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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你的本事,你直接将岚裳强抢过来——”
“辞镜!”瑰月忽然打断了她,辞镜猛然察觉到自己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着陈上善敛衽道:“抱歉,唐突了。”
陈上善笑了笑:“姑娘不必介怀。”
第二日辞镜下楼时掌柜便告诉她陈上善已经离开了,辞镜也没太吃惊,继续启程赶路。
到达鹿鸣宫已经是半月以后,然而才到达宫楼前就已经被两个有泉士兵拦住了路,辞镜眯了眯眼,但还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盈盈行了一礼,问道:“请问两位官爷拦着妾身可有何吩咐?”
一位士兵道:“辞镜宫主,大王请您入宫一趟。”
辞镜看了瑰月一眼,又笑道:“妾身一路风尘仆仆归来,可否许妾身回去沐浴更衣一番再进宫去?妾身这身行头怕是要冲了大王的眼。”
那士兵犹豫了一下,随后又点头道:“半个时辰。”
辞镜甫一进去,小风和绿绦便迎了过来,小风道:“宫主,有泉国的大王不知听了谁的谗言,居然以为般若公主被绑架和般离王子被刺杀和我们鹿鸣宫有关,将气一通撒到我们身上,一过完年便来找人守着,要等您回来。”
绿绦在一旁语气凉飕飕的:“也不知是谁在外面惹得**烦,这下要是没弄好可是既得罪了朝廷又得罪了有泉。”
“绿绦你闭嘴!”小风呵斥了一句,又对着辞镜道:“而且我听说有泉国的大王准备在二月初七去祭拜巫神。”
辞镜眉毛跳了跳,但什么也没说,小风将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值得一说的事说了说,辞镜虽然远在京城,但是有些大事需要她做决断的,小风还是会飞鸽传信给她,不过鹿鸣宫一直以来一直贯彻行事低调安分守己的原则,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她操心的,所以当初她也敢借追查无衣一事大喇喇地离开鹿鸣宫。
半个时辰后,辞镜换上一身干净衣裳,香气腾腾地跟着有泉国的士兵去见有泉国的大王了。
有泉王坐在大殿中央,见辞镜过来也没有疾言厉色,让人搬了椅子过来让辞镜坐下,辞镜一脸诚惶诚恐地坐下了,这才问有泉王道:“大王,妾身只是一个小小鹿鸣宫宫主,妇承夫业,这几年来自认为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知大王将妾身召进宫中是什么意思?”
有泉王看上去十分平和,他打量了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几眼,笑道:“宫主不必紧张,寡人叫你进宫,不过是向宫主打听一些事情。”
辞镜道:“不知大王要向妾身打听什么事情?”
有泉王意味深长地一笑:“寡人听说宫主刚从京城回来?”
“是。”
“寡人的三个孩子,般莲般离和般若,在去岁秋时出使中原,意在和亲,结成秦晋之好,然而这一去,竟一直没有回来,这件事想必辞镜宫主也是知道的吧?”
辞镜柔柔地笑了,她点点头,决定不再听有泉王这么隐晦的谈法,便直接道:“大王其实不必拐弯抹角,妾身方才回来时宫里的人便同妾身说了,大王觉得是妾身绑架了般若公主,又刺杀般离王子,旨在破坏有泉国与中原的关系,居心叵测,其罪当诛是不是?”
她脸上虽然挂着盈盈的笑,但一双眸子中的光却尖锐凌厉地跟刀尖似的,有泉王眼神莫测地看着她,辞镜还未等他说话,便又问道:“妾身这鹿鸣宫无论是在中原武林还是在西域武林,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门派,敢问大王,妾身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得罪有泉国和中原朝廷呢?恕妾身无礼,如果大王是妾身,会做这种事么?”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有泉王能长点脑子,不要别人说风就是雨。
有泉王的脸色有点阴沉,不过毕竟是一国之主,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他笑了笑,道:“看来是寡人思虑不周,唐突辞镜宫主了。”
辞镜起身行了一礼道:“妾身不敢。”
有泉王并没有怎么为难辞镜便让她回去了,但是辞镜不会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个背后的人肯定还会再有泉王耳边吹风,距离二月初七还有半个月,他为何又要重新祭拜巫神?莫非要重新再弄个像玲珑那样的巫祝不成?
辞镜离开有泉王宫后忽然心脏狂跳了起来,她随手扶了个什么东西喘了喘气,待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她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扶着一个人。
这人待着一张玄色镶银边的面具,整个人都罩在一身宽大的玄色衣袍下,浑身上下只看得到他苍白的嘴唇和下巴,但光是这嘴唇和下巴,便足以联想到他面具下的脸是如何的俊美。
辞镜轻轻吸了口冷气,道:“多谢。”
那人摆了摆手,嘴角翘起,却并未出声。
原来是个哑巴。辞镜心里嘀咕道。
两人就此错开,辞镜却忽然感受到一阵极为熟悉的气息,让她差点转过身去拽住那人,但她还是忍住了,她侧过身又看了那人一眼,人好似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径直往宫中去了。
辞镜心中又开始天人交战,到底是跟去,还是不跟呢?
这次交战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辞镜的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她轻飘飘地好似没有一丝重量,在宫墙上风似的掠过,跟上了那玄衣人,然而那玄衣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来,回过头往她的方向看去,辞镜急忙躲了起来。
他似乎是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然而没走出多远,在一个七拐八绕的回廊里,辞镜跟丢了。
辞镜懊恼地跺了跺脚,这人可真是太狡猾!
辞镜回了鹿鸣宫,却意外地发现宫中多了一位客人。
“辞镜宫主,许久不见。”
辞镜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旁难得毕恭毕敬地像个孩子的瑰月,道:“蝶渊前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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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祭拜巫神
蝶渊前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蝶渊依旧一身紫衣雍容典雅,看向辞镜的目光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她看上去比以前似乎要憔悴了些,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辞镜坐下了,蝶渊这才道:“老身已经在这儿等待宫主多时。”
辞镜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问道:“前辈找我有事?可是与玲珑骨有关?”
蝶渊点了点头,道:“前段时间,百花宗的宗主来找过老身,与老身交手。”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雪蛟她,比老身先离开百花宗,老身离开后她又回去,师父说她天赋比起老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心术不正,而百花宗的功夫,本来就需要心性极其坚定之人方能修至化境,否则的话极易走火入魔。”
辞镜想起瑰月几次三番因修炼百花宗的功夫而走火入魔把自己折腾出一身内伤的事,瞥了瑰月一眼,瑰月眼观鼻鼻观心,将她的目光无视了个彻底。
蝶渊接着道:“老身曾经走火入魔过,但是后来便顺利了许多,师父也是将老身当下一代宗主培养,可是老身辜负了她的期望。”
她的目光变得深远了起来,又摇了摇头,哭笑了一下,继续道:“老身还是比不上雪蛟,这个世上能达到顶峰的还是那些有天赋的人。”
辞镜有些讪讪,蝶渊的天赋也已经算得上是绝佳了,雪蛟那样的,估计是怪物了吧,连天山老妖这等老妖怪居然都能被她打跑了,而且据说她最厉害的还是她那身上的雏铃,轻者乱人心魄,重者甚至会被自己的执念所织就的环境折磨至死。
“前辈,雪蛟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辞镜问道。
“为了玲珑骨。”蝶渊道,“她说玲珑骨是师父留给下一任掌门的,现在她是宗主,让老身把玲珑骨还给她。”
她和雪蛟二人足足打了三天三夜,随后雪蛟又追了她几百里地,这样锲而不舍的劲头活了四十多年的蝶渊还是头一次见,于是又跟雪蛟过了几百回合,雪蛟虽然恃才傲物,但是对于这个前任百花宗宗主认定的继承人还是片刻都不敢放松,然而蝶渊也是人精,讲雪蛟引到了以前她误闯入的一个前人留下的阵法,这才得以脱身。
那阵法当年她花费了半个月才出来,雪蛟少说也得被困上几天,于是她便来了鹿鸣宫找辞镜。
待蝶渊将事情经过讲完,辞镜已经喝完了半壶茶,想来蝶渊现在看上去的几分狼狈原来是雪蛟造成的,那女人确实可怕,而且上次,雪蛟还对瑰月动手了。
想到这儿,辞镜又去看了一旁装石雕的瑰月一眼。
瑰月视线扫过来,蝶渊忽然道:“月儿,咱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对不起啊,师父这记性不好,竟然将你忘了,你会怪罪师父吗?”
瑰月还没来得及回答,蝶渊已经自顾自说开了:“你怪师父也是应该的,是师父不好。”
“师父,”瑰月低声问道,“当年你为什么会离开我和鼎叔呢?”
蝶渊抬眸,眼仁晶莹透亮,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老身当年想起了一些事,怕伤害到你们,所以离开。”
这个答案含含糊糊的,辞镜听得不明所以,瑰月自然也不明白,不过当年蝶渊没有说,现在也不说,显然是还没有放下。
两人都没有再问,辞镜道:“前辈想来是非常累了,我让人伺候前辈去沐浴更衣吧。”
蝶渊站了起来,道了声多谢,便离开了房间,辞镜见蝶渊一走便没骨头似的软软地倚在了软塌上,毫不客气地笑话瑰月道:“没想到你也会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上次见到还是柳儿在的时候呢。”
瑰月的表情仿佛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冷,辞镜对上他的目光,道:“我怎么觉得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起来,蝶渊前辈只是为了躲雪蛟才来找我?很明显我再加上整个鹿鸣宫也打不过雪蛟那妖怪嘛,我鹿鸣宫那么多炼香的姑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瑰月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问道:“今天有泉王叫你进宫说了些什么?”
“就说了他的三个孩子去中原现在还没回来,他觉得和我有关系,我反问他,我安安分分的做我的鹿鸣宫宫主,吃的好穿的好日子无忧无虑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他觉得我讲的有道理,于是把我放回来了。”
瑰月:“……”
辞镜又道:“我今天还在宫外见着一个人,不过没看到他长什么样,而且此人武功绝对不低,我居然跟丢了。”
“那人……”瑰月皱了皱眉,辞镜看向他,他却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翌日,有泉国又下起雪来,辞镜裹得厚厚实实地坐在软塌上,小风知道她怕冷的很,便将地火烧得极旺,然而辞镜还是一副冻得要死的模样,连脸色都有些发青。
瑰月一进门就觉得从寒冬走入了盛夏,然而却看到辞镜裹着厚棉被在榻上瑟瑟发抖的样子,他一惊,急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冰冷得跟外面的雪似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辞镜嘴唇冻得乌青,哆哆嗦嗦道:“冷,冷死了,怎么没生火?”
“这屋里热得跟夏天似的,生了火,是你的身体出了毛病。”
“还有这种毛病?那可得好好记下来,回头让阿七好好研究研究。”
瑰月没忍住白了她一眼,用内力帮她驱散寒气,辞镜的脸色渐渐好转了些,瑰月让人去煮了参茶,辞镜喝过之后又好了些,总算是不用像个结巴一样说话了。
瑰月将蝶渊也叫了过来,蝶渊看了辞镜半晌,道:“老身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症状。”
辞镜眼睛瞪得浑圆:“那真是玲珑骨的原因?”
蝶渊道:“不然也找不出别的什么原因了。”
辞镜默然,瑰月又问道:“那师父现在还会这样么?”
“已经有许久不曾这样了,老身记得这玲珑骨是那个叫无衣的男人给老身的,但是雪蛟却说这是百花宗的东西,但老身觉得自己的记忆还不如雪蛟的话可信,便姑且算玲珑骨真是老身从百花宗带出来的罢。”蝶渊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见辞镜和瑰月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如果老身没记错,上次这样还是十年前的冬天了。”
那一年夏天她离开了瑰月和钟鼎,独自一人度过那个漫长而痛苦的冬天。
蝶渊说起自身经历的痛苦总是淡淡的,想到辞镜刚刚的惨样,又想到蝶渊曾经也受过这样的折磨,而那时她身边却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瑰月也不忍心怪她的不告而别了。
“但老身也只有那个冬天才这样,后来便再也没有过,没有任何契机。”蝶渊补充道。
辞镜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