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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哥喜欢苏姑娘吧?”
“你问这个干吗?”孙弦寂从桌子里面的书上抬起来头,看见阿瓷一脸我早就知道样子。
阿瓷笑笑:“苏姑娘也喜欢孙大哥的样子。”孙弦寂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红色出卖了他。
阿瓷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叹一口气,早知道于他无缘,又何必苦苦纠缠。
“苏姑娘还没有许配吧。”阿瓷朝着孙弦寂使眼色,但是孙弦寂只是觉得难为情,其实他没有把阿瓷当外人,一直觉得阿瓷是很好的小姑娘,对她的感觉,其实比苏陵陵来的更多,从第一面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两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两个人确实没有见过。
阿瓷见孙弦寂低着头不说话,接着说道:“可不要错过机会哦。”朝着孙弦寂做了一个鬼脸,余光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影子,警惕起来,但是看见那个身影好像是个女的,有些熟悉随后一想明白了是谁。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孙弦寂正尴尬着,忙跑去开门就看见苏陵陵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脸色有些不好,还在挠着身上的皮肤。
孙弦寂皱眉苏陵陵还没有开口他就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苏陵陵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阿瓷也凑上来,苏陵陵看这样子,自己身上也痒的难受干脆说道:“我身上不知道怎么搞的很痒,大半夜,我。。。”接下来的话,吞吞吐吐没有说出来,但是孙弦寂和阿瓷都明白。
“快进来快进来。”
阿瓷连忙让道让苏陵陵进来,孙弦寂也让开,苏陵陵很难为情的进去,进去之后苏陵陵坐在板凳上,把胳膊扔到桌子上,在孙弦寂的督促下不好意思的拉起来自己的袖子,孙弦寂看自己袖子那块红色挠破的皮肤,心跟着抽起来,一抽一抽的疼。
阿瓷看见惊呼:“哎呀!苏姑娘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苏陵陵皱眉挠着身上别的地方,说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晚上吧。”
孙弦寂的脸色很严肃,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害怕,因为他平时都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现在却变成了,当然吓人。
苏陵陵被吓的更厉害,还以为自己得绝症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孙弦寂皱眉去拿自己的药箱,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是觉得苏陵陵有什么事情都要憋着不说,什么都以为自己能解决这一点很烦人,觉得她太要强了,而这个不是一个女孩需要的,孙弦寂希望她变得和阿瓷这样的女孩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
阿瓷,想到这个名字孙弦寂开始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看见苏陵陵在桌子上不安生,叹一口气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早点说吧,一个人总有挺不过去的时候。”
孙弦寂说这个话的时候很无奈,阿瓷还在旁边给苏陵陵挠痒,苏陵陵看见他的样子,有些呆住,心中有些酸涩,接着就觉得眼睛好像很酸,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孙弦寂在下面给苏陵陵摸着药膏没有注意苏陵陵的脸色,但是阿瓷却看见,悄悄的躲开,不打扰他们。
孙弦寂还在碎碎念着什么,苏陵陵也很认真的听着,感受他温柔的给自己涂抹着药膏。
这样想着时间也过的快了很多。
宋临照躺在床上,眼睛却睁着看着看不清的天花板,天花板什么都没有,黑暗中,只能隐约看清楚建筑的模样,宋临照的脸皱成一团,好像有什么事在心底发酵,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又被掩盖住了。
宋临照眯起来眼睛,看着世界慢慢的变小,然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外面的夜景依旧萧瑟,路上依旧有人在赶路,既然为赶路,那么就是长途跋涉,多少人翻山越岭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和这个王朝的建设息息相关。
他们如果是蝼蚁,那么蝼蚁多了,也可以撼动大树,没有什么比蝼蚁是更坚强的生物。
蝼蚁虽小,多则撼木。
第二天的太阳,似乎是很眷恋之前在的地方在慢慢的伸着懒腰,让天空变成了血红色,白云变成了火烧云,夕阳属于老年人,但是朝阳确实属于早起的人。
阿瓷伸着懒腰打开门,看到树上还有露珠,早起的时候,还有些潮气,但是依旧阻止不了阿瓷想要运动的心,深呼吸一下,想到孙弦寂昨天对苏陵陵的温柔,然后两个人各回个的房间,丢下她一个人,没有人管,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怜,只是他们的进展那么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让她心酸。
在这个偌大的院子,来回的跑着,其实是飞快的跑着,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纷乱的心扉,她知道齐凤栖为她做了很多,但是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交换,但是她阿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她想的是,自己可以孤单一辈子,青灯古佛,但是看过那么多青楼里面的故事,她一直觉得男人是不可信,但是直到遇见孙弦寂,她才知道哪些女人也许一开始就知道哪些男人不好,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让自己想飞蛾一般想要扑灭火焰,纵使知道不对,但是仍然妄想着什么。
那齐凤栖怎么办,怎么办。
阿瓷不知道,她是被苏陵陵拦下来的,苏陵陵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甜蜜,这种甜蜜,她在那些坠入爱海的人眼中看到过很多,以前是不屑,现在是羡慕。
阿瓷努力扬起来一个笑脸:“怎么了?”
“大早上在院子乱窜什么?”
阿瓷闻言扬起来的笑脸立刻垮下去了,她是把她当猴子吗,还窜:“注意你的用词,而且就算我乱窜也不关你什么事。”她本来心情就不好,更是格外的敏感,刚才还在笑的人,此刻却好像要哭了一样,苏陵陵不是蠢,感觉到不对劲,脸色也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一脸的疑惑带着担忧的看着阿瓷,让阿瓷觉得更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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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风雨欲来风满楼
“你到底怎么了?”苏陵陵很温柔的问道,但是阿瓷听见只是讽刺的一笑,眼中却是积满了泪水。
“我能怎么啊。”此刻周围渐渐出现不少人,人越来越多苏陵陵一把抓住阿瓷,阿瓷没有反应过来剧烈挣扎。
“你干什么你!要动手吗!”
“嘘~我们换个地方说。”苏陵陵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阿瓷看着越来越多人,觉得讽刺,这个人在这里装什么善良的人,明明就不是那么善良,但是阿瓷就是觉得忽然委屈起来,被苏陵陵拉到一个没人院子,苏陵陵刚松开手,两个就离那么近,刚对视一眼,阿瓷就被苏陵陵那五分担忧,五分温柔的眼眸醉倒了,一下子泪水就流出来了。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这么大,你一出生就拥有所以,我一出生就失去所有。”说着讽刺的笑着,泪水还哗哗的留着。
苏陵陵没有说话,只是指指后面的亭子,示意阿瓷坐过去,阿瓷也没有扭捏,走过去,苏陵陵也跟着走过去,两个人相对而坐,面面相觑,阿瓷的泪水一直憋不住的向下流,苏陵陵就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阿瓷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她在可怜自己。
“你不用可怜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不想让人恨,更不想让人可怜。”
苏陵陵摇摇头:“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担心你。”
苏陵陵接下来的话没有说话,但是不同于之前的冷冽的气质,变得这么温柔,让阿瓷知道她是没有恶意的,阿瓷放下心来觉得放松了不少,但是想到孙弦寂对她的好,她就无从释怀。
“我娘是妓女,爹是一个渔夫,本来他们私定终身,我娘不顾着自己的头牌,为那个渔夫怀孕,生下来我,但是在怀我的时候,那个渔夫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好赎我娘出去的,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说赎我娘,大部分的钱还是我娘出的,那个渔夫,能有几个臭钱呢。”阿瓷冷笑一声,眼泪也慢慢的止住了,但是眼神却空洞无比,一看就是陷入了回忆,苏陵陵没有打断她,而是等待她的下文。
“后来我娘生下来我,因为是个女儿,娘不想让我继续从娼,便了赎自己的钱把我送到尼姑庵去学武功,让我清心寡欲,但是我从小就不是那么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学呢,更何况,那群尼姑,那有什么出家人的心怀,一个比一个小心眼。她们每个人都瞧不起我,有什么苦活累活都让我做,就是因为我娘是个妓女,所以人都可以随便的欺负我讽刺我。”
苏陵陵看着阿瓷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她是没有办法体会那种感觉,她小时候流浪的时候,虽然过得也很清苦,但是还没有被人针对,到了后来,做了师父的弟子,因为她的勤奋都是很让着她,宠着她的,虽然也有那一两个不是好心的人,但是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都变成了巴结。
“后来,在她们的针对下,我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一身好的轻功,在后来,我娘的钱不够给我交学费,他们赶我出来,我就住在青楼,看着娘每天睡在不同男人的怀里,对着那些男人讨好的嘴脸,其实我娘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却身入红尘,在红尘之中的女人就没有翻身的余地,而男人,呵呵,男人不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吗。”说着眼泪就稀里哗啦的留下来,苏陵陵走到她身后摸摸她的后背,深有所感。
这个世界是男人天下,她想,如果她学成之后老实的呆在家里,不久就会被自己的爹爹或者当今的圣上,当成联姻的工具吧,必然嫁给孙弦寂这样人的,但是这些王孙公子,有几个是和孙弦寂一样的呢,大多都是纨绔子弟。
“我每天看着她们夜夜笙歌,自己的娘亲一天比一天疲惫衰老,点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那些新来的,或者有可能成为花魁的人,不断的找着我和我娘的麻烦,我娘为了保护我,受了不少的苦,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娘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从花魁的位置下来,她和我生活不了多久,就会被这样些整死,老鸨子的默许,也在告诉她,要么有钱,要么就一直让那些男人对她保持新鲜感,直到有一天,老鸨子私下找了我,告诉我,她可以把我捧成比我娘更火的花魁,我看着那些夜夜强颜欢笑讨好别人的女人,我拒绝了,后来老鸨子不死心,找过我好几次,直到有天我娘发现和老鸨子谈了,我发现娘把最近的积蓄都给老鸨子了,只是为了不让我从娼。”阿瓷说的有些哽咽,苏陵陵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阿瓷就靠在她的肚子上开始哭起来。
“出身成这样,我能怎么办。我以后的路怎么办?”阿瓷呆呆的问着苏陵陵,苏陵陵摸着她的头。
“我可以把你的娘赎出来。”
阿瓷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看向苏陵陵,但是随后又泄气了。
“赎出来能怎么样,我们两个人,怎么生活呢。”
“还有师兄啊,不行还有我啊。”苏陵陵把阿瓷的脸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告诉她。
阿瓷有些呆愣,她看见苏陵陵眼底的认真,但是她这么好心,让自己怎么说自己喜欢她的人,不喜欢齐凤栖,自己想要过一生的人是孙弦寂不是齐凤栖。
阿瓷只能苦笑的点头道谢。
苏陵陵以为她同意,安慰着她,告诉她等她养好伤,她就帮她去赎她的母亲,然后一起去看齐凤栖,阿瓷只能点头,很多东西不能说破,也无法说破,说破什么都没有了。
阿瓷没有想利用苏陵陵,更多的只是在吐露自己的心扉。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孙弦寂看见阿瓷的金鱼眼问苏陵陵这是怎么了,苏陵陵帮阿瓷打掩护,两个人编一个谎言就糊弄过去了。
当孙弦寂帮阿瓷看完之后,苏陵陵把孙弦寂单独拉出去,阿瓷带着无法掩饰的羡慕和嫉妒看着她们消失,但是她的嫉妒只能是嫉妒,并不能做什么。
苏陵陵问孙弦寂自己的师兄还有救没有,孙弦寂才想起来她师兄的问题,想到之前在医术上面的看到信心满满的保证,一定能治好她的师兄。
苏陵陵有些不相信,但是看着孙弦寂这么自信的样子,想到之前的经历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毕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吃早饭的时候,一大帮子在一起,孙弦寂觉得一直赖在别人家里挺不好的,想要在这里找一个别的院子,但是和两个姑娘一起又怕坏了他们的名声,就只能对着武林盟主说抱歉。
索性武林盟主也是一个豪爽的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孙弦寂的师父今天要走,几个人到门口送行,孙弦寂嘱咐了师父照顾齐凤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