的人,秦国和义渠关系之紧密,如今已经远超他国。而且秦太后以祖母之高龄为义渠王产下二子,更是证明了秦太后和义渠王之间是如何恩爱。秦王素来孝顺,对太后之言无所不从。所以,秦国一定会全力救援义渠。”
楼缓说到这里,同样有些迟疑。
赵何看了一眼楼缓,笑道:“所以,内史是觉得,主父这一次拿不下义渠了?”
楼缓恭敬道:“大王误会了,老臣只是觉得,或许主父还是需要一些帮助。”
虽然楼缓的话很委婉,但是谁都听得出来,楼缓确实觉得,赵何跟主父所定下的这个突袭义渠之计,不妥!
赵何看着楼缓,微笑不语。
这个楼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根据书上的记载,楼缓在赵武灵王死后多次出卖赵国利益,更在后来背叛赵国投了魏国,临走前还卖了赵国一大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五仔。
楼缓有一个儿子楼昌,在历史上也是赵孝成王时代的重臣。赵国之所以在长平之战中溃败,赵孝成王的误判无疑是最大责任,而促成赵孝成王误判的人之中,楼昌也是个重要角色。
这楼缓楼昌两父子,简直就是赵国的扫把星嘛。
赵何这边心中吐槽,另外一边赵国群臣也在思考楼缓的话。
楼缓毕竟有“前秦国相邦”这么一个身份在,说的话在别人看来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信期忍不住再一次的站了起来,忧心忡忡道:“大王,不如先通传主父,让主父那边暂缓南下,等到牛翦将军率军赶到,再做计较吧。”
就在主父进入义渠境内的当天,邯郸这边也向晋阳方面的牛翦传去命令,让牛翦带着晋阳方面的部队南下接应主父。
算算时间,现在牛翦也该渡过黄河了。
赵何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一次的计划之所以如此隐秘,就是为了起到突袭的效果。牛翦将军赶到至少还需要八到十天的时间,那样的话还谈何突袭?”
信期急道:“可是大王……”
“没有什么可是!”赵何严厉的看了信期一眼,冷声道:“你们难道以为主父是三岁小儿吗?一切自有主父计较,尔等尽管好好坐在这里,等待着前线的捷报便是!好了,若无其他事项,就散会吧!”
片刻之后,刚刚走出宫殿门口的肥义只感觉袖子一紧,转身一看,原来是被信期拉住。
“御史,你这是……”
信期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肥义:“肥相,如今能够劝阻大王的,就只有你了!主父处境危急啊!!”
肥义愣了一下,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低声道:“御史多虑了吧,主父就算打不过秦人,难道秦人还能够拦住主父的撤退不成?”
信期怒道:“大王之计,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这一次都不是危险的问题了,简直就是让主父去玩火!不行,你若是还跟老夫有些交情的话,今日这件事情你必须帮忙!”
信期纠缠不休,一直拉着肥义的袖子不放,搞得肥义十分头痛,不得不应了下来,转身回到宫殿之中。
赵何发现肥义去而复返,脸上也是有些意外:“肥相,有什么事情吗?”
肥义目光炯炯,看着赵何:“老臣只想请大王给一句准话,主父那边真的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