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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费尔南多说蛮贼打不破这菱堡城墙,自己这凌乱的内心总算可歇歇了。
凌晨。
官街堡在夜里,为了防备蛮贼偷袭,堡顶都点了大量的火把,将堡子周围照的如同白昼。
除了一处。
官街堡正好处于辉发河的一道大湾里,辉发河饶了一个几乎两百七十度的大湾后再蜿蜒向东北而去了。
在这道大湾的包裹里,形成了一处方圆约莫三里的半岛,菱堡正建在这处半岛上。
也就是说,敌人若是想要前来进攻,便只能从北边那处与大陆连接的狭窄部分过来了,而那里本来是一处凹型的辅堡,如今却落到了瀚海军手里,
夏日的辉发河水量充沛,河面宽约一里,蛮贼并没有驾驶船只,菱堡里的守军倒是高枕无忧。
故此,他们警戒的重点,便是北面那处他们自己修建的凹型辅堡,那里,是敌人唯一可能大量出现的地方。
河面上,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有些许波澜,不过站在堡上值守的士兵是注意不到的,若他们配备了大量的望远镜,还一直盯着河面瞧的话,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的。
河面上,随着波澜的出现,水面之上还出现了不少突起的细小的东西,那些东西细细的,长约一尺。
没多久,一个黑色的的身影上了岸,那人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明显是用多层油布包裹的,那人将嘴里那东西吐了出来原来是一根弯曲的细竹管。
那人仔细打量四周后便站在菱堡一角的下面,那是堡上的士兵无法看见的地方,约莫有一尺宽。
“呱呱”
那人学了一声青蛙叫此时的辉发河这种声音到处都是。
不多时,大约有九个与他同样打扮的人都上了岸,随着他一挥手,这些人将身上的包裹都解了下来,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除了那些油布包裹的东西,还有一把把短柄铁铲。
十人再次观察动静之后,纷纷朝菱堡深处摸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半个小时,一阵阵惊天的巨响在辉发河畔响起了,在响声过后,原本厚实牢固的官街堡已经坍塌一大半。
而在北边,一大阵喊杀声也传来过来。
第三十九章 白山黑水(六)猫耳山,熟了
猫耳山。
城外的曲承恩部围城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期间除了在城堡北边、东边修建高台子,别的什么也没做。
与通沟堡一样,猫耳山城堡临江市东侧、南侧都有水道,只有北侧、东侧有些开阔地,不过与通沟堡不同的是猫耳山是一座正经的用砖石结构建造起来的城堡,除了西边的头道沟河,南面的鸭绿江,北面、东面也引入了护城河。
故此,瀚海军想要攻克此堡困难可不是一点半点。
何况,上次博洛为掩护岳乐北上救援官街堡,还出兵与曲承恩大战了一场,最终岳乐在半途遇伏退了回来,而博洛的步军在与曲承恩步军的争斗中也是大败,最终双双败退回了城堡。
奇怪的是,曲承恩并没有乘胜追击,现在想起来,多半是以猫耳山为诱饵吸引其它的清军过来援救,没想到的是,根本没有任何清军过来救援。
倒是有援军去通沟堡了,可惜就在不久前却全军覆没。
城高墙厚,还有两千多兵力,城墙上还有火炮,最关键的是,鸭绿江依旧控制在博洛手里,他的水师还在。
但现在的问题是,蛮贼在北面、东边修建了两座高台,高台完成后最上面几与城墙一般高,随着彼等开始将火炮搬上去,博洛便知晓他们意欲何为了。
与猫耳山城堡上的火炮展开对轰!
确实是展开对轰,很快博洛就领略到了对方火炮轰击的威力了。
对面那两个高台山布满了沙袋,己方的炮弹落到上面时除了将沙袋击歪,抑或落到沙袋后面的阵地上,并没有起到更大的效果。
不过对方的火炮看来也是以小炮为主,多日下来却能将炮弹精准地送到城墙上,不断杀伤城墙上的炮兵。
十日后,靠近北面和东面两面城墙的炮兵几乎丧失殆尽,最后博洛无法,只得放弃了这两处的对轰有几日他还尝试让普通步军装填火炮以便继续与对方对轰,却不幸炸膛一门,造成多名步军死伤。
自那以后,步军就不愿意发射火炮了。
不过博洛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鸭绿江的水师依然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一日,博洛感到有些不安,便来到靠近鸭绿江的那面城墙。
天气依然炎热,这几日更是闷热无比。
“要下雨了”
博洛先是转了一圈,吓得跟着他的两白旗亲卫赶紧站在他的一旁,生怕对面的火炮又飞过来。
博洛自己却是面无惧色,冷冷地瞧了瞧那两座高台,心里冷哼一声。
“一旦大雨降临,你那纯粹用泥土垒起来的高台如何能持久?还有,你的大营还建在大山脚下,岂不知这长白山一带,除非不下雨,一下便是半月,届时洪水、泥石流够你受的”
此时正是上午时分,在烈日的灼烤下鸭绿江面连日蒸腾的水汽形成了大雾,远近一片茫茫。
对面不远处,一江之隔的江心岛上,水师营的寨墙安然无恙,两边码头边的大小船只静静地泊着。
难得的,周遭一片寂静除了四周山上那无休止的蝉鸣。
博洛在城墙上稍微站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了,按照老汗订下的规矩,无论什么时候,凡是将官在巡视之时必须全副披挂,博洛也不敢造次,棉质袍服外面还罩了一见铁甲,加上那带有顿项的头盔,不热是不可能的。
幸亏在这长白山一带,就算是夏日也不算太热,饶是如此,习惯了寒冷的女真人依旧叫苦连连。
“一、二、三”
博洛忍着炎热,仔细数起码头上的船只起来。
按照他的规定,水师营每日必须向上下游各派出两到三艘船只前出二十里巡逻。
“轰!!!”
正数着,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火炮的声音,声音隐隐约约的,也不知是从那里传来的,不过下面码头的船只很快比他更早判断出了方向,不多时,十艘稍大一些的船只纷纷开动起来朝上游驶去。
“上游?”
博洛一双粗大的眉毛又拧了起来。
“那里除了朝鲜人的码头,并没有蛮贼的据点啊”
“轰轰轰”
正想着,上游方向不断传来火炮的轰鸣声,博洛十分忐忑,他的水师营船只也配备了少量的佛郎机炮,不过只有少数船只配备了,也不知这火炮的轰鸣声是己方船只发出的还是敌人发出的。
“难道是那可恶的朝鲜人反水啦”
没多久,从大雾里钻出来的船只印证了他的想法。
己方约莫五艘船只在前面跑着,后面跟着大约二十艘比己方船只略大一些的板屋船,那种船只的制式博洛非常熟悉,自己的水师营也有一些,还是从朝鲜人那里强要过来的!
“好贼子!”
博洛大怒,他举起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
这一看更加怒火中烧!
水师还真是朝鲜人,不过那些板屋船的甲板面布置了很多佛郎机火炮,每一门都比己方的火炮更大一些,刚才那轰鸣的声音多半是它们发出来的,而那些施放火炮的人以及还有一些军士明显是索伦蛮子!
是索伦人逼迫朝鲜人干的,还是朝鲜人已经投靠了索伦人?现如今已经不是重点了,在他的命令下,身边的亲兵赶紧将随身携带的牛角号吹起来。
意思也很明白。
“敌袭!警戒!”
没多久,令博洛大失所望的事情不可逆转的发生了,有了那些火炮和火枪的加持,己方水师大败!
一部分船只逃亡下游去了,还有相当一部分水师在对方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散弹打击下很快死伤枕籍丧失了战斗力,还有一部分干脆投降了。
“开炮!开炮!”
博洛大怒若狂,立即下达了无差别轰击的命令。
果然在城头火炮的轰击下,那些板屋船纷纷避让,从靠着城堡这一面的水道驶了出去,期间也发生了被城头火炮击中兵丁死伤的事情。
不过很快博洛又失望了,船只驶出这片水道后立即来到了江心岛的南面,并从那里停靠了!
那里,已经超过了城头火炮的射程了。
没有多久,整个江心岛水师营被敌人占据!
“朝水师营轰击!”
博洛自然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他又恶狠狠地下达了新的命令城头的火炮还是能打到江心岛靠近城堡这一侧的水寨的。
“轰!!!”
他的命令尚没有传达出去,城堡其它方向传来火炮的声音。
“蛮贼!”
此时,在城堡的北面、东边已经没有炮手了,如今还有炮声传来,不用说一定是那蛮贼又开始发炮了。
他一把推开阻挡自己的亲卫,快步跑到东面城墙,透过女墙的豁口,望远镜里,对面高台山的动静一览无余。
这一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知何时,蛮贼又拉来了两门大炮,那两门火炮明显不是佛郎机,而是妥妥的红衣大炮!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红衣大炮,不过是刚刚从双甸子那里运过来的五百斤、八百斤的短管炮而已,不过就算如此,它们的射程比佛郎机火炮就强出太多了。
“咻”
只见一枚炮弹呼啸着从博洛头上飞过,最后落到了城堡里!
博洛猫着腰跑到西边城墙。
“喀喇!”
只见一枚炮弹竟然落到了西边城墙的城门楼上,击穿了楼上的黑瓦,或许是炮弹到了此处终究是强弩之末,“砰”地一声跌落地面后便再没有弹起再次造成杀伤了。
不过此时再在城墙上待着就太危险了。
但城里也不安全,蛮贼的炮弹开始大面积飞过来了,大部分都落到了城里。
在七八个巴雅喇亲卫的拼死护卫下博洛勉强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那里有地窖,还有两层楼的的屋子。
但不幸的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刚刚抵达那里,只见岳乐一脸忧色地跑了过来。
“二哥,城里起火了!”
“有奸细?可抓住了?”
博洛此时依然保持着镇定,他一把抓住了岳乐。
“不是”,博洛紧抓着岳乐的领口,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是炮弹”
“炮弹?”
“不是普通的炮弹,是炙热的烫弹!”
“炙热的烫弹?”,博洛还有些不明所以,此时正好有一颗烫弹飞到他这宅院附近,他凑近一看,好家伙,这铁弹还是红通通的!
“好贼子!”
他现在大骂也没有用了,随着越来越多的烫弹飞进城堡,不长的时间里,城堡便是一片火海!
“出城!与贼子决一死战!”
博洛一脸坚毅的神色,然后浑不顾周遭不断落下的冷弹、烫弹跑到了兵营。
来到兵营附近时,刚才还一脸决然的他一下瘫倒了。
军营已经是大火熊熊,不断有身上着火的骑兵和战马从营门里飞逃出来!
“砰!”
那是江心岛上的水师发射出的烫弹,这里所有的烫弹都对准了吊桥,没多久吊桥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城里的的士兵开始拼命放下吊桥。
“啪!”
吊桥终于落下了,不过当它砸在对面地面上时却断成了两截!
这下城里的士兵全都傻眼了。
“扑通扑通”
这时,涌到城门口的士兵纷纷向护城河里跳,而城墙上的士兵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此时整个城堡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别说在城里了,就是在城墙上也待不住。
猫耳山,熟了。
第四十章 尾声:一道令人啼笑皆非的命令
东晓二年7月份,大夏帝国大多数土地都步入了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分。
阳都,勤政殿。
尼堪接见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王承恩。
王承恩的岁数与尼堪差不多,他事先与刘若愚见了面,见到刘若愚后不禁大吃一惊。
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监,若是在中原王朝,若不是一直得宠,在残酷的内宫斗争中主要伴随着新君的上台肯定是要凄风苦雨地被打发到某地区充任“净军”或者去某皇陵“种菜”的,不掉脑袋那便是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一切都划得来,在这之前,在他们掌权的时候,已经暗地里捞得盆满钵满,自己的亲戚也是明里暗里大发横财。
新上任的的太监对这一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一旦再次轮到新君上位自己下台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