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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发白。
其他犯人比维拉克他们要早点过来,正照例散漫地晃悠着,聊着重复的枯燥的话题,突然见到维拉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基汀进来,他们的目光纷纷被吸引。
心情愉悦起来的维拉克看着那片天空,内心变得更加坚定,他扫了一眼别的犯人,推着基汀深入广场中心地带,瞥向围墙。
整个广场约莫有维拉克当初和卡迈恩看足球的那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围着高达六七米的围墙,围墙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岗哨,每个岗哨上都站着一位持枪狱警,放眼望去,少说有三十号人。
“老师,感觉怎么样?”维拉克将重要的信息都记下,问起了基汀的感受。
“很不错。”基汀回答得很简短。
“以后每天都能出来,多晒晒太阳也对您身体好。”维拉克边推边看向因为好奇渐渐围过来的犯人。
整个监狱的放风共分为两批,也就是每批都有差不多一千人。不算大的广场里汇集上千名犯人,还颇为拥挤。
“基汀?你怎么出来了?”有犯人认出了基汀,惊讶地问道。
“莱克特准许了我每天出来放风两个小时。”基汀回道。
“为什么?你都被关二零八好多年了吧?你是不是把黄金的下落说出来了啊?”
两年来和基汀共同住过的犯人尽管只有百位,但整个监狱的两千多犯人里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黄金的下落,基汀的身份,这些都是他们聊天时的话题。
当一名犯人猜测是基汀说出了黄金的下落,才被安排来放风后,更多的犯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黄金在哪啊?给我们说说呗。”
“那你是不是要被放出去了啊?”
“这个人是不是基汀的新室友?他问出来的?”
“不可能吧,基汀要说也是自己说吧,他要是能因为别人说,早就被放出去了。”
听着嘈杂的询问与议论,基汀没有说话。
这是个不错的与其他犯人交流的机会,维拉克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也打断了别人。
“这不是基汀的那个室友,克里斯吗?就那个让莱克特折磨了十来天的那个!”
“你是克里斯?!”
“我记得他不是伤得很重吗?怎么这么快就站起来了,还推着基汀过来放风?”
“你是怎么扛了那么多天的啊?跟我们讲讲。”
犯人们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维拉克的身上。最近半个月里,维拉克是监狱里被议论最多的人物,尤其是他被莱克特折磨的那几天,整个监狱甚至都在风靡赌博,赌他哪天会死。
他每撑一天,都在震惊着其他犯人。直至最后,大家甚至都没在赌,而是希望他坚持下去,仿佛他坚持下去,就是所有人的胜利。
胜利什么?赢得了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只觉得这是一种抗争,他们做不到的抗争。
最后,维拉克活了下来开始慢慢养伤,莱克特没有再针对他,讨论度才一点一点退去。
如今,这个当初伤痕累累的男人,短短的十天就站了起来,又再一次的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需要多么顽强的躯体,多么顽强的意志?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维拉克的强大。
“我是克里斯。”维拉克承认自己的身份。
顿时,犯人们钦佩乃至崇拜的目光汇集在了他的身上。
“你是死不了吗?”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莱克特为什么突然不折磨你了?”
有些犯人口无遮拦地问着维拉克不愿回忆的东西,维拉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现在衣服下还有着没有痊愈的伤口,只要他一回想过去,那些伤口就会传来隐隐的疼痛。
“好样的!”
千言万语中,维拉克只听见一声特别的夸赞。
他看向人群,搜寻说出这三个字的人,却没有找到。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维拉克大声回道,“我站在这里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犯人们愣住。
“我没有说出黄金的下落,能出来放风,都是克里斯为我争取到的。”待安静的时候,基汀简单说明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维拉克听到基汀这句话,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基汀的目的。
他扛住了莱克特十天的折磨,还能在十天之后站起来,为犯人争取到放风的权利。
这三件本来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现在都被他一一做到。
不说会被所有人崇拜钦佩,但起码都会认可信服。
维拉克的越狱计划里,包含了联合其他犯人。要是能早早地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一个良好的,值得信赖的形象,那对之后的合作、越狱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果不其然,基汀说出能出来是因为维拉克,犯人们看维拉克的眼神又不一样了一些。
这一点真的出乎了维拉克的预料,他没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坚持,在这里能取得这样的收获反响,意外帮他奠定了越狱重要一环的基础。
有这样的光环加身,接下来想联合其他犯人,会比维拉克想象中轻松许多。
“呼……”耳边嘈杂,维拉克长舒一口气,冲基汀笑了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各方动向
“克里斯?!”又是一声惊呼,接着一位瘦高的青年扒拉开人群,挤到了维拉克面前,一脸惊喜地道,“你是怎么站起来的?你们不是只能待在二零八监室吗?”
维拉克看着面生,但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此人正是经常找他说话的,住在隔壁监室的音乐家罗斯。
“到了能站起来的时候自然就站起来了,至于为什么能带着基汀先生出来放风,我想这是他应该享有的最起码的权利,所以和莱克特进行了争取。”刚刚维拉克所说的‘我站在这里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并不足以解开所有人的疑惑,为了避免一直有人问这个问题,他决定接着基汀的话,继续树立自己的形象。
维拉克话音刚落,谨慎的基汀就听出了话中的疏漏。
如果他有权利享有放风的权利,那别的犯人也应该有权利享有更好的监室环境。维拉克话中的疏漏,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犯人们升起受到不公平对待所产生的敌视。
“其实大家所享有的权利也在被践踏,希望未来更好。”还没等犯人们说话,基汀就为维拉克迅速化解隐患,同时侧身拍了拍他,暗示他可以为其他犯人也争取到更好的权利。
“砰!”
一声清脆响亮的枪声响起。
其他人见怪不怪,维拉克下意识弓了下身子。
“都他妈的给老子散开!再聚在一起和他们说话老子就毙了你们!”岗哨上的狱警呵斥着围成一团的犯人们。
“妈的……”
“呸……”
“再聊,克里斯。”
习以为常的犯人们不满地暗骂几句,晃晃悠悠地散开了。
没用三十秒,维拉克和基汀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半径十多米的‘真空圈’,其他犯人都虽然还对他们保持着强烈的好奇,但因为忌惮狱警真的会开枪杀人,只能投来目光。
“还挺麻烦的。”维拉克俯身同基汀低声说道,“狱警不允许我们和别的犯人交流。”
“总会有机会的。”基汀眯着眼睛享受日光,“今天已经很顺利了,很多的问题需要时间才能解决。”
维拉克微微点头,看向刚刚开枪的岗哨狱警,那名狱警正冷冷地注视他们。甚至不只是他,近四十位狱警好似目光都汇聚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这么被他们一直盯着也不是个办法。”维拉克觉得有些不自在。
“别盲目地做什么,先观察。”基汀提醒,“他们也并非一盘散沙,其中必然有一些圈子,能和说话有足够分量的人联系上才事半功倍。”
“明白。”维拉克觉得很有道理,开始推着基汀四下转悠。
经过刚刚狱警的警告,犯人们现在都绕着二人走,维拉克对此无可奈何,专心观察起了这些人。
因为娱乐项目匮乏,犯人们到广场只能单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除此之外,大概因为纸牌他们能自己动手制作,所以不少都聚成堆打牌。
维拉克、基汀只是吸引住了他们一时,在狱警有意驱散开后,他们还是渐渐专注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个很好的观察机会,你需要从上千人中通过他们不同的表现去判断谁是头目。”基汀饶有兴趣地把这当作成了维拉克新的学习,“但要牢记一点,不要贸然接触任何人,透露出任何事关计划的内容。”
“还并不可信是吗?”
“据我所知,这里发生过的暴动、越狱不下上百起,这上百起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基汀道,“你说要越狱,需要合作,他们就愿意吗?他们不会相信我们能做得到。”
维拉克明白其中的逻辑:“在他们看来,越狱不可能成功,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
“到时候不合作是小事,他们为了一包烟、一天休息,向狱警泄密,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基汀平静地看着或吵闹打牌或安静休息的犯人们,“想要达成合作,第一是要找到合适的人,第二我们在合作之前就得先制定出一个让对方觉得可行、有希望的计划。”
“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是合适的?”维拉克问。
“先说说你的看法。”基汀给维拉克独立思考的机会。
维拉克沉吟一声,发表自己的看法:“要足够坚韧,不会因为面临什么挫折就退缩。还要足够渴望自由,这样的人,哪怕是一点希望,诱惑也远远大过揭发我们换取的蝇头小利。”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符合这些条件?”基汀继续问。
“待得够久,却还一直不甘心一生就这么度过的人。”维拉克答道,“但……待得够久还算是个明确的条件,很容易就筛查出来。不甘心就难多了,这里谁都想出去,可恐怕真正想不惜代价,哪怕冒着死去的风险也要搏一搏的不足一成。”
“一成也过于乐观,一百个人里面能有一两个就很好了。”基汀听完维拉克的一通分析,最后说起自己的心得,“后者其实也会有一些表现方式,比如待得够久还始终尝试越狱的人。”
维拉克认可这一点,但他认为事情没那么顺利:“越狱的不应该都被杀了吗?”
“每次暴动少说有上百人,多的时候千人,他们杀不完的,只是会杀掉几个领头者。将暴动镇压下去后,其余的不再追究。”基汀伸了个懒腰,看上去很是自然悠闲,“你表现得轻松点,别那么警惕周围。这些狱警都经验丰富,你越紧张他们越能看出来你心里有鬼,就越会关注你。”
“……我试试。”维拉克不再动不动看狱警,“领头者应该才是最符合条件的人,可惜……”
提醒完维拉克,基汀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领头者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只是现在局势就是这样,我们没办法要求那么高。还需要时间观察其他的人是否可堪一用,要是实在不行,也可以培养。”
“培养?怎么培养?”
“唤醒他们对外面的渴望,想办法让他们觉得自由比生命还要重要。”基汀笑了笑,“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毫无头绪。”
“是啊……”
维拉克叹了口气。
今天第一天出来放风,他们收获了很多信息,也迎来了更多的困难。
维拉克的坚持,以及为基汀争取到放风机会,让犯人们对他有所钦佩,多了些好感,这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但狱警的警告也让他们不敢和二人接近,令这份基础暂时无法利用起来。
合作对象、监狱的分段制度,也都是很棘手的问题。
每一个环节想要实现都困难重重。
“慢慢来吧……”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应对之策的维拉克难得慢了下来,虽然是被迫的。
十点钟,第一批犯人离开,同时广场的岗哨也换了一批狱警。
第二批犯人进来后,见到维拉克、基汀,又和一个小时前如出一辙,纷纷围了过来热烈地问起了诸多问题。维拉克和基汀重复了一遍当初的对话,树立着维拉克的形象。
很快,换岗的狱警又喝止了其他犯人接触二人。
十一点钟,待两批犯人放风完毕,基汀被押送回了二零八监室,维拉克则被带去了医务室换药。
换完药维拉克回去,已经是十二点钟。
吃过饭之后,二人才得以有空在监室里秘密交谈起来。
“从楼梯口向工作区走有两道门,往广场走有三道门,往出口走,有七道门。”维拉克在脑子里描绘着地图,“十二道门,每道门前四名狱警,一共有四十八名狱警。广场一共有三十六个岗哨,放风两个小时里会换一批。”
“还有注意到其他的吗?”基汀始终不急不躁,面带笑意看着维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