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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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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卯时刚过,宫中太监传旨,“着江安义紫辰殿见驾。”
  紫宸殿是内朝议事之处,是天子日常起居之所,前堂办公,后室可以休息。能在这里接受天子的召对、问政,便是通常所说的“入阁”,是极荣耀的事,绝大多数臣子都没有这个荣幸。
  江安义站在殿外侯旨,看着白汉玉的栏杆,红漆的大柱,画着彩饰的大梁,还是有些得意的。想起第一次来紫辰殿江安义因为黄沙关廖建辉掩败为胜,杀将冒功之事被天子骂得狗血淋头,也正是那次愤而抗辩让天子明白他的忠心而站稳脚跟,紧接着江安义出使北漠不辱使命、化州剿匪不计安危都给石方真留下深刻的印象,视之为国士心腹,这点比起江安义送给娘娘三成香水的干股也及不上。如今再踏入紫辰殿,即将以弱冠之年坐镇一方,怎不让江安义心潮澎湃,豪情逸飞呢。
  这一候将近一个时辰,江安义有些心焦,一旁侍立的武士和太监们一个个纹丝不动,大家都静静地站着,江安义真佩服他们的站功。
  快到午时,总算有个太监出殿宣旨道:“传江安义晋见。”
  快步走向殿堂,来到御阶下跪倒,江安义磕头山呼“万岁”。
  “江安义,免礼平身。”头顶处传来天子的声音。
  江安义站起身,快速地扫了一眼天子,一年多未见,石方真仿佛老了些,额头上隐约现出皱纹。石方真见江安义的下巴上微有黑须,看上去成熟了不少,笑道:“江安义,可知朕召你回京为何?”
  “臣打听了一下,约略知道些。”
  这是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回答,要知道天子在朝堂上与大臣们的商议是不许外传的,虽然包括天子在内都知道不可能,但在明面上揭破石方真还是第一次碰到。
  愣了片刻,石方真哑然失笑,道:“你倒是坦诚的很,不怕朕怪罪于你吗?”
  “臣一身荣华皆是万岁所赐,万岁若有所命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又怎敢因心惧怪罪而失却对万岁的坦诚之心。”
  这话说得石方真心中熨帖,叹道:“江安义,你一向赤诚忠心,最为难得,朕甚喜,望你能持之以恒,朕绝不会因你直言而怪罪于你。”
  天子的嘉许听到众人的耳中别有一番滋味,有一点很明白,江安义的圣眷又加深了。孔省脸上露出微笑,这江安义真是个妙人,做得文章,哄得帝王,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问了几句江安义在富罗县推行“合税为一”的情况,石方真转入正题,道:“化州刺史吕良真遇袭身亡,众臣推举你前往化州暂理刺史,江安义,你可愿往。”
  江安义重新跪倒,斩钉截铁地应道:“臣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以报圣恩。”
  话语中透着信心、忠诚和决心,石方真最后的一丝犹豫消失了,笑道:“好,着江安义以正五品下官身暂理化州刺史。”
  等江安义磕头谢恩后,石方真又道:“江安义,朕当初答应你归京之日便是你夫妻团聚之时,着免去江吕氏暗卫副都统之职,封二品夫人,给假半月,三月十五日之前动身前往化州。”
  江安义欣喜地叩头谢恩。
  ………………………………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天高鸿飞
  所有的辛劳都得到回报,而最大的回报就是能让妻子欣菲脱离暗卫,从此能夫唱妇随,只羡鸳鸯不羡仙。
  散朝之后,众人打算跟这位新贵寒喧几句,关系近的准备请顿饭,拉近些距离。哪知天子刚走,江安义冲着众人做了个罗圈揖,笑道:“多谢诸位大人相帮,安义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转身飞一般地跑出大殿,留下身后一群面面相覤的大官们。余知节苦笑着替弟子陪礼道:“我这个弟子,大概是听万岁说妻子在家等候,片刻也不想耽搁了,诸位大人恕罪啊。”
  “赤子之心,令人羡慕”、“一年多未见妻子,应该的”,众人都是官场老油子,嘴里一个个说的无比动听,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天知道。
  江安义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此刻最重要的是回家,看到欣菲,幸福要与妻子在一起才更幸福。大街之上不敢驰马,好在所住的太平坊就在皇城旁边,江安义牵着木炭快步如飞,远远地望见府门,禁不住小跑着往前走。
  府门前站在两名家人,显然是在迎候他,一个上前牵马问安,一个转身入内通报,江安义大踏步往里走,刚进前院门,一群人匆匆往外迎了出来,江安义一眼看到了身着紫衫的欣菲,娇艳得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欣菲,江安义急步上前一把抱住欣菲,思念有如大浪狂潮席卷而来,淹没了眼前的一切。感觉到丈夫相拥传来的力度,欣菲再也顾不上矜持,张开双臂,环抱住江安义的腰,泪水伴随着幸福止不住的涌出。
  好半天,欣菲反映过来,身旁还有一大群人呢,娇羞地从江安义的怀抱中挣脱。江安义醒过神来,跟一旁微笑的众人打招呼,思雨讥笑道:“姐夫眼中除了师姐还有谁,我们这些人都成空气了。”
  说得大伙哈哈大笑,最可气的是江安勇在一旁讨好地点头赞同。
  众人簇拥着江安义入房叙话,各自简短地说了几句。范师本去年出任观察使,年前方回,差事办的不错吏部考绩列在上平,提升了一阶,加上前年提升的一阶,已经是从七品下的官阶,京中居大不易,范师本正谋求外放。
  江安义心头一动,他要去化州出任刺史,化州有好几个县的县令空缺,如果能拉范师兄前往便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就是化州偏远,而且凶险,不见得范师本愿意去。
  顺嘴一提,哪知范师本笑道:“年后老爷子来信说了你在富罗县的作为,让愚兄好生羡慕,也想到边远之地有一番作为,化州虽险,但有安义在,定然能护得我的周全。再说,此行我不准备带你嫂子和志昌前去,志昌拜在张贤弟门下,正是读书上进之时,你嫂子就留在京中照料他,我便跟你走一趟吧。”
  忙,余师家要拜访、好友要相聚、书院的同窗有相请、各位大人府中要拜见,官场上有事、朋友圈有事、生意场还有事,再加上江安勇与思雨成亲,天子只给假半个月,江安义恨不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二个时辰来用。
  再忙有一个地方还是要去,这已经成为江安义的习惯,明普寺拜见广明大师。留下欣菲和江安勇夫妇烧香礼佛,江安义跟着小沙弥来到那个简陋的禅房,广明大师微笑地站在门前相迎。
  喝着微苦的安龙茶,江安义的心自然安宁下来,忙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心情,心静下来也就不忙了。
  广明大师打量着江安义,虽然江安义没有说来意,但大师已经得知江安义即将远行化州,暂理化州刺史,不用问,这位新任的刺史大人是找自己来问去化州的吉凶来了。
  虽是出家人,但不可能真正地遁于红尘之外,何况江安义还是佛门护法,富罗县时兴建黄羊寺兴盛佛法,于情于理广明大师都无法推脱。江安义的脸上写着春风得意,连眉梢浅淡的伤疤都透出红光来,怎么看都是大吉大利之相。
  广明大师合十道:“施主此去化州,只要心持善念,必然大吉大利。”
  江安义眉眼一扬,高兴地道:“多谢大师吉言。”
  眉眼扬起时,眉梢的那道淡疤红光一闪,没入到太阳穴旁的发髻中。广明大师一愣,红光入黑发,主刀兵杀伐,江安义一副大吉之相,配上刀兵之气,正是物极而反,大凶之相。
  广明大明目光一凝,仔细地端祥起江安义的面色来,江安义见广明大师神色凝重,心中一紧,放下茶盅,正襟而坐,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良久,广明大师宣了声佛号,闭目道:“枯木逢春之相,丝毫未变,因果更深。前程吉凶未卜,须谨记心怀善念,护国佑民,便能逢凶化吉。去吧,莫要多问。”
  江安义起身向闭目盘坐的广明大师行了一礼,怀着满腹疑问出了禅房。等江安义走了,广明大师叹息一声,睁开双眼,喃喃语道:“怎么会有红丝缠眉,化州虽是刀兵之地,但江施主是刺史文官,何来如此重的凶煞之意。阿弥陀佛,世人多苦。”
  低低地念诵佛经声响起,是为江安义祈福,也是为化州官兵祈福,更是为化州百姓祝愿。
  三月十四日,开远门外五里亭,张志诚、余庆欢、余庆乐、李世成等人送别江安义和范师本。范师本要求前往化州任官的奏本很快被吏部批准了,天子得知后赞了声“勇于任事,胆气可嘉”,御笔亲点为合城县县令。合城县是上县,县令是从六品上的官阶,范师本一下子连升了四阶,算是对他去边苦凶险之地的嘉奖。
  队伍中多了江安勇夫妇,本来江安义打算把弟弟和思雨留在京城照看香水产业,哪知思雨坚定地应道,师姐到哪她也要去哪,江安勇现在是典型的妇唱夫随,思雨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月九日天子在御书房再次召见了江安义,交待了他几件事:其一:安境抚民,适时推出“合税为一”;其二:化州平定后,安西大都督会率军回师并州,天子命其留下一万人马,这一万人马除了安定局势外,还负有歼灭元天教残匪之责。
  鉴于任敬臣被元天教匪刺杀,石方真觉得应该加强对江安义的保护,允许江安义在一万人马中选出三百名贴身亲卫,护佑刺史府,江安义的亲卫队长自然由江安勇担任,只要找机会给江安勇立些军功,不用多久就是军官了。
  当然,天子知道元天教高手众多,光靠普通官兵肯定是不行,所以他在与暗卫都统冯忠商议之后,下旨任命欣菲为暗卫督监,协调监管化、青、齐、孟、并五州龙卫事宜。
  冯忠的建议不是为了欣菲,而是他感觉暗卫衙门不过在京师附近,不能像龙卫那样各州都设立州统府,权力受限,所以趁天子心焦化州元天教匪之事,建议暗卫加强对地方龙卫的监管和调配,目前暗卫缺人,只能数州任命一个督监,而化州这一带最佳人选当然就是欣菲。
  欣菲虽然心甘情愿相夫教子,但她从小握有权柄,尝过权力的滋味,有些舍不得。天子的诏命既让她可以跟随丈夫前往化州,又给了她督监的权力,出京之时还给她配了许多高手为属下,这样的好事她自然满口答应。江安义感觉有些不妥,但看到妻子满心欢喜的样子,便没有说什么,何况妻子是暗卫督监,自己行事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其三:便是让江安义与龙卫加强合作,查探清楚当年绞车弩失窃一案,此次西域联军攻城,居然用了多架绞车弩,这着实让石方真震怒,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既是江安义举报,此事由他查清最合适不过了。
  一路西行,春色渐深,景色渐渐变得寥廓,让人生出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感来。往北二千多里的北漠王庭,是天高地广的草原,虽然接近四月,这里依旧寒意袭人,只有那王庭城外的湖边草色新绿,无数牧人赶着牛羊在沿着湖畔放牧歌唱。
  王庭城内右侧多了处宫殿,看风格有些像大郑的宫殿,这是丽华公主出嫁带来的匠人为利漫王子和丽华公主修建的住处。城市的正中便是帐蓬群,狼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着,这里是汗王金帐所在。
  大帐外金刀武士在寒风中挺立,战马则被牵到了远处,四周十分安静。帐蓬内一位少女小心地把乌黑的药汁用汤匙送到父汗的嘴边。铺着熊皮的描金大床上拔都乌施僵直地躲在床上,皱着眉头吞咽着苦涩的药汁。
  江安义看到乌施可汗一定认不出来了,如今的拔都乌施眼窝和脸颊深陷,两眼无神,头发也白了一片,没了雄悍迫人的气势。少女小心地用丝巾替父汗擦净唇边的药汁,站起身将碗交到身旁的侍女身中,四年不见,当年的缇珠居次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缇珠,缇珠”,乌施发出低微的呼声,缇珠忙伏下身子,跪在床边,握住父汗冰凉的手,柔声道:“父汗,你刚吃了药,按大夫说要休息,女儿还等着你带我去猎熊呢,你快点好起来吧。”
  乌施吃力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有气无力地道:“父汗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你两个哥哥光顾着夺权,等着我一死好自立为汗,这两个蠢货,我乌施怎么生了这两个混蛋。”
  缇珠心中一酸,眼泪止不住落下来,乌施强挤出笑容道:“乖女儿,你放心,父汗一下子还死不了,我死之前一定要将你安置好,你放心。”
  看着父汗沉沉地睡去,缇珠交待侍女好生看护,出了帐蓬回到旁边自己的住处。看着镜中美丽而忧伤的面容,缇珠握住垂在胸前的辫子,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面容微黑英俊的面容。
  “江大哥,你在哪?缇珠又想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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