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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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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反应迅速,陈文君额头却也已经被磕出了一道血痕。

    秦征又是心疼又是不忍,拉着她的手试图安抚她狂乱的情绪,“有什么事过不去的,一定要寻死这么决绝吗?!”

    “你别再管我了,你不要管我了……”陈文君挣扎了片刻,奈何手腕被他摁着无法动弹,只能低头无助地啜泣,“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怕活着也是个笑话,还不如一了百了……”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从不觉你哪里不好。”他蹲下身去,认真平视她的泪眼,“大小姐,秦征自出生至今,哪一日不是背着众人的耻笑度过的,不一样好端端的活着么?”

    陈文君流着泪水摇头,握紧他的小臂,“你走吧秦征。”

    “嵩州的巡抚是谭泰的岳父,他如今为你所杀,这些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青年的语气却出奇平静:“我不能走。他们既然不放过我,也肯定不会放过你,我走了,你会很危险。”

    “你还不明白吗?”她眼圈通红,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陈家已经一败涂地,阿朔没法再限制你了,你还留下来舍生忘死的,为了什么啊?”

    对面的秦征波澜不惊地望向她,沉默良久才说道:“为了你。”

    陈文君登时一愣,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

    青年大着胆子用指尖替她轻轻抹去。

    在心里默然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肯对我好的人。

    *

    正月的最后一日。

    青龙城内。

    黄昏时候,夜晚还未降临,府衙的后院却已不声不响地浮起一股肃杀的气息。

    宛遥在树下静静地站了许久,早春的杏树抽出了嫩芽,枝繁叶茂的梢头隐约有几点如雪的杏花。

    她知道余飞和宇文钧已经披甲执锐,整装待发。

    也知道驻扎在城外的剩余两万虎豹骑此时皆修阵固列,等候一战。

    得到明日突袭嵩州城的消息是在三天前,所有人对此似乎都摩拳擦掌,欢欣鼓舞,毕竟如今的时局不容乐观,他们要活下去的确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宛遥却从那天开始,一直沉默寡言到现在。

    因为一旦对嵩州开战,也就意味着,他们将自此站在大魏的对立面。

    作为一个身在乱世中的小女子,她并非想妄议孰是孰非,论个黑白对错,可千里之外,繁花似锦的长安京都内,也有她在意的人。而这一战打下去,从今往后,大概就真的天各一方了……

    项桓推门出来时,正看见宛遥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目光显得很飘忽,一脸的心事重重。

    他于是收好枪,缓步过去。

    足下的一道身影渐近,宛遥似乎才回神,甫一转头,旁边的少年便朝她弯起了嘴角,明朗的眸中仿佛有星辰闪动。

    由于铠甲笨重坚硬,到底没伸手去抱她。

    项桓只微微抿唇,“我又要走了。”

    宛遥跟着笑了一笑,点点头,“早去早回。”看得出她表情有些勉强,项桓终究还是探出掌心,在女孩子脸颊上揉了揉,“知道你在忧虑什么。”

    她闻言沉默地垂下眼睑。

    “放心。”他眉峰一扬,“我不会让岳丈受委屈的。”

    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反倒让宛遥生出一丝摸不着头脑的不祥预感,“什么?”

    少年只是意味不明的一笑,转身走了。

    “诶——”

    眼见后者越走越远,她忙小跑几步,“你要对我爹作甚么啊?”

    项桓背对着她没回头,只抬手挥了两下,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对不起,因为不可抗力,这章写得比较少。

    后面的内容已经不多了,大概二十章左右,熬了两个月身心都比较疲惫,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明天起开始隔日更,慢慢写完。

    主要就是个大战造反的过程,以及收部分人物和线索。

    这篇文一开始想写的就是乱世,题材我并不擅长,中途也感觉到多少有些吃力,不知道大家观感如何,但大纲已定,许多剧情不可避免,我还是只能按原计划写。

    如果有给亲带来不太好的阅读体验,在此说声抱歉。

    第91章

    青龙城的城门在漆黑的夜里再次洞开; 开门的声音却很小,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轻微的“吱呀”响动过后; 整肃的马蹄和士兵的脚步声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 他们没有点火把,甚至以口衔枚; 一路急行军。

    宁静的树林被大军的推进带起了微风。

    所过之处不久前还是血腥的战场,那些掩埋在泥土下; 数量庞大的尸体似乎因为夜色而散发出了腐烂的味道。

    偶尔能看见一两把倒插在地的长矛; 森森然如枪林箭雨。

    领兵的年轻将军和他身后的士兵们却目不斜视,神色异常坚定; 也异常冷静。

    直到晨曦之光在天边浮现; 这支军队方才抵达嵩州巍峨的城防下。

    暗色里的微光照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一夜悄无声息的跋涉; 脚踩着无数战友的白骨,衣衫吸饱了露水,所有活生生站在此地的将士; 内心都烧着一把难以扑灭的火。

    一月以来,他们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同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不辞辛劳地爬山涉水挖药草,采灵芝; 双手冻得通红; 即便如此,却也无法改变伤兵数量与日俱减的事实。

    凭祥关的功劳让人抢占了,虎豹骑是被天下遗弃的军队;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枪兵在前,步兵在后,如果有人此刻仔细地观察,会发现这群那年轻人的脸上,无一不是风尘仆仆的泥灰,然而上万双眼睛冷峻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直视前方,城池就在对面。

    现今什么高官厚禄,乱臣贼子,在这些人心里已无关紧要,他们只知道,这座城里有粮草,有药品,有可以活下去的一切补给。

    杀进去,便是另一条阳关道。

    项桓握着缰绳,季长川在他身侧,师生二人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竟是一致的。

    少年长锋所指处,是城楼上烈烈飘扬的旗帜。

    嵩州城门戍卫的百夫长正打着呵欠慢条斯理地前来换班,天光亮起的一刻,他看到了不远处成千上万的军阵。对方出现得无声无息,好似鬼魅般迅速蔓延到城楼下,明明是这样庞大的军队,夜袭的动作却能做到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铁蹄密集如雨,浪潮一样席卷了城防。

    百夫长此生没见过这样的整齐有效的攻势,他惊在那里许久,半晌才回过神,一面后退一面语不成句地颤声喊:“敌军,是敌军……快、快!找总督大人和张都尉!快去啊!”

    百夫长刚一转身,长箭如白虹贯日,势不可挡地冲上来,顷刻将他身躯对穿,挽弓之人不知是有多大力气,箭径直从兵长胸口射出,尖端的火苗燃着余辉,最后落在了角落的辎重上。

    微弱的火苗逐渐升腾,在微风的助燃下轻而易举的将木质军械卷入大火。

    城下马背上的少年目光冷凝地放下长弓。

    传令兵们皆怔在当场,旋即慌不择路地拔腿跑,扯着嗓子喊:“敌袭,是敌袭!有人带兵攻城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短短时间里,虎豹骑的士兵已趁着夜色登上了城墙,数不清的刀光剑影从天而降。

    满城风烟。

    事发突然,嵩州的百姓并不似青龙城的居民提前得知战事,许多人是在睡梦中惊醒的,无头苍蝇般没命的带着细软四处逃窜。

    街上人仰马翻,几乎乱了套。

    秦征和陈文君躲在破木屋内,原以为谭泰的人不久将会找上门,没想到半途被这场仗打乱,眼下人人自危,就算是城内的高官怕是也没那个闲心前来寻他们的麻烦了。

    陈文君已换了件干净的衣衫,听着外面震耳的铜锣声和吵杂的人言人语,心生不详。

    她坐在床上探头张望:“出什么事了?”

    秦征立于门边侧耳留意街巷的动静,“不知道……”他回眸说,“我出去看看。”

    “你就在家呆着,千万别到处走,等我回来。”

    知晓事情的轻重,陈文君于是顺从地朝他点点头。

    秦征跑上街,入目是四散奔跑的百姓,呼喊和哀号声遍地弥漫,这般乌烟瘴气的环境让他乍然想起当初在青龙城困守的那三天。

    他飞快拦下一名过路的老人家,“阿伯,城外到底发生什么了?”

    “打仗了!”老者背着行囊满面焦愁,“季长川带着虎豹骑攻城,来势汹汹的。听闻总督大人已经领了三千威武军前去抵抗,可对方有千军万马,此战怕是势在必得。

    “你说怪不怪?好端端的,季大人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季长川?”

    秦征愣了愣,“你确定是他吗?”

    “那还能有假?他本人亲自督师,据说就在城下站着的,好些人都瞧见了!”

    老者言罢,见他已无话要问,便拎着大包小包朝北门方向逃奔而去。

    秦征却还留在原地,他目光怔怔的,似有所思,遥远的城墙上两军拼杀正在激烈的进行着,猛地朝旁一望,仿佛还能看到天空里交错的箭矢。

    此时此刻,秦征的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某种想法极其强烈地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青年忽然握紧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蓦地掉头往回跑。

    陈文君在屋内等得惴惴不安,自打秦征离开她便一直提心吊胆,朝外忐忑地看了无数次。

    院门吱呀打开,来者的身影闪得很快,上前一把拉住她,“跟我走。”

    陈文君还没从他平安归来的喜悦里回神,便被秦征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要去哪里?”

    因为是奴隶,他与生俱来的警惕习惯了狡兔三窟,正如在京城那时一样,刚至嵩州,秦征便摸清了附近的环境。眼下,他带着陈文君七拐八拐走到偏僻巷子的一间旧屋内——是平日以防不时之需准备的。

    “大小姐。”

    他将清瘦的女孩儿摁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单膝跪下。

    青年的眉目中透出些严肃的意味,使她莫名紧张,“怎么了?”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秦征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现在外面很乱,这里相对安全,但稍显破旧,只怕得委屈小姐独自待上一阵。”

    陈文君微微讶然:“我……我待在此处是没什么问题,可你要去哪儿?”

    他避重就轻地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了口气,大着胆子唤她:“文君。”

    “不管怎么样,我会努力让我们都活下来,这一回,你能信我吗?”

    陈文君今年也才十八岁,尽管她短短的人生里已有过那么多波折与经历,但到如今才隐约能感受到青年口中那两个字的重量。

    她揪紧衣摆,随后认真地点头:“我信你。”

    秦征再上街时,满街乱窜的百姓少了许多,反倒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整序地往南城门的方向小跑行进,约莫是去支援的。

    他避开这些人,谨慎地挑了小巷子绕近路。

    而这时候的嵩州城,权贵们在忧心战事,普通平民躲于家中,却有另有一群人,藏在暗处的角落里,偷偷打量着整个战局。

    巷中冷寂,秦征自小习武,很快便发现身后的跟踪者,这些人举止小心,动作窸窸窣窣的,生硬而迟钝。

    他正偏头看了一眼,前面忽而走出几道高挑人影。

    秦征的视线由旁转至前方,不大的窄巷站着几个瘦削的年轻人,他们的脸上饱含着常年做苦役的沧桑,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年龄与相貌各不相仿,但唯有手腕上沉重的铁环是如出一辙的。

    这些都是当年西北部落战俘所生下的后代。

    秦征带着迟疑的神色打量来者:“你们……”

    为首的大男孩迈前一步,嘴唇嗫嚅了好久,好似鼓起勇气似的开口质问:“秦征。”

    “你是不是要去投奔季大将军?”

    嵩州城里的大部分奴隶几乎都知晓他,知晓这个为数不多从龙城战场上活下来的男人。

    秦征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说道:“是。”

    少年带着几分稚气和认真,近乎紧张的飞快道:“我也要去!带上我!”

    他有些意外的微微怔住。

    “我也是!”

    身侧的青年与男孩们纷纷应声,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但脸上的朝气和灼灼有神的双目却一如晨光般,充满了希望。

    秦征诧异地看着这群人,此时背后细碎的动静才开始大胆的逼近,一转身,巷中暗处的奴隶们都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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