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洪水滔天,与他何干?
明月和紫霞一人拿着一根炭笔在纸上算来算去。
林逸只随意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便头皮发麻。
何吉祥所谓的“剿匪”开销也太大了!
总共就一千五百人的王府护院,怎么就能需要怎么多钱?
要不是因为很信任这俩丫头,他都怀疑有人故意想从自己口袋顺银子!
仰躺在椅子上,一口气喝了两杯茶,最后出于好奇,还是拿过来账单,大概扫了两眼。
一千五百个王府护院,抛开月钱不算。
一天的糙米在两百斛,至少要备上一个月的,那就是二百四十多担米。
当然,又不能只吃糙米,还得给肉吃,牛羊牲口,不得赶上百十头?
还得给骑乘的马匹,拉东西的车,换洗的衣服,防止下雨用的蓑衣,开路用的镰刀、切草刀、铁锹,杀敌用的护甲、刀剑、长枪。
而且,随军的老年民夫居然还有两千人,帮着运人吃的粮食和牲口草料、生火做饭、挖壕沟。
这些帮着打辅助的,也是一笔大开销。
如果有死伤,还得发抚恤,这些钱也得提前预备下来。
林林总总,没有一样是能省下来的。
不过一细想就明白了。
不是只有现代战场玩枪炮才费钱,只要是涉及到战争,就没有不糟钱的!
放他上一辈子,哪怕是两拨人结梁子,各自找几十人撑场面。
不管这架最后打没打起来,一人得给一条烟,再请上一顿饭,小万把块钱就没了!
“这么一趟出去,没一万两银子是下不来啊,”
林逸又把账本丢还给明月,叹气道,“记得跟何老头说一声,本王不做赔本买卖。
一切缴获要记得充公,之后再另行奖赏。”
明月笑着道,“奴婢自然晓得这些,早就交代过了,何况何先生老持稳重,自然会办的妥帖。”
林逸道,“希望如此吧,咱们还剩下多少家底?”
紫霞道,“把何先生这边打发了后,咱们还有现银四万两,银票十万两。”
“就这么点了?”
林逸简直不敢相信。
他就藩这一路上,庆王这些亲戚们给了点,加上本地土豪的孝敬,有近一百万两,这才几个月时间就差不多没了?
明月道,“王爷,咱们修府邸、学校、孤儿院,这些都是有数的,最大开销还是这修路,这个要买,那个要置,每日都要三百两出去。
还有这王府护院、学校孩子,孤儿院孩子,人吃马嚼,每天也得有一百多两银子。”
林逸道,“修路费钱,不修路物价降不下来,死循环。
反正啊,无论如何还是得修路。
这路要是修好了,应该能好点。
不过这么点钱,也撑不住多久。
还是得开财路。”
正说话间,孙邑进来说有人求见。
“杜隐娘?
还带了个大汉?”
林逸话音未落,田世友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王爷……”
“有话好好说。”林逸皱下眉头。
“杜三河……”田世友满脸兴奋的道,“我看到杜三河了!”
“在哪?”林逸问。
“门口!就在门口呢!”
田世友大声道,“王爷,快点派人给他抓起来吧!”
林逸淡淡地道,“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不放心,要不你去吧?”
“啊……”
田世友苦着脸道,“王爷,杜三河乃是九品……”
一百个这样的他一起上,也只是送人头,根本打不过!
林逸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出去吧,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孙邑,请人进来吧。
文昭仪呢?”
说完又看向明月。
聂有道与他皇帝老子可是有灭门这样的深仇大恨,保不住会把怨气撒到他身上,还是有文昭仪这样的大宗师在身边,更有安全感。
洪应道,“文昭仪一早就出去了,小的也没见到。
王爷放心,杜三河岂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林逸没说话,端起茶杯,搭着二郎腿。
喝完后,明月续上了茶水,他刚重新端起来,便看到了跟着孙邑进来的三个人。
其中一男一女,是上次来过的杜隐娘和温潜。
这次来多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脸面粗犷、黝黑。
不用多说,林逸也知道这人就是杜三河。
又看了一眼有倾国倾城之貌的杜隐娘,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一点都不科学。
“参见和王爷!”
杜隐娘和温潜朝着林逸拱了拱手。
而杜三河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林逸看。
第71章、报仇雪恨
林逸笑着道,“本王自信长的颇为不俗,但是,杜当家的这么看着,也让本王很不好意思。”
杜三河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真如他女儿所说,这位和王爷的脸皮真是厚实的很啊!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气机锁上了他。
他已经是九品巅峰。
多少年了,没人能这么威胁他了!
他把眼神望向对着林逸佝偻着腰的太监,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没有强行压制翻滚的血气,而是努力克制本能不做对抗。
长出一口气后,笑着道,“听小女说,和王爷果然是风趣幽默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放下敌意,那股气机果然不再停留在他身上。
他一下子轻松起来。
“都是混社会的,没必要说那些虚的,”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你想要本王的命,本王想你的银子,多么简单的事。”
杜三河一愣。
这他娘也太直白了!
“王爷何等尊贵!
草民岂敢以下犯上!”
杜三河半跪在地上,拱手道,“死罪!死罪!”
“别啊,”
林逸笑着道,“听说没做海贼之前,杜当家的也是一号人物,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想不到如今,畏畏缩缩,又实在令人唏嘘。”
杜三河脸色骤变,然后站起身,背着手对着杜隐娘和温潜道,“你们出去吧,我与王爷有要事相谈。”
“爹爹。”
杜隐娘还未多说什么,就看到了父亲面带愠怒,父命不可违,冲着温潜点点头后,两个人出了屋。
杜三河接着又望向洪应。
林逸笑着道,“聂将军,本王知道的,他都知道,本王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现在屋里就咱们三个人,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在下在三和多年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哪怕是隐娘在下也未曾透露过一字半句。
即使是过往的亲近之人,现在见了面,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不知王爷从何处得知!”
杜三河不慌不忙道,“还要多谢王爷替草民做了隐瞒。”
“坐吧,”林逸指着椅子道,“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就不怕本王上奏朝廷?
到时候廷卫和暗卫齐出,后果不用本王多说。
别说你这个大当家的能不能坐的成,能否留得住性命还是未可知。”
杜三河坐在椅子上,稳稳当当的道,“如果王爷要上奏朝廷,恐怕就不会等到今日了。
在下多一句嘴,上奏了朝廷,对王爷你有什么好处?”
十几年前,他虽然只是八品,但是依然有余力从都城杀出来,然后又费尽心血,从暗卫和廷卫的手中逃出升天!
主要原因还是廷卫和暗卫疏忽。
让他钻了空子。
这一次廷卫和暗卫一旦得到消息,肯定是祭出家底也要把他斩杀!
不会再给他逍遥的机会!
他就没有上次的好运气了!
林逸笑着道,“你说的对,把你给供出来,对本王没好处。
本王就是好奇,你在海上快活的很,本王奈何不了你,为什么这一次就突然要来见本王?”
杜三河道,“王爷在三和的所作所为,在下看在眼里。
何吉祥那老东西一旦剿匪回来,想必之后必会劝王爷找在下的麻烦。
大宗师之下,皆为蝼蚁!
在下武功虽说不错,可也不是大宗师的对手。
还不如及时来拜见王爷,把这话说开了的好。
事实上,在下这趟确实是来对了。
王爷居然知道在下的身份,在下更有必要说清楚,解除误会。”
林逸不自觉的得意了起来。
看来文昭仪不算白养,回来才短短这些日子,她大宗师的名头居然都传到了海上去。
“小应子,给聂将军倒杯茶,说了这么多,肯定口渴了。”
“谢公公。”
杜三河站起身,俯首从洪应手里接过来了茶杯,等洪应退回林逸身边后,才重新坐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林逸接着道,“聂将军,你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杜三河道,“我观王爷在三和办学校,修道路,皆非常举,必有鸿鹄之志!
非常人所能知晓!”
正常的藩王,捞钱都来不及,谁愿意自己搭钱做善事?
这么做大概就是为了邀买人心!
那么邀买人心又是为了做什么?
“本王的志向一般人确实理解不了。”
林逸赞同的点点头。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三和充满人气,到时候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有了,夜夜笙歌,食品人间烟火。
为了他的远大理想,现在贴钱,他也认了!
杜三河道,“在下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
林逸道,“这么好?
本王好像有点不信呢。”
杜三河双膝跪地道,“王爷可知在下积攒这千万家财所谓何事?”
林逸淡淡道,“钱嘛,自然越多越好。”
“聂家满门,一百六十余口,到如今几无活口!
父母、妻儿皆枉死!
如今只剩下我苟活于世!”
八尺大汉,突然泪流满面,“在下留这残躯,只为报仇!
不瞒王爷说,在下还想过拿钱资助叛军!
只要能替妻儿报仇,散尽家财又能如何!”
“这种话,你都敢与本王说?”
林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在下只是给王爷剖心而已!”
杜三河恨声道,“相信王爷自会有主张!
在来王爷这之前,在下才与这‘胜王’曹大同会过面。
裹挟流民、聚拢亡命之徒,攻占一地,必纵兵屠城,血流漂杵、尸骨蔽野。
即使在下报仇心切,也不愿意与此等人同流合污。
但是,只要有诛杀何瑾的一丝机会!
在下还是在所不惜!”
“何瑾?”
林逸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去找皇帝老子报仇?
“奸生于国,时动必溃!
圣上正是被何瑾这等奸人所蒙蔽!
在下再也不能为圣上尽忠!”
杜三河垂泪道,“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林逸有点懵。
下令屠你全家的是皇帝好吧!
你怪罪一个太监?
都做海贼做了这么多年了?
还这么愚忠?
简直不可思议!
半晌后才道,“杀何瑾,本王不一定有那个本事。”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答应的好。
对方怎么说都是枭雄一类的人物,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第72章、大船
而且这等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哪能有什么大家业,自己还得防着对方反噬。
两辈子,最厌烦的便是与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追求的是切切实实的自由自在。
“何瑾奸邪,将危社稷,王爷清君侧,天下亦必响应!”
杜三河再拜。
“你倒是看得起本王啊,可惜本王没那个本事,你还是找别人做这等惊天动地之事吧。”
林逸想通了之后,也没有那么多诧异了。
反天下不反天子,又不是什么新奇物种。
看过水浒的都知道,英雄好汉们,也只反贪官,未曾说过官家的一句不是。
“王爷!”
杜三河猛地抬起头道,“在下说过,只要有一丝机会。
在下也在所不惜!”
林逸摇头道,“都不是小孩子,别说这种幼稚的话了。”
杜三河朗声道,“在下愿意捐白银一百万两,替王爷分忧!”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林逸扬手道,“聂将军,请喝茶,不要客气。
本王这条通往南州的路修好以后,只要你们尊照本王的条例,任你驰骋。”
“谢王爷!”
杜三河瞧了一眼洪应后,轻轻地端起来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又慢慢的放下。
林逸接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不知聂将军可否明白?
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急,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
聂有道咬牙道,“在下再送大船三艘!
以后只要打和王府旗帜的船,在下保证在南海畅通无阻。”
“聂将军愈发客气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