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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有时候真的好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郑和表情虽有些古怪,但也习惯了朱雄英这般不正经。
他认真道:“皇孙您身体健硕,依郑和来看,只要您心境平和,勤加养生,必能活成人瑞。”
郑和这话可是发自内心。
没办法,郑和如今十一岁,朱雄英都快赶上他高了,要知道郑和可是色目人后裔,本来家族中的长辈都比较高,郑和的身高放在普通的十一岁孩童里已经算出类拔萃了。
朱雄英那更是出类拔萃中的出类拔萃。
过长,过粗,过大。
哎……
听到郑和的话,朱雄英忙端起枸杞水喝了一口,忧心忡忡地道:“不够,还是不够,不亲眼见到我皇明打下盛世千年的老底子,我终归放不下心……”
“若非一身才华,谁愿把自己弄的稳如老狗!”
郑和闻言,点了点头。
“确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奴倒觉得和您相比,朱不败前辈更厉害,可惜晚年不详,浑身长满红毛,还易溶于水……”
郑和本是发自内心的感慨,说完之后,却见朱雄英眼神古怪瞪着他。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你可真是个机灵乖巧通人性的好内侍。”
朱雄英皮笑肉不笑。
“郑和呀,你知道为何拍马屁股马儿会给你一脚吗?”
“呃,奴自幼骑马,这却不知……”
“哦,不知道噶?”
“去拿垫子来,本皇孙教你一招跤术中的顶尖绝学,日后你拍马屁股被马儿踹了,使出此招,必能见效!”
“呃?这顶尖绝学叫?”
“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猴子偷桃!”
第54章 哪个帝王禁得住这样的考验
烛光乱摆。
一道烛影,将秦王朱慡和侧妃邓氏紧紧纠缠的身子映射出来。
朱慡表情狰狞,死死地掐着邓氏脖颈,气息如牛喘:“你这妒妇!”
侧妃邓氏却眸子迤逦,腰肢一扭如蛇般扬起脸颊,两手指甲深深抓着秦王朱慡的胳膊,厉声道:“我到底哪点不如那个亡国祸种!”
“你若是痴迷与她,早晚会被她害死!”
“你知道西安有多少北元谍子想要把她救出去嘛,你知道她哥哥脱因帖木儿悬赏多少黄金买她消息!”
朱慡却猛地一把将侧妃邓氏的手死死压在身下,他咬着脸颊咬肌,眸喷炽火,怒喝道:“那是我的事,我今晚就斩了你这妒妇!”
……
……
北平。
一场战事稍歇。
燕王府内,大明天子朱元璋四子,燕王朱棣,手中拿着一封鹰信,皱眉不言。
和晋王朱棡美须髯不同。
朱棣脸颊宽润,眼眸狭长有威仪,胡须不长也不短,承托的他极有威严。
今年刚刚二十二岁的他,身材已经十分魁梧,宽肩细腰,骨架高大,身穿明制新式棉甲的他已有大将风度,自就藩之后,他不仅多次指挥明军作战,而且常常亲自率领明军精锐骑兵,挥舞着大刀冲击北元中军,一举击溃敌人。
放在整个华夏历史上,朱棣也算是比较能打的那种,武力值排在中上。
在他身边,徐达嫡长女,燕王妃徐仪华手掌烛灯,她眉目隽秀,身材窈窕,鹅蛋脸美皓目,黑亮眼眸看了眼朱棣,见他表情凝重,不由问道:“何故无言?”
朱棣这才笑了笑,转过头伸手抚了抚燕王妃徐仪华的手掌,狭长眼眸闪烁,道:“是三哥来信,言说均田土改一事,劝我和他一并上书,请父皇在九边暂缓土改。”
“哦?”
作为徐达嫡长女,燕王妃徐仪华和朱棣自幼一起长大,而且朱棣还跟随徐达学过武艺,所以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当年燕王朱棣就藩之前,已经赐婚徐仪华,朱元璋派燕王朱棣去凤阳住了三年,而徐仪华便央求父亲让自己也去,两人一道在凤阳体察民情,遍尝民间疾苦,民间悉事无不知晓。
故而在此刻的大明皇室二代中,徐仪华是十分贤明懂民事的王妃,她略一思索,就叹气道:“晋王此意甚好,但恐怕会引起父皇叱责。”
朱棣摇了摇头。
“非也,父皇并非不知兵之人,我沉思不语,是为均田土改之事,岂不闻王莽为篡之时?此均田土改利于良民,不利于勋贵士绅,我担心均田扩大,会影响我皇明江山稳固啊……”
徐仪华眸子一闪,惊呼出声。
“汉初陵邑广迁豪强,是以地方无五百里阡陌土豪,然陵邑一废,豪强并起,世族林立,各地土豪纷纷兼并良田,化族而立,唐时六镇子弟也是如此,俨有六姓七望,均田乃是良策,但我觉得稍显急躁,若是等我灭了北元,再施均田也不迟。”
朱棣语气中有一丝落寞。
他少有才智,且老成持重,五六岁就跟着父亲朱元璋还有大哥朱标在军营中厮混,和徐达之子徐辉祖,李文忠之子李景隆等是撒尿和泥的交情,也常受当世一流智者,如李善长,刘伯温,宋濂等人教诲,言传身教,虽不事文治,却多有远见。
所以分封诸王,他被派到了面对北元战线最长,军事压力最大,就藩藩地北元势力最根深蒂固的北平,这里曾经是元朝大都,且不说北元谍子,如今北平都司有二十九万户人,其中九万户人是蒙古人和色目人,这些人既有平民,也有番僧喇嘛,色目商人,他们既可以是平民,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变成北元谍子。
身份的转变,就看朱棣在北平施行什么政策。
而若不是徐达亲自坐镇北平,帮朱棣减轻了大部分压力,他在前期还真不一定能将北平完全把控,一来如今北元在辽东仍然有极大的势力,而且高丽王国的上层贵族,全都被北元换血,和北元余孽沆瀣一气。
如今宁王朱权还没有就藩,和辽王朱植还都是小屁孩,正在接受太孙朱雄英的操练。
也就是说,燕王朱棣实际上一个人直面着北元在辽东和燕地的压力。
朝廷为了帮他稳住北平,多次派航海侯张赫押船运送粮草,走海运源源不断的帮助他囤积粮草,而且朱元璋也默许朱棣可以在北平自己筹措军需,于是他手下的文臣武将们就开始搞起海贸赚钱,在渤海黄海一代,和高丽人,倭人,甚至蒙古人坐起了买卖……
打仗归打仗,买卖归买卖。
就连北元的蒙古黄金家族,虽说一面操起刀子和大明干仗,一面还要催促来往的大明商队多带点砖茶,因嫌北地塞外大漠盐巴味苦,打仗的时候偷偷拍色目人军需官伪装成商队到北平买盐,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
朱棣一方面提着刀打仗,一方面也逐渐发现海贸获利颇重,而且商路只要打开,北平会有极大的发展空间,因此还多次上书请求梳理漕运,将大运河修通,以巩固北平。
“我虽知道这均田是好事,但我与咱爹手下这帮骄兵悍将,个个是吃兵血的军头,哪是那般易于之辈,若说是均田,怕是要了他们的命。”
“是啊,还有哪些北元蒙古将官……”徐仪华也叹气道。
“错!”
朱棣摇了摇头。
“反倒是蒙古降臣和色目降兵,若是施行均田土改,更易说服。”
“我汉家宗族观念根深蒂固,人人以宗族为主,家国在后。”
“而蒙古,色目之人,尤其是蒙古之人,游牧狩猎习性未改,前元皇帝便喜欢大兴宴席,群臣共乐,彼草原部落,捕捉猎物,便施行均分制,老弱病残也有份,并无歧视贪吞,故而草原部落首领多受尊崇,部落上下拥护爱戴。”
“反我汉人,其一人多地少,粮物有限,若不相互争夺,弱肉强食,则必定饿死,没有活路,故而争夺护食本性深种,此千百年积弊,朝夕之间难以改变。”
“你观山东等地蒙古和色目后裔,但习儒学,皆崇拜更深虔诚无比,且多有蒙古色目儒臣,为国尽忠之举,此就是汉学之纯粹。”
“我汉家中原等地,因良田众多,你抢我夺,人性贪婪激发更甚,反失汉学本质,蒙古色目之人人少,均田土改之后,人人有田,且草原部族天性如狼,饱餐一顿之后便可饥渴良久,今日有酒便喝,有钱便花,也无储蓄习俗,故而对他们均田,必定个个感恩戴德,起歌起舞……”
“我汉民人多,均田之后,多者变少必有愤懑,少者有后贪念更多,定会生出变故……”
朱棣的眉头皱了起来。
徐仪华忙问道:“那怎么办呢?”
朱棣将桌子上放着的一张,才送过来不久的,由朱雄英亲自绘制的“皇明堪舆万国图”拿出,轻轻翻开卷轴,眸子闪烁着异样神采,沉声道:“我大明继承元祚,自当收复元朝疆域,若我皇明打下前元十万里疆域,广有良田,别说均皇田官田,大明子民人人均田都可得……”
“你看此图,将前元疆域故土,何处产金银,何处多良田,何处多美女,一一标注,绘制此图之人,实乃是上天降下助我大明远迈汉唐的神子啊!”
徐仪华扭头看去,果不其然,这“皇明堪舆万国图”上写明了‘自古以来’的我华夏旧土,尤其是前元疆域,而且地图上将许多地方主要物产悉数标注,尤其是金银,良田,美人……
哪个帝王禁得起这样的考验……
“朱不败……”
第55章 我也不想喝的可是它叫快乐水哎
小院儿内。
“哥……我怕!”
朱允炆抓着朱雄英的胳膊,很是紧张。
朱允熥抱着朱雄英的左腿,也是很惧怕的模样。
“哥,我,我也怕……”
代王朱桂则是抱着朱雄英的右腿,吞了口口水,跟着喊道。
“十三叔,你是我叔啊,叫我哥,不合适吧!”
朱雄英撇了撇嘴,叔,你这样叫我,我担心我会夭寿啊。
代王朱桂小手乱摆,咧嘴露出白牙笑道:“没事,我叫你哥,你叫我叔,咱各论各的。”
朱雄英抖了抖身子将他们全都扒拉下来,怒道:“你等胆小如鼠,日后怎能就藩!”
“我大明,就靠你们这些虫豸巩固边藩!?”
“不就是让你们帮我开个炉,你等竟然推诿阻塞,成何体统!”
这段时间,朱雄英一直在小院子鼓捣各种发明创造。
其一就是这烧制玻璃。
前世看各种书,将烧制玻璃说的十分简单,简直是有手就行,可是朱雄英自己上手之后,不知为何,烧制的玻璃老是炸膛不说,还总有气泡,而且颜色……
翔色?
不可能,这绝不是翔的颜色。
随侍在一旁,脸庞都被炸得黝黑的郑和黑着脸,声音虚弱地道:“小主,不然还是郑和来开吧……”
朱雄英怒道:“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朱明皇族,我等朱氏好男儿个个都是有胆色的汉子!”
“允炆!”
朱允炆摇头。
“允熥!”
朱允熥抓紧了朱雄英的腿。
“十三叔!”
朱桂干脆双手紧环着朱雄英大腿,脑袋乱摆,乌黑大眼睛透露着惊恐神色,带着哭腔道:“哥,我叫你哥,你饶了十三叔一命吧!”
朱雄英顿时大怒,将他们三人一一搡开,随后自己走向那锻造炉,痛心疾首呵斥道:“开个锻造炉都畏首畏尾,胆小如鼠,不是男人!”
说着将手伸向那锻造炉。
谁知,这时锻造炉中的煤块儿,发出嘎吱嘎吱响声。
烧制中的硼砂石灰砂发出砰砰响声。
朱雄英手一顿。
“嘶,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朱雄英严肃地看向朱允炆等人。
“开个锻造炉都畏首畏尾!”
“下一句?”
“胆小如鼠!”
“再下一句?”
“不是男人!”
朱雄英站起身来,表情严肃,说道:“我收回这句话,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的确不是男人!”
“快跑啊,要炸膛啦!”
说着朱雄英面色惊恐,一把抓起朱允炆和朱允熥,跑出两步又拽上朱桂,狂奔而出。
至于郑和早已有所准备,等众人跑出小院儿之后几秒,小院儿内那烧制玻璃的锻造炉发出轰一声闷响,几块儿半赤红半黑乎乎的丑陋玩意儿被炸裂出来,不仅完全没有烧制成纯色的玻璃,反而褐色发亮,夹杂着一坨坨黑乎乎的东西。
冷凝之后,也就成了翔色。
院墙外,几个孩童脑袋犹如葫芦瓢,依次排列冒出。
朱雄英脑袋只露出上半个,黑亮眼眸扫了扫,确定那锻造炉已经不再炸裂后,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