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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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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后是小山包,树木葱郁,清脆的鸟鸣从枝叶中传出。徐安虎依照信中所说大吼了三声“达官拜山”,半柱香的功夫,从庙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草声,一个脸上涂着绿汁的汉子出现在面前。
  “钱带来了?”那汉子问道。
  江安义事先有准备,徐安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冲着那汉子一扬,其实只有表皮那张是千两的票子,其他的多数是百两十两的票额。
  那汉子不分真假,道了声:“跟我来。”转身就往来路走,江安义捅了一下徐安虎,示意他跟上。
  庙后的草有齐腰高,没有道路的痕迹。领路的汉子显然对这一带极熟,趟过草地来到条小溪,那汉子跳入溪水中,顺着溪水向上流走。溪旁灌木丛生,没有办法行走,江安义和徐安虎只得跟着跳进溪水。江安义知道行走在溪水中,水流掩盖了前行的脚印,后面追踪的人跟到此处,不知自己是往前还是往后,看来劫匪也怕有人追踪。
  九月初,溪水并不凉,沿着溪水蜿蜒前行了二里多,前面是处山崖,高约十丈,一道小型的瀑布挂在崖间。那汉子显然常来常往,招呼两人跟紧,手足轻便爬上了崖顶。站在崖顶往下看,视野开阔,江安义眼尖,看到半里外绿叶间隐约出现的人影,是那些跟在身后的镖师。
  那汉子“嘿嘿”一笑,道:“瓢把子早就料到你们不安好心,想暗中跟来,好啊。”
  穿山越林在山中兜转了一个多时辰,那汉子来到一处高岗,在一块青石边坐下,道:“歇歇腿,等等你的那些人。”
  一刻钟后,只见一伙青衣山贼押着镖局的人出现,带队的程镖师看到青石边的徐安虎,垂头丧气地道:“徐头,这伙人太鬼了,咱们地形不熟被堵在一个山沟里,他们答应不伤人,为了大伙的性命着想,我下令降了。”
  徐安虎叹了口气不好说什么,江安义想起来时确实穿过几个山沟,再看那些青衣山贼手拿弓箭,出言安慰道:“程镖头,你做的对,人命要紧。”
  这句话透露了江安义的身份,那个脸涂青汁的汉子扫了江安义一眼,笑道:“失敬,原来这位才是正主,莫非是瓢把子说的江大人?咱哥俩亲近亲近。”
  那汉子一脸绿汁,目光凌利,就像庙中的鬼将,张开大手向江安义握来。江安义心伤好友生死未卜,又被这汉子带着在山中兜了一早上,现在看来是为了对付身后的镖师,心中怒火中烧,张开手迎去,两只手握在一处,看不清那汉子的脸上的颜色,只见豆大的汗珠往下淌,把脸上涂的绿汁冲出一条条道来,像个西瓜。
  那汉子感觉自己握在一块烧红的铁块上,那炙热不仅烧得手痛,而且热气像小蛇,沿着经脉往心里钻。那汉子倒还硬气,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是双往上翻,眼看着要晕过去。
  青衣山贼中有个黄脸汉子,原本笑噎噎地看热闹,老五又在戏弄人了,他那双手曾经将铁棒生生捏出手印来,对面那小子还不被他捏得手骨错位。不过瓢把子出门前交待要以礼相待,黄脸汉等了片刻,这才笑道:“老五,不可失了礼数,当心大哥责罚。”
  江安义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绿脸汉痛得直抖手,说不出话来。黄脸汉发觉不对,急步上前道:“老五,你怎么了,没事吧?”
  绿脸汉老半天才缓过劲来,咬牙切齿地道:“三哥,点子扎手。”
  黄脸汉轻轻拍拍绿脸汉的肩膀,道:“老五,你歇歇,三哥替你找场子。”
  说着,从腰间抽出鬼头刀,挽了个刀花,沉着脸道:“朋友,我兄弟在你手上失了风,做哥哥的只好替他圆圆场,领教朋友的高招,请。”
  两人相隔半丈,黄脸汉站在高处,居高临下,蹦起来当头一刀斫向江安义,刀风带着地上的青草向江安义压来,威猛霸气。江安义哪把他放在心上,随手一拳捣出,可怜青草随风向又转向高处,扎根浅的被劲风扯起,飞砂走叶,旁边的人禁不住眯起眼。
  黄脸汉如被重锤,被隔空击飞出去,跌倒在草丛之中,狼狈不堪。绿脸汉上前扶住他,“三哥,受没受伤?”
  江安义用的是巧劲,没有伤人,黄脸汉调息片刻,摇摇头,在绿脸的掺扶下站起身,那些山贼拉出刀剑护住两位头领,有人弯弓搭箭,瞄准江安义。
  黄脸和绿脸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此刻两人更像开了印染坊,青一道、红一道、白一道,加上本色,五颜六色地变幻着,两人都心知肚明,踢上铁板了,应付不好恐怕山寨危矣。
  将刀归入鞘中,黄脸汉拱手道:“这位英雄,请问高姓大名?”在脑中迅速地回想年轻的内家高手,记忆中并没有这位的样貌。
  江安义冷冷地道:“江某是来赎人的,带路便是。”
  姓江还是姜?黄脸汉记不起这两个姓氏有高手,冲绿脸汉使了个眼色,笑道:“那是自然,江朋友,随我来,镖局兄弟咱们另行接待。山寨的规矩不能让人盘了道去,还要请江朋友扎上黑巾蒙眼。”
  艺高人胆大,江安义让徐安虎带着镖师先回去听信,自己任由黄脸汉给他蒙上眼。也不知黄脸汉在哪找来架竹杆椅,让两名喽啰抬着,忽扇忽扇地继续前行。
  眼睛看不见,江安义的耳朵却没闲着,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在脑袋中勾划着前行的路线。黄脸和绿脸在前面带路,不敢开口,用手比划着,来人过于扎手,领进寨子后怕他暴起伤人,山寨之中怕是没人拦得住他。最后两人决定,由黄脸带着江安义绕圈子,绿脸悄悄地离开先去送信,请大哥决策。
  江安义听到有人离开,略一思忖明白他们的心思,索性当做不知。灵觉散发出去,十几丈的风吹草动尽在耳中,江安义也不怕山贼设伏。
  半个时辰后,绿脸又跑了回来,这回洗去了脸上的绿汁,露出黝黑的底色,该称黑脸了。黑脸对黄脸道:“三哥,大哥吩咐道,寨中迎客。”
  往前又走了一柱香的功夫,竹椅轿停住,黄脸汉的声音在江安义身旁响起:“江爷,到了,请您下轿。”
  江安义摘下黑巾,眼前是一处山坳,四面都是梯田,稻谷金黄一片,像一幅绝美的图画。二百来户人家的村寨被层层叠叠的梯田包裹着,安静恬美,空场之上有孩童奔跑,老人靠墙谈笑,溪边女子浣洗衣服,远处炊烟袅袅,这哪像是山贼窝。江安义忍不住叹道:“好一处世外桃园。”
  黄脸和黑脸都露出笑容,领着江安义走过长长的石桥路,在一栋农家庄院前停下。竹篱院墙,满院的绿色,犬吠之声从院中响起,有人喝住狗叫,脚步声走近,一个汉子出现在江安义面前,拱手礼道:“江大人,别来无恙。”
  江安义目瞪口呆,“你……你,你是许昌化。”
  事隔六年,当年的英武青年已经蓄起了三缕胡须,身穿粗布衣服,高挽着袖口,像是乡间的私塾先生了。
  黄脸和黑脸恭敬地叫了声:“大哥。”
  江安义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勃然大怒,当年许昌化陷害自己,看在彤儿的面上自己不仅放了他一条生路还救了安娘,此人为何恩将仇报掳掠郭怀理,这次相斗,自己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许昌化看出江安义的怒意,笑道:“江大人莫急,许某并无恶意,郭兄弟就在我宅中,安然无事。许某原本无颜再与大人相见,只是有些事关系在大人,不得不厚着脸皮请大人来见上一面。大人,里面请。郭兄弟,郭兄弟,江大人来了。”
  黄脸和黑脸听大哥叫这个高手江大人,明白就是大哥曾经提起的恩人江安义,两人对视一眼,单膝跪倒,拱手道:“苏飞(彭云),谢过大人当年搭救大哥大嫂之恩,一路上多有怠慢,请大人恕罪。”
  不等江安义扶起两人,屋中响起郭怀理的声音,“小江,你来了,想死哥哥了,哈哈哈。”
  随着笑声,圆鼓鼓的肚子先顶开院中垂下的丝瓜,正是郭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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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恩怨纠葛 一
  绿荫藤下摆好酒席,安娘亲自下厨招待恩人。当年江安义运功逼毒救人,无意中替安娘调理了虚弱的身体,两年后安娘居然有了身孕,如今三岁的许壮承正在院中奔跑玩耍。
  郭怀理是话痨,不用江安义发问,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从平山镇家里到长武县许家,从家人说到生意再到劫匪,江安义微笑地听着,记忆回到了当年散学后,郭怀理拉着自己买些小吃,两人边吃边走,一路快乐着。
  好不容易等郭怀理安静下来,许昌化举杯道:“江大人,当年之事许某深感歉意,这杯酒算是赔罪,许某和娘子都欠大人一条命,将来大人有用到许某之处,只管派人送个信来,许某定当答报。”
  当年之事许昌化也是逼不得已,江安义不想继续纠葛,举杯陪饮了一杯,道:“往事已矣,不要再提。许兄还是叫我安义吧,不要一口一个大人。”
  郭怀理敲着桌子道:“老许,你把我捉来说是找小江有事,有事说事,小江事忙,我也想早点走了,这多耽误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你这不错,等得了空我再来住几天。”
  当年许昌化在发配的路上被兄弟劫走,暗中潜回安齐县接了安娘,一家人逃到了齐州,在长武县这处名为卧牛坳的小山沟住下。许昌化夫妻经历生死分外珍惜相守的日子,可他的兄弟们是江湖上的汉子打打杀杀惯了,哪肯呆在山中渡日。十多个人出去,扫平了七十里外的山寨麦杆岗,收拢队伍做起了山大王。
  大郑立国一百七十余年,已经在走下坡路,和帝、昭帝、宣帝三代君王穷奢极欲,百姓苦不堪言,各州县被逼为盗为匪的百姓多如牛毛,四十多年前元天教起义便是对朝庭压迫的集中爆发。
  石方真即位后,轻徭薄役抑制吞并土地,忙着救火,天下呈现了中兴之势,可是积弊日久,病去如抽丝,各地响马、强盗、水贼不在少数,江安义在丽州时就曾剿灭过黄羊山的盗匪。
  许昌化无力约束,只要让手下的兄弟不能在方圆二百里内动手,兔子不吃窝边草,要保住卧牛坳的平安,只有祸水他引。山中居也要钱,许昌化偶尔也会跟着去动动手,狼要吃羊羊要吃草,值钱的货物商队都会雇佣镖师,许昌化箭术出神入化,有他出马,胜算大增。
  郭怀理这趟买卖是赶巧了,徐安虎多喝了几杯吹嘘自己功夫了得,劫匪见了他望风而逃,恰巧被同店的黄脸和黑脸听到,两人不愤,又见货物殷实,车中装满了美酒,徐安虎那日喝的酒便是郭怀理从车上取出的“金玉液”。
  两人闻到酒香,口水流得老长,连夜回山布置劫镖。许昌化正在山寨中,便随着一起下山,镖旗就是被他一箭射落。许昌化得知货物是新齐县郭家的,如今郭家、余家和江家合伙经营生意,香水、美酒、酥白璧和折扇都是畅销货,三家迅速地成为豪富,被生意人视为典范。
  按说有江安义的股份,许昌化会放行,可是他想起一事,顺手把郭怀理“请”回了卧牛坳,让徐安虎带口信让江安义用十万两银子赎人。
  “安义,许某请郭兄弟进山并未失礼,郭家的货物除了两车酒被兄弟们喝了,其他的货许某当时就派人送到了永河县,到时我让人带你们去取,那两车酒许某吩咐照价赔偿。”许昌化解释道。
  郭怀理叫道:“这些我都跟小江说过了,你快点说把小江诳进山来有什么事吧。”
  这两日郭怀理住在许家,从许昌化夫妻两人的对话中听了一鳞半爪,好像跟一名女子有关。郭怀理好奇心很重,巴不得早点揭开迷底。
  许昌化叹了口气,有些吞吐难言。
  安娘端着盘菜走过来,放下菜倒了杯酒谢过江安义的救命之恩,对这个情深义重的女子江安义还是很欣赏,站起身饮了杯中酒。安娘殷勤布菜,郭怀理急不可耐,忍不住出声催促道:“老许,到底是什么事,快点说,快急死老郭我了。”
  许昌化看着安娘,苦笑道:“娘子,还是你说吧。”
  安娘放下筷子,看着江安义道:“江大人,你还记得我那苦命的彤儿妹子吗?”
  “吧嗒”一声,江安义筷子上夹的鸡肉掉在了桌上。郭怀理兴奋地眨巴着眼珠,彤儿妹子,我怎么从没有听小江提过这样一个妹子,看来有玄机。
  彤儿,江安义脑袋中立时出现那一身黄裳,有如梅花仙子般的少女。当年江安义与李家交恶,彤儿只身随他入京,其实已是以身相许。彤儿已知他有婚约,仍对他痴心一片,实际上已不求正妻名份。
  在江安义的心中,欣菲是爱中带敬,冬儿是爱中带怜,唯有彤儿是爱到心动,所以他才会放过害他的许昌化,替安娘疗毒。姻缘姻缘,真的是讲求缘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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