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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进甲转身看向骆久虹:“大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眼神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在问骆久虹,要不要查自己人。
曹猎蹲在那看着尸体,良久之后说道:“如果是一个人下的手,会是在什么条件下杀人的?”
他闭上眼睛,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尤先生的马车是出了城的,我的人当时看到了。”
“所以这个杀尤先生的人,是在城外动的手,但还能把人悄无声息的运回城里来,并且把这两位兄弟的尸体投到井里。”
说到这,曹猎睁开眼睛:“如果那辆马车里,有第四个人呢?”
他看向骆久虹。
骆久虹道:“一会儿就知道了,秦轲昨日派人来见我,说他犯了错,他趁着我没在大寨的时候,他亲自到爱人在大寨里秘密的查,他就想知道,在老四出大寨的当天,还有谁离开过。”
骆久虹走回到椅子那边坐下来:“先给两位兄弟净面更衣,今日大家都在这不要出去了,就等着秦轲。。。。。。他昨日派人来说,今天会来这里见我,会来和兄弟们请罪。”
他坐下来的那一刻,手扶在座椅扶手上,手背上青筋毕露。
在这一刻,曹猎忽然间明白过来,原来骆久虹一开始就怀疑是他们自己人下的毒手了。
怎么可能是秦轲背着他私自在大寨里调查,当然是秦轲明白了骆久虹的意思。
那天在城外,骆久虹让秦轲带人回大寨的时候,大概秦轲就已经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骆久虹是大当家,他历来都不愿意怀疑自家兄弟,他不能在没有任何缘由的情况下,就让人去调查。
所以他来县城的时候,一定是想好了怎么办。
就算曹猎没有到城外去等着,骆久虹也会有办法,让曹猎和那天一样,自证不是宁王的人下的毒手。
这样一来,骆久虹一定会被曹猎请进县城中,曹猎为了证明宁王的人没有嫌疑,也一定会把案子交给骆久虹的人来查。
曹猎想到这,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姜还是老的辣。
骆久虹久负盛名,而这个盛名,就是他的江湖义气。
正因为这一点,他不能主动的去怀疑自己人,他只能逼着曹猎来配合他。
这个老当家,城府深不见底。
一想到这些,曹猎就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他一开始就想到过的,能震服整个蜀州明白的老当家,怎么可能会是一般人。
江湖义气是真的,心思缜密当然也是真的。
马帮的人进来,给两具尸体净面更衣,尸体泡的太久,好在是现在气温低,井里的水冰凉,不然的话尸体早就已经腐臭了。
等了大概能有一个时辰,这县衙大堂里鸦雀无声,谁都不说话,默默的站在那。
到了晌午,外边有马帮的汉子跑进来,大声说五当家到了。
那个看起来年轻且英俊,似乎没有任何缺点的五当家紧随其后。
“大当家。”
秦轲一进门就朝着骆久虹行礼。
骆久虹点了点头,缓缓睁开眼睛后问道:“在大寨里查到些什么?”
秦轲俯身道:“大当家,当日和四哥一起出去的人,只有杨四喜和耿牛,守寨门的兄弟们,不少人都看到了。”
“当日从大寨里出去办事的人,我也逐个都仔细查过,每个人去做了些什么,都去过什么地方,也一一派人核对,全都没有问题。”
他抬起头看向骆久虹:“四哥离开大寨那天,所有出过寨子的兄弟,没有任何一人有嫌疑。”
听到这番话,骆久虹握着扶手的双手似乎更用力了。
可是片刻之后,骆久虹就缓缓说道:“你怀疑自家兄弟,私自在大寨中调查,你知错不知错?”
秦轲跪下来:“老五知错,认错,也认罚。”
骆久虹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咱们虎帮的五当家了。。。。。。你不该不信任兄弟们。”
“大哥!”
老二孙进甲和老三廖飞江同时喊了一声。
“大哥,老五也是为了给老四报仇!”
“大哥,老五他这样做,不是因为怀疑兄弟们,而是因为他想给老四报仇啊大哥。”
这两人立刻到了骆久虹身边,急切的为老五秦轲解释。
“二哥三哥,我错了,我认罚。”
秦轲跪在那,朝着骆久虹磕头:“大当家说的对,我不配做咱们虎帮的五当家了。”
骆久虹抬起手,手都在发颤:“你。。。。。。自即刻起被逐出虎帮,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孙进甲和廖飞江还要再劝,可是骆久虹却猛的起身,然后大步走了。
秦轲朝着骆久虹离去的方向有磕了几个头,又给周围的虎帮兄弟们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孤独落寞的离开。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又一个
看着虎帮内部出现这样的事,曹猎并没有插手,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已经开始重新审视这位马帮的老当家,重新给这老当家做一个定位。
曹猎甚至在想着,这件案子其实自己真的可以撒手不管了,到最后一定会水落石出,而且这个过程,一定精彩的让自己不虚此行。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开始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
所以他不但重新给骆久虹定位,也开始重新给自己定位。
当他发现把自己摆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上之后,这件事就变得更加有意思起来。
之前的案子,是宁军的将军被杀,曹猎此行是专门来处理这件事的。
而此时的案子,是马帮的四当家被杀,曹猎现在只需看着,或许就能把之前宁军将军的案子一并破了。
此时骆久虹起身,看向曹猎歉然的说道:“实在是抱歉,让曹公子看笑话了。”
曹猎摇头道:“这怎么能是笑话呢,我看到的是虎帮中令人感动的兄弟情义,五当家为了找到凶手,明知道会被大当家你责备的情况下,还是在山寨内部调查此案。”
他说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令人敬佩。”
这话说的骆久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他,复杂到连曹猎都在怀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骂街了。
所以他多看了骆久虹一眼,然后确定,骆久虹又骂了一句。
好在是曹猎才不管这些,这个老当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快要露出痕迹了。
回到自己房间,曹猎才坐下来喝口水,叶小千就跟了进来。
“侯爷,我怎么总觉得这个骆久虹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叶小千问了一句,看到曹猎桌子上有点心,伸手过去拿了一块。
曹猎道:“点心有毒。”
叶小千立刻就放下了,曹猎过去把叶小千刚才拿起来的那块抢过来吃了。
“那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你吃别的吧。”
叶小千:“就这一块点心的事,也要用计?”
曹猎瞥了他一眼,重新坐下来后说道:“我们现在其实反倒是好办事,只看着即可。”
叶小千嗯了一声:“需要不需要我去盯着那个被逐出帮派的五当家秦轲?”
曹猎问:“你觉得,骆久虹希望我们盯着他吗?”
叶小千道:“他当然不希望。”
曹猎:“多以呢?”
叶小千:“所以我亲自去盯着吧。”
曹猎:“别,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吧,你的职责是保护我,莫不是忘了,对那些人来说,最有利的局面还是把我搞死。”
叶小千道:“侯爷,我在廷尉府受训的时候,也学到了许多兵法上的事,此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然我来一招打草惊蛇怎么样?”
“打草惊蛇?”
叶小千道:“我们故意让那些家伙把你干掉,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暴露出来,我们抓人就容易多了。”
曹猎:“这特么的叫打草惊蛇?”
叶小千想了想,忽然醒悟过来:“对对对,这不叫打草惊蛇,把你送出去让他们干掉,这应该叫引蛇出洞。”
曹猎就那么看着叶小千,良久之后他问:“宁王是不是秘密交代了,让你找机会干掉我?”
叶小千道:“这么明显吗?”
他嘿嘿笑了笑后说道:“如果不引蛇出洞的话,那就真的只好是打草惊蛇了。”曹猎:“我不大想听。”
叶小千道:“但我必须说啊把侯爷你故意送出去,让他们干掉,这一招显然不大好,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还用打草惊蛇这一招,我们自己人把侯爷你干掉,然后他们一定会被惊着,一旦他们惊慌必然失措,我们就有机会了。”
曹猎:“我谢谢培养了你的人。”
叶小千:“们。”
曹猎:“什么?”
叶小千:“人们。”
曹猎一开始硬是没有理解这个人们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才醒悟过来,然后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不是一个无耻就能教出来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叶小千道:“主公也是其中之一。”
曹猎道:“他一个就顶五个。”
叶小千:“”
曹猎道:“让李破釜和李沉舟两兄弟分派人手,在暗中盯着秦轲即可,你就不要离开我身边了。”
叶小千道:“咱们来之前,主公跟我说,小侯爷是个不但武功高强且头脑好用的人,一般时候不会用到我太费心,如果主动用到的话”
他突然严肃起来,让曹猎还有点不大适应。
曹猎问:“宁王的意思是,一旦我主动用到你了,就是实情比较严重了?”
叶小千摇头:“主公的意思是,一旦你主动用到我了,可以跟你要钱。”
曹猎抬起手捂住了心口。
疼,两边都疼,一边特别疼。
县城中。
虎帮的五当家秦轲从衙门里出来之后,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天一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留恋和不舍。
老二孙进甲和老三廖飞江追出来,喊了他一声,他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什么。
他加快了脚步离开,没给孙进甲和廖飞江说话的机会。
廖飞江看着秦轲那落寞的背影,忍不住遗憾道:“老五也是他明知道大哥的性子,还是忍不住在咱们寨子里查,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兄弟们还都得说是大哥授意。”
孙进甲转身往回走:“可是这样一来,如果真的有咱们自己人吃里扒外,就真的无所顾忌了。”
廖飞江看向孙进甲,总觉得他这话里有些深意。
秦轲离开衙门之后并没有急着出城,他寻了一家小小的酒馆进去,随便点了两个小菜,然后要了一坛酒。
一个人坐在那喝着闷酒,从下午一直喝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城门都要关闭了。
他好像不打算在城里过夜,这里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吉祥的地方。
所以在城门关闭之前,足足喝了一坛酒的秦轲,跌跌撞撞的出了县城。
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一起走,这就显得有些世态炎凉。
非但没有人跟他走,县城里虎帮的人还在私底下议论着,觉得五当家这次确实过分了。
大当家义气为先,什么时候怀疑过自家兄弟,五当家这是开了一个极不好的口子。
夜里,孙进甲又来找骆久虹,想劝劝骆久虹收回成命。
老五在马帮这些年来真的是出生入死,多少次别人完不成的差事,都是老五拼了命去干好的。
有那么多功劳的人,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的人,不该就因为只犯了一次错便被驱逐。
结果骆久虹说自己身子不舒服,闭门不见。
孙进甲站在骆久虹的门外许久没有离开,而在暗影处,也来找骆久虹的廖飞江却没有现身出来,他只是站在那默默的看着他二哥。
到天亮之后,孙进甲似乎已经对这县城失去了耐心,他在骆久虹没起来之前,就带着队伍离开了。
这事其实可大可小,没有大当家的命令,孙进甲私自带着队伍回去,这是破坏了规矩的事。
消息报告给骆久虹,骆久虹坐在那沉默了许久,整个人看起来好像都老了许多。
可是孙进甲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带着人急匆匆回来的,还带回来一具尸体。
是秦轲。
五当家的尸体被孙进甲的人在城外十几里的地方发现,就躺在路边。
和尤余刃还有那两个亲信随从的死法不一样,秦轲的死相要惨的多。
他的脑袋都被人剁的没有肉了一样,只剩下血糊糊的白森森的头骨。
心口被人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刀,看起来烂乎乎的,血肉都碎了。
显然在临死之前,秦轲遭受了极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