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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左翼的交战不是之前的试探性进攻,辽军至少派出万人左右的队伍,分批次抵近射击,随后撤退。
数百人为一队的骑兵有几十队,他们也在周军左翼前方环绕成一个巨大的圆,逐次交替,分批射击。
周军左前方两个圆阵承受巨大压力,符昭愿看得很紧张,好几次请愿要带人去支援,都被史从云否决。
其实他心里更紧张!
如果左前方两个圆阵被打垮,那接下来的战会很难打,他让郭廷谓亲自坐镇最左前的圆阵,也在开战前告诉过他,契丹人如果要打,一定是盯着他们那里打,这是辽军的战术特点决定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郭廷谓信誓旦旦,还向他保证除非人死光了,否则绝不会崩,可他心里还是焦虑的,一直犹豫要不要下令让西面大道那边老爹率领的骑兵支援一下。
可这时一旦调集左翼预备部队支援正面,就意味着对辽国大军的右翼包围放开,而且更加的歼敌计划也无法完成。
史从云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话说,紧紧盯着左前方远处激烈交战的战场,表面古井无波,心里已经紧张到极致,这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郭廷谓和众多控鹤将士。
左前方的激战持续快接近半个时辰的时候,左翼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就在这时突然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史从云听到好几声炸响,随后漫天沙尘中隐约看到火光和青色烟雾。
他立即反应过来,神火都的火箭开火了。
他原本是把神火都的火箭当成出奇制胜的法宝,要求他们在辽军发起正面冲击时才能往对方的骑兵队伍里射,现在左翼的神火都违反了他的命令,显然是已经达到极限了,不得不开火。
不一一会儿满脸血污的士兵骑马来到中军哭诉,“大帅,贼兵太多,兄弟们死伤很重,快支撑不住了,求大帅支援!”
“你是第一阵的。”史从云问。
士兵点头。
“你们还有多少人?”
“某不知道,可能快只剩一半弟兄了!贼兵实在太多!”
“张正海,符昭愿。”
“末将在!”两人连忙拱手。
“你们带天雄精兵随他去支援左翼。”史从云道。
两人领命,立即勒马出阵,率领从天雄军带来的精兵向着左前方疾驰。
这时,后方益津关大门打开,大队人马从益津关中出来,到达邵季骑兵后方,王审琦也带人马加入战场。
慢慢的左翼喊杀声越来越大,史从云之后又让刘清川把身边数百亲也带着增援左前方,全填补到左翼战场。
双方厮杀半个多时辰之后,左翼顶住辽军的进攻,北面的辽军大阵中响起苍凉号角,不过漫天的灰尘依旧让史从云看不清具体情况,左前方很快派人来报告,辽军的轻骑兵撤了,不过左前方两个圆阵也损失很重。
恰好这时,王审琦和向训带着益津关出来的士兵赶到他这边,到达大军后方,史从云立即把王审琦和向训叫来问,“你代带来多少兵马?”
“禀大帅,步卒三千,马军八百。”
史从云毫不迟疑道:“立即把你们的人带上去,支援左前方,速度要快,刻不容缓!”
见他严肃焦急的模样,王审琦和向训都没来得及行礼,应诺一声调转马头去调度军队了。
史从云知道辽军轻骑退开并不是停止进攻,恰恰相反他们是为后方的骑兵冲锋让开道路,他们觉得周军的体力和箭矢消耗的差不多了,可以让重骑兵发起进攻了。
远处尘土逐渐散去,左翼的情况逐渐清晰,遥远望去,左翼的情况异常惨烈,圆阵的轮廓依旧在,但比起后方的几个圆阵,左翼两个薄弱不少,圆阵外围堆满众多尸体,圈内还躺着大量受伤的士兵在哀嚎。
外围的牛也死了不少,兵车上密密麻麻都是箭矢,就像黑色母猪的鬃毛。
阵地前方有十几二十步的空心地带只有零星尸体和大量黑压压的箭矢,如同夏日野地疯长的杂草。
再外围就是大量辽国士兵和马匹的尸体,遍地都是,在两个圆阵交叉的前方地带,周军弓弩交叉射击火力最强的的地方,辽军人马的尸体甚至堆成一座齐腰高的小山,血水然后周边的田地。
一个多小时里,双方激烈的以各种远程武器交锋,都死伤很重。
史从云一眼估计不出双方的死伤,他来不及多想,远处早已等候多时的辽国骑兵拉开一条漫长的线,已经缓缓向着他们而来。
辽军的组织度不如周军,缓缓靠近逐渐加速之后,漫长的骑兵阵线开始弯弯曲曲,如同水蛇一样扭动。
史从云也知道辽军不会直接正面硬冲锋,他们会在靠近之后改变阵型插入阵地空隙,用马刀和长矛攻击薄弱暴露处的周军。
这也是之前一个多小时的拉锯和和消耗的原因,消耗他们体力,士气,箭矢,然后再进入近战。
可惜他们留了一手,史从云也留了一手,他有两只枕戈待旦的骑兵部队,还有基本没开过火的生活都火箭。
后世的战马是要经过脱敏训练的,以让它们在战场上不惧怕枪炮声,但史从云敢肯定,辽国的战马没有经过脱敏训练。
看着远处田地道路间,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辽军,他们旌旗如林,刀枪反射阳光,就波光粼粼河面,压迫感十足,时不时有人高喊怪叫,连绵不绝,让史从云身边的传令兵也呼吸加重起来,何况最前方面对他们的士兵将承受何等压力。
史从云道:“下令,出朱雀旗,让神火都把火箭都射出去!”
后方高台上的士兵听令,立即抬起脚下一面红色大旗,开始奋力挥动起来,朱红旗帜上,绣着金色朱雀,在阳光小格外耀眼。
很快,远处各个阵地中传来一声声巨大弓弦响,大量拖曳青烟的弩箭从各处高地拔地而起,斜斜向远处抛去。
床子弩在百步开外准头有限,但面对潮水一般的大军时候准度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方向对了就成。
史从云远远盯着远方,辽军已经到了百步之内,战马经过长长加速,速度很快。
他们高呼大叫,悍勇向前,汹涌的浪潮似乎势不可挡。
很快众多橘黄光点接二连三在漫长的辽军阵线中炸开,青黑烟雾升腾弥漫,残肢断臂到处乱飞,每次光点一闪就是大片人仰马翻,前方人马倒地后方的人马来不及错开也接连被绊倒,不少受惊的战马开始左右乱窜或者直接停住与后面的人撞成一团。
辽军前锋此时已经距离周军大阵百步不到,对于飞奔的马来说不过一眨眼的距离,完全来不及停马,一片杂乱中也前方很多士兵来不及变阵插周军阵地空隙,就这么直冲冲撞向周军中军大阵。。。。。。。
第242章 、明朗
兵车是个人们熟悉又陌生的概念。
广义上来说,军队中使用的各种车辆都可以归类为兵车,在后世的现代军队中兵车依旧十分常见,装甲运兵车,越野车,货车等等。
而在千余年之前的春秋战国时代,骑兵很少,兵车很少,多作为战车使用,两军交战时马拉着战车穿梭战场,士兵在上面用戈矛砍刺敌人,还有弓箭手在上面放箭。
等到汉朝,随着汉帝国转变战略,从国家层面的防守变成全面进攻之后,面对的骑兵敌人越来越多,作战地域越来越复杂,从越南丛林,到云贵高山,朝鲜山地,戈壁草原,西域沙漠。。。。。。
在各种复杂地形,大规模骑兵面前,战车逐渐失去它的作用。
但很快,常年对匈奴作战的将领卫青等发现车的另外一个左右,军队行进,大量的辎重粮草不能全靠人背马驮。
人的体力有限,做的多吃的也多,马的体力金贵,不少时候中国的骑兵如非战事需要,都是行军途中下马步行,让战马保持体力,等遇敌之后上马开战。
于是有轮子的车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不仅可以节省力气,装载更多物资,还能用牛,驴,骡子,马等多种牲畜来拉,大大减轻军队后勤补给难度,还能用别的畜牲代替马。
而且在之后与匈奴人的战斗中卫青发现,这些车平时运输物资,交战时全部署在阵地前方,固定车辕连成一片就能构筑临时的长墙,让对面骑兵冲不进来,能保护大阵前方的士兵,抵御骑兵冲击。
于是兵车从春秋战国、秦朝时期的战车,变成运输车和防御车。
自那以后,兵车有了不少改变和变种,比如堵门的塞门刀车,侦查用的巢车,抵御攻城方滚木礌石接近城墙的洞屋车等。
但总体的用法并没有质的变化,依旧是卫青的路子,沿用千年,首要是为保证后勤补给,士兵的甲胄、兵器、箭矢、粮食、铺盖、柴刀、锅碗等等,行军时候可以放在兵车上,用牛或者骡子、马等拉着走。
必要的时候,把东西卸了,推到阵前最前面就能结兵车阵。
周军的兵车从汉朝、唐朝至今已发展千年,总体的变化并不大,兵车有两轮,有铁条作为加强结构,前方的挡门出两侧高,往下开。
打仗时把车辕拄在地上固定,各车之间用铁索捆绑车辕,前方门板立起,上面有制造时工匠专门留下的卡槽,可以插上刀剑,在两侧固定长矛等。
因为是圆阵,各车之间时不时也有空隙,而这些空隙地带拴着拉车的牛,这招是和符彦卿学的,人面对骑兵冲锋会惧怕逃跑,可牛不会。
如此,阵地外围就成了铜墙铁壁,即便再厉害的的骑兵也只能绕开,试图从缝隙中用长矛和弓箭攻击车阵后的周军。
可火箭扰乱了辽军的战术,死伤的人马,大面积受惊的马匹,导致辽军乱了套,多数人根本来不及改变阵型从车阵各阵之间的空地上穿插,而是直直冲向车阵。
史从云坐镇后方,他远远望去,前方辽军绵延阵线就像滚滚浪涛撞上岸边的坚石,瞬间水花飞溅,四分五裂,断裂成一段又一段,周军的车阵就是坚石。
战马和人高速撞在车阵上,瞬间发出巨响和惨叫,如果车阵不是数百辆车连成的整体,只怕也要被冲散。
一时间血肉横飞,残肢乱飞,不少辽国骑兵拼命勒马不想转上车阵前方大量的刀剑长矛,却被后面来不及减速的战友冲撞,裹挟着巨大力道推向车阵前方的森冷刀剑长矛,瞬间转出许多窟窿。
还有不少辽军士兵战马哀嚎撞上车阵,人因惯性从马背上抛飞,跌入周军阵地中,立即被乱刀剁成肉块。
大军车阵前沿的兵车被挤压得咯咯作响,辽军在前方挤成一团,最前面的辽军士兵被挤到兵车上,血水喷涌,死得不能再死,周军长矛手趁机用一丈左右的长矛隔着兵车拼命往外刺杀,后方弓弩也纷纷一阵乱射,一时间哀嚎遍野。
史从云远远看着,密切关注战局,发现正前方第三个车阵的兵车被大量辽军挤压,木质兵车车辕承受不了那样的力道,咔嚓一声炸响,斜拄在地上的车辕崩裂断开,兵车被辽军用死尸顶开,露出个缺口。
辽军发现后纷纷试图往缺口里挤,史从云在后方看得十分担心,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阵地里周军身着全身扎甲,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具装步兵手握斧头和长矛很快堵了上去,失去马匹机动性优势的辽军根本不是装备精良的周军对手,大量辽军在缺口处被砍倒刺死,冲不进来,外面有辽军放箭,缺口处的周军几十名精锐全身插满箭矢,如同刺猬,却依旧毫无停歇的舞动斧头长矛,将敢冲进来的辽军连人带马砍倒。
不久后缺口处就堆积起尸体的小山,血水染红周边土地,完全堵塞后面的路,辽军再想进来只能爬尸墙,没法骑马。
而另一面,大量避开正面冲入周军阵地空隙之间的辽军骑兵更加难受。
他们原本想象的从空隙中不断用长矛攻击周军,用马力消耗周军的场面根本不存在,前方是兵车墙冲不进去,而在这些空地间,至少能受到两个方向的交叉射击,而大多数地方则四面都是周军弓弩箭矢,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最前沿的辽军已经到了距离史从云帅旗几十步外的后阵外围,亲兵紧张的的用盾牌护住他四周。
众人紧张,但史从云见辽军冲阵,反而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甚至有些放松下来,他怕的就是辽军不跟他打,而是用传统艺能,不打正面战,利用机动性不断拉扯消耗他们。
史从云原本想装逼的,取下背上的弓射了好几箭,可惜他不是王审琦,力气一大把,强弓轻松让他拉成满月,却好几箭没射中什么,气氛很尴尬,干脆不射了。
看着身边憋笑的亲兵,史从云恼羞成怒,“要笑就笑,老子会揍你们不成,什么玩意儿!”
众人再忍不住哄笑起来,一下冲淡不少紧张气氛。
前方大阵中的军都指挥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