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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从娘家带来的嬷嬷刘氏推门进来,一见太子妃又在哄太孙了,急道,“太子妃,您怎的又不去迎太子呢?那魏氏早早便去正院门口等着了,太子原本还说要来看太孙了,也被魏氏那狐媚子给勾走了。”
    刘氏乃太子妃的奶娘,丈夫老早就因病早逝了,几年前唯一的姑娘又嫁出去了,太子妃怜她孤家寡人,所以出嫁的时候便把刘氏带上了,到了东宫,也依旧让她做自己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刘氏感念太子妃的恩情,又是自己奶大的,故而对太子妃又是忠心又是疼惜,急躁的时候,还会直言相劝。
    太子妃倒是对奶娘刘氏的脾性很清楚,不急不躁道,“嬷嬷,太子要去谁房里,哪里轮得到我说话。总归我有祉儿了,倒不如随便太子去哪,由得她们争就是,也好省得后院那些女人都盯着我们院子里。”
    她并非赌气或是装贤惠,而是真的无所谓,真的不在意,她是皇帝亲封的太子妃,又生下了太子的嫡子,后院的女人再得宠,也越不过她,更何况,天潢贵胄哪有痴情的,她压根懒得去同那些女子拈酸吃醋的。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刘氏又劝,太子妃依旧无动于衷,刘氏只能独自退了出去。太子妃见刘氏总算放弃了,才吩咐丫鬟去把柜子里的信取来,信封上是娟秀的小字,她展开信,缓缓看了起来,唇间不知不觉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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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不曾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只要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情感,就够了。她没有缘分罢了,并非世间真的没有。这些信件,大概是她在冰凉的东宫,为数不多的安慰了。
    太子妃将信件收好,唇边那抹笑意才淡去,复又低头哄起开始哼哼唧唧的婴孩。
    ……
    青州府比起盂县来说,消息更灵通些,太子妃产子的消息,从京城传到青州府的时候,冬日还未彻底过去,外头的残雪还在融化,院中下人特意逗勋哥儿玩的雪人,也还支棱着插着树杈子的胳膊,偶尔有瑟瑟发抖的鸟儿在雪人头顶歇脚。
    自从入了冬,骆瑜便不大肯出门了,好好的壮年男子,明明身体康健得很,却每每找借口说自己老寒腿犯了,让勋哥儿自己温习前段时间的课业。好在勋哥儿十分自律,虽然没有夫子看着,却依旧严格要求自己,每日都一丝不苟完成课业,然后才来娘屋子里看小弟弟。
    勋哥儿来的时候,覃九寒正在给蓁蓁念信,蓁蓁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比起还勋哥儿的时候还要大了不少,弯腰低头的动作都有些艰难。再者孕中容易伤眼睛,所以蓁蓁现在很少做费眼的事情了,莫说刺绣了,就连看信这一时半会的事情,也被覃九寒严令禁止了。
    信是从傅府来的,这些年,她与傅二姐姐的联络从未中断过,傅二做了太子妃之后,怕从东宫送信不好,还特意每每先捎回娘家,以娘家的名义寄信过来。
    蓁蓁在京城也就这么一个朋友,因此覃九寒也从未阻止过两人的来往。他并不打算替太子梁喻卖命,更不打算从妻子同太子妃的交情中获益,只是单纯希望妻子有个说话谈心的人罢了。
    □□着信,勋哥儿便进来了。蓁蓁忙将勋哥儿唤到身边来,亲自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雪,“没撑伞么?怎的满身落雪?相公,你快给勋哥儿换身衣裳,就那件里头缝了兔毛的,针线房昨日刚做好,我正看过,打算送到勋哥儿房里去的。”
    覃九寒惯来是由着妻子使唤的,闻言便起身,带着勋哥儿去换衣裳去了。他这副模样,若是被外人瞧见了,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毕竟哪怕是个九品小官,也很少有这种任由妻子使唤的,不纳妾就已经算是很爱重妻子了,更别提似他这样还帮着照顾孩子。
    勋哥儿换好衣裳出来,立马就往蓁蓁这边跑,还差几步路的时候,就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走到蓁蓁身边,极为慕孺的喊了一声娘。
    蓁蓁笑着把勋哥儿拉到自己身边,摸摸他的脑门子,刚刚大概用帕子抹过了,不像方才那样湿漉漉的,蓁蓁放柔声音道,“怎么了?勋哥儿是不是读书太累了?”
    勋哥儿摇摇头,将脸贴在蓁蓁的膝上,他从小就很亲蓁蓁,即便是现在长大了些,在外人面前很是端正如玉,人人都道他像极了覃九寒,但只有蓁蓁知道,这孩子还是很敏感的,大概是生来聪慧,所以比起同龄人,更要敏感一些。
    看勋哥儿消沉的模样,蓁蓁有点急了,她是很心疼勋哥儿了,不仅因为勋哥儿是她头一个孩子,更是因为勋哥儿作为长子,日后注定要撑起门楣,还要照拂弟弟妹妹,这孩子肩上的责任一点也不轻。
    蓁蓁摸摸勋哥儿的脸,道,“勋哥儿怎么了?跟娘说说好不好?”
    勋哥儿犹豫良久,才仰着头道,“娘会一直陪着勋哥儿的对不对毛?”
    蓁蓁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这个,但依旧立刻给了肯定的答复,“当然了,娘还要看勋哥儿娶妻生子呢,以后勋哥儿有了孩子,娘帮你带好不好?”
    勋哥儿才高兴起来,一扫方才消沉的脸色,开始给蓁蓁腹中的孩子念书,又说起来白日里遇见的趣事,什么阿修被隔壁缺了三颗牙的小棉花送帕子咯。
    蓁蓁也陪着他说话,还让勋哥儿去摸她的肚子,感受胎动,勋哥儿果真被惊得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道,“娘,弟弟踢我了!是弟弟对不对?”
    蓁蓁正要说话,就听勋哥儿忽然趴在她的肚子上,说起了悄悄话。他的声音很小,蓁蓁没听见,但也只当是孩子之间的俏皮话,并未多问。
    临到要睡觉的时候,勋哥儿要回自己的房间了,外头很冷,覃九寒便送他回房间,这样蓁蓁也放心些。
    覃九寒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在长廊之上,外头是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勋哥儿正有一搭没一搭看着雪,忽然便听爹爹道,“你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
    勋哥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爹是在安慰他,抿抿唇,在娘面前坚强的小男孩一下子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两只眼红红的。
    覃九寒无奈,他很少哄孩子,尤其是勋哥儿更加,他对勋哥儿大多时候都是个严父,所以勋哥儿哭成这样子,覃九寒也没什么法子,只好将勋哥儿抱起来,干巴巴安慰道,“好了,别哭了。”
    勋哥儿忍不住,憋了一下,又开始掉金豆子,覃九寒只能搬出蓁蓁劝他,“你这样哭,娘听到了要担心的。”
    勋哥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半晌,又打了一个哭嗝,他靠在爹的肩上,委屈道,“爹爹,小弟弟怎么还不出来啊?”
    覃九寒默默纠正他,“不一定是小弟弟,也可能是小妹妹。”
    勋哥儿浑不在意,继续道,“我听小豆子说,他的娘就是因为生小弟弟才不见的。我不要小弟弟了,我就要娘。”
    、
    小豆子是厨房大娘的孙子,偶尔会来找阿齐玩,虽然阿齐也不怎么搭理他。
    覃九寒猜也知道儿子是听到什么话了,所以才会吓成这样,拍拍他的肩膀,一边缓缓走在长廊上,一边道,“没什么好怕的,爹爹在呢,爹不会让娘出事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勋哥儿人小小的,心思却这么重,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孩子生性聪慧,早熟也很正常。
    ……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这是他们在青州府的第一个年,作为知府,覃九寒免不了要去赴宴,请帖喜帖像雪花一样飞到覃府,但是覃九寒全都回绝了。众人都知道他的妻子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临盆,故而也都理解,只是这帖子却是不能不递的。
    正月二十九那一日,蓁蓁终于发动了,全府上下都有条不紊动了起来,准备迎接新生儿。
    第135章 。。。
    这一胎怀的时候很折腾人; 但真到生的时候,大概小家伙也知道自己先前太折腾人了,有些心虚; 生怕一出生就被父兄双打; 所以极为配合。
    那边稳婆还在喊多来点热水; 这边小家伙已经顺顺利利出生了,实在顺利得令人猝不及防。非但在一边揪着心的杨嬷嬷等人觉得又惊又喜,就连担着大责任的稳婆,也是觉得幸运,她做了这么多年稳婆; 还未见过这么顺利的生产; 从发动到生产; 拢共一个时辰都不到。
    稳婆抱起那浑身还带着血迹的婴孩; 朝那两腿间摸了一把,随即喜洋洋道,“恭喜夫人了,是个小公子; 结实得很; 恐怕有八斤半了。”
    蓁蓁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着稳婆喜气洋洋的话; 周围的杨嬷嬷和玉腰也都喜形于色道喜; “恭喜夫人了。”
    等稳婆用热帕子给婴孩擦去一身血气,裹上喜气洋洋的大红色襁褓,放在蓁蓁的身边; 蓁蓁才第一次看到折腾了自己大半年,但临到最后还是知道要疼娘亲的二儿子。刚出生的婴孩,浑身还红通通的,加上肌肤皱巴巴的,看上去活像个瘦猴子。两只手都蜷着,窝成小拳头,搭在胸前,肉肉的小窝,看得蓁蓁心软得不像话,都不舍得计较这孩子折腾她三四个月没好好用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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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婆给二公子擦身子的时候,玉腰也领着小丫鬟,把屋内收拾了,因为屋里一个产妇一个婴儿,不能见风,所以只是将染了血迹的褥子都撤了下去,至于还挥散不去的血腥味,却是只能听之任之了。
    小儿子靠在自己身边,蓁蓁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虽说这一胎生得很是顺利,但生产乃是最惊险不过的,也耗费了她许多的心神,此时一松懈下来,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梦中,蓁蓁感觉自己好像在碧波之上,涟漪波纹缓缓渐近,随后又渐渐远去。她在碧波之上,仿佛看不到头一样。人总是畏惧水的,尤其是这样一望无际的湖面,更加有溺水的恐慌。但蓁蓁在梦里时却一点儿不觉得害怕,还觉得十分自在。
    一觉醒来,影影绰绰的烛光照得房间温馨而舒适,蓁蓁刚睁眼,还未有什么动作。守了许久的覃九寒就察觉到了,端了温水,服侍她用了水。
    蓁蓁也恢复了些精神头,便问道,“勋哥儿呢?刚刚没吓着他吧?”
    她这回发动来得很突然,正好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她想着,勋哥儿看到她这幅样子,肯定吓坏了。到底是个小孩家家的,没见过这种场面。
    覃九寒搁下杯子,伸手替妻子理了理额上的碎发,“没事,刚才他来看过你了,我看夜深了,就让他去休息了。倒是你,辛苦你了。”
    覃九寒这话说的很诚恳,他从来不认为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相反,若是可以,他宁愿承受这些疼痛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柔柔弱弱的妻子。没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很惊讶,像妻子这般娇气的小女子,是如何能承受那样的痛苦的。
    蓁蓁闻言弯着眼睛一笑,面色还很苍白,平日里红若娇花的唇瓣也毫无血色,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却很迷人,让人看了觉得很温暖。
    “那就好,”她放心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啊,辛苦一点点,也没有关系的。”
    蓁蓁复又低头去看躺在她臂弯里的婴孩,一只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含笑道,“真是只小猴子,皱巴巴的,怪不得那么调皮呢。”
    覃九寒也跟着妻子的目光,看向那皱巴巴的小儿子,真的如妻子而言,露在外头的小脸小手都是皱巴巴的一团,看着活像只小猴子。但作为爹爹,他总觉得,这皱巴巴的小猴子虽然丑,但倒是长得有几分丑丑的可爱。
    蓁蓁不敢吵醒熟睡的婴孩,稍微逗弄了一下,就抬头对相公道,“相公给宝宝取名字了吗?”
    蓁蓁原以为相公会面露难色的,毕竟打从她怀上这个孩子,相公就开始琢磨着给孩子取名字,按说这么久了,总该取好了。但是,就像勋哥儿固执地认为她怀的是个小弟弟,相公则十分坚定,她这一胎一定是个娇气的小姑娘。所以,取名字,也都是往姑娘家的方向取,什么诗经、楚辞都翻遍了,琢磨了好些名字。
    覃九寒倒是没中招,十分沉稳,薄唇微启,道,“这孩子生在冬日里,冬日寒,我便给他取了温一字,既有温暖之意,也有温文尔雅之意。愿他日后端方温雅,不受世间寒苦。”
    “覃承温,”蓁蓁默念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温哥儿,是个好名字。”
    这般,刚出生不到几个时辰的温哥儿,就被定下了名。
    很快就到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