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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纳闷,那个杀神真的能忍住什么都没做啊?这里毕竟是角楼,是教导雏鸟变喜鹊的地方,他还以为那杀神根本忍不了那些羞辱呢!
“吴道友,你在找我们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吴震群的纳罕,他还没见到人就立即露出笑脸:“是,您这边一切都还顺利吗?”
沈黎道:“还行。”
因为沈黎身边跟着段清泽,吴震群完全不敢往她脸上看,垂下视线笑道:“那就太好了,还有什么要小人做的事,尽管吩咐。”
沈黎道:“还真有。”
她扫了眼吴震群新抓来的这些人,并没有立即询问,只飞快道:“花奉生失踪了,你待会儿回羽楼后记得盯着周围的人,看有没有人对外传递消息。”
吴震群绷紧的心放松了些,这种盯人的事不危险。
随即他小心试探道:“花楼主……真的失踪了?”只是失踪,不是死了吗?
沈黎看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反正他是不可能突然现身了。”
吴震群一个哆嗦,不敢再深究,连声应道:“是,是,小人明白了,一定好好办事!”
沈黎见孟宛还未归来,便指着那些被绑着的人道:“这些人什么情况?”
吴震群清楚沈黎他们厌恶这些事,慌忙为自己辩护道:“这些人真不关小人的事,是孟宛姑娘说她恰好有些后备选择,为了弥补小人的失误,愿意卖小人个好,今日便将这些人带入阁内。小人根本就没有出阁,也不知他们都是孟宛姑娘上哪儿抓来的,您可要相信小人改过向善的决心啊!”
沈黎有些惊讶,孟宛似乎比她想的还复杂一些。她本以为孟宛只是个非常大胆豪气的侍女,不顾世俗喜欢一个女装大佬,但孟宛竟能越过捕鹊堂抓人……她自己在外培植了势力?她想做什么?
她看向被抓来的几人。
孟宛抓这些人来,是想讨好花奉生呢,还是有别的目的?
“她回来了。”段清泽忽然提醒了一声,便带着沈黎重新藏起来。
没过一会儿孟宛那焦躁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几步来到拂意面前,死死抓着拂意的手臂道:“你最后一次见到花楼主是什么时候?”
拂意顺从地回道:“两日前花楼主给我们上课。那之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
孟宛焦躁地垂眸,她昨日才见过花奉生,而他住的地方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她也没有找到红鸾她们。
花奉生并不喜欢离开角楼,即便离开,也很快会回来。而红鸾二人,至少一人会留在角楼处理事务。而如今的情况是,三人全都不见了,她甚至也没看到一个洒扫的仆人。
花奉生真的出事了。
孟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花奉生遇害的可能性,他是元婴,这楼里哪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元婴?花奉生一定是因为有什么突发的事情……
孟宛不敢想下去了,咬牙道:“你们待在角楼不许出来!我去通知葛楼主!”
孟宛不再看其余人,迅速离开角楼。
吴震群装模作样地让拂意将他带来的人都带进去看好,便飞快地跟上孟宛。他心中隐隐有点激动,一切就要开始了,而他是少数知情人,这个庞大的妙法阁,说不定会毁在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手中。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便激动得浑身发抖。
沈黎待拂意关闭角楼后便再度现身,让拂意把新抓来的人先带去看管起来。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这些完全搞不清状况的人若让他们乱跑,只会增加麻烦。
新抓来的有四人,两男两女很平衡。但只有其中一个女修嘴被堵着,她还不老实,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沈黎心中一动,让拂意将那女修嘴里的破布取下,只见对方嘴巴刚恢复自由便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沈黎:“……?”哑巴吗?
一旁的段清泽却道:“她被人暂时封了声音。”
沈黎有点惊讶:“那……”
段清泽扫了林之存一眼:“你去。”
林之存:“……”
他默默走到女修跟前,抓住对方的手腕,探入灵力,很快便听到她的啊啊声变成了字字清晰的骂人声。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抓我?你们这群王八蛋,该死的……啊啊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变成了啊啊声。
林之存蹙眉道:“姑娘,注意你的言辞。若你冷静下来了,我再让你说话。明白了吗?”
那女修狠狠瞪着林之存,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面前的人再英俊也不好使,但她怎么尝试都只能发出啊啊声,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林之存不情不愿地用力点头。
林之存这才再次放开对她声音的封禁。
女修不再骂人,但开口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盛气凌人:“快放了我,不然我母亲绝对会踏平此地!”
沈黎问道:“你母亲是?”
女修一张俏脸明艳动人,闻言微抬下巴自傲道:“我母亲是盾星门杜莹长老!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母亲绝不会放过你们!”
沈黎微微蹙眉。
盾星门是正道七大门派之一。
可是不对啊,妙法阁怎么敢招惹盾星门?明明之前抓的也都是散修。
吴震群说这些人是孟宛带来的,孟宛将这灾祸引到妙法阁,是想干什么?
沈黎又问其余几个惊魂未定的修士:“你们呢,来自什么宗门?”
那几个修士不是来自听都没听过的小宗门,就是完全单打独斗的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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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有些搞不懂了,只有这女修一人例外,是失误?
不,不会,只有此人被堵了嘴,封了声音,绝不会是失误。
——好家伙,难道说,除了他们,妙法阁内还有别的卧底?那孟宛是故意引来第三方势力,来个借刀杀人好搞掉妙法阁?
中用(“我想跟姐姐做双修才能做。。。)
原来的沈黎是个低调内敛的好人; 她最好所有人都不要注意她,一个人老实待着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如今被迫跟段清泽捆绑在一起,她就变成了哪里有热闹就去哪里看; 没热闹也要亲手创造热闹的乐子人。
因此; 沈黎看着那自称来自大宗门的女修,摆出了反派脸:“哦?你母亲是盾星门长老?那你叫她来救你啊,你看看她不能听到赶来。”
陶菱闻言,气急道:“你有本事就放开我!我储物袋里有千里通,我母亲知道我被绑了定会立即赶来!”
哟嚯竟然还有千里通; 是故意给她留的吗?
沈黎愈发相信孟宛是故意拉入第三方,便让拂意将其余三人带走; 又亲自给陶菱松绑,看着她和蔼亲切地说:“来,叫你母亲来啊。”
陶菱蓦地后退一步; 此刻她也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她怎么觉得此人是故意骗她将她母亲叫来?这是陷阱吗?
可她母亲是分神大能; 眼前之人怎么可能伤害到母亲?
沈黎指了指陶菱的储物袋:“来啊; 我还没见过千里通呢,掏出来给我看看?”
陶菱下意识捂住储物袋退后; 几乎以为沈黎要抢她的千里通。
沈黎有点无语,给她机会; 她不中用啊!
总不能是自己演得过火了吧?
沈黎看看那女修; 再看看一旁毫无说话意思的林之存; 又看向抱胸看戏的段清泽。
段清泽接收到沈黎的目光; 开口笑道:“姐姐; 她好像听不懂人话,留着也没用; 不如杀了吧。恰好你也该练练如何杀人,我在旁替你掠阵,不必担心受伤。”
沈黎:“……?”
练练打架就行了,专门练杀人就算了吧!
陶菱见沈黎转开视线,连忙想要从储物袋中取出千里通,然而她的储物袋中却是空空如也,她母亲给她的法宝和她这么多年积攒的东西都没了!
她怔愣当场,好半天才愤怒地喊道:“你们凭什么如此羞辱我!要杀便杀,我不怕死,我母亲会为我报仇的!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一截树枝突然从陶菱的面颊擦过,她脸上顿时多出一道血痕,疼得她捂着脸踉跄后退一步。
段清泽冷冷道:“敢再说一句我姐姐的不是,下一次就是你的耳朵。”
陶菱捂着脸惊恐地看着段清泽。
沈黎不知怎么了,问段清泽:“她怎么突然骂人?”
段清泽嗤笑道:“找不到娘了。”
沈黎再看那女修,她外貌青春靓丽,以修士的眼睛来看差不多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修为应该是有筑基巅峰,但应当是从小宠到大,所以眼里不藏心思,什么情绪都展露在脸上,此刻对方怕是怕,却似乎不将死当一回事。
或者说,这人不懂得生命的重量,所以不是对死亡看淡,而是根本没想过那意味着什么。亦或者,她只是觉得他们根本不敢动她。
“千里通不在你身上?”沈黎失望地问。
也是,孟宛要是将千里通留给对方,岂不是给了太过明显的破绽?
然而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一整件事很奇怪,有哪里不对。
“明知故问,不是你们拿走的吗?就为了不让我找我母亲来!”陶菱愤怒地扬声道,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委屈,没想到只是偷跑出来一趟,就遇到这样的事!若她能见到母亲,一定要母亲替她出气!
“那可冤枉我了,我巴不得你母亲找过来,可以更热闹一些。”沈黎道,“这里是妙法阁你知道吧?其实我们几个也是刚被抓来的,跟刚才送你过来的人不是一伙。刚才那女修名叫孟宛,你认识她吗?”
陶菱下意识否认:“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散修!”
随后她才想到沈黎话里表露的意思,狐疑道:“你们真的也是被抓来的?我不信,你们怎么没被绑?”
沈黎追问道:“你真不认识孟宛?没听说这名字也完全没见过她?”
陶菱不耐烦道:“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去记那种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黎见眼前这女修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对林之存道:“林道友,麻烦你把她恢复原状。”
“你要干什么!”
陶菱见林之存拿了绳子上前,不禁慌张后退,林之存却只是低声说了句“冒犯了”,便重新将躲闪也没用的陶菱绑好,又一次封了她的声音。
陶菱再次恢复到只能发出啊啊啊的状态,而在林之存把破布也塞回去后,啊啊就成了呜呜呜。她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恶狠狠瞪着林之存,而他却只做未见。
拂意恰好送完人回来,沈黎便请她把这位长老之女也带回去关好,总不能让人坏了事。
接下来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
等待两位楼主失踪消息的发酵,等待妙法阁中应该存在的眼线将消息传出去。
拂意等人见了几个管事,管事们离开时便也将消息带了出去。宫楼那边似乎并未传出楼主尤禹舟失踪的消息,但角楼楼主花奉生失踪之事却在刻意宣传下开始闹得沸沸扬扬。
沈黎也没闲着,段清泽在提了让她杀那冒犯她的女修练身手后似乎就将这事放在了心上,把林之存赶走去盯着情况,自己则将沈黎拉到僻静处,迎着她不解的目光道:“姐姐,你要会杀人。”
沈黎:“……谢谢,我觉得我不需要。”
段清泽盯着沈黎看了数息,执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手指,视线低垂不知在看些什么。
段清泽的动作又轻又柔,沈黎只觉得指尖发麻发痒,想抽回手却不成,只好问他:“你到底在看什么?”
段清泽勾了勾唇,抬眼看她:“姐姐,这双好看的手,不该染上血色。”
沈黎默然许久:“……所以呢?”
“所以你要好好用法宝,别让血沾到。”
段清泽将她左手的衣袖慢慢往上撩起,直到露出她一圈圈缠绕在左臂的丝带。这丝带先前是七彩的,但被他破坏后便恢复了红色的本色。
缠在白皙手臂上的红色勒出一点肤色,两种颜色的界限分明又有几分交融,令原本只是单纯想取下这法宝的段清泽呼吸微顿。
见段清泽的眼神变化,沈黎连忙扯了下自己的手,当然没扯动,她忙又拉起衣袖,将法宝连同手臂一起盖上。
眼中没了那片红,段清泽便又抬眼看向沈黎,连带着被盖在沈黎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掌下那片肌肤,指腹在丝带和温热的肌肤间滑动,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
沈黎蓦地想起段清泽不久前才跟她说过双修的事,再加上此刻他似有暗示的狎昵举动,她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