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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月和紫霞依然跪在雪地里磕了头。
林逸无奈,等两人起身,便笑着道,“老太太没为难你吧?”
明月道,“雷霆雨露,皆是娘娘的恩德。”
“行了,以后没事就少往她跟前凑,”
林逸笑着道,“只是你们这么偷偷摸摸过来了,三和学校那边归谁管了?”
“王爷,我跟明月姐姐都想您了,这才来的,”
紫霞笑嘻嘻的道,“三和学校那边有谢赞大人照应着呢,自然无碍的。”
“那就好,”
林逸点点头道,“你们一路奔波,又在娘娘那里折腾了这么会,肯定累了,自己找地方休息吧,以后府里的事情你们和小喜子一起管起来吧。”
至于洪应,正常情况下,林逸都看不到他的影子,自然没有多少指望了。
“是。”
两人直接退下了。
林逸见小喜子还待在原地,便没好气的道,“愣着干嘛,她们刚来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你赶紧的,去给她们安排一下。”
小喜子急忙追上了二人。
明月见小喜子跟上来,笑着道,“这里比安康城的府邸还好呢。”
小喜子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里原本是吴王府,逾制了,王爷安排人给押送到安康城后,陛下盛怒之下,直接给咔擦了。”
“吴王……”
紫霞冷哼一声,“在宫中的时候,我就听闻过他的名声,简直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倒是死有余辜。”
小喜子笑着道,“被押解出金陵城的时候,很多人甩臭鸡蛋,菜叶子,甚是不得民心,人人都夸咱们王爷英明。”
明月跟着小喜子沿着长廊左拐右拐之后,最终忍不住道,“王爷住哪里?”
小喜子回过身一指道,“王爷在后院的厢房,二位姑娘还是住到前院吧,那边的房间大,住着也宽敞一些。”
明月笑着道,“还是住在王爷左近吧,伺候王爷也方便一点,你说是不是?”
小喜子笑着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搬过来时日不长,那边的厢房还没收拾干净呢。”
明月摇头道,“你带路吧,我们有手有脚,自己收拾就是了。”
小喜子见如此,也是无奈,只能带着她们折返回去。
第299章、苦命人
天完全黑下来后,雪再次飘起来。
路幽静得吓人,偶尔一声猫头鹰的悲啼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刚刚升任和王府侍卫统领的何鸿小心翼翼道,“王爷,外面冷,还是进屋吧?”
林逸笑着道,“这才哪跟哪,跟安康城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本王倒是忘记了你是哪里人?”
何鸿道,“回王爷的话,小人和潘多是同乡,家在雍州,而且相邻不超过五十里地。”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林逸有一茬没一茬的问道。
何鸿道,“父母早逝,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前年就接到了三和,如今已经在三和成家立业。”
这是沈初的要求。
和王爷身边的人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然而你还是老光棍,”
林逸调侃道,“本王这边没什么需要你守着的,该找婆娘就找,别耽误了自己。”
何鸿道,“卑职明白。”
林逸接着问,“城里最近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
何鸿沉吟了一下道,“其实就是发生在下晚的事情,叶秋的弟弟叶琛在布政司衙门等了一下午,叶秋才出来。
知道叶家被永安五湖的水匪打劫后,非常生气,替叶琛治好了伤,刚刚去总管那里告假,直接去五湖寻叶家的仇人去了。”
林逸笑着道,“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冷血。”
他一直信任不过叶秋的原因便是这家伙没有“人味”,哪怕是再漂亮的妹子都想以血肉祭剑,稳定剑心。
此刻听说叶秋愿意为家里人出头,不但不责怪他没有规矩,反而还有点欣慰。
何鸿道,“还有就是洪安与陶应义一入衙门便从卫所借调官兵开始巡街,当街斩杀三人。”
林逸叹气道,“乱世当用重典,倒是没有什么。”
他很奇怪,他现在居然变成了铁石心肠,对于死人这种事情,他的心里已经起不了波澜。
平常心。
难道是因为见的多了?
入夜后,喝了点酒,便安然睡去。
而布政司衙门依然灯火通明。
刚刚到达金陵城的刑恪守与彭龟寿在相视而坐。
刑恪守把温热了的酒拿起来,彭龟寿赶忙站起身拿起酒杯接着,嘴里不停的道,“不敢,不敢。”
刑恪守笑着道,“掐指一算,你我已经二十余年未曾见了,老友相逢,彭大人何必这么客气。”
彭龟寿叹气道,“不敢。”
刑恪守摇头道,“彭大人莫非忘了,老夫如今依然是戴罪之身?
宦途堪笑不胜悲,昨日荣华今日衰。
转似秋蓬无定处,长于春梦几多时。”
“大人过谦了,”
彭龟寿与刑恪守举杯后一饮而尽,陪笑道,“如今大人是和王爷身边的亲近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刑恪守笑着道,“彭大人你是聪明人,何必与老夫说客气话?”
彭龟寿听闻后,再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嗤笑道,“老夫朝堂几十载,朝避猛虎,夕避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邢大人以为,老夫当眼前当如何?”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天下间已经糜烂至此,彭大人难道还有什么好归宿不成?”
刑恪守冷哼道,“彭大人要是愿意,自然能够身登青云梯。”
“邢大人何以教我?”
彭龟寿捋着胡须,毫不客气,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
“王爷如今占据八州之地,”
刑恪守再次举起杯子道,“彭大人虚与委蛇,如何让人信得过?”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彭龟寿没有展开纸条,此刻却已经面色铁青。
“彭大人确实是好手段。”
刑恪守也很是佩服彭龟寿,在高手如云的布政司衙门中,居然还能把消息传递到外面。
如果不是潘多发现的及时,这纸条恐怕此刻已经入了宫中。
“事已至此,本官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邢大人体谅一下,”
彭龟寿叹气道,“不知邢大人当如何处置本官?”
刑恪守摇摇头道,“彭大人,你还不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老夫为何与你说这么多?”
彭龟寿道,“本官已经是如此年纪,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求和王爷开恩,饶了我这妻儿老小,给彭家留个香火。”
刑恪守笑着道,“和王爷仁慈,即使彭大人想告老还乡,王爷也不会为难于您。”
“本官尚有余力,愿意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彭龟寿自然不会信他这番话。
按照眼前的形势,自己与家人真的有可能被囚禁终生。
眼前不得不妥协了。
“以后老夫与大人就要相互扶持了。”
刑恪守开心的笑了起来。
之后,二人继续喝酒,忆起往昔。
入夜。
一路奔波过来的洪安,依然没有感觉到困意,坐在假山之上,看到方皮过来,面无表情的道,“你怎么还不睡?”
方皮笑着道,“听说你来了,就来看看你。”
洪安没好气的道,“你的功夫还是没有长进,怎么就敢还是这个性子?”
“谁说的!”
方皮涨红着脸道,“我的轻功都快追上王坨子了!”
“你嘴里就没实话,”
洪安鄙夷的道,“王坨子的轻功我都追不上。”
“和你说话越来越没意思了。”
方皮说完直接没入了黑暗中。
刚推开自己的房门,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潘多。
“我知道你肯定想喝酒。”
潘多笑着道。
“你居然敢偷窥,”
方皮没好气地道,“旁边就是瞎子的房间,让他发现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你嫉妒他?”
潘多一边给他斟酒一边问道。
“怪我自己没本事罢了,与旁人有何干系。”
方皮直接把酒灌进了嗓子眼里。
潘多拍拍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把心放宽一些吧。”
“你瞎说些什么。”
方皮不高兴道,“你自己都没媳妇,怎么有脸面来说我。”
躺床上不再搭理潘多。
潘多摇摇头,合上门,直接走了。
外面的大雪依然漫天飞舞。
第300章、塞北
他刚走到凉亭,便看到了在里面暖炉上温酒的陶应义。
陶应义光着膀子,一手端酒,一手拿着筷子,嘴巴里的花生米嚼得咔擦响,冲着潘多招手道,“潘兄弟,如果我没记错,咱俩应该是同乡,过来喝一点。”
他老家在雍州以北,与潘多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但是自古塞北是一家,言语风俗几近相同,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是同乡。
“多谢。”
潘多犹豫了一下,直接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接过酒杯,连着下去三杯,之后同样脱去了外面的长衫。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俯身在地上抄了一把雪,在雄壮的身体上擦来擦去,一点也不惧寒意。
“哈哈,”
陶应义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兄弟在南地待了这么些年,依然不失我北地的豪气!
佩服!”
他能感觉到,身为九品的潘多并未用真气御寒,实打实的靠肉身挺着。
“这金陵城的冷也是有限的,”
潘多再次闷入一口酒,笑着道,“在咱老家,雪下的都埋到脖子,那才叫真冷,出外小解,都得拿根棍子。”
“是啊,”
陶应义感慨道,“大冬天的,我还照样进山打猎,下河凿冰捕鱼。
想想那会真是快活啊,可惜后来瓦旦人来了,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逃难。
掐指一算,这都十多年没回去过了。
如果有一天王爷能打回塞北,老子才不做什么捕快呢,整天跟一帮子街痞流氓较劲,忒没出息。
要做呢一定做前锋,塞北要是收复了,就解甲归田,老死在塞北,再也不出来了,这南地不是人待的地方,哪里有咱那旮旯好!”
潘多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还要娶个塞北的婆娘!
才不稀罕这南地娇滴滴的娘们呢。
回去了,这堆这块起码能挣俩钱,也饿不死不是?”
几杯酒下肚,他突然敞开了胸怀。
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和人这么聊过天了。
他原本是个爱说爱笑的俊朗少年呢。
“兄弟,全是大实话啊,”
陶应义打着酒嗝,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左右看看后,低声嗤笑道,“咱们塞北的娘们,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哪里像她们,本事确实有,就是说话办事不怎么利索,肠子弯弯绕绕的,外人看着都替着累得慌。”
“你也知道她们的事情?”
潘多诧异了一下。
“大家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啊,”
陶应义又往嘴巴里扔了个花生米,一边嚼一边道,“只有她们以为大家不知道呢,整天扭扭捏捏的,没一点江湖儿女的样子。”
洪安这小姑娘的心思还有谁不知道呢?
只是大家不理解她的眼光罢了。
瞎子功夫再高,也依然是个瞎子。
潘多笑着道,“不过倒是能瞧出谁英雄,谁好汉。
方皮真是个不错的。”
陶应义好奇的道,“都这样了,还是好汉?”
“因他有胸襟,即使输了,也没抱怨,”
潘多不等着陶应义斟酒,一个人自饮自酌道,“和王爷说过,没有胸襟的人,不管是贫或者富,都是下等人,算不上好汉。”
陶应义咂摸下嘴巴,然后道,“别说,还真是在理。”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不以为然。
他们家王爷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其实最没胸襟的就是和王爷了!
小肚鸡肠!
这个在三和,几乎是人所周知的。
但是,此刻面前即使只有他和潘多两个人,他也没有胆量说出来。
布政司衙门里,顺风耳太多了,千万不能没事找事。
但凡有一点消息传到总管的耳朵里,自己不死也得掉层皮。
两人一边喝,一边聊,不知觉中,已经喝完了一大坛子的酒。
潘多起身拱手道,“下次我做东,再招呼上何鸿,我们几个从北地过来的,可以再畅饮一番。”
“一定!”
陶应义目送潘多远去。
随后自己也披上衣服,出了布政司衙门,对着早已候在门口的官兵大吼一声道,“出发。”
今日才到金陵城。
一路奔波劳累,但是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