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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紧拦住。
硕讬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终于说服了木律和多琪等人。
但硕讬也能看出来,众人和他之间,其实已经有了隔阂,因为明人之前用卑鄙的手段,在吃、用、住等各方面拉开等级,自然而然的,让木律他们改变了心态。
眼下大伙还能抱成一团,必竟他们曾经都是大清勇士,实在也不甘心被他们看不起的明人奴役。
但这次一定要成功,若失败了,以后这些人,永远不会再信任我?
当下硕讬和他们商议了一下细节; 却也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到明天鳌拜也会一起的事。
是夜,硕讬久久不能入睡,激动无比。
下半夜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年丁毅以数百人去旅顺,在大金的大后方,不停的发展,壮大,到现在拥兵数万,人口几十万,成为一方军头,并打的大清节节败退。
那我硕讬为什么不能也这么干?
说不定这次逃出之后,我带着数百人马,也在大员落地生根,并不停的壮大,若干年后,把这里的明军全部斩尽杀绝,占了大员,哈哈哈。
后半夜他终于睡着,还做了个美梦,梦中他联合大肚社等番族,彻底把明军赶下了海,占领了大员。
他成为大员的新主人,拥有这片美丽富饶的新土地。
次日清晨,硕讬被人叫醒。
出去之后,发现有人已经在吃早餐,而且还有热乎乎冒着热气的馒头。
他很奇怪,这时看到远处鳌拜在招呼他过去。
硕讬和木律等人挤过去,发现这边有一辆辆的大车。
推车的都是一些依附明军的生番熟番部落的妇人。
这些大车和他们在辽南地区看到丁毅的大车差不多大,妇人们从大车里取出馒头,然后放到一个蒸笼上蒸,便有了热馒头。
硕讬看的很惊奇,一般出去打仗都只会吃干粮,谁还弄热食。
况且前几天这些大车也跟着他们,并没有提供热馒头,看来这是为打仗准备的。
鳌拜还递给他一盆热粥,哈哈一笑:“丁毅这家伙真会搞事,倒吃的很舒服。”
硕讬喝着粥,吃着热馒头,开始不以为然,慢慢脸色也变了。
丁毅在旅顺的军队怎么吃的他不知道,如今大员这边连他们这些降兵早饭都能吃上粥和大肉馒头,实在是不敢相信,以他对丁毅的了解,肯定有阴谋在其中。
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丁毅是有多么的阴险和无耻。
“咱们三千多大军,你这有多少车子?能带多少天粮食?”硕讬不动声色的问。
“一百五十辆车子,有两个月的粮食。”鳌拜道:“还有些火药,那些番夷用的。”
他说着指了指荷兰人。
“这车子能装这么多东西?”硕讬不敢相信。
“能装好多,你看他的车子,与我们的不同。”鳌拜道。
硕讬这才看向轮子,发现明军的车子是四个轮子的,而他们普遍用两个轮子。
每辆车用两匹拉着,这些马比较矮,因为腿是粗矮的,正是传说中的滇马。
他们的大车不但运粮,还有蒸笼带着,难怪可以吃到热乎乎的大白馒头。
硕讬突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换成是我,对降军肯定没这么好的待遇,有的吃就不错了,岂会有这么好的吃法?
他们从海上过来,那可是非人的待遇啊,怎么鳌拜他们现在就这么好?
隐隐的,他突然感觉鳌拜想反抗的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干的。
但此时如箭在弦,由不得他多想。
上午吃过饭后,番妇们收搭一番,也不急着走,他们大军先行。
番妇们才赶着马车,缓缓跟在后面。
硕讬四下观看,发现有人牵着狗在前面和左右探路,感觉比他们哨骑还好用。
辽东地域广大,明军和清兵战前,都会派出大量哨骑,要在几里外,甚至十几里外就发现对手。
那是因为大伙都有骑兵。
而在这里,明军给鳌拜的骑兵很少,只有几十骑,番人更是没有。
所以不需要发现在几里外,用点狗当哨骑,差不多已经够用。
大伙都没什么骑兵,就算双方在百米外遇到,有一方突然掉头跑,你想追上,也不容易。
特别番人在这边都是跑的飞快,没有鞋子,也能翻山越岭。
就在鳌拜带着三千多兵马往台中方向寻去的时候。
距离鳌拜数里外的台中某地。
这边在后世大概是南投县以西,与台中市相邻。
南投县东部是山地和丘陵,西部是低丘陵平原,是目前大肚社的总部。
大肚社撤退到这边来也是有好处的。
南投县这地形很好,西部平原囤田,若明军打来,他们就往东部撤,全是山地和丘陵。
鳌拜之前率军来过两次,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虽然灭不掉他们主力,可是每次囤好田,明军就要来,番主阿德狗让是非常生气,族中的番民们,也很痛苦。
6月18日。
南投县的一座山屋上,好多番人聚在一起,因为他们也知道大战将临。
阿德狗让坐在中间,四周另有生番赫水部头人赫布司杜,生番百迫部头人吉杜,熟番道斯族番主鬼鼓,熟番巴海族番主哈赤以海等人。
其中熟番道斯和巴海族,都有十几个社,以前就在这带生活。
但明军来后,屡败大肚社,大肚社不停北移,移到了他们的地盘,双方起了冲突,但阿德狗让很快找人和他们沟通,晓之以理,劝说他们。
他说明人凶残,奴役我们的各族,现在是打我们,等把我们灭了,必然来打你们。
明人之前只占台南,眼下步步逼迫,往台中而来,总有一天,还要打到台北方向。
各番听后,都觉的有道理,于是很快,与他们连成一气,一致对抗明人入侵。
至此,阿德狗让手中有了三万多人口,能战之兵超一万,其中精壮男子战兵,有五千以上。
第604章 大金早亡了
6月19日,鳌拜带领三千战兵,五百跟役(后勤番人)来到新厝山以西,距离新厝山不到五里,另有五百辅兵跟役番人远远跟在他们数里外。
这边属于后世云林县,再往北不远就算进入南投县境内。
这时硕讬发现军中跟役开始向他们发放药物,他问了鳌拜才知道,这边山地有漳气,番人又用毒镖毒箭,这些药物都是可以驱毒的,有随身带着,有内服。
发放药物,意味着很可能会提前接触敌军,此时前方哨骑都开始四下游荡,牵狗的兵士们也逐渐拉开与大部的距离,警戒线越来越长,保证大部不被袭击。
20日,他们来到小黄山以西。
这时前面哨骑回应,遇到了番人的哨队,有个蒙古兵还被毒箭射中。
鳌拜当即下令,全军附近驻防,驻防位置,大概正好在后世的林内公园。
这边东侧是山,西面是平原,全军靠山而驻,西面视线宽阔,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很快有荷兰军官过来问,为什么不继续前进了?
鳌拜道,前面发现了番人,怕被埋伏,先派哨骑和狗去探探再说,也不急于一时。
或者引番人来攻,可以逸待劳。
荷兰军官也没说什么,嘴里嘀咕了几声,转身就走。
打发了荷兰人后,鳌拜身边的亲信都围过来问,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因为到现在为止,鳌拜也没说详细的计划,大伙只是知道他和阿德狗让有联系。
鳌拜嘿嘿一笑,别慌,马上就见分晓。
当天,哨骑不停回来,说有大股番人逼近,鳌拜让人在西侧大做工事,挖坑竖栅,防备番人。
看起来,鳌拜准备在这边和番人打一场防守战。
到下午大概两三点钟,终于,远处的北面路上黑压压的出现一大波番人兵马。
番人从北部而来,然后先把他们西面的路给堵住,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原地,初看过去,最少有五千兵马。
鳌拜营中也纷纷行动,弓箭手,和荷兰火枪兵成队成队的站在西面。
荷兰火枪兵在最前,后面是弓箭手,最后面是其他步营,五百跟役则在大军最南侧。
硕讬站在鳌拜身边,看看四周,突然发现身后山上是个问题,若有番兵埋伏在山上,在他们与西侧北侧番兵大战时,东侧山上如果突然有番兵冲出来,鳌拜这边,必然大败。
因为鳌拜都没有设立任何防守。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番人们率先开始进攻,他们居然还在敲着战鼓,咚咚咚的战鼓声中,大波番人举着简易的盾墙,长矛,刀斧冲向他们。
硕讬惊讶的看着,对面几乎没几个穿着完整的衣服,大部份都是包裹着兽皮,也有少量是布衣,铠甲什么完全没有。
兵器也很简单,木制长矛,矛头可能是兽骨,石头打磨,难得有少量的铁器。
刀斧亦是如此,简直就和当年他们在深山老林抓的生女真没有区别。
这样的番人来冲阵,不是必死?
果然。
荷兰火枪兵率先开打。
砰砰砰,火绳枪一通打过去,对面人仰马翻,各种惨叫,番人冲的快退的快。
第一波冲上来上千人,被荷兰兵一通火枪打倒上百,余下的人纷纷怪叫着后退。
哇吼,这边荷兰人和鳌拜的兵马都在大笑,怪叫。
不堪一击啊,硕讬发现在野战时,番人是不堪一击的。
但据鳌拜说,这些年他们与番人大战,也损失惨重,就是番人会利用山地战,丛林战来消耗他们。
今天来过野战,肯定是有问题的。
番人一战就退,这边陷入狂欢,各部都是洋洋得意。他们打不过明军,打起这些番人来,特别来劲。
此时穆图提议,为什么不攻?咱们应该称势杀出去,野战之中,番人定然不是咱们对手。
鳌拜道,不知番人有多少兵马,有没有埋伏。
穆图道,西边平原,一目了然,不攻北边,也可以攻西边。
鳌拜大怒,我是主将,还是你是主将?
穆图只好不言。
接着番人过了一段时间后又来攻,每次都被荷兰火枪兵打退,其他人都干看着。
但番人每过半个,或一个时辰来攻下,被打就退。
转眼间,天慢慢黑了下来。
此时鳌拜下令在南北挖坑,其实是防止等会明军溃败往南北逃。
等天色微黑后,鳌拜回到营帐,召集了心腹们。
心腹们磨拳擦脚,一个个表情激动,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硕讬也强烈感觉到暴风雨来前的安静。
“今天晚上,番人会来袭营。”鳌拜开口道:“以火光为号”
众人一脸激动,看向鳌拜。
“我已经准备了白布,到时命咱们的兄弟,将白布包扎于左臂。”鳌拜又道。
众人纷纷点头。
索真道:“主子,那荷兰兵守在最前,怕不好办?”
“没事,我会召来荷兰主将,穆图他们,直接在营中斩杀。”
“突不律会带人袭杀荷兰火枪兵。”
“硕讬贝勒。”鳌拜这时转向硕讬。
“你说。”硕讬激动道。
“到时你带你的人去东面,东南山上会有番人下来,若有本营的人阻拦,你们杀之。”
硕讬果然点头,没问题。
果然,番人在山里是埋伏着人的。
这鳌拜真是好算计,到时西面东南,都是番人冲营,营中必然大乱,他再先杀了穆图等向着明军的军官们,整个营中就没什么抵抗。
终于能获得自由了吗?硕讬想到这里,不禁暗暗激动。
“过了今天,咱们就是龙归大海,自由自在,从此,再也不受明人的欺辱和压迫。”鳌拜此时厉声道:“诸位,大金万岁。”
“大金万岁。”众人激动的大喊。
不多时,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但营中到处点着篝火,把整个大营点的通亮,鳌拜对下面说,这是要防止敌人夜间袭营。
大概到了晚上现代时间七点左右,鳌拜突然召集诸将开会。
很快,荷兰四个指挥官,千总穆图,千总蒙古人木默,另有几个穆图木默手下的把总,共十一人来到营中。
鳌拜这营帐也是临时搭的,不是很大,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很是拥挤。
突不律等鳌拜的心腹们都挤在他们身后。
“鳌拜,这么晚召我们何事?”穆图不满的道。
鳌拜阴着脸看着他,这穆图当年就是他手下一个奴才,天天对他低眉顺眼,像条狗一样,自从到了大员,就开始拼命为明军做事,每战都身先士卒,多次立下大功,目前已升任千总,地位仅在他之下,对他也越来越不恭敬。
鳌拜双眼微闭,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来,一吐胸中的郁闷。
他缓缓道:“当年,你阿玛求我,带你出征,并投入了我镶黄旗下。”
穆图脸色微变,眼神开始躲闪,但往事重提,只会让他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