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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荫枢这个老家伙,田仁统是再清楚不过,别看这老家伙表面上一副爱民如子如同包青天一般的好官模样,实际上这老家伙不仅狡诈无比而且心肠硬的很,弄不好前脚拉着他手亲切地称他为贤侄,后脚就能突然翻脸把自己推出去砍掉脑袋,如果真把一切都寄托在刘荫枢身上,那么田仁统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田仁统既要利用刘荫枢又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枪使,更不能把高进和赵弘灿得罪死,说白了他就是想在三只鸡蛋上跳舞,从中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明着,田仁统对赵弘灿大表忠君爱国之心,而背地里又和高进和赵弘灿的人私下接触。
至于刘荫枢,当然知道这些,但他心里清楚却不表露出来。同时在拉拢田仁统的同时,刘荫枢还对高进这边极力示好封官许愿,并把满清入关后封藩的例子给搬了出来,力劝高进这边投靠满清以得荣华富贵。
不过和田仁统私下搞各方平衡不同,刘荫枢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拉拢田仁统和高进部,然后针对赵弘灿那边。虽然表面上云贵两省和赵弘灿的广西都是满清的臣子,而且建兴皇帝还给赵弘灿下了旨意,但在刘荫枢看来,这赵弘灿才是贵州真正的大敌。
至于赵弘灿那边也非常清楚刘荫枢的想法,其实从出兵贵州那一刻起,赵弘灿根本就没想过和云贵两省联手对付大明,他带兵进入贵州是抢人抢地盘的,名义上他依旧是大清的总督,可实际上早就成了军阀。
更重要的是,赵弘灿暗暗做着两手准备,第一手准备就是拿下云贵后割地称王,随后在西南当一个小小国主自立。而第二手准备就是随时随地向大明称臣,不过这称臣也不是随便称的,如果他能拥有云贵的地盘再投靠大明,那将来说不定能和当年沐家差不多,当一个永镇西南于国同休的勋贵。
所以赵弘灿的手段和刘荫枢相差不多,双方都在争取高进和田仁统,以增强自己压倒性的实力。
而最后的高进,更是冷眼旁观这一切。相对于刘荫枢的承诺,高进是丝毫不会相信,更在第一时间就看清楚了刘荫枢的打算。实际上,反而赵弘灿提出的条件更加合适一些,如果双方真的能够联手,那么对高进来讲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高进也不可能轻易相信赵弘灿,他必须要为白莲教的生死负责。所以最后考虑来考虑去,高进还是决定暂时两边都不得罪,把自己高高挂起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至此,遵义谈判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又通过这些接触四方之间的关系却又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会谈结束后不久,云贵总督贝和诺就到了贵阳,他到后第一件事就是先以云贵总督的名义宣布了建兴皇帝的旨意,清廷正式任命田仁统为贵州宣慰司使之职,同时宣告贵州各地土司、头人等已受清廷所封,当维护贵州地方治安,协助朝廷驱逐外来势力,还贵州一个朗朗乾坤。
甚至,总督府还到处贴出告示,向各地州府大肆宣布此事,而且还喊出了贵州是贵州人的贵州,不能让外来人搞乱贵州的口号。另外,贝和诺和刘荫枢一方面在民间散播有关白莲教对贵州民政众的蛊惑和对土官结构破坏之利害,用官位利诱原本支持田仁统的土司头人和他们合作,以逼迫田仁统表态。
在这种压力下,原本打算隔岸观火的田仁统没想到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再加上那些土司和头人在受了好处后不断为贝和诺和刘荫枢等说起话来,同时又对白莲教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
其实对于田仁统来讲,他自然是知道白莲教的教义对于地方的破坏性,更清楚一旦让白莲教占据贵州,对于他们这种地方势力来讲更是致命的打击。可田仁统知道是一回事,但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原本只是希望暂时静观其变,从中获得最大利益的打算被贝和诺这样一来彻底打破,一下子给架到了火上。
这个时候,田仁统再拒绝已不可能了。一来他所想要的宣慰司使之职已经有了,二来被拉拢的土司和头人也已倾向于清廷那边,双重的压力之下,田仁统无奈只能低头,接受了这个职务,并且同意和贝和诺等人合作。
干了这件事后,贝和诺又亲自给赵弘灿去了信,以大义相劝赵弘灿身为清臣,当以国家为重,既然都是大清的臣子,就不能做相互残杀的举动,以让天下人笑话。
随后,贝和诺甚至还在信中说,只要他赵弘灿向天发誓,忠于大清,那么三省之权全部交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为了表现他赵弘灿依旧是清臣的身份,依旧还把自己当成大清的臣子的话,那就应该双方联手,先把高进部消灭掉,然后再两部合并,以奏请圣意,让赵弘灿总督三省,积蓄力量,对抗大明。
去信后不久,贝和诺就摩拳擦掌开始了动员,所针对的目标自然就是高进的白莲教。一时间,贵州局势风云突变,清军和白莲教的大战一触即发。
“我倒也小看贝和诺了。”广西靠近贵州的前线,这里是赵弘灿的大营所在,自他的部队进入贵州以来,赵弘灿就把自己的大营由桂林移到了三江附近。
翻看着贝和诺写来的这封信,赵弘灿不由得阵阵冷笑,以他的眼光如何瞧不出贝和诺的打算?
“大帅,此事您准备如何决断?”彭荣坐在下首,忍不住问道。
“先生此次去遵义一行,觉得高进那边如何?”赵弘灿并没马上回答彭荣的话,反而问起了这个事。
彭荣当即笑了起来:“此次去遵义虽未能得尽其功,但也不是没丝毫收获。更重要的是,在下没有想到,高进以一军之尊居然乔装打扮,以区区一个亲卫的身份参与了此事。”
“哦,居然还有此事?怎么先前未听先生提起?”赵弘灿听到这句话顿时扬了扬眉问。
“还请大帅恕罪。”彭荣抱歉地行了一礼道:“高进此举分明就是要掩人耳目,虽然我心知肚明,却不点穿,也是为了大帅的大局着想,至于回来之后,这一时间也来不及同大帅您说起,这是我的不是。”
“哈哈,本帅把此事托付给先生,既然如此自然由先生做主,何来不是的道理。不过高进如此作为,本帅倒也意外,所谓白龙鱼服,他就不担心被人看出来后给下了黑手?”
“高进虽不是赵子龙,但也勇气过人,当年在袁奇手下就足智多谋,更有帅才,要不然也不会成今天之势。他既然如此所为,那也是有后手的,这点倒不用为他担心。”
“彭先生说的有理。”赵弘灿微微点头,随后又一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彭容思索一下后开口说道。
第七百六十八章 老赵称王
在彭荣看来,高进的确不凡,而且头脑也非常清醒,这对于从义军出身的他来讲是极为不易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彭荣觉得如果赵弘灿非得要在三方中找一方合作的话,高进反而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也是当初彭荣亲自前去拜访,并表示诚意的原因。
“那么说,依先生的意思,还是倾向于同高进联手的?”赵弘灿抚着须沉咛道。
“正是。”彭荣解释道:“田仁统不足挂齿,说白了就是地方豪强而已,他同那些土司、头人没什么太多区别,眼中只有他们在当地的利益。如在下判断的不错,无论是谁入主贵州,田仁统包括那些土司头人都会拥立,其墙头草随风倒,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先生此言有理。”赵弘灿微微点头,对于这点他同样是类似的判断,所以在他心中田仁统在地方再根深蒂固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只要拥有压倒性的实力,这些人就会投靠强者。
毕竟上千年来,贵州的土司和头人都是这么干的,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做法。而现在,贝和诺用一个轻飘飘的所谓官职就把田仁统等人拉拢了过去,从这点也可以看出这些人的本质。
“至于朝廷在云贵的那边,在下就不多说了,想来大帅心里很是清楚。”彭荣继续说道:“其关键在下以为就在高进处,高进此人虽能征善战,眼光独到,只可惜他出身白莲,如不然的话倒或是可以成就一番基业。不过也正是如此,他如今不为大明所容,这神州四地能够容身之处根本无法一寻,这也是高进部进入贵州,意图打通南下道路,想在海外立国的主要原因。”
赵弘灿点头表示同意,对于这点他已经知道了,这也表示高进其实和赵弘灿之间并没什么太大利益冲突,而且双方的目标大致一致,所以有一定的合作基础。
彭荣又道:“高进此人性格坚韧不拔,更重要的是极为重义,这固然是他的优点,但同样是他的弱处。依我看来,眼下与其坐观其变,倒不如雪中送炭,以示大帅之诚意,只要大帅如此而为,在下可以肯定高进一定会主动同大帅联手,以攻贵州。”
听到这,赵弘灿有些迟疑不决,虽说彭荣的话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心中又有些顾虑。
这顾虑有三点,第一点是高进是否会真的和彭荣说的那样和自己联手?毕竟彭荣代表自己同高进接触过,却未能得到高进的明确答复。
第二点,一旦开战,那就表示他赵弘灿彻底和清廷撕破了脸,之前他一直挂着清廷大员的一张皮,用这张皮来行事,所以从表面来看,他和云贵两省还算是一家人。
可和高进联合就不同了,等于他赵弘灿和清廷彻底决裂,到那时候就算是建兴皇帝依旧还想拉拢他也不可能了。再加上之前建兴皇帝对于汉臣的态度转变,一定会雷霆大怒,而将来他也不能再以清臣自居。
而最后一点,那就是大明那边了。眼下大明虽然没有攻击云、贵、桂三省,但在双方的势力划分范围内,各自都相互警惕着。他赵弘灿为了自保,时常还会派些人去大明那边表现出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以用来麻痹大明方面。
虽然他不知道是自己的举动让大明认为自己有投靠的打算呢,或者还是大明原本就还没准备攻击他,又或者大明打着其他什么算盘。可他却知道,眼下的平安只是暂时的,如果自己的力量严重受损,或者说兵力太过分散的话,一直虎视眈眈的大明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当赵弘灿皱眉说出他的顾虑后,彭荣顿时就笑了起来。
“大帅,当年您由广州至桂林,难道那时候还打算当清廷的忠臣?”
“先生的意思是……?”赵弘灿挑了一下眉毛,看了看彭荣。
彭荣站起身来,先向赵弘灿行了一礼,随后说道:“当年大帅之果断,着实令在下佩服万分,假如当年大帅不那么做的话,是如何后果恐怕大帅心里比谁都清楚。其实这些年来,清廷之所以一直默认大帅如此,并非是觉得大帅依旧是清臣,其实无论是清廷或者在大帅的心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恐怕都心知肚明吧?”
接着,彭荣继续道:“这既是大帅的权宜之计,同样也是清廷的权宜之计,只不过各自心照不宣罢了。但大帅,既然是权宜之计,那也就有到时候的一日,难道大帅直到今日还打算一直如此下去不成?”
“先生的意思是……?”这时候,赵弘灿似乎有些明白了彭荣的话,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俯,目光死死盯着彭荣。
彭荣正色说道:“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而满清原本就是异族入主中原,圣人有云,胡人无百年之运,而其如今也证实了此言。大帅乃我汉人之后,当年为满清效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满清对于我汉臣又是如此猜忌,想来大帅比谁都清楚。”
“虽然如今大明复兴,以大帅之德再投大明并非上策,但继续再为清臣也非长远之计。况且,这些年来,诸位将军、大人们等追随大帅至今,难道大帅就不为他们着想?此时此刻,何不如去其满清衣冠,复我汉人服饰,以大义起兵驱逐满清呢?到那时候,我想众望所归之下,大帅必然一呼百应,至于高进那边,也自然以友军相待。”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自称为王?”赵弘灿听得心中乱跳,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问。
见彭荣点了点头,赵弘灿虽然很是动心,但他又心有顾虑,毕竟眼下不同几年前了,假如当时他就自立的话或许还行,但现在大明已经占据了天下之八九,现在他再自立为王合适么?
“如何不合适?”彭荣道:“大帅出身赵氏,当称宋王!随后以义军身份向大明上表,依在下看来如此行为大明自然不会对大帅……不!我王出兵,甚至还有可能给予我军帮助。而且我王称王之后,各位将军和大人们也都能加官进爵,以激励士气,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