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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的掌柜是个生得细皮嫩肉,眉目俊朗清秀的年轻公子,和西北这边的男子很不一样,而这边民风又豪放得很,所以总有女子过来找掌柜。那掌柜懒懒地倚在柜台,同人说话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臭德行,显然是被那些女人给惯坏了。
阿瓷找他要水的时候,他懒懒地伸出一根水葱样的手指,阿瓷疑惑地瞪大了眼,他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道:“十两银子一盆。”
若不是力气不够,阿瓷大概会当场把柜台掀了。
阿瓷和于英来的时候还早,所以阿瓷便想着去别家客栈看看,但是风走城就这么一家客栈,所以阿瓷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甩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十盆。”
掌柜的收了银票,态度也不见得多热情,依旧懒洋洋的,叫来了伙计,让人带阿瓷去打水。
阿瓷上楼的时候,那掌柜的扬着调子道:“已经十盆了。”
阿瓷硬声硬气道:“我知道了,小气鬼!”
掌柜的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下面的孙弦寂已经递上了银两,掌柜的拿着那银子看了看,问道:“你是官家的人?”
孙弦寂点了点头,掌柜的也没有再多问,只让小二过来带他们一行人去看房间。
阿瓷回到房间的时候顶着一张铁青的脸,于英疑惑道:“怎么,那掌柜又惹你不开心了?要不我下去把他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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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谁的关心
“揍一顿都不够给我解气!”阿瓷恨恨道。
但凡那掌柜态度好一些,就算他把水卖得这么贵,她也不会这么生气的,不过就是生得一副好皮相,还摆什么架子。
阿瓷放下水,搓了把毛巾将脸擦干净了,于英安慰道:“我刚刚听说呀,这风走城以前也是有很多家客栈的,自打这家客栈开了以后,客人都往这边跑,哪怕是睡在客栈门口,也不愿再去别家,一年过去,别的客栈没生意可做,便都关门大吉了,所以别的客栈老板可恨死这掌柜了,阿瓷姐姐你不必气,自然会有人替你收拾这掌柜的。”
阿瓷在床边做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说这掌柜,不会是做那一行的吧?”
于英端着茶坐近了些,好奇道:“哪一行的?”
阿瓷脸红了一红,接着道:“就是,做牛郎的。”
于英一口水喷出来,阿瓷掏出帕子一边给他擦一边道:“我瞧了他好几眼,他虽说也算得上生得俊俏吧,但比起孙大哥来还是差了,甚至还不如你眉眼生得细致,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媚态,和我之前呆的怡红院的姐姐们有的一拼,但是又多了一股子矜贵优雅,我觉得,他就是做那一行的。”
她说完一堆,却见于英哭丧着一张脸蹲墙角去了,阿瓷好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于英哼哼唧唧:“什么叫做甚至还不如我生得眉眼细致……”
“……”
最终于英还是被阿瓷揪着耳朵站了起来,阿瓷睨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当真做什么?”
“那是不是我还是比他好看些的?”
阿瓷完全不想和他说话了,走到门边去开了门,只见那掌柜的正站在门口,依旧是一副没长骨头的懒散样,手里托着食盘。
见阿瓷开门,将食盘往阿瓷手里一送,转身便走,阿瓷道:“少了一个菜。”
他施施然转过身,道:“没有食材了,将就着吃吧。”
“你……”阿瓷话还未说,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阿瓷忍住心中一腔怒火,用力关上门,震得整个二楼都颤了一颤,于英眨巴眨巴眼看着她,眼见着阿瓷都要自燃了,于英急忙道:“阿瓷姐姐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阿瓷姐姐放心,今晚上我就去把他绑了吊起来,吊他个一晚上。”
这样一说阿瓷的神色总算是松了一松,二人吃完饭后,阿瓷直接甩了一百两给掌柜,让小二烧了热水供她沐浴,洗完后一身清爽回到房间,于英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去绑那掌柜了。
然而等了快一个时辰,于英还没回来,阿瓷心里有点慌了,莫不是那掌柜也会武功?看上去倒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一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柔弱样,这年头难道连牛郎都会武功了?
阿瓷待在房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出门去找找看,一出门却撞见了孙弦寂,她一愣,随即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就要往楼下走,孙弦寂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找阿英。”阿瓷脱口而出。
她刚沐浴完,头发还未干,衣服也只是随便穿着,腰带松松垮垮束着盈盈一握的细腰,下面露出了一双骨肉均匀,白皙莹润的小腿,孙弦寂皱了皱眉,道:“你穿成这样出门?”
阿瓷听到他这么一句本来有些生气,却忽然觉得背后一暖,孙弦寂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罩在了她身上,淡淡道:“别着凉了。”
阿瓷脸红了红,道:“多谢关心。”
孙弦寂道:“我们非要如此生分?”
阿瓷有些委屈,其实她并没有故意要生分,若不是他总是说一些刺她的话,她又怎会和他顶嘴?
没有回头,只继续往前走,孙弦寂却跟了过来,阿瓷停下脚步,转身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
阿瓷抿了抿唇,“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客栈左右就这么大,还有人能将我怎么了不成?”
“倘若你是个生得高大壮实且很能打的姑娘,我也便放心了。”孙弦寂语气依旧淡淡的。
阿瓷这时候才觉得,孙弦寂此人,心眼其实挺坏的。
怎么能这么说那些长得高大壮实且很能打的姑娘呢?
但心里却又莫名有些甜滋滋的,她也不再管他,转过身继续走,下了楼梯,来到后院,问了几个小二有没有见过于英,那几个伙计见着阿瓷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又是一副刚出浴的模样,忍不住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着没见过,阿瓷不由有些急了,又问了掌柜的房间,那小二大概指了个方向,阿瓷便朝着那边过去了。
孙弦寂又问了那小二几句,这才跟上阿瓷的步子。
事实上,此刻被绑着吊在梁上的,正是于英,而掌柜的瑰月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悠悠然的看着于英。
于英倒是安安静静的在梁上荡过来荡过去,自己输给了他已经够丢面子了,要是再吵吵嚷嚷的,他这鹿鸣宫少宫主的脸面大概是真的可以不要了。
瑰月抿了口茶,懒懒的问他,道:“你这小子,拿着绳子在我房门外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于英闭口不言,瑰月端着茶杯等了等,最终站了起来,走到于英旁边,将于英的鞋袜都脱了,又从旁边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上抽下一根鸡毛,不由分说便朝着于英的脚底板挠去。
阿瓷还未进门便听到于英尚带着童音的清脆且爽朗的笑声,她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回过头看了孙弦寂一眼,而孙弦寂显然也很费解。
“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
阿瓷走到门口,屈起手指敲了敲,里面于英的笑声停了下来,倒是传来瑰月懒洋洋的声音,“谁呀?”
“阿瓷,我来找于英。”
隐隐约约一道人影过来,瑰月打开了门,阿瓷道:“我听到于英的声音了。”
瑰月让开了一条路,阿瓷走了进去,看到于英被吊在梁上,鞋袜被脱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再看看瑰月,他手里正拿着一根鸡毛。
阿瓷瞬间便明白了。
真他令堂的丧心病狂啊……
阿瓷急忙过去帮于英解开了绳子,将于英放了下来,于英一松了绑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阿瓷替他顺了顺气,又给他倒了杯水,在他耳边轻声道:“怎么是你被吊起来了?说好的吊他呢?”
于英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道:“这家伙太警惕了,我还没进去就被他发现了。”
阿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他除了把你吊起来没把你怎么吧?”
“他用鸡毛挠我脚底板。”于英委屈巴巴地看着阿瓷,阿瓷无语地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毕竟人傻也不是他的错,将鞋袜递给他,于英穿好了,别别扭扭走过去,瑰月道:“下不为例。”
于英看了他一眼,瑰月又转过身对着阿瓷道:“看好你弟弟,这风走城不比中原,我倒是个好脾气的,若是遇上了别人,他现在差不多也是个废人了。”
阿瓷只得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会管好这小子的,给掌柜的添麻烦了。”
离开了瑰月的房间,于英道:“阿瓷姐姐,这家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牛郎!”
屋里传来瑰月清冷的声音:“谁告诉你我是牛郎了?”
于英缩了缩脖子,拉着阿瓷加快了脚步,直到门口,阿瓷脱下身上的外衫,还给一直跟在身后的孙弦寂,道:“谢谢。”
孙弦寂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不客气。”
就这么分别,阿瓷和于英回到房间,于英又咳了起来,越是想忍越忍不住,阿瓷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的,于英却没有好转,整张脸都咳得通红,最后居然咳出一口血来,阿瓷吓坏了,急忙跑出去叫孙弦寂。
还好孙弦寂还未睡,穿戴整齐站在门口,阿瓷也顾不上什么,拉着他便往自己房里跑,一边跑一边道:“阿英他咳血了,孙大哥你快给他看看!”
来到房中,于英已经没咳了,只是被子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阿瓷皱紧了眉头,几步过去扶起于英,问道:“阿英!阿英!”
于英一张小脸血色全无,孙弦寂急忙过去,点了他睡穴,于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孙弦寂将他放平在床上,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展开来里面是一排银针,阿瓷紧张地屏住呼吸,孙弦寂将于英的上衣脱了下来,用银针扎入胸口几处穴道,半个时辰快过去了,于英的脸色也渐渐好转,阿瓷总算是松了口气,孙弦寂将银针一一收了回来,阿瓷道:“阿英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之前受过伤,明明已经好了的。”
孙弦寂回头看了于英一眼,道:“没好全罢了,你不必太担心。”
他起身要走,阿瓷却一把抓住了他,“孙大哥,你跟我说实话,阿英他到底怎么了?就算没好全,也不至于忽然就咳血了吧?若不是那黑心掌柜对他做了什么?”
“笑得过猛对心肺不好,那掌柜却并不知道于英有伤,他也是无辜,你不要迁怒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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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最后的亲人
阿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孙弦寂站起身,道:“我去写张方子,明日天亮你去药铺给他抓药,他现在这身子不适合长途奔波,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还是在这儿留一段时间再走吧。”
“孙大哥……”阿瓷跟在他身后,孙弦寂转过身,挑眉看她,“还有什么事?”
阿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孙弦寂倒不急,阿瓷抿了抿唇,道:“阿英这伤,真的能好全吗?他年纪才这么小,如果——”
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孙弦寂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明日我让我师叔来给他看看。”
孙弦寂离开了房间,阿瓷回到床边,替于英盖好了被子,自己则坐在一边看着。
少年苍白的脸上五官精致漂亮,但是从离开宁城到现在,却消瘦了不少。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非要插手穆蝶的事,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也不会发生吧,想到这儿,阿瓷不禁有些后悔,她伸手抚了抚于英的脸,于英皱了皱眉,阿瓷急忙松开手,生怕吵醒了他,还好于英只是轻咳一声,又睡了过去。
就这样一夜过去,天亮后阿瓷便去找了孙弦寂,孙弦寂将药方交给了她,阿瓷转身就要走,后头孙弦寂已经穿好外衫跟了过来。
“这风走城你也不熟悉,我陪你去吧。”
阿瓷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孙弦寂走上前,与她并肩而行。
街上行人稀少,西北地区环境恶劣,鲜少有人过来,春夏时还有行商走贾之人来往,颇为热闹,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连走商的人都少了许多。
向好几个人打听了之后才得知药铺所在,然而药铺里却少了方子里的两味药材,那药铺掌柜有些为难,但是这风走城本就物资匮乏,这家药铺已经算是药材比较齐全的了。
孙弦寂又重新写了张方子,掌柜把药抓好了,交给阿瓷。
两人付了钱正要走,迎面撞上瑰月。
阿瓷挑了挑眉,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道:“掌柜的身体抱恙?”
瑰月一张俊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