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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心目中,布耶楚克若是能瞧上朱克图、苏哈、阿林阿、雅丹、牧仁等人,抑或愿意去和托辉特部嫁给俄木布的长子额璘沁那是最好,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自私了,浑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尼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吧,包在我身上”
三日后,尼堪来到了罗佳部,他正好也想瞧瞧托尔斯契希内他们的地种的怎么样。
在后世希洛克城到巴里亚加这一段长达两百里的河谷,由于希洛克河的冲击,加上两边都是密密匝匝的森林,形成了一道平均宽度在十里左右的黑乎乎的河谷,由于地势北高南低,北边形成了优质的草场,而南边则是落叶混合泥土形成的厚达三尺以上的腐质层。
腐质层是由落叶、淤泥、鸟粪堆积而成,端地异常肥沃。
尼堪抵达时所有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了,不过依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臭味,那是腐质层传来的,与尼堪等人不同,当地的农户似乎很享受这股臭味儿似的。
南岸,已经用石块混合沙袋砌成了一道长堤,以防春汛时河水漫过农田。
南岸远处靠近大山的脚下坐落着一座座木制的农家小院,在托尔斯契希内的院子里,尼堪见到了他的妻子,看见她已经身怀六甲,便笑道:“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托尔斯契希内对于这位能说俄语的“大汗”也是十分好奇,听了此话便说道:“有牛和马,完全忙得过来,再说了,我可是户部的人,就算忙不过来也可以找人帮忙”
尼堪点点头,原本他还想让托尔斯契希内全职在户部办事,不过他却不愿意这样,认为自己不能离开土地太久,否则就废了。
“大汗,若是能在院子里养上一些猪仔和火鸡就好了”
尼堪点点头,“我已经托和托辉特部的珲台吉派人去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帮你们换一些过来”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如今叶尼塞河上游的阿巴坎地区还控制在和托辉特部手里,该地正好与俄国人刚建成不久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接壤,应该可以换一些猪仔和火鸡过来,而孙传廊也可以从大明弄一些猪仔和土鸡过来。
“去年收成如何?”
其实希洛克河谷的收成哈尔哈图已经了解过后报给了他,不过尼堪还是想从托尔斯契希内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大汗,黑麦收成很好,按照你们的单位,一中国亩可以收获两到三中国石,不过还是参差不齐,十个俄罗斯家庭收获得多一些,其他人家收获得多一些”
尼堪点点头,罗佳部虽然是半牧半农的部族,不过终究不像托尔斯契希内那样是纯粹的农户。
饶是如此,由于此地实在太过肥沃,土地依旧收获了近一万石黑麦,十万石干草,尼堪用食盐、铁器换了五万石储存在赤塔。
“这就需要你发动俄国人去帮助其他人了,这样,若是罗佳部的农户能在三年之内田地产量达到你们的水平,我会重奖你们”
托尔斯契希内点点头,心里也很激动,在俄罗斯,农夫几乎像牲口一样不停劳作着,上面的老爷们哪儿管他们的死活,由于东欧大平原土地确实太肥沃了,导致无论种植什么产量都很高,老爷们似乎忘记了农夫们在其中也出了很大的力气。
罗佳部的罗锦也在场陪着,当托尔斯契希内进去为尼堪准备俄式晚餐时,尼堪问道:“承志尚未成婚吧”
罗锦赶紧答道:“尚未,倒是给他说了好几个,不过此子眼界甚高,一直没有瞧上,最近倒是给他寻摸了一门亲事”
“哦?”,尼堪心里一凛,“订婚没有,是谁家的?”
“快了,是图克塔纳部哈拉达达哈苏的女儿,今年十六岁,这小子倒是一眼便瞧上了”
尼堪点点头,内心却是有些忐忑,按说以自己大汗之尊,让罗承志娶自己的妹妹不在话下,不过若是罗承志心有他属就不好了,如今的林中,婚姻虽然多为父母做主,不过若是儿女两情相悦,也没有阻拦的道理,倒不似大明那样非得门当户对才行。
“这小子见过达哈苏的女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这倒不是,不过这小子今年快二十一岁了,估计自己也着急了,我说了此事后他便同意了,我到现在还有些奇怪”
尼堪心里稍稍放宽了一些,在托尔斯契希内家吃了一顿牛肉炖野菜加黑麦面包的晚餐后便回到了巴里亚加城。
临走前,托尔斯契希内说道:“大汗,您去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时能否一并换一些西红柿、洋葱、土豆过来”
尼堪点点头,“西红柿、洋葱,包括香菜,估计和托辉特部就有,他们那里没有,卫拉特部肯定有,土豆?俄罗斯现在已经种上土豆了?”
托尔斯契希内憨笑一下,“没有太多的人种植,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植物有毒,不过自从几十年前从波兰传入此物后俄国人倒是不怕,种的人比较多,我觉得这种东西挺好的”
尼堪心里大喜,原本土豆很早就传到了欧洲,不过当地的人认为土豆是茄科的植物,根茎多半有毒,都不敢食用,也只有地位低下的俄罗斯农夫敢大胆食用了,这叫做错有错着。
当天晚上,他立即召见了尚未到呼伦报到的罗承志。
第十四章 死亡之神
八月的额尔古纳河,两侧的白桦林形成了一道金色的海洋,远处则是青色的落叶松,更远处是冷杉,远远瞧去便是黑色,阵风从西北面吹来,黑色、青色、金色,加上绿色的河水,好一派漠北的美景。
从呼伦贝尔大草原北段的室韦开始,额尔古纳河静静地向北流淌,直到与石勒喀河交汇后再蜿蜒向东,这一段距离长达七百里,两岸皆是密密匝匝的高山、丛林。
这七百里的距离,从东西两侧有大小上百条河流注入额尔古纳河,如今随着尼堪的崛起,生活在额尔古纳河西岸的各个使鹿、使马的部族都投靠了他,被安排在尼布楚大草原的边缘地带。
而东岸,在索伦人眼里的右岸之地索伦人传统,顺着河流流淌的方向站立,东边便是右岸,西边则是左岸却尚没有动静。
右岸之地,从大兴安岭上也有几十条河流从东边注入额尔古纳河,每一条河流都有一些小的部族生息繁衍,其中有鄂温克人、鄂伦春人、达斡尔人,也有锡伯人、瓜尔佳人。
在额尔古纳河的中间位置,有一条较大的河流,后世叫激流河,此时叫牛耳河,牛耳河南北,也有好几条河流注入额尔古纳河。
牛耳河下游,由厚厚的白桦叶组成的腐质层河岸上,一群灰狼正在大山深处飞奔。
这群灰狼的头领却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黑狼,不过眼下包括这头黑狼在内的三十多头狼都在死命地朝牛耳河中上游飞奔。
河岸并没有狼群的主要食物鹿群存在,这群野狼为何如此拼命地向前飞奔?
天空中,有两只大鸟正紧紧盯着狼群。
一只在狼群上空盯着,一只却在狼群旁边的丛林上空盘旋着。
不多时,狼群上空那只大鸟俯冲下来了,随着离狼群越来越近,大鸟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原来是一只金雕,漠北空中之王!
只见那只金雕双翅展开超过两米,身长约莫一米,头部金色的羽毛在牛耳河发射的光芒下熠熠生辉。
金雕直接扑向了一头拖在后面的灰狼,那头灰狼估计是年老体衰了,落在后面约莫几丈远。
金雕锋利的爪子直接刺瞎了灰狼的双眼,接着又刺穿了它的喉咙,这时有几头年轻的公狼扑过来准备救下这头老狼,金雕腾空而起。
金雕没有理会那头倒地的老狼,继续在空中盯着群狼,不一会儿又俯冲而下。
草原之王就这样被金雕戏弄着,按说以狼群的智慧,想要躲避金雕,直接进入丛林就可以了,一旦进入丛林,金雕那巨大的体型想要一击中的就很困难了。
不是狼群不想,而是不能。
在丛林的上空,盘旋着的另一只大鸟更令它们胆寒。
也有个别野狼冒险闯入丛林,不过随着一道白色闪电俯冲而下,一声短促的惨嚎之后森林又恢复了平静。
那是一只腹部、爪子洁白如玉,双翅灰白夹杂的大鸟,身形比金雕略小,不过凶猛还过之,在密密匝匝的林间也能穿梭自如。
更为关键的是,它不像金雕,需要分两次才能杀死一头野狼,它一次就够了,或直接用利爪刺破野狼的喉咙,或刺破野狼的心脏。
海东青,索伦人称为雄库鲁,意思是万鹰之神,实际上就是肃慎、女真等名字的转译,也就是说它本身就是肃慎一系民族的化身。
无论是金雕,还是海东青,都是极其难得的猎鹰,不过这两者击杀野狼后并没有停下来进食,而是继续猎杀,眼见得是被人豢养的。
这两者,林中最高明的猎人能得其一便心满意足了,有人竟然同时养了两只!
狼群的命运似乎注定了,他们头也不会地向前跑,除了天上的两只杀神,更为惧怕的是身后紧追不舍的一群人。
这群人约莫百骑,骑着黑色的马匹,穿着黑色的熊皮或狼皮,戴着黑色的帽子,与叶雷的多温部有些类似,他们也是披头散发,脸上没有戴面具,而是用白色的涂料将眼睛、鼻子涂得煞白煞白的,眼圈却画得黑黑的。
这些人只有十余骑在岸边跑着,大多数人都进了丛林,能在丛林里还能将马速提到如此之快,显见得他们骑术之高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岸边的的十余骑中,当中一人身材最为突出,放到后世的话起码超过一米九十,偏偏又生得异常雄壮,幸亏他座下的那匹黑马也较为高大,比周边的马匹高出一截,否则若是寻常的蒙古马跑上几里路便会气喘吁吁。
那条汉子手里拿着一张大弓,弓身也是黑乎乎的,超过三尺,估计没有两石以上的力气很难将它拉开,那汉子却是视若等闲,连续射出十余只箭只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气喘,而且箭无虚发,每箭必有一头灰狼或其它猎物倒下。
狼群最怕的是他!
丛林里的黑骑士除了射杀误入丛林的野狼,还将遇到的野猪、黑熊、堪达罕、黄羊、鹿群向岸边赶,一时便出现了一幕罕见的景象。
牛耳河西岸,羊群、鹿群、狼群、野猪、黑熊一起在朝前飞奔!
等到天色渐晚之时,那汉子收回了两只大鸟,两只大鸟落到了那汉子的肩上,座下的战马身形略略一晃,显见得这两只大鸟份量不轻。
那汉子将右手高高举起,身后的黑骑士全部停了下来。
不多久,在一个河湾的开阔处,约莫三百名黑骑士都聚在那里,有两百人估计是刚刚过来的,并没有参加刚才的围猎。
“大汗”
一名黑骑士单膝跪在那名高大汉子的面前。
“今日共计猎得黑熊两头,堪达罕三头,黄羊三十八只,野鹿三十六只,野狼十五头,山鸡、野兔共一百多只”
“按照您的吩咐,狼群只击杀老弱,其它的都放了”
那汉子略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很快便走向了河边。
牛耳河,在他这个部族眼里叫契丹河,是大辽国灭亡之后部分契丹人回到大兴安岭隐名埋姓的据点之一。
而他的这个部族叫依拉雅,实际上原本叫依拉雅契丹。
依拉雅部霸占着契丹河,不过却只有三百余户,还分散在长达三百里的河谷。
不过依拉雅部却是七百里额尔古纳河的主宰,也是七百里两千多户不同部族的共主,原因就在眼前此人做了部落的哈拉达。
乌赫恩都里,额尔古纳河流域唯一的一支达斡尔部落的首领,也是雄踞黑龙江中上游的索伦人大汗博穆博果尔任命的几名副汗之一。
乌赫恩都里原本叫阿林,索伦人一个烂大街的名字,不过随着他的崛起,七百里额尔古纳河两岸都叫他乌赫恩都里。
乌赫,死亡之意,恩都里,神的意思,多指山神。
结合起来便是,死神!
乌赫恩都里来到河边,此时大兴安岭林中的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度左右,秋季里的第一片雪花指日可待,乌赫恩都里却将身上的熊皮脱了下来,露出一副异常雄壮、肌肉虬结的上躯。
与叶雷不同,他的身上倒是很少见到伤疤,或许在他那神乎其技的箭术下,已经没有人能抵近他的身边。
在河边将脸上的白泥洗干净后,露出来一张面色微黑、棱角分明的长脸,一圈络腮胡子修建的整整齐齐,胡须粗大,根根如冲冠的怒发。
他身边还放着两根短枪,每只约莫六尺长,枪身也涂得黑乎乎的,枪尖约莫一尺长,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