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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隔壁,隔壁的声音变了,变成了拍门拍木板的声音:“砰砰砰砰!”
很快声音改变,变成了一种尖细刺耳的声音:“咯吱咯吱……”
如同有人在用指甲拼命的刮拉硬木板。
云松心里一沉,这不对!
考虑到外面应当没有人,不会被人知道自己不擦屁股就穿裤子,他摇了摇屁股站起来推门而出。
夕阳余晖尚存。
但光芒已弱。
厕所外面空空荡荡,隔壁厕所门关闭的严严实实。
他犹豫一下上前敲门:“里面有人吗?有人吱一声,否则贫道就要当里面藏着个鬼了。”
“贫道乃是龙虎山张天师之后,斩妖除魔手段酷烈,误伤阁下可莫要怪贫道没有警告你!”
没有说话声,还是指甲抠硬木板的声音,而且越发刺耳。
云松抓住厕所门往外拉。
里面陡然安静起来。
一点声音都没了。
死寂!
无声!
俱静!
云松咬牙使劲拉拽厕所门,‘卡啦’一声响,像是木板断裂,厕所门猛的被拽开。
厕所门一开,空荡荡的厕所和一张张鲜黄的符箓出现在他面前。
开门带起了风,符箓随风飘动,露出后面的木板。
符箓后的木板上有一条条指痕似的东西,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一样,色泽是异样的暗红。
是干涸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饶是云松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差点当场拉了。
不是他胆小,而是谷道热肠的第二波来了!
云松下意识的挺了挺身,眼前一幕让他明白苟家厕所有问题应该离开,可是没办法,第二波到门口了。
他沉着的关上厕所门回到之前的厕所蹲下,隔壁响起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后生,你刚才找我要什么来着?”
云松的脸顿时扭曲了。
果然有鬼!
而且来的不是时候!
这次轮到他不出声了。
死气沉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这里有厕纸和厕筹,你要什么?”
云松继续不出声。
一叠黄表纸和一块黑漆漆的竹板从厕所隔断底下徐徐伸了出来。
云松知道不出声不行了,便说道:“我不要这些玩意儿,我追求的是道法自然,所以我用树叶!”
黄表纸和竹板被抽回去,又有两片碧绿的树叶冒出来:“我这里有桑叶和桐树叶,你要哪个?”
云松使着劲说道:“我不要这些玩意儿,我要柳树叶。”
细碎的柳树叶出现。
死气沉沉的声音接着响起:“给你,用吧。”
云松说道:“我似大舌头啦,我所的不似柳树叶,似柚树叶!”
鬼不是傻子。
它自然知道自己遭到戏弄。
空气陡然降温,一股寒意从茅坑里喷出。
但云松并不是戏弄它。
他说那些话是缓兵之计,刚才他正在进行最后一波,所以没法开打。
如今鬼要动手了他正好最后一波也结束了,便左手落头式阴钱右手桃木剑准备动手。
寒意凛然,却没有鬼出现。
云松警惕的扫视左右,死气沉沉的声音却是从下面坑里传出:
“你要死了!”
声音一响,云松腚睛一看:
厕所下面亮堂堂,一个浑身燃烧火苗的黑鬼正在仰着头!
伺便鬼!
他一下子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对手。
《天目诡奇谈》中记载了天下百鬼,其中最奇葩的几种鬼里有一种就是伺便鬼。
根据书上记载,这种鬼是喜欢信口开河、胡乱说话、谗言妄语的人死后所化,可能因为它们生前嘴臭,死后就得吃大便。
而且更惨的是它们不光要靠吃大便维生,还会时不时的浑身冒火。
这火是内火,虽然燃烧但对外界没有影响,只会焚烧伺便鬼本身。
云松低头看到下面那鬼浑身漆黑却冒火,便认出它身份。
这鬼仰头看他露出一个怨毒得意的笑脸,然后伸出爪子往外爬:“我好久没吃阳气了,嘿嘿,你让我吃一口、就吃一口,张开嘴,让我吃一口……”
看伺便鬼要爬出来,云松顺势而尿,想先给它一记当头棒喝。
结果伺便鬼不怕童子尿,带着残酷笑脸继续往外爬。
云松见此起身后退,等伺便鬼冒出头来,他挥舞桃木剑砍了上去:“妖孽,看——卧草!”
伺便鬼浑身火焰燃烧,火焰之下漆黑的皮肤上有白金色道家符文闪耀。
桃木剑砍到它丝毫不惧,反而张开嘴巴叼住了剑身——这桃木剑竟然奈何不得它!
嘴巴咬着剑,伺便鬼依然能发出声音:“小道士,我不怕法术和法器,嘿嘿。”
“你要死了……”
云松沉着的放开桃木剑抽出小刀划开手指肚。
獝狂阴钱染血!
他知道落头氏应该比獝狂更强,可是落头氏攻击方式是用嘴巴啃……
毫无疑问,对付伺便鬼不能用嘴,否则那真是食屎啦你。
还好他刚得了个无头鬼的阴钱。
狭窄的厕所中,伺便鬼叼着桃木剑、面带得意阴笑爬出来,然后它打眼一看,一个无头鬼拎着把大刀出现在面前。
什么情况?
它脸上的阴笑凝滞了。
第27章 獝狂挥刀
伺便鬼修为很差、本领不行,只能恶心人和吓唬人。
根据《天目诡奇谈》所记述,这种鬼最大的本事是变化出一片粪池,把人拉进粪池淹死。
这招其实挺狠的。
主要是人死在粪池里头挺惨的。
须知人被淹死之前是会下意识张开嘴吞咽的,淹死在水里的往往肚子滚圆,那淹死在粪池里的……
春秋时代有个君王就这么死的,他叫晋景公,生前也是明君,曾经大破齐国、赵国成就霸业。但任何人提到他的时候都不会谈论他的功绩,只会说一件事:他掉粪缸淹死的。
所以云松不给它这个机会,他化身为獝狂后便凝练出一把大刀开砍。
这是无头鬼的断头刀。
一般来说无头鬼生前被什么样的刀砍掉脑袋,它们便会凝练出什么样的刀。
这是一种执念。
云松所化的獝狂应当是被刽子手的砍头刀所斩首,他凝练出来的也是这样一把刀,厚背大砍刀!
他双手抡着刀对着伺便鬼就是一顿劈砍。
拿出了全身的劲!
伺便鬼被砍了个措手不及,吓得哀嚎后退发出惨叫:“莫要杀我!莫要杀我!饶我一命!你莫要杀我、莫要惹我主人!”
“你若杀我会被我主人……”
声音越来越弱,‘主人’俩字说出来,这鬼便已经再无法发出声音。
它被痛快的砍了个烟消云散。
云松确定伺便鬼被砍死了,这才变回人身。
他去隔壁踹开房门往里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伺便鬼,看起来挺牛逼的样子,原来只是个菜鸡而已。
我还没有用力,你就倒下了!
这次他亏本了,耗费阳气变了一顿鬼,结果什么收获都没有!
就在他郁闷之时外面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又是鬼来了,便抄起桃木剑冲出去。
胖猹在喘粗气。
它看到云松甩出一个哀怨委屈的眼神:你刚才怎么又把我扔掉了?
云松则甩给它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想起了一个故事。
说是有一天狗熊上厕所没带纸,碰到了旁边也在上厕所的兔子。
熊问兔子说:“你带纸了么?”兔子说:“没带啊!”
熊说:“那你不怕屎沾到身上么?”兔子说:“不怕啊!”
听到这话,狗熊就开始拿着兔子擦屁股了。
回忆着这个故事,云松蹲下问胖猹:“你带纸了吗?”
胖猹缩了缩身。
云松放过了它。
不是他讲究也不是他善良,主要是猹媚子也是猹,这玩意儿身上长得是又短又硬的刺毛!
还好苟家茅厕旁边有杨树,他挺感激杨树的。
后面云松带着胖猹出门,王有德和苟文武正找来。
他便指向茅厕问道:“福生无上天尊,苟老爷,你家的茅厕怎么回事?”
苟文武倒是直接,说道:“我家茅厕闹鬼了。”
云松不悦的说道:“那小道来你家上厕所的时候,你不警告一声?”
“小道不怕鬼,也愿意驱鬼斩妖、除魔卫道,但你好歹对小道说实话。”
苟文武无奈道:“道长,不是我隐瞒什么,是你当时走的着急,我没来及跟你说这厕所的情况。”
“不过还好道长没事,现在说也来得及……”
“不必了。”云松摆摆手,“区区一个野鬼而已,小道已经将它超度了,以后这厕所不会有事了。”
苟文武吃惊:“真、真的?”
云松点点头:“福生无上天尊,道家弟子从不拉稀摆带,更不打诳语!”
苟文武急忙作揖:“哎呀,那多谢道长仗义出手,这个鬼可把我家闹坏了!本来我还为此找了个道士来解决此事,但那道士要价太高,我便没有让他来做法——哎呀,道长真是及时雨啊!”
王有德骄傲的昂起头:“叫真人别叫道长,真人当然是及时雨!”
“等等,”云松打断他的马屁,“苟老爷,你找了个道士来解决这事,找的是神机先生吗?”
突然听到‘神机先生’四字,苟文武眼角抖了几下。
他随即快速否认:“不是,是个道士,神机先生可不是道士。”
他接着转移话题:“走,真人,您给我家捉鬼驱邪,那我请你去看戏。”
云松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他看。
神机先生跟苟文武一定有关系!
这个人的影踪又一次出现了!
苟文武却不跟他对视,一个劲的嚷嚷着去看戏,王有德跟着嚷嚷要看戏。
因为苟文武说戏班子里有几个女伶盘正条顺……
云松对看戏没兴趣。
他先前变成獝狂对着伺便鬼一顿忙活,这会实在有点虚,想回去歇着。
于是他对苟文武说道:“多谢苟老爷的好意,但小道肚子闹的厉害,就不去看戏了。”
苟文武客气的说道:“真人给我家除去了一直作祟的鬼怪,我怎么也得表达一下谢意,您要是不去看戏,我没法表达这谢意!”
云松说道:“苟老爷你这是客气了。”
他看了眼王有德。
王有德这种人最会赶眼力劲,他立马说道:“要表达谢意的方式很多嘛,不用非得请真人去看戏。”
“这样,你看真人拉的都虚脱了,你家有没有补药?给真人补一补。”
云松无语。
这货还真是懂他的需求。
苟文武爽快的对管家说道:“行,你去库房看一看,找点珍稀药材给真人。”
管家苦笑道:“老爷,近几天来您一直给贫苦百姓捐药,药库已经空了。”
苟文武想了想说道:“这样呀,那我给真人多准备几壶回沙茅酒吧。”
云松稽首施礼:“多谢苟老爷。”
他们在此分道扬镳,苟文武和王有德去看戏看姑娘,云松带着胖猹先行回家。
他走出去后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压低的嗓音响起:“真人,等等、等等。”
云松停身,看到苟文武又贼眉鼠眼的出现了。
苟文武是刻意避开王有德来找他的,趁着左右无人,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真人,你为什么要找朱允炆?”
云松微笑道:“小道有些事想问他。”
“什么事?”苟文武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云松看他态度古怪,便反问道:“苟老爷到底想知道什么?”
苟文武再次看看左右。
他很小心的说道:“真人,你找朱允炆也是为了龙脉,对不对?”
这话很突兀也很莫名其妙。
云松皱眉道:“为了龙脉?什么意思?”
苟文武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说谎。
打量一阵后,他说道:“看来真人不知道龙脉的事,好吧,根据我同窗的梦话所说,朱允炆是顺着一条古怪通道来到咱这世界的,那条古怪通道就是一条龙脉!”
“很多人都在找这条龙脉,真人你是知道的,得龙脉者得天下!得龙脉者得长生!”
他再度问云松:“真人你真不知道龙脉的事?如果你知道那就说实话嘛,我是个土财主,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我就是好奇而已,想听个玄奇。”
云松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道确实不知道什么龙脉!”
如果不是这几天见多了鬼,他甚至以为苟文武是喝醉了酒说瞎话。
龙脉?
真有这种东西?
苟文武听他这么说便露出失望之色,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云松回到王宅将回沙茅酒拿了出来,然后开始泡药酒。
胖猹站起来扶着桌子腿努力往上爬,漆黑的狗鼻头一下下的抽动,看起来也想补一补。
云松拎着它颈后皮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