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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马鞭向侍立在马车边上那个小太监示意了一下,然后牵着白马便离开了,不多时便跨上骏马回到了两红旗的队伍之中。
“阿玛,老河的部落里空无一人”
这时,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策马跑了过来。
岳讬,代善的长子,皇太极很是在意的几个小贝勒之首。
代善松开的眉毛又拧了起来,“哈里图这厮在作甚?来的时候我等没有洗劫他的部落,返程时赚得盆满钵满还瞧得上他那几头牛羊?”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查过没有?”
“阿玛,都查过了,丁口、牛羊一个也没见着,帐篷及里面的家伙什都在,估计是跑到附近的山上藏了起来”
“奇怪啊”,代善拈起了颌下的花白夹杂的短须,“按说来时他给皇上敬献过羊羔,还受到了皇上的赞赏,如今眼见着我等满载而归,不巴巴地跪在路边讨赏,躲起来作甚?皇上随便给他十几匹布,两三个女人,就值他在此地苦熬好几年”
看着岳讬一脸笃定的模样,便骂道:“你是不是有所得?在你老子面前矜持什么,还不快说出来!”
岳讬赶紧答道:“这一带,北面是翁牛特部,西边有谭泰的四千骑,都无甚大碍”
代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东边?”
岳讬点点头,“阿玛,东边的朵颜三十六家的共主苏布地在上次会盟时是没有到场的,此人以为手中有上万骑兵便可以在我大金旁边保持独立,简直是痴心妄想,以孩儿估计,多半是其等到我大军进关后又悄悄知会了老河、青城一带的部落,其中虚言恐吓恐怕也不在少数”
代善点点头,“多半如此,皇上有令,让我等继续北上”
“哦?”,岳讬倒是两眼放光。
“你小子又有什么高见?”
“阿玛,孩儿哪儿敢,只是觉得皇上这么做倒是用意深远”
“哦?说来听听”
“阿玛,您是四大贝勒之首,其中的得失岂能不知,何苦让孩儿”
“啪”,代善一马鞭抽在他身上,岳讬挠挠头,讪笑道:“阿玛,孩儿这就献丑”
“西拉木伦河、老哈河、红山一带,都是新近归附我大金的部落,其中西边那呼图克图汗立功不小,不过这一带的牧民加起来恐怕也有好几万帐,一时归附于我,待西边的压力减轻时没准又有反弹”
“此次入关,我等收获不少,丁口就不说了,彼等蒙古人多半不会要,不过食盐、粮食、茶叶、铁器等物以及金银财宝他们还是想要的,特别是食盐和粮食,去年下半年,从红山一直到辽东都是大饥荒,人丁、牲畜大量饿死,别的不说,这粮食却是真正的好东西”
“届时皇上一路走,一路分发粮食等物,同时对于来时没有向我等敬献牛羊的部族进行惩戒,恩威并施,等下次再会盟时,恐怕来的人就更多了”
“哒哒哒”
此时无论在地上走的,还是骑在马上的,都放缓了脚步,从滦河上游方向却飞来一骑。
“禀大贝勒,前面的青城还是空无一人?”
“啊?!”
这下不仅代善、岳讬,一直跟在代善身边的老四瓦克达也是大吃一惊。
青城的部落可是出了兵一起南下的,留在原地的就是一些老弱,无论如何是不会背着自己这支大军藏起来的!
“前锋到了何处?”
“已经快到青城了!”
“赶紧让队伍停下来!”
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道路上响起来,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一时,在这青城与老河之间长达四十里的道路上漫天的巨响此起彼伏。
第二十章 飞龙在天(中)
几乎应景似的,漫天的巨响过后,在充满了硝烟味道的山谷的上空,竟然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尼堪他们在滦河北岸的山上已经埋伏了整整五天了,在这五天里,为了掩人耳目,一万多人马都没有生火,全部是用冷水、积雪就着炒面过着,马匹也是勒紧嚼子,喂着带过来的切碎的黑麦秸秆。
这五天,对于吃惯了牛羊肉的林中之人来说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受的五天,不少人还扛不住病倒了。
马匹倒是比他们强得多,黑麦秸秆对它们来说一点也不比枯草差。
十日,便是尼堪在这里设伏的极限,若是超过了十日,他也只有打道回府一途,因为就算是炒面,每人也只备了十日!
兴许是老天开眼了,在前面鞑子大军前来的途中,沿途冻死、饿死、病死了至少几百人,全部被鞑子们就这么随便扔在滦河冰冷的冰面上了事。
更有甚者,沿途歇息的时候,马车上的女人他们不敢动,那是皇太极准备赏给参与南下劫掠建州将领、蒙古诸部首领的,不过在大队中步行的女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晚上就宿的时候,不少女人被满洲鞑子、蒙古鞑子拖到帐篷里糟蹋,有时候一个女人要应付几十人,第二天一早赤身露体扔到冰面上的也不在少数。
皇太极对这些根本没管,近两万青壮,能有一万五千人活着抵达辽东便是烧了高香,有这些人帮着种地自然是好,不过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抵达辽东那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他身边便有两个年方十三岁的双胞胎姐妹花,那是在京郊一户在城里做大官的庄园里抢来的。
自己身边放着两个女人,难道让兄弟们眼巴巴地瞧着?
所以,从董家口开始,就不断有汉人死亡,死亡的原因不一而足。
等埋在道路上的用黑火药制成的炸药包轰响后,除了那一节最长的俘虏队伍,以及拖在后面的五千正蓝旗骑兵,前面的一万蒙古骑兵、五千两红旗骑兵、五千两黄旗骑兵、五千两白旗骑兵全部遭到了袭击!
五百石黑火药,制成了约莫两千多个火药包,全部铺在这条长约四十里的道路上,大约每十米便有一个火药包!
尼堪倒是想将所有的建奴、鞑子一网打尽,不过一来他的火药包有限,二来,后面大队的汉人俘虏可是他这次倾巢而出最大的目标,岂能一股脑炸死?
不过这也够了,尼堪的目标便是那些满洲鞑子!
当时皇太极将大队摆成这样的一个阵型也是经过考虑的。
打头的那一万蒙古骑兵都是出自喀喇沁、翁牛特部落的,对这一带的路况都很熟悉。
喀喇沁、翁牛特蒙古骑兵后面是代善的两红旗,一来可以压服前面的蒙古骑兵,还足以应付前面出现的任何意外情况。
将俘虏大队放在后面也是应有之意,若是放在前面抑或夹在中间肯定会拖慢大军的步伐,而放在后面能紧跟着大军的肯定都是健壮男妇,回到辽东之后种地也是一把好手,跟不上的就自然淘汰了。
为防俘虏窜入两边的深山,用蒙古骑兵押着也是应有之意,何况他们前面还有五千的两白旗骑兵,足以压服那一万蒙古骑兵。
莽古尔泰的五千正蓝旗骑兵拖在最后,一来防备俘虏逃跑,二来嘛,即使有明军越过边墙追了过来也足以应付。
千算万算,没想到反而是前面出了问题。
皇太极在震天巨响的那一刹那便钻出了马车,他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人,两人都是异常高大的身形,不过一位年过五十,须发花白,一位却是带着一丝稚气虽然也留着一蓬络腮胡子。
扬古利、鳌拜,前者是建奴头号勇将,老巴图鲁的代表,后者则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新巴图鲁的代表,他们身边还簇拥着上千穿着两件铠甲的正黄旗巴牙喇外面是一件标识着正黄旗身份的布衣,里面是一件铁甲,铁甲里面才是一件贴身穿的棉甲。
黑火药制成的炸药包威力威力有限,不过十米一个,二十斤的份量,也够铺满了这条四十里道路的建奴、鞑子喝一壶的。
一刹那,无论是当场被炸死的,还是被惊慌的马匹摔下马的,侥幸存活的都战战兢兢伏在路上不敢动弹。
四十里长的路,在山上光靠人工往来传递消息完全办不到,就是吹牛角号也办不到。
道路上埋伏着的炸药包轰响之后,靠近道路的山上的堑壕里又响起了火炮的轰鸣声和火枪的声音。
两万米的地方,只有区区两百门火炮,一百米的地方才能放置一门,虽然火炮不多,不过他手下可是有近四千名火枪手,五米便可放置一个。
于是尼堪便让火炮密集的地方多放置弓箭手,夹以少量火枪手,火炮稀疏的地方则大量密布着火枪手。
猛虎骑带来的震天雷都在堑壕里,敌人若是攻势猛烈,这些物品便可以大派用场。
在接近老河,也就是后世承德县的地方,尼堪布置了一千猛虎骑,正在丛林里严阵以待,等着后面没有顾及到的正蓝旗鞑子以及蒙古鞑子前来进攻。
其实这样安排也酝酿着偌大的凶险。
没有进入伏击圈的有五千正蓝旗精锐,俘虏大队附近还有一万蒙古骑兵,若是彼等孤注一掷,不顾生死上山来进攻,紧靠区区一千猛虎骑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所以,尽快歼灭或击溃进入包围圈的前面的满鞑子才是正经!
满洲鞑子果然训练有素,受到伏击之后,立即以马匹尸体为依托,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向山上攻过来。
不过尼堪的常备军也不是吃素的,火炮、火枪、弓箭轮番发威,让鞑子几乎没有松劲儿的时候,等到他们好不容易聚齐大量的兵力猛攻一处,铺天的震天雷又扔过来了,半个时辰过后,四十里长的道路上全部是一片狼藉。
此时,从青城方向传来了大片的烟尘,不,雪尘,朱克图带着的两千飞龙骑直直地冲了过来!
这时,道路上已经没有成建制的鞑子骑兵队伍了,约莫四成的鞑子被当场炸死、打死,还有三成的人仓皇之下滑到了滦河的冰面上,冰层破裂的声音一时也此起彼伏,也有少数幸运的在冰面上过了滦河逃到了对岸。
剩下的三成趴在地上一动也没动,不过随着朱克图两千飞龙骑的杀到,这些装死、准备趁山上的人不注意时暴起发难的顿时趴不住了,一个个纷纷站了起来。
此时无论是火炮还是火铳都已经发过了十轮,正在用湿布降温,眼下只有弓箭还在零零星星发射着。
剩下那三成鞑子果然是精锐中的精锐,眼看着山上的铳炮声稀疏起来,前面又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这些人竟然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向山上冲去。
“轰”,不过随着震天雷爆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前进的身形一下便慢了起来,这时朱克图的骑兵杀到了!
朱克图的骑兵一杀到,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一面自然是在敌人损失惨重、张皇失措的情形给他们最后一击,不利的一面则是此时山上的人也不敢随便射击了。
何况,很快有一团金黄色的骑兵不知从那里冒出来阻挡住了朱克图的飞龙骑,其中有两人异常骁勇,那两人是一老一少,都拿着沉重的虎枪,站在队伍最前面,截住了朱克图一行。
由于此时飞龙骑已经全部切入到了道路上,而道路两侧也是大片的草地和河滩,这些人突然冒出来骑上了战马,很快便与飞龙骑杀到了一起。
就在此时,河滩上还有一支约莫几百骑的队伍趁势向青城方向疾驰,沿途虽偶尔有飞龙骑下来堵截,不过都被他们击退了。
不过在埋伏队伍的最前面,也就是靠近青城的方向,还有孙传宇的三百亲卫骑!
一番截杀之后,或许那几百骑中有重要人物,骑兵一个个都是奋不顾身,一时竟然截住了孙传宇这三百骑,最终跑出去的也有一百多骑。
孙传宇带着两百多骑紧追不舍,因为他知道,一旦让此地的敌人逃到北边,又纠集大量的蒙古骑兵前来堵截,尼堪的常备军就被动了。
道路上的混战中,最终还是朱克图他们占了上风,因为一旦战斗起来,马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此时,山上已经歇好了的火枪兵、弓箭手便可以不时抽冷子来一下。
尼堪自己也拿着一杆隧发火铳与龙骑兵们一起挤在战壕里,他对准的便是那个异常勇猛,须发花白、迎风飘扬的老头,在他的虎枪底下,不知有多少飞龙骑的士兵丧生。
“砰!”,此时当然是自由射击了,兴许是都注意到了那勇猛的老头,有好几杆火枪都对准了他。
于是,在他的额头上、胸膛上溅起了好几朵血花,坐下的战马也中枪倒地。
随着那老头的倒下,鞑子巴牙喇冲击的力度顿时一挫,朱克图趁机向前压了过去!
河滩上,不断有少量的骑兵冲破朱克图飞龙骑的阻击跑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