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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随赶忙道:“那倒没有,小人仔细查探过此事,庄姑娘并没有怂恿王子殿下讨要鱼丰。是王子殿下得知了庄姑娘有心报鱼丰救命之恩以后,主动提出要将鱼丰讨要过去送给庄姑娘。
庄姑娘有心劝阻王子殿下,可王子殿下根本不听。
王子殿下从您这里讨走了鱼丰以后,就去找庄姑娘,硬要将鱼丰塞给庄姑娘。
庄姑娘不肯收,王子殿下还不答应。
最后庄姑娘只能硬着头皮手下了鱼丰,让鱼丰充任了她门下的门客。”
亡洢听完了亲随一席话,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刚才亡波问她要人的身后,根本不在乎对方忠不忠诚,也不在乎能不能压得住对方。
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将鱼丰送人。
“如此说来,波儿没有被人利用?”
亡洢一边思量着,一边问。
亲随苦笑着摇摇头,“没有……”
亡洢沉吟着道:“大概是波儿昨日在城门口没有保护好庄敏,所以想补偿庄敏,听到庄敏有心报答鱼丰救命之恩,就生出了把人送给庄敏的想法……”
话说到此处,亡洢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声道:“只是……谁家追女子送男人啊?人家不收,还非要硬塞……”
亡洢觉得,自己的侄子在感情上面,真的是一窍不通。
还不如学一学她,直接将喜欢的人弄进房里。
“去告诉庄敏,她若是不愿意将人带回滇池,可以暂时让人留在平夷。”
侄子在感情的问题上一窍不通,亡洢只能从旁出手帮忙。
亡波将句町的小吏硬塞给庄敏,庄敏但凡是有点智慧,都不会把人带回去。
谁知道鱼丰是不是句町人派出去的奸细。
庄敏是被逼无奈才答应收下鱼丰的,那她就不能再逼着庄敏把人带走。
反而得给庄敏大开方便之门,让庄敏别恶了亡波。
反正鱼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平夷县也不是句町腹地。
至于鱼丰像是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心里会不会生怨,亡洢根本不在乎。
亲随得了亡洢的吩咐,立马找到了庄敏,将此事告诉了庄敏。
庄敏没过多久,就到了亡洢房里,谢过了亡洢通情达理,没有为难她。
傍晚的时候,鱼丰父子成为了庄氏门人,又被句町人特许留在平夷的事情,就传遍了衙门。
鱼丰感觉自己遭到了巨大的耻辱,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直到任方抱着两坛子酒,直言上门赔罪的时候,鱼丰才打开门放任方进去。
鱼禾也感觉到自己遭到了巨大的耻辱,他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庄敏的住处,找庄敏兴师问罪。
鱼禾怒气冲冲的进了庄敏住处,一进门就换上了一副笑脸,他对庄敏深深一礼,“多谢庄姑娘成全……”
鱼禾知道庄敏有能耐让他们父子在摆脱了句町人以后,还能继续留在平夷。
只是没想到庄敏的动作这么快,短短半日就完成了他的要求。
庄敏瞪了鱼禾一眼,没有言语。
鱼禾根本不知道,她为了让鱼禾父子留在平夷,牺牲了什么。
鱼禾见庄敏不搭话,笑嘻嘻的夸赞道:“庄姑娘果然厉害,我们父子束手无策的事情,姑娘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庄敏觉得,继续跟鱼禾合作下去,她只有吃亏的份儿,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所以她没给鱼禾什么好脸色,“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也谢过了,你可以走了。”
鱼禾愣了一下,猜倒了庄敏不想跟他继续合作了,他笑着道:“庄姑娘别这么绝情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应该多亲近亲近。”
庄敏杏眼一蹬,没好气的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鱼禾笑呵呵的道:“随后我阿耶就要迎娶你姑姑,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庄敏冷哼一声,“此事我说了不算,我还得跟我阿耶商量。能不能成为一家人,我阿耶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鱼禾乐了,“听姑娘的意思,是想反悔?这可是个好消息,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我阿耶。”
鱼禾说完这话,掉头就准备离开。
庄敏听到鱼禾这话,心里就有气,她冲着鱼禾的背影嚷道:“谁告诉你我反悔了。你们父子根本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避免你们父子以后创出了什么祸事连累了我庄氏。
我一定会告知我阿耶,让他将我阿姑嫁过来,盯着你们。”
鱼禾脚下一顿,回过头冲着庄敏灿烂的一笑,“横竖我们都不亏,不是吗?”
庄敏抄起了桌上的酒盏就扔了出去。
鱼禾闪身一躲,笑着离开了庄敏的屋舍。
庄敏在鱼禾走后,气的直咬牙。
鱼禾心情大好,准备找鱼丰一起庆祝。
赶到了鱼丰房里的时候,就看到了鱼丰在和任方喝闷酒。
任方之前害怕鱼禾父子将一堆麻烦丢给他跑了,所以对鱼禾父子有疏离之意。
如今得知鱼禾父子会留下,又对鱼禾父子亲近了不少。
他拉着鱼丰喝了不少酒,倒了不少苦水。
说到亡洢给他们三天期限,让他们捉拿逃走的刺客的时候,两个人脸上同时浮起了一丝忧愁。
鱼禾进了屋内,见二人一脸愁容,忍不住开口,“阿耶,如今我们不仅摆脱了朝廷的追杀,还彻底摆脱了句町人的摆布,你应该开心才对,为何满脸愁容?”
鱼丰没有回答鱼禾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从哪儿找到那么一个强人,又把他藏在了何处?”
六盘水义军上下,四海镖行上下,所有的人,鱼丰都见过,里面绝对没有能敌百人的剑客。
漕少游的剑术虽然不凡,但还做不到百人敌,更没办法在百人围困中脱身而去。
鱼禾愣了一下,仔细咀嚼了一下鱼丰的话以后,反应了过来,“阿耶说的是城门口的那个剑客?”
鱼丰点头。
任方盯着鱼禾,等待鱼禾的答案。
“这事您得问县宰啊。”
鱼禾摊开手,给了鱼丰和任方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任方愣愣的道:“问我?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鱼丰赞同的点头。
鱼禾实话实说,“那人一直被关在县衙的大牢里。看他的穿着,应该在牢里关了不少日子。我去牢里调人的时候,他主动请缨,说要帮我。
我看他似乎是个侠士,又重承诺,所以就答应了他。”
第102章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侠士?!”
任方又是一愣,许久以后瞪着眼道:“可是甲字三号牢里的那个人?”
鱼禾去牢里的时候,没仔细看牢房的编号,听到任方的话以后,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是……”
任方一脸惊愕的道:“没想到他还真是一个侠客,而去还是一个有大能耐的侠客。”
鱼丰听到任方这话,忍不住问道:“县宰知道此人。”
任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游侠儿当中真有似季布一般一诺千金的人物。”
鱼丰和鱼禾父子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任方,静等下文。
听任方说话的语气,对方明显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任方没有卖关子,他缓缓的道:“那人名叫吕嵩,是前任县宰留下的罪囚,衙门文书中记载,他是武陵人,善用一柄未开锋的八面剑,所以有个诨号叫藏锋剑,也有人叫他武陵大侠。
前任县宰坐衙的时候,乡里的庄户在城外的山林里碰到了身中蛇毒的他,将他救下。
他说欠那位庄户一条命,然后就离开了。
那庄户还骂他没良心。
也不道一声谢就走。
后来拿庄户遭了难,被大户强占了妻女。
他突然出现,宰了大户,救下了庄户的妻女。
为了不连累庄户,自负双手进入到衙门投案。
衙门当时查了此案,疑点重重。
所以并没有将他斩首示众,一直关在牢房里。
他在牢房里,一直遭人欺辱,久而久之,大家都说他没什么能耐,是替庄户顶罪的。
没想到他真有能耐,而且还如此厉害。”
任方说到最后,一脸感慨。
鱼丰皱眉道:“既是命案疑犯,纵然不会被斩首,也应该被发配。怎么会关在牢里?”
任方嘟着嘴嘀咕了一句,“山里的蛮夷都发配不完,哪有空地方发配汉家子……”
鱼禾父子齐齐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
他们父子也知道任方重汉轻夷,只是没想到任方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似吕嵩这种命案疑犯,早都被发配到边陲之地等死了。怎么可能一直关押在牢里。
也就是在平夷,在这个特殊的地方。
汉家子才能在衙门的庇护下有特殊待遇。
“此人武艺高强,却没有打出牢房,反而在牢房里一待就是好些年,确实是一位重信重诺之人。”
鱼丰忍不住感慨。
鱼禾和任方齐齐点头。
换做是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被丢在牢房里虚耗光阴,他们都不会答应。
鱼丰的话可能会带人打出牢房。
任方的话估计会上吊自杀。
鱼禾的话……大概会拉着所有人一起越狱。
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信义、诺言窝在牢里。
任方在点头过后,沉声道:“现在不是称赞他的时候,现在要想办法抓住他,给句町人一个交代。不然句町人又会借机找我们麻烦。”
鱼丰皱眉,“重信重诺的人不多了,既然遇到了,自然得回护一二,怎么能抓住送给句町人折辱呢?再说了,他也是为了帮我们,才招惹上句町人的。
难道现在希望我们父子卸磨杀驴?”
任方很想说一句,你们父子又不是第一次卸磨杀驴了。
但是他却没有说出口。
“我们总不能为了他,将我们的性命丢给句町人,将全城百姓的性命丢给句町人吧?”
任方质问。
鱼丰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鱼禾沉吟了许久,缓缓开口,“你们说,句町人到平夷,到底是为了什么?句町人到平夷已经三四日了,也没见他们干什么正事,反倒一个劲的找我们麻烦。
句町王总不可能闲着无趣,派遣了三四千兵马来平夷找我们麻烦吧?”
任方和鱼丰一冷,齐齐看向了鱼禾。
鱼禾不说他们还没意识到,句町人到了平夷以后,貌似什么正事也没做。
依照他们此前的推测,句町人此次赶来平夷,一是为了押解供布,二是为了难民之事。
供布任方已经准备好了。
难民任方也安置妥当了。
句町人要做的就是仔细查探一番,看看难民中是否有冯茂派遣的探子。
如今句町人只顾着找他们麻烦,似乎并没有去排查难民中是否有探子。
鱼禾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提醒提醒他们,又或者派人去难民中伪装成探子,散步一些谣言。看看能否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任方捏着胡须,沉吟着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姑且一试,不行我们再商量其他办法……”
鱼禾继续道:“句町人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有可能会在平夷待很久。查出的东西太过骇人,有可能会往平夷通往句町的官道上增兵。
这两种结果,对我们都没有利。
我们必须试探试探句町人的心思,看看他们能接受什么样的东西,然后我们就给他们什么样的东西。”
任方和鱼丰齐齐点头。
任方主动请缨道:“我和你阿耶去布置此事,你就在县衙里待着,查漏补缺。”
任方之所以主动请缨,就是为了让鱼禾安安稳稳的留在衙门。
他不希望鱼禾再出手操控什么谋划了。
鱼禾做事,总是变数多多,让人心惊肉跳。
一桩麻烦解决了,往往会有新的麻烦产生。
鱼禾也无心继续跟句町人打交道,所以点头答应了此事。
商定好此事以后,鱼丰拉着鱼禾坐下,父子二人陪着任方喝完了任方带的两坛子酒,然后各自回房。
鱼禾不愿意出去找麻烦,但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
鱼禾回到房里没多久。
有六盘水义军的兄弟禀报,说是有人在县衙门口求见。
鱼禾赶到了县衙门口,就看到了一位身着白衣,长发披肩,留着一副短须,背着一柄长剑的汉子。
汉子面容方正,目光也很正。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板正的人。
鱼禾仔细回忆了一番,似乎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你是……何人?”
汉子向鱼禾一礼,“我是带人来传话的……”
鱼禾瞳孔微微一缩,倒不是汉子说的话有多惊人,而是汉子施礼的时候,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此一板一眼的施礼,弯腰和拱手的位置就像是尺子量过一般的准备,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鱼禾盯着汉子,沉声问道:“你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