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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泰门?反贼何时来攻清泰门?你们为何不早报?何大人和曾大人不是就在清泰门驻防么?反贼为何会……。”
话刚出口,傅保猛然愣住了,按理说他虽然调动了清泰门的兵力,可何显祖和曾天赐已带人赶了过去,就算反贼突然攻击清泰门,以清泰门的防御能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攻下。
何况,何显祖和曾天赐就在清泰门,一个是布政使,一个是知府,如果情况危急他们怎么会不派人会知自己呢?而事实是仅仅这么短的时间清泰门毫无声息地就被反贼给拿下了,那真相只有一个。
“何显祖!曾天赐!你们两个王八蛋!”傅保红着眼跳脚大骂。
此时清泰门已完全打开,城外早就有准备的明军在主动打开城门的何显祖和曾天赐接应下如潮水一般涌进了杭州城,进了城的明军兵分两路,一路由何显祖带领直入城内各处要道,而另一路由曾天赐带路沿城墙向凤山门等处猛扑过来。
“城破了!杭州城破了!”
“杀啊!杀清狗!兴大明!杀杀杀!”
“跪地弃械投降者不死!跪地弃械投降者不死!”
一阵阵喊声随着明军攻进杭州城在四面八方响起,整个杭州城自攻城开始,从上至下就陷入莫大的惊恐之中,而现在明军已攻入了城中,如潮水一般的明军处处可见,城中的守军在此时连最后一丝守城的勇气都化为乌有,全线崩溃。
“将军!跑吧!我等护着将军从艮山门突围,只要到了金陵就安全了……。”傅保的亲信见此大势已去,焦虑劝着傅保趁明军还未全部占据杭州的机会向艮山门突围,只要跑出去还是有机会逃得一条生路的,可是傅保却摇头拒绝了。
“跑?跑去金陵么?反贼早在城外设下埋伏,就算跑出城又能如何?何况我身为杭州将军,杭州城中更有数万八旗子弟在,我这一跑如何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这大清啊!”
两行泪从傅保凄惨的面容滑下,杭州城破,这是非战之罪,他傅保已尽力了。而现在杭州城已破,傅保也唯有一死才能以报君恩,以对得起自己这份责任。
用力推开众人,傅保先冲着北方行跪拜大礼,随后起身整整血迹斑斑的盔甲,然后用着愤怒的目光望向杭州城内。
“何显祖!曾天赐!你们这两个贪生怕死的王八蛋!杀千刀的贼子!老子在下面等着你们!”大声骂完,傅保回身就是一跃,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从高高的城头向城外摔去,当众人慌忙抢到城墙边朝外望去时,傅保已在城下摔得脑浆崩裂……。
“将军!”
见此,城头一片哭声顿时响起,傅保一死,城内残存的反抗彻底消失。仅仅一个多时辰,各门就均落入明军之手,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整个杭州已完全被攻陷了。
此战历时仅两日,明军伤亡不足三千人,已如此小的代价拿下杭州城,这让朱怡成欣喜万分。当他来到已经大开城门,列队迎接的凤山门外时,抬头望着那被炮火毁坏和鲜血所染却依旧巍峨的城墙时,心中无比的感慨。
杭州终于拿下了!当年袁奇未能做到的他朱怡成做到了,拿下了杭州,代表着明军彻底占据了浙江一地,而因为杭州的攻陷整个天下之局就从被动从而走向主动,接下来无论是北上还是西进,朱怡成都可游刃有余。
“这是傅保?”
当看见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而在尸体旁跪着几个哭泣的八旗将领时,朱怡成开口问道。
“回监国,此人就是杭州将军傅保,城破绝望之下跳下城墙摔死了……。”旁人轻声说着傅保的死因,朱怡成听后默默站着,用复杂的目光望着盖住头的那具尸体。傅保此人的确是良将,同样也是位忠臣,只可惜他是满人,虽说双方是敌非友,但从心里朱怡成还是对于他的死感到无比惋惜。
“好生收敛,厚葬!”
吩咐了一句,朱怡成收回了目光,继续朝着城门而去,当他进了城门后,只见城内迎接的队伍中除了比自己早一步进城的廖焕之,还有两个身着清廷官服的官员在一旁。
“杭州攻破!臣等为大明贺!为监国贺!大明万岁!监国万岁!”
“为大明贺!为监国贺!大明万岁!监国万岁!”
当朱怡成的身影在城内出现,四面八方顿时传来如雷般的贺声,所有人脸上都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而那两位清廷官服装扮的人在其中更是显得欣喜若狂,连叫喊声都比旁人更高几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左右为难(求票)
何显祖和曾天赐两人穿着清廷官服毫不在意,在人群中嗓子喊的比旁人更高几分,神情更是欣喜中带着几分得意,一副打入敌人内部的有功之臣模样。
至于官服穿着主要是因为刚刚反正来不及换,不过他们的顶戴倒是主动都摘了,而且脑袋上的金钱鼠尾也盘了起来,在头上弄个造型另类的发髻,上面还插了一根不知道是从老婆还是小妾那边找来的发簪子。
“你们就是何显祖?曾天赐?”
来到他们面前,朱怡成打量了下问,两人连忙跪下道:“微臣就是何显祖(曾天赐),今日得见监国天颜实是微臣之幸,微臣愿为监国效犬马之劳,监国万岁万万岁!”说着说着,还激动地抹起了眼泪。
“起来吧。”朱怡成带着笑容抬手,等两人起身后他又满意地点头道:“此次亏得二位反正,协助我大军拿下杭州有莫大功劳,之后孤定有封赏。不过现在还得辛苦二位协助廖先生稳定城内,尽快恢复城中秩序。”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请监国放心,微臣必定尽心竭力,以报监国知遇之恩。”听到这话,两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点头。接着朱怡成就把他们二人交给廖焕之,随后对攻城有功的各将领一一表彰,这才正式进了城。
有何显祖、曾天赐两人协助,这杭州城很快就稳定下来,而且因为他们两人的主动反正,使得杭州城整体文官结构基本尚在,除了处置了一批不肯投降或反正的死硬派和满官,还有把城中八旗居住区暂时圈起来等候另行处理外,杭州城的运转仅仅两天时间就恢复了。
再加上朱怡成的明军开进杭州城后军纪严明,并无骚扰和掠夺百姓情况(除满清官员外),又第一时间贴出了安民告示,派出新组建的锦衣亲军担任执法队在城中宣扬和维持秩序,所以杭州的百姓在慌乱一阵也渐渐放下了心。
拿下杭州城,对于部下的功劳当然要进行奖赏,按照军功朱怡成对各人封赏后就轮到了何显祖、曾天赐和其余跟随一起反正的官员,一些下级官员还好,朱怡成基本以原职继续留任,当然主官还是由朱怡成另行指定,以确保对杭州的完全控制权。
而何显祖,这人官虽然当的不错,对于拿下杭州也颇有功劳,不过以他的能力担任一方大员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朱怡成给了他一个礼部左侍郎的位子,这个官职虽然位高却是闲职,对此何显祖倒也不在意,在他看来自己坐这个官位正合适,一来他心里清楚作为反正的清廷大吏,朱怡成绝对不可能一上来就重用自己的。二来这官职从级别来讲虽然差不多,但中央的礼部左侍郎从重要性反而高于他原来的浙江布政使之位,一个反正官员能有如此封赏他也已心满意足了。
至于曾天赐,因为和廖焕之有些交情,而且他治政的能力也算过得去。在廖焕之的进言下,朱怡成给了他一个右佥都御史的官职,同时令他协助廖焕之处理杭州政务,这让曾天赐大喜过望。
投了朱怡成,为更好的表现自己忠心,何显祖和曾天赐主动建言不如趁现在金陵方面还未得知杭州被拿下的消息出兵北上,可以打金陵援军一个措手不及。对此建议,朱怡成听后颇为心动,他仔细询问了何显祖等人在得知明军来攻杭州后的应对细节,并马上召集人员对此开始商讨。
经各人商议,并由随军参谋布演,此计可行。本就拿下杭州后准备北上的朱怡成当机立断,立即派出手下一军沿德清、安吉、广德一线北上,并由一队人马乔装打扮成清军带着何显祖的亲笔求援公函作为先锋,以摸清金陵清军的援军动向。
果然不出所料,当先锋行至郎溪就遇见了金陵南下来救的援军,因为有何显祖的亲笔公函,对方丝毫没有怀疑先锋的假冒身份,再由于杭州破城太快,金陵那边根本就不知道傅保已城破身亡了。
当看过求援信后,领军的统领阿苏毫不迟疑下令加快进军速度,力图救援傅保,谁知第二日就在广德西北八十里地中伏,仅交战一个时辰,阿苏突围失败当场阵亡,其部下六千人也伤亡各半,其余全部投降。
一口就吃掉了阿苏的援军,朱怡成继续挥军北上,大军接连破三县之地,兵锋几日后就抵达上沛,而此时杭州被占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得知杭州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明军拿下,而且南下救援的阿苏也大意居然全军覆没,总督噶礼是闻讯大惊失色,连忙收缩兵力,同时让在苏松前线的师懿德带兵紧急回援,以确保金陵安全。
“混帐!”苏州城,江苏巡抚张伯行拍案大骂道:“居然要把苏松军力撤回金陵,难道要放弃苏州城不成?如丢了苏州,这个责任他噶礼承担得起么?”
张伯行气的不行,苏州城自宁波反贼北上后差一点儿被围,好不容易现在和反贼形成了僵持局面,而且从江北调来的兵力也逐渐到位,眼看着双方力量对比开始向自己一方倾斜。只要再坚持下去,那么不仅防守苏州无碍,说不定击溃正面反贼夺回松江也是有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张伯行见到噶礼发来的紧急公函后顿时大怒。
但在一旁坐着的师懿德却不像张伯行,毕竟他是军人,而且是经验丰富的老将。目前的局势无论是对金陵还是苏松都是极为不利的,尤其是杭州丢失后,宁波反贼几乎已同在松江的反贼连成了一线。
阿苏兵败身亡,这固然是他大意的结果,可是这么一来让苏松战线包括金陵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从金陵防御来看,噶礼要求苏松的军力撤回金陵,这点并不太过,毕竟和苏州相比,作为六朝古都金陵的安危更为重要,一旦金陵失守,那么苏州城就算在手中也成了无根之萍,宁波反贼拿下金陵后可以直接南下,就形成了对苏州的四面包围姿态。
另外,现在宁波反贼从杭州北上势如破竹,兵锋已到上沛,此时就算不苏松的兵力回军金陵,一旦对方不攻金陵掉头向东的话,那么就可以直接攻击常州。如果常州落入对方之手,苏松一线后路就全被切断,苏州同样也成了孤城,到时候反贼三路夹击,苏州城怎么守得住?
可是回师金陵,那就等于主动放弃了苏松战线,清军就将防线全面收缩至金陵一线。这样一来,在苏松一地的宁波反贼就能趁势而上,不仅能兵不血刃地轻易拿下苏州,还能和从杭州北上的反贼大军形成东西两路齐头并进的姿态,到时候整个江南几乎都得落入反贼之手。
对于这种情况,师懿德根本就没更好的办法,除非他有信心直接击败任何一面的反贼大军,但是师懿德如今只能和在松江的董大山部和在崇明的潘老大的水师形成僵持姿态,哪里有把握一战而胜的?更不用说他回兵和朱怡成亲率的大军决战了。
一旦草率出战,不仅未能尽其功甚至还会把局面弄的更糟糕,万一战败那么丢了苏州不算,说不定连金陵都保不住,所谓两利取其重,两害取其轻,在这种情况下放弃苏松一线回师金陵是最好的选择。
“师将军!”正当师懿德凝神想着如此破局的时候,张伯行见他一言不发顿时不悦地发问道:“怎么?师将军难道也想尽快回兵金陵不成?”
“抚台大人,这可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局势如此……。”师懿德摇头叹道,见张伯行脸色一变似乎又要发火,他主动为张伯行讲解起现在的局面,生怕他不明白还特意拿了几个茶杯在桌上摆了起来。
“大人请看,如今我苏州在此,常州在北,金陵在此,这是宁波反贼现在所在的上沛,这里是松江反贼所在,而这又是反贼的水师所在……。”师懿德在桌上把茶(杯)具摆好,然后又拿手指沾了茶水大致画出了太湖和长江的形态,仔细讲述着目前的情况。
随着师懿德的细致讲述,和敌我姿态的变化,还有可能发生的后果等等,张伯行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虽说张伯行他不怎么懂兵事,可他毕竟是有名的读书人,师懿德对于姿态讲述如此清晰他难道还看不明白这其中道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