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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夜的动作一愣,岚裳猛然回过神来,苏永夜抬起头看她,长眉皱起,问她道:“上善是谁?”
岚裳流着眼泪摇头,苏永夜松开了她,起身穿衣服,岚裳想要拉住他,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苏永夜离开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打在纸糊的窗户上,明明还是夏日,可快要入秋了,风又湿又冷,她裹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无比的冷,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想起不知是多久以前,陈上善一遍一遍的问她:“岚裳,你会后悔吗?”
她没有后悔,从来都没有。
岚裳发起了高烧,苏永夜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丫鬟说她一天没出门,敲门也没有应声,他急忙跑去她房间,她已经烧得人事不省了,嘴里一会儿叫他的名字,一会儿又叫上善,他抱着浑身滚烫的她,可她却一直在颤抖,眼泪流个不停。他不禁叹息,他怎么会爱上这种三心二意的女人?
他喂她喝药,她却不肯开口,他只能用嘴喂她,喂完药后她又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他没法,只得在她身边躺下,陪了她一夜。
“娘,我会乖乖听话,我不想做水神,求求你,跟族长说我不要做水神好不好?求求你……”岚裳在梦里苦苦哀求,苏永夜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乖,你快点好起来,不让你做水神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道:“好的娘,我听话哦,你不要赶我跑。”
“嗯,我不赶你。”苏永夜的下巴抵在了岚裳的头上,声音喑哑:“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呢?”
那一年他被皇帝一道旨意扔到瘟疫区,他本以为自己无法活着走出那里,本来那几个朋友说要去帮他他都拒绝了,但是当他赶到那里时,他的朋友却执意跟了过来。
在那样危险而又艰难的时刻,他却收获了少有的温情,在瘟疫终于找到治愈方法时,他去施药,在那样昏暗的房中,他看到了她,而她也看到了他,一双黑色的纯净的如水一般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
他本以为便也只有那一面之缘而已,虽然这样做也可以,但他还是没有像别的王爷那样,看中一个女子便让人将其代入府中,不分青红皂白便让人作妃或作妾。她打翻了药碗,他便让下人再送一碗过去,随后便离开了。
去除瘟疫后,他启程回京,没想到她却忽然出现,问他是不是要去京城,他答是,她便问他可否一起同行。
他心中难得的雀跃,便答应了,她上了马车,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话便越来越多了,像院子里那只总吵个不停的小雀,但是他却不觉得聒噪,他的周围总是**静了,忽然有人在他耳边闹个不停,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不知到爱上她的确切时间,顺其自然地便喜欢上了,想要听她叽叽咕咕一辈子。
可是却有人在路上拦截了他的马车,而岚裳居然愿意跟那个人走,他虽然喜欢她,但是他不会勉强她,如果她自己要走,便让她走吧。
他回到京城,还是让人去找她了,但是却没有找到,白螺城真是太小了,而岚裳在白螺城虽是个大人物,可放眼全中原,便微不足道了,他要找她,无疑是大海捞针。
就在他以为她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了的时候,她却忽然又出现了,一身褴褛,不知经历了多远的跋涉,他看到她尖尖的下颌,不禁心疼。她问他是否愿意收留了她,他高兴不已,当然是愿意的,他巴不得。
她就这样在他府上住了下来,他愿意将最好的都给她,可是她似乎总是不开心,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王妃,虽然他这个王爷可能没什么权力,但是可以保她一辈子安全无忧。
她没有犹豫多久便答应了他,他欢喜得不得了,特意去查了黄历,找了最合适的日子,又向皇帝请旨,皇帝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婚事,便随他去了。他问起岚裳的爹娘,岚裳说她是孤儿,早就没有爹娘了。
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她。
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是他又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岚裳是个好姑娘。
就算她在梦中叫的不是他的名字,就算她三心二意,他还是相信,她是个好姑娘,她只是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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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又生事故
岚裳睁开眼,一偏头便看到了一边的苏永夜,她动了动肩膀,惊醒了苏永夜,他看着她,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吁了口气,道:“终于退烧了。”
岚裳抓住他冰冷的手,往他身上蹭了蹭,“对不起。”
他将她的头揽入怀中,岚裳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安定了下来。虽然已经退烧,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苏永夜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猛然坐起,就要下床,丫鬟正好推开门,见她醒了,甜甜笑道:“姑娘你醒了,王爷吩咐奴煮了甜粥,过来喝点吧。”
岚裳稍微洗漱了一下,丫鬟替她绾好头发,将她领到桌边,岚裳问道:“王爷呢?”
“王爷他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
“奴也不清楚,不过姑娘不用担心,王爷说了会很快回来的。”丫鬟替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又絮絮叨叨道:“姑娘能来王府可真是太好了,王爷有了姑娘,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许多,我们这些下人看着也跟着开心。”
岚裳笑了笑,一口一口地喝着粥,那丫鬟想来是在苏永夜身边憋屈太久了,一直说个不停,一会儿说岚裳今日该穿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饰,用哪个胭脂铺的胭脂,岚裳听她说的不禁心动了,喝完粥便起身,跟着丫鬟去试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岚裳忽然问道。
“奴叫小娥。”
岚裳透过铜镜,看着小娥正替她打理身后的衣带,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岚裳又问道:“多大年纪了?”
“十四岁。”小娥乖巧地答,“奴进王府的时候才八岁,王爷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奴从来不敢同别人说,但是姑娘以后是要嫁给王爷的,奴还是要跟姑娘说清楚,王爷虽然是逆臣的外孙,但王爷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如果王爷能和别的王爷公平竞争的话,王爷一定可以做皇帝的,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岚裳心里震了一震,她回过头去,道:“小娥,我虽然来王府不久,但也知道这些话是不该讲的,你今天讲给我听,我便当没听过,以后可别再说了。”
“奴知道的,但是奴替王爷抱不平。”
“倘若我是别人派来监视王爷的呢?”岚裳忽然问道。
小娥的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岚裳噗哧一声笑了,道:“放心吧,我就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我不会对王爷做什么的,他将来会成为我的夫君,他的命就是我的命。”
“姑娘你可吓死奴了。”小娥拍了拍胸口,她看了看镜中的岚裳,“姑娘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比宫里的妃子还美,难怪王爷会喜欢。”
“可我这张脸差点害死我……”岚裳幽幽叹了口气,小娥忽然道:“王爷您来了!”
岚裳转过身,一头黑发旋转出一个流畅而柔软的弧度,苏永夜微微一怔,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容,岚裳提着裙子扑进他怀中,身后忽然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看来此时并不需要妾身了,妾身还是回去吧。”
门口一道白影晃了一下,出现在屋中,岚裳愣了一下,道:“辞镜姑娘。”
“朔王殿下说你身子不适,心情郁闷,便让妾身来陪你说说话,开解一下你。”
岚裳小脸一红,苏永夜低头看她,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温声问道:“你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好多了。”岚裳从苏永夜怀中出来,走到辞镜面前,道:“辞镜姑娘既然来了,可不可以陪我走走?”
朔王府并不大,辞镜和岚裳走在花园中,辞镜走几步停一停,赏一赏花,仿佛走在自家院子里,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辞镜姑娘是出身于贵族么?”
辞镜手机正拿着一朵白茶花,闻言转过身,诧异道:“为何这么问?”
“因为辞镜姑娘面对永夜,全然不拘谨,不像我这种小地方来的人,战战兢兢的,唯恐行差就错一步。”
“朔王殿下这么疼你,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的出身并不比你好,我娘是妓女。”辞镜语气轻飘飘的,将白茶花别在发间,笑问道:“怎么样?好看么?”
岚裳愣着点了点头,道:“那辞镜姑娘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应付不来他们那些贵族的事,虽然永夜说我们成亲他只会邀请江湖上结交的朋友。”
辞镜瞥了她一眼,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朔王殿下确实处处为你着想,看你如今这态度,是打算死心塌地跟了他了么?”
岚裳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但很快又变得明亮而坚定,“我只知道我不能辜负他,我,我想帮他。”
辞镜挑了挑眉,“帮他?怎么帮?”
岚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珍珠般皓亮的牙齿,“这暂时还不能告诉辞镜姑娘,等我成功了辞镜姑娘自然会知道,若我失败了,那我也没命告诉你了。”
辞镜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伸手将头上的白茶花摘了下来,插在了岚裳耳旁,道:“你说的这些话,我便当没听过,不过你要做的事,你最好也问问朔王殿下答不答应?他虽然无权无势,但活得也好好的,你不要自作聪明。”顿了顿,叹息似的又道:“不过若是为了你,他也说不定能做出那种事。”
辞镜离开朔王府后回到镜居,院子里打碎了不少花草,翠微翠浓蹲在地上收拾,辞镜看到地上还有一些血迹,蹙了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谁受伤了?”
翠浓起身回答道:“是玉姑娘疯病又发作了,打破了不少花盆,还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但李公子已经制住她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犯起病来,孙大哥说只要她不再受刺激便不会有事,是谁对她做了什么么?”
“玉姑娘送给瑰月公子的花枯萎了,瑰月公子便想将那些干花烧掉,可是被玉姑娘发现了。”翠微道。
辞镜点了点头,“你们先收拾吧,我去后面看看。”
“世子刚刚也来了,现在正在替玉姑娘诊治。”
辞镜点了点头,迈步走向后院,琉璃正蹲在玉婉婷房间的门口,见辞镜过来,它吱唔了一声,却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欢快地迎接过来,辞镜将它抱了起来,问道:“琉璃,是有陌生人来了这儿是么?让玉婉婷发病的不是瑰月,而是别人对么?”
琉璃一边哼哼一边用头蹭了蹭它,辞镜摸了摸它的头,安抚道:“我知道了。”
她推门进去,孙弦寂正好要出门,见到她,眼角染上几分笑意,温和道:“你回来了。”
辞镜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屋里,问道:“她怎么样了?”
孙弦寂叹了口气,“我怀疑她根本不是因为瑰月要烧她送的花才犯病的,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一直在试图逃避的东西。”
辞镜蹙起眉头,担忧道:“是有人来了镜居琉璃看到了。”
“我刚刚替她施了针,再开些药暂时稳住她的病情,她脑中的淤血有些移动,若不小心治疗,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待孙弦寂离开,辞镜去找了瑰月,他正坐在凉亭里,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辞镜在他身边坐下,道:“玉婉婷的事跟你没多大关系,你不用太自责。”
瑰月抬眸看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道:“我没有自责。”
“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辞镜夺过他手里的酒壶,仰头便是一口,瑰月瞥了她一眼,似乎早料到她会和自己抢酒喝,便从另一边又拎起一壶酒,道:“你不也经常一个人喝闷酒么?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开心了。”
他知道玉婉婷发病和自己无关,但是李艾看到的却是他在烧干花时玉婉婷发了疯,他懒得解释,便任由他误会,反正他也打不过他。
“你这德行!”辞镜睨了他一眼,瑰月毫不客气地睨回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德行。”
玉婉婷醒来后呆呆地坐在床上,辞镜去看她的时候她没有反应,直到辞镜开口说话她才忽然笑道:“辞镜姐姐你来了。”
辞镜一愣,看到她凝结不动的眼珠,心里一咯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玉婉婷道:“现在是晚上么?怎么不开灯呀?我什么都看不到。”
“婷儿,现在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