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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李叱的话说,在我可以完全横行无忌的时候,如果我不对他们那些人下手的话,等到立国之后,就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了。
现在只要李叱不称帝,不立国,他就还可以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那种自由。
想想看,称帝立国之后,有法,有理,有序,有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李叱哪里还能为所欲为。
他坚持着不称帝,就是因为这个。
武将们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在他们看来,宁王何时称帝当然要按照宁王的心意来。
文臣们想要尽快让中原恢复法制,也涉及到了更多方面的东西,所以他们盼着宁王今早称帝。
夏侯琢落子,然后笑了笑:“你棋艺有长进。”
李叱笑了笑道:“比你们闲的时候多一些。”
夏侯琢:“这也是你不想尽快称帝的原因之一吧。”
李叱道:“你以为一个懒人,到现在还没有想过当了皇帝之后,怎么样才能继续保持最大限度的懒?”
李叱之前在大兴城的时候就和夏侯琢他们说过了,将来的朝廷,不会有宰相这样的官职在。
他要的是另一种朝廷模式,他深受李先生影响而在脑子里思考过无数次的内阁制。
把繁杂琐事交给内阁大学士们去办,避免出现朝廷一人当权的情况。
当然,内阁大学士制也不一定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李叱暂时还想不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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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
“昨日收到燕先生从京州派人送来的消息。”
李叱看了夏侯琢一眼:“徐绩在越州好像有些跋扈。”
夏侯琢道:“年少有为也就罢了,年少大成,又是在急需强力手段恢复秩序的地方,其实跋扈些不是坏事,要看跋扈在什么地方”
他看向李叱:“只要不是在用人上跋扈”
李叱缓缓吐出一口气,没说话。
夏侯琢问:“我有件事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你明知道徐绩有这种念头,在冀州的时候他便已经这样做了,你却还把他派到越州去,让他可以在另外一个地方继续肆无忌惮。”
“在冀州的时候,你在江南,徐绩在冀州毫无约束,然后去了越州,又可以算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依然没有约束”
夏侯琢看着李叱的眼睛问:“为什么?”
李叱只是笑了笑,用这一笑来回答夏侯琢,意思是不可说。
夏侯琢仔细想了想,忽然间心里亮了一下。
可就因为亮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惧意从心里升起来。
他知道有些话自己不该再问了,可忍了一会儿后,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到时候,需要一个那样的人?”
夏侯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足够小心翼翼。
李叱看向夏侯琢,还是没回答。
夏侯琢明白了李叱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不问了。”
于是,李叱就又笑起来。
与此同时,越州。
节度使府的大堂里,密密麻麻的跪着一群官员,每一个看起来都吓得不轻。
徐绩坐在主位上,用一种略显阴寒的眼神扫过众人。
“蜀州还在打仗呢。”
徐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主公有仁德,减免了越州三年的税赋这是主公的仁德,可作为臣子,我和你们都一样,不能理所当然的享受主公的仁德,然后就以此为借口懒惰到什么都不去做。”
“蜀州的战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着人问了问,和咱们越州情况差不多的苏州那边,都有不少粮草物资往蜀州运送,而我们越州,到现在为止一粒粮食都没有支援过去。”
他把茶杯放下,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百姓们的粮食不能动,那是主公的严令,可是我越州之地,富户们的觉悟,真的就远比其他地方低那么多?”
这话一出口,跪着的那群官员们,立刻就都懂了徐绩的意思。
“如果西征的数十万将士饿着肚子,主公饿着肚子,这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大罪。”
徐绩道:“都起来吧。”
有他这句话,官员们才敢起身。
徐绩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些官员,缓和了一下语气后继续说话。
“主公选派到越州的人,哪一个不是因为有能力才被选上的?”
“包括本地选拔的官员,哪一个是我徐绩徇私枉法提拔起来的?”
徐绩起身,在大堂里一边走一边说道:“主公给了你们施展抱负的机会,你们的抱负呢?”
他走到门口,指了指门外:“越州可是鱼米之乡,有些富户手里握着上万亩的良田,就因为主公说不征收税赋,他们自己的粮仓就满到已经放不下了,这合理吗?”
那些官员们连忙摇头。
徐绩道:“你们每个人的座位旁边都放着一本册子,册子里是我派人详细调查之后,各郡县大概能拿出来的粮食物资的数量,我不想耽搁诸位大人的时间,所以提前都替你们把数额定好了,现在各自看看吧。”
那些官员们连忙把身边的册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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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几乎每个人都只看了一眼,便脸上出现了极复杂的神情。
这种数额,精准到了每个郡县的极限。
不得不说,徐绩这个人的强势,和他的能力绝对成正比。
“诸位大人,有困难吗?”
徐绩笑着问了一句。
一个姓刘的府治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他鼓足了勇气站起来。
“节度使大人,数量上倒是没有什么太难的地方,只是这日期着实有些紧张。”
徐绩看向他:“刘大人是在覃州,我替你算计过了,按照给你定的数额,十天的时间足够,再用二十天的时间把粮草运送到州治城,加起来足足一个月,最少我给你打出来富裕的时间有三到五天。”
他缓步走到刘府治的面前:“刘大人觉得时间上紧张,可以给我列举出各项用时多少,我从中判断,若是我计算有误,那我当场给你把时间改了。”
刘府治张了张嘴,面露难色。
最终他还是咬着牙说道:“节度使大人给出的时间合理,这确实是卑职能力有所不及”
话才说到这,徐绩就问;“覃州的府丞景大人来了吗?”
坐在刘府治身边的景广年连忙起身:“卑职在。”
徐绩道:“刚才刘大人言辞恳切的说,自己能力稍有不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刘大人的高风亮节,现在开始,你是覃州府治了。”
说完后他看向刘府治:“现在刘大人可以回去了。”
刘大人猛的站直了身子,眼睛瞬间都有些发红。
“节度使大人,安排一府主官的任免,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唔草率吗?”
徐绩淡淡的说道:“你回去后,把请辞递交上来,我把流程给你走一遍。”
刘大人还想再争论,徐绩摆了摆手:“请你出去吧,体面些的自己走出去,不然是被叉出去了。”
刘大人气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徐绩的视线第三次扫过在场的所有官员。
“我欣赏刘大人的诚实,也愿意成全诸位的高德,诸位若谁还觉得自己有些为难的,可也如刘大人一样如实对我说明,我不会为难诸位大人,必会成全。”
等了一会儿后,徐绩问:“有吗?”
没有人回答。
徐绩笑起来:“既然没有,吃过中饭就各自回去吧,我吩咐人给诸位大人准备了简餐,诸位现在就可以去了,提醒诸位,尽量不要把时间耽搁在路上。”
所有官员全都起身,然后俯身朝着徐绩一拜。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徐绩朝着陆重楼叫了一声:“陆大人请留步。”
陆重楼是伤好之后才到越州的,算起来到这也没多久呢。
听徐绩叫他,陆重楼连忙俯身道:“请大人吩咐。”
徐绩笑呵呵的走到陆重楼面前:“粮草物资是大事,我手里也没有能完全信得过的人可以委派,请陆大人亲自押运粮草送往蜀州,陆大人可愿意?”
陆重楼抱拳:“遵大人调遣。”
徐绩笑道:“陆大人伤势刚刚才好,如果为难的话,可以对我直说,你我之间不必有那么多顾忌。”
陆重楼道:“卑职的身体,没有问题。”
于是徐绩笑的更和蔼了,他把一本册子递给陆重楼:“路线选择,时间期限,我给陆大人定好了,这可是军粮,绝对不能耽搁了,陆大人刚才说身体没有问题?可我身为节度使,当为你着想,为战事考虑,为主公负责,所以还是需要再多问你一遍。”
陆重楼俯身道:“请大人放心。”
徐绩微笑着说道:“那就好,你身体没问题就好,要不然陆大人立个军令状?”
(本章完)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野望
陆重楼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多看了徐绩两眼,而徐绩却依然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而且这笑容中还有着一种看起来很真切的,前辈对晚辈才会有的和蔼。
他就像是一个真心在关怀着晚辈的长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阴寒。
见陆重楼不说话,徐绩温和的说道:“你也知道,蜀州战事吃紧,主公和将士们急需军粮,这个事是万万耽搁不起的。”
陆重楼沉默片刻后抱拳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按时把军粮送到蜀州。”
徐绩笑的更加和蔼起来,手在陆重楼的肩膀上拍了拍:“主公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大才,我也看得出来你的才能在我之上,所以我才会把运粮的事交给你,你到了蜀州之后,主公若见到你,应该也会很开心。”
这话说的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似的。
可是陆重楼心里却越发的有些厌恶。
徐绩刚才用铁腕手段安排那些地方官筹集粮草,不那已经不是安排,那是逼迫。
这种事现在不会传到主公耳朵里,但以后一定会传到。
如果是由陆重楼云送粮草,走到半路上的时候陆重楼出了什么事,那么徐绩将来就会把这逼迫地方官的事,全都推给陆重楼。
等到李叱查问的时候,越州已经都是徐绩安排的人,当然会和徐绩统一口径。
借着这个机会,再把地方上那些徐绩看不顺眼的官员全都替换掉,越州这地方,就是徐绩一手遮天。
他已经在冀州一手遮天过了,现在又来越州一手遮天,他当然不仅仅是性格如此。
徐绩这样的人,如果做事毫无目的,只是为了让人怕他,也就说不上他有什么大才了。
这个人在冀州布局,在越州布局,将来还要在其他地方布局,都是为了以后他要谋求的那件事。
他的野心,也不止于这封疆大吏。
如果他容易满足的话,也就不会这般强势了。
在越州,徐绩唯一的威胁就是陆重楼,如果陆重楼不死的话,他在越州的布局就可能提前被宁王察觉。
宁王那样的人,不理会什么事的时候,看起来温柔和善,谁和宁王在一起,都如沐春风。
可是徐绩很清楚,宁王一旦想做什么事,想办什么人,那就一定是雷霆之威。
所以陆重楼必须死,而且还绝对不能死在越州境内。
运送粮草的队伍要走那么远的路,出些意外是难免的事,而且徐绩已经安排好,让这事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自己身上。
等陆重楼走了之后,徐绩回到书房里,坐下来后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是心里有淤积,而是舒心的吐出一口气。
事情到了现在,他已经把计划完成了大概三分之二,只要陆重楼死在运粮的半路上,这计划也就差不多了。
之所以陆重楼必须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徐绩现在怀疑,陆重楼到越州来,就是宁王安排监视他的人。
他自己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所以知道疑心这种事一旦出现,就很难消散。
徐绩曾经在豫州犯过错,暗中和天命王杨玄机的人联络过。
这事一旦暴露出来,宁王杀他十次都不多。
所以徐绩觉得,豫州的事,就是宁王心里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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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派陆重楼来监视他。
可他自己却忽略了,这是不是宁王心里的一根刺还无法确定,但确实是他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没有这根刺的话,他也不会为将来筹谋那么大的事。
他也是跟随宁王多年的人,深知宁王做人做事的风格。
对于和敌人有所勾结的人,宁王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