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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从云点头,这种情报要是在别的战场上他或许会很高兴,可在这毫无用处。
  因为穿过秦岭的大道就摆在那,没得选,就好像韩保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会走兴州一个道理,因为兴州在陈仓道上,不走这没得走。
  同理南面的利州,也就是后世的广元也是同理,过了利州就是剑门关,过了剑门关就进入成都平原了,进入成都平原那蜀国也完了八成,所以想都不用想,利州,剑门关附近,必然有大战。
  蜀国将领也知道,定会屯兵在这些地方。
  当晚,史从云以身作则不入城,只让潘美负责安抚百姓,清点利州府库,大军则在城外扎营,免得出乱子。
  史从云的亲兵征用了一家外围村子的茅屋,让史从云过夜,茅屋的所有者是一个死了儿子的老人,和外孙孤苦度日,都十分害怕。
  亲兵想把老人“请”去外面帐篷里住,史从云阻止了,他让亲兵搭了几块木板打地铺睡外屋,让老人和他孙子睡里屋。
  见老人屋里只有一船破破烂烂的被子,爷孙两一起用,现在还是早春,夜里挺冷的,都不知道他们一个冬天怎么过来的。
  就从自己的行礼中哪来一床这个年代还比较少见和珍贵的棉被送给爷孙两。
  这个年代的棉多数就是西域,也就是新疆那个方向传来的,不过棉种与后来的还不同,也比较稀有,但保暖效果毋庸置疑。
  他走的时候,三个媳妇恨不能给他塞几十车的行礼,怕他夜里冷,各种东西一堆堆的塞,最后还是他顶着压力精简之后的依旧拉六车。
  不过许多都被他丢在关中了,兵贵神速,拉着几大车行礼怎么打仗。
  倒是天还没黑,王全斌就急匆匆来找他了,神色有些着急,见他就单膝跪地请示:“大帅前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他一开口,看他神色史从云就明白怎么回事。
  “哈哈哈,王将军起来吧,某只是来看看,还有安顿俘兵和百姓,指示没有,军队还是你指挥,该怎么打你接着打就成。”史从云继续笑道。
  王全斌明显松了口气,连道:“多谢秦王,多谢秦王!”
  “快请起,王将军别忘了,某也是打仗的人,打仗的事我懂,你尽管放心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我是来安抚民心军心的,你既为前锋,大军依旧归你指挥。”
  史从云一番话令王全斌又是高兴,又有些感慨,随后起身道:“大帅,此时蜀军新败,军心不稳,从此不沿河谷,继续走,顺着东南山道去西县,百里地就能到汉中平原。
  这一路上蜀军部署有石圌、鱼关等二十多做营寨,好几千军队,如果等他们回神过来固守,会很难打。
  某觉得兵贵神速,应该立即跟在韩保正的溃兵后面,连夜直接杀过去,趁着混乱直接杀入汉中。”
  “你尽管去做吧,不过我让潘美跟着你,俘兵和安抚百姓你让他来,别的某一概不管,等打下西县,该怎么打你自己做决断,不用第一时间回报。”史从云道。
  “诺!请大帅放心,属下绝不会让大帅失望!”对于如此放权,王全斌既激动又感激,立即出去趁夜点齐精兵,连夜往南追击。
  夜色中,群山河谷里,星星点点的火把汇聚成长龙一直往南面蜿蜒而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打仗最怕的就是越级指挥,隔空指挥。
  就像二战初期德国军队战斗力那么强,是因为其前身普鲁士军队在战斗中总结出一条重要经验,那就是打仗要充分调动基层士兵积极性,让听得见炮火的人去指挥,而高层军官只给大方向上的指挥。
  结果到后来元首一微操起来,麻烦就大了,这点赵光义和东方的某个关头表示赞许。
  将领最怕上级用搞政治的那套去搞军事,政治讲究平衡,控制,可军事上不行,军队必须放权让基层将领敢打,同时军事战略不能搞平衡,处处设防,等于没有设防。
  这也是有人争论觉得赵光义、光头、元首这些人好像有本事啊,怎么一搞军事就烂,他们就是用搞政治的方式去搞军事,根本不明白军事和政治的不同;
  搞政治,夺取权力,集中权力,他们是内行的;打仗要放权,战略要有重点不能搞平衡,调动基层将士积极性,他们一塌糊涂。
  史从云学会这些很简单,他手下少有庸才,王审琦,司超,邵季,王仲,董遵诲,慕容延钊,高怀德,赵匡胤,老爹史彦超等等。
  他每次打仗,只要做出战略上的合适部署,随后就让他们去打,怎么打不用自己多逼逼,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知道,也明白如何快速变化应对。
  久而久之作为常年打仗的人,史从云更加明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的意思,战场情况千变万化,战机转瞬即逝,有电话都汇报不过来,何况这样的年代,只能让将领充分发挥才是取胜之道。
  当然,也不能完全放,打仗可以放,别的事不行,史从云也在王全斌身边安排了自己的老朋友潘美,自己的亲兵刘清川。
  这是他这些年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手段。
  当晚,史从云睡前问了老人附近的收成和情况,老人和他孙子没之前那么怕他,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几十年不打仗,吃饱饭已经不是问题里,不过肉还是很少吃上。
  这老人是陕西那片的人,他年轻的时候北面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他是从北方跑来避祸,之后就在这定居下来。
  。。。。。。。。。
  第二天中午,中军大军到达兴州,随后史从云开始领军继续往南。
  往南的路上,离开嘉陵江,转向东南,取道去汉中,两面依旧是高山,山间雾气还没有散尽,沿途都是厮杀过的痕迹,大道旁的草木都被踩平。
  路边丢着不少残破旗帜,甲胄兵器,时不时能见到一堆堆的蜀军俘虏被麻绳反绑,看押在路边。随后接连又传令兵来向他汇报,果然正如王全斌所言,他们连夜跟在韩保正溃军屁股后面,趁着夜色和溃兵入营寨的机会,接连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攻破蜀军遍布在山谷大道中的石圌、鱼关、七里店、观音堂、硖口驿等二十余座营帐。
  一夜一日内,击败俘虏蜀军一千二百余人,前锋已到西县。
  韩保正集结溃军和西县守军,在西县固守。
  史从云闻之大喜,立即下令全军急行军南下。
  同时令邵季先率精锐骑兵两千,先于大队,去支援王全斌。
  西县也就是后来的勉县附近,是汉中平原西北门户,只要拿下西县,大军就能畅通无阻进入汉中平原了!
第273章 、老将王全斌
  西县南面是汉水,北靠群山,作为汉中西北门户,此地防务显然比兴州更受重视。
  韩保正逃到这里没有再逃,因为他大军被周军咬住了,汉水拦住南面通路,渡河太慢,东面被接连攻破二十多座营寨,势如破竹的周军截断。
  一路上王全斌只管穷追猛打,甚至都没理会任何溃兵,没派人追杀,也没管他们会不会回来,只有原地投降的留下少数人暂时收押等候后军。
  前军马不停蹄往南,一路穿过接近百里的山谷沟壑,直接将韩保正及其残部堵在西县。
  西县南面是汉水,东面城外村镇已经被接二连三追来的周军占领,将士们大声吆喝着把百姓赶出去,啼哭和吵闹夹在在一块,混杂着乱糟糟的。
  有人哭喊着死死护着自家耕牛不愿走,很快被士兵按倒拖出去,没有任何解释,如果是以前,没有大帅史从云的长久来的交代和教育,军队已经开始杀人了。
  很快大部紧随其后冲进来,占据村庄中的道路,在村舍间展开结阵,以房屋的墙体为掩体,缓缓向前推进。
  不一会儿,西县城外密密麻麻都是周军士兵,主要道路都被占领,三面的合围缓缓逼近。
  大量骑兵卷起漫天尘土,从村庄外围向着东面迂回,整个西县已处在周军三面合围中。
  周军身经百战,反应十分迅速,都不用带兵将领怎么指挥,下面的都头,伍长和多数基层士兵多数都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很快追上就困住蜀军。
  相比之下,反应时间更多的蜀军就慢很多。
  西县城墙也不太高,而且大量逃兵被韩保正收聚,拥挤的挤在城门口,城里不敢开门让他们进去,这么多人往城里钻,能不能进去不说,什么时候进去完都是问题。
  说不定会使得人员拥堵,让后面的周军趁机杀入城中。
  韩保正于是收聚残兵,加上城外守军,集结起万人左右大军,背靠城墙和山体列阵,与周军对峙。
  王全斌占据外围村镇,与其对峙,但没有立即发起攻击。
  等史从云到达此地时,看到的场面就是密密麻麻的蜀军背靠山城,组成一个庞大的半圆大阵,旌旗招展,人影遍地。
  下方村镇中,则往前被周军占领,村里到处是周军旗帜,外围还时不时有一队队骑兵在游弋巡逻。
  南面的汉江依旧平静,但江畔群山中却已经杀气冲天。
  不同于之前的急躁连夜追击,这次王全斌没有选择立即发起攻击,而是围而不打,史从云没有干涉,只是令邵季率骑兵去增援王全斌,中军则没有进入战场,而是在数里外的山谷口扎下营垒。
  汉水,这条横贯汉中平原的河流,对于外人来说或许没有长江,淮河,黄河那么鼎鼎大名,但一一看到她,其中沉淀的历史厚重感还是铺面而来。
  因为眼前的汉水,也就有汉中,汉王,汉帝国,汉民族,汉人,好汉等等,真要追究起来,这也是条文化意义上的母亲河了。
  当晚,史从云在汉江江畔扎营,简单的吃过晚饭后,王全斌主动骑马来见他了。
  原来是来解释为什么不主动进攻的,怕自己这个上司以为他消极怠工。
  “大帅,现在开春,夜里天气还冷得要命,蜀军困在山上那小片地方,根本展不开,他们多是残兵溃兵,铠具营帐都丢光了,晚上只能挨冻,我们的将士可以在村里住宿,也可以扎帐篷,某想冻他们几天再打。”
  王全斌说了自己的想法。
  史从云同意点头:“王将军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
  接下来几天,周军占据外围村镇,将蜀军团团围在城下,但根本没发起进攻,而是在村镇中扎营,在前沿垒起拒马,鹿砦将他们团团围住,时不时会用弓弩,床弩等往山坡上放箭,除此之外没有前进一步。
  韩保正显然和马谡有点像,摆阵他会,兵书应该也是读过的,可没有战争经验。
  战争九成以上的情况都是长期对峙的过程,打仗短的几个月,长的数年,多数时候难以短时间决出胜负,所以有经验的将领要考虑的都是长期的对峙攻防怎么办。
  而没经验的,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则以为战争就是大家一拥而上,说打就打,然后决胜负,所以只考虑短期的进攻或防守。
  韩保正把大军背靠山梁和城墙列阵就是这种情况,他估计是想靠着山不由防备侧后,周军就拿他没办法。
  他根本没想过周军为什么非要拿他怎么样?周军如果不进攻呢?
  他靠山列阵,周军把他围在山脚不就成了。
  那么多人挤在山脚,后面的山爬不上去,士兵吃喝拉撒的生活空间没有,后方的补给空间也没有,后路也没有,他们完全被困死在那。
  周军只用把他死死围着,都不用打,一万人挤成一堆,过几天光是吃喝拉撒的问题,晚上睡觉的问题就能把他的军队拖垮。
  。。。。。。。
  之后,王全斌接连两天没有发起进攻,山上的蜀军大概也有些懵了,第一天还能保持阵线严整,但经过一晚上的冷冻,到第二天,远远看去阵地上已经有不少人东倒西歪。
  想必是夜里的寒风已经让不少人生病,之后周军继续没有动作,韩保正也有些慌,几次试图派出部队往山下反扑。
  但占据下方屋舍墙壁为掩体,设好拒马、鹿砦的周军轻易将他们打退,好几次才到半山就被周军弓弩击溃。
  史从云爬到村庄后方的一颗老柳树上观看,也看出了除去经验外的其它差距,蜀地毕竟几十年没打仗了,在甲胄和兵器方面都没有周军精良,着甲率就低很多。
  周军因为长期南征北战,还要直面契丹威胁,大量有大规模的甲胄兵器锻造作坊,工艺也在战争形势的倒逼下进步很大。
  周军装备最多的铁扎甲,普通弓弩基本可以无视,而蜀军的甲胄就简陋多了,着甲率也低,还有一些特有的藤盾。
  这种玩意在这个时代肯定是不好使的,就好比明朝兴起的棉甲,它的防御力肯定是比不上铁扎甲的,但因为它轻便便宜,工艺更加简单,和几千甲片造的扎甲相比便宜多了。
  而且随着火器的发展,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