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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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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心大,边吃还边嫌弃:“说好的蹄髈呢……也太清淡了,连个肉都没有。”

    “行了吧你,有的吃就不错了。”他虽然嫌弃,心情却显而易见的好,坐在桌前去问宛遥,“你看她手上的斑是不是淡了一点?”

    她正倦然的打了个呵欠,闻言跟着打起精神点点头。

    毫无征兆的,项圆圆的病开始奇迹般的好转起来,同时绝处逢生的还有隔壁的宛经历。但汤药仍旧是之前的汤药,吃食上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改变,谁也说不明白究竟是如何治愈的。

    胳膊的斑逐渐淡去,项圆圆情况一转好,话匣子就跟开了闸的洪水把满院叽叽喳喳的夏虫全都比了下去。

    “宛遥姐姐你怎么也来这里啦?”

    “是我哥找你来的?”

    “我就知道他不靠谱……喝药的时候还弄脏了我三条裙子,听说小时候喂我喝羊奶他就把奶灌到我鼻子里去过。你说这是什么毛病呀?”

    ……

    她有了体力,总算能自己动筷子吃东西。

    餐饭刚上桌,捧着碗便抱怨:“宛姐姐,你是不知道,咱们隔壁住着的老头,一到夜里就可劲儿的打呼噜,跟天雷轰顶似的,压根睡不着。看我这么小,眼圈儿都青了!”

    她自打搬进来便人事不省,故而并不清楚院内都有些什么人。

    项桓坐在一边嗑瓜子,白她一眼,“你睡得还少了?”

    “小孩子就是要多睡才能长身体的呀!”

    也正是在此时,宛延负手慢悠悠地进来,饭后消食是他这几日大好之后的日常活动。

    项圆圆不似他哥,也不习惯跟他爹同仇敌忾,当下惊喜地让位子:“宛伯伯,您怎么也在?您住哪儿啊,我怎么平时都没看见你呢?”

    他淡淡道:“隔壁。”

    ……

    宛遥笑着给他们俩添饭,余光瞥到项桓舒展的神情,随口打趣道:“现在好了?不用皱眉头了吧。”

    项桓捏着茶杯并未言语,看到她手腕上仍缠着厚厚的布条,喝茶的动作忽的一顿,“你这伤还缠着?划得这么严重?”

    她忙遮掩了一下,“此处疫毒泛滥,我想等结的痂掉了之后再取下来……”

    项桓听完颔了颔首。

    知道宛遥在这些小伤上能照顾好自己,他并未太往心里去,便没再多问什么。

    *

    八月初秋,下了几夜的瓢泼大雨,把满地滚滚的热气浇得只剩清凉。

    时过半月,项圆圆和宛延身上的紫斑已全数褪尽,紊乱的脉象恢复正常,只这么从表象看,几乎便是个寻常的普通人。

    瘟疫爆发了那么久,疫区还从没有谁能彻底康复的走出去过。

    明明是和大家用的药材一致,吃的饭食相同,众医士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根源所在,问起照顾病人日常饮食的亲眷,宛遥只猜测说或许是紫癜误证的。

    紫癜也是皮肤下出现瘀点瘀斑,但与瘟疫不同的是,它并不会互相传染。毕竟禁军抓人是似而非,有那么一两个弄错的也不奇怪。

    大夫们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宛延是朝廷命官,项桓又是虎豹骑的中郎将,怎么着也不能把几个没事儿人老关在疫区。

    临行前,宛遥几人来到房间的药房内。

    其中四五个御医与医士眉头深锁地正在交谈,对此番异象一筹莫展,待他们进去之后才各自散开。

    要放走疫区的病人不是一件小事,无论是项圆圆、宛延这两个大病初愈的患者需要重重把关,连宛遥和项桓也陆续被带进去,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周身脱得□□,替宛遥查验身体的是个上了年岁的女大夫,在执起她手臂时,点了点腕子上那一圈布条,警惕的问:“这是什么?”

    她微微缩了一下,“是……不小心划破的。”

    大夫解开包扎,其中的伤痕已然结痂,倒看不出有何异样。她又多打量了宛遥几眼,才勉为其难地颔首:“行了,把衣服穿上吧。”

    从小黑屋内出来时,她才将心口压住的一口气缓缓往外纾解。

    第28章

    太医署未能挑到刺; 也琢磨不出药方来,于是只得放他们回去自行收拾行装。

    在地狱里住了半个月; 重见天日简直是意外之喜。

    项圆圆没忌讳; 围着院子来回跑圈儿,临到要走了; 又莫名涌出一股同甘共苦的不舍来,对着这地方一番伤感。

    说是收拾东西; 但其实他们所用之物大多带不走; 除了一件衣裳贴身穿着,别的物件全部就地焚烧。

    宛遥跟着领路的医士走出西疫区; 沿途一向紧闭的院门内纷纷不甚明显地拉开了缝隙; 缝隙里是一双或几双深邃的眼睛; 定定的注视着他们这些能够全身而退的人。

    “凭什么他们可以走!”

    “是啊; 凭什么!”

    背后的纷乱声渐次而起,禁军们忙列阵阻挡住情绪有些失控的人们。

    御医站在前方安抚:“大家切莫误会,他们只不过是误诊; 是误诊……并非疫病。”

    “误诊?那我们说不定也是误诊啊!”

    “这病到底几时能治好!我是实在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新的药方太医署很快就会送过来,想必定会有成效的,请诸位稍安勿躁……”

    “又是药方!还得换到几时啊!”

    ……

    宛遥实在忍不住,驻足回了一下头。

    人群吵吵嚷嚷; 四下里的目光带着绝望与悲凉。

    她被看得四肢僵硬; 只觉得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项桓走出了一大截才发现宛遥掉了队,几步回来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既然这病可以治好; 他们应该迟早也能康复的,你别多想。”

    宛遥握紧手腕上的布条,“嗯。”

    直到最后一只脚跨出疫区的大门,背脊依旧如芒刺针扎。

    而那些眼睛好像还在盯着她。

    那尽是,想活下去的眼神……

    *

    项、宛两家的亲眷早早的就在外面等候了,余飞、宇文钧带着虎豹骑的兄弟探头张望,医馆里,桑叶同陈大夫翘首以盼,两边的人像是在夹道欢迎,场面热闹得堪比娶亲。

    “娘。”宛遥一眼看见了宛夫人,她正跑过来,张开双臂抱了个满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恨不能连根头发丝也拈起来瞧一瞧有没有长斑,宛遥站在那里倒有些放空自己。

    “听人说你们能出来了,我还不信呢,就怕叫我进去收尸,还好……还好你没事。”她把人抱在怀,“老天保佑,可算是把我吓坏了……”

    宛延被晾在边上,忽然有些怀疑的想——这病的不是我吗?

    “你们用的是哪一道方子?”陈大夫挤进来,“既然令尊能康复,这其中必然有玄机,好徒儿,改明儿和为师促膝长谈啊!”

    宛遥神色间有些躲闪:“我……”

    桑叶见得此情此景,拨开他颦眉道,“陈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你没见她精神不好么?”

    “不要紧,不要紧。”只当她是这些天吓到了,宛夫人搓着宛遥的手宽慰道,“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

    另一边,项家团聚自然没有如此和谐,反倒是余飞三兄弟劫后余生似的开始哥俩好,为庆祝项桓大难不死,江湖传统当然是要喝个不醉不归。

    他忽然想起什么,折过身小跑着去找宛遥。

    “宛遥——”

    她依言抬起头,视线中的少年明眸清澈,笑得开朗又干净,“今天大头请客吃酒,你要不要去?”

    “我……”出乎意料的,宛遥微微垂头,“我就不去了。”

    项桓莫名地怔了下,不解地追问:“为什么不去?”

    他想了想,又补充,“不会太晚,到时候我送你回来。”

    宛遥仍委婉的推拒:“……你们玩吧。”

    他还欲再劝,宇文钧伸手轻轻把人拉住,使了个眼色:“在疫区待那么久,肯定累到了。你别打扰人家,让她好好休息。”

    好似听他这么一说,项桓才留意到宛遥的脸色不太好,他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缓然收回视线。

    很快,疫区外的两队人陆续上马上车,打道回府。

    在不远处的树下却有一道身影,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方向。

    *

    宛遥从回家之后就很少说话,她不像宛延那样有重生后的喜悦,每日干劲十足。反而情绪显得很低落,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饭桌上吃得不多,一得空就扎进房内翻医书,无论宛夫人怎么劝都没用。

    那张敬德皇后遗留下来的药方被她摊在桌上翻来覆去的研究,手边是几盏深浅不同鲜血,满室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然而她还是参不透其中的因果。灯火在微光里暗闪,将纸上斑驳的字迹逐渐照得模糊起来。

    朦胧中,宛遥感觉自己熟悉的房间骤然变了,而她又一次身处在疫区荒凉的街道上,四面八方都是隐匿在暗处的目光。

    他们看着她。

    看着她。

    然后渐渐的,从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走了出来,走到了街上,一步一步地靠过来。

    宛遥彷徨且惊恐地张望着,不管她怎么转身,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瘟疫的病人。

    他们的嘴里喃喃的说着千言万语,却都是同一句话——

    为什么不救我……

    宛遥猛地睁开眼,自臂弯里坐起。她仓皇四顾——还是自己的房间,还是自己的家。

    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这么趴着睡着了,手边的灯烛燃尽一半,她娘正担忧地唤她。

    “怎么啦?满头大汗的。”

    宛遥只是怔怔地喘气。

    以为她是在疫区受了惊吓,宛夫人伸手轻抚着背脊,“做噩梦了?”继而柔声宽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这不是已经回家了吗,别多想……”

    嗅到那几杯浓稠的腥味,她掩鼻把药草与杯盏推开,“你从哪儿搞来这些东西的?”

    宛遥起身收拾,遮掩道:“是……鸡鸭血,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做药引。”

    “还在琢磨药方的事呀?”宛夫人去拂她脸边的碎发,“娘知道你好心,但也要量力而为才行,那不是有御医吗?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娘。”宛遥低声打断她,带了几分茫然地转过眼,“我可能,做了一件自私的事情。”

    “什么自私的事啊?”宛夫人也被她认真的神情无端牵动,“很严重吗?你要实在放不下,不如……就去向人家道个歉吧?”

    她听完却沉默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

    发展到今日,瘟疫似乎已成了一种绝症,医馆的学徒们起先还会谈之色变,紧张惊恐,至此反倒淡定如斯,哪怕再有一个神志不清的跑上门嚷嚷,也能冷静地招呼禁军来把人拖走。

    宛遥仍坚持每天来帮忙置办药材,自她走后,好几个医工接连累垮,药房的人手便捉襟见肘,忙起来时,连她也不得不干起跑堂的活计。

    这边才对照药方把药抓齐,迎面就落下一个高大的黑影。

    “劳驾,要这些药——”

    桌前推来一张方子。

    宛遥匆匆扫了一眼,“五味子二钱、紫苏一钱、车前草……车前草好像不够了。稍等一下。”

    她冲那人颔首,招呼婢女来帮忙,自己则打起帘子往后院走。

    其实在宛遥进去时就已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忙得晕头转向,脑子一时半刻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想起此人在何处见过时,背后劲风如刀,脖颈上猛地一阵疼痛,眼前便瞬间变化作了漆黑。

    *

    不知昏睡了多久。

    鼻息间嗅到一股泥土与青草相混合的味道,耳畔还有熟悉的虫鸣。

    肩井穴上麻木的疼痛感将宛遥整个人从半梦半醒中拽回到现实。

    她睁开眼,看见了山洞石壁上摇晃的火光。

    而天就要黑了,远处的夕阳只剩条极细的线,即将没于地面。她想她应该是在城郊的某个地方,或许临近终南山脉。

    宛遥捂着后颈坐起身,在熠熠闪耀的火堆旁,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哪里。

    他生得很高大,面容清俊,手臂筋肉虬结,身形看上去甚至比项桓还要结实一些。怀里一柄青色的三尺长剑斜斜环抱,在星火间闪出危险的锋芒,但他的目光却很平和,一直定定的,望着身边静躺着的人。

    宛遥这会儿的记忆出奇清晰。

    她见过他的,在梁华成亲的当日,医馆的对面,漫天的飘飞的喜色上,满街欢庆,唯他一人站得犹如雕塑,一动未动。

    这个人倒并未绑她,甚至连她苏醒与否也没有时刻在意,似乎隔了好一会儿才往这边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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