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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坍塌到城根下,可是城墙已经有一半都没了,那个口子很大,距离地面大概有两丈左右。
这个高度,宁军当然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爬上去,但宁军可以继续砸,砸到这口子一直到城根为止。
况且,连续不断的瞄着那一个地方砸,以至于城下堆积起来的石头都不少了。
皇宫。
裴旗把裴学诚找来,脸色阴沉的问他:“宁军已经进攻有半月了,你可制定好了什么计划?”
裴学诚知道裴旗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此被动挨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士气就会彻底崩溃。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主动出击吗?
城中守军的数量,连宁军的一半都没有,拼凑起来的七八万人,其中有半数还是新兵。
蜀州连续支持杨玄机和
韩飞豹争霸中原,这就导致蜀州内大量的青壮男丁死伤。
从李叱进蜀州开始,裴旗就没有停止征兵,然而征上来的数量距离他的预期相差甚远。
“陛下。。。。。。”
裴学诚硬着头皮说道:“臣打算在夜里,阻止一批敢死之士,顺着城墙那个缺口下去,夜袭宁军的抛石车。”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裴旗作封疆大吏那么多年,领兵那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计划能成功的可行性低的可怜,甚至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现在必须要有一个动作了,必须鼓舞一下士气了。
哪怕只是烧了宁军一架抛石车,都能让眉城内的士兵们看到一丝希望。
“挑一员勇将。”
裴旗道:“我再让人从幕营挑选出来五百人,他们的个人武艺都比士兵们要强不少,这种偷袭。。。。。。用他们比用士兵还要好一些。”
裴学诚只能是点了点头,他很清楚,派出去的人就是送死的,但也只能是这样做了。
到了夜里,子时之后,将军薛云带着一千多人的队伍顺着城墙缺口往下顺。
从城墙上顺下来不少绳索,下去的时候倒是很方便。
对于高手来说,就算是直接从两丈左右的高度跳下去,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这一千多人的队伍里,有五百幕营的好手,他们得到的许诺是。。。。。。如果能烧毁宁军的抛石车,每人赏黄金二百两。
钱就是能给人动力,但他们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拿了钱也没什么地方花去。
裴学诚站在城墙上等着,他下令把绳索都收回来,等到他的人回来后再往下放。
等了能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忽然看到宁军大营那边有火光起来。
这一刻,裴学诚的眼睛都睁大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千多人的队伍居然把事干成了。
这是一次必然会失败,他们也必然会全军覆没的夜袭。
所以在看到火光的那一刻,他激动的几乎哭出来,作为大将军,他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可这一刻的他真的是想哭。
远处的火光开始变得多一起来,一团一团的火,像是在朝着城墙上的人挥手,告诉他们成功的喜讯。
“把千里眼给我!”
裴学诚急切的喊了一声。
亲兵连忙把千里眼递给他,裴学诚举起千里眼的那一刻,手都在发颤。
他太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了,看到宁军那些该死的抛石车一架一架化为灰烬。
他举起千里眼,眼睛睁的大大的往宁军那边看。
他发现火团还在增加,数量多到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宁军毫无防范?
他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然后就楞了一下。
似乎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对劲。
在宁军大营这边,点起来一堆堆篝火,那些去夜袭的蜀州军士兵们,被宁军逼着手儿拉着手儿在围着篝火跳舞。
围着他们的宁军士兵,还在拍手合着他们跳舞的节拍。。。。。。
啪嗒一声,裴学诚的千里眼掉在地上。
。。。。。。
。。。。。。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狼猿夜攻
这个夜里,注定了有很多人睡不着觉,比如在眉城城墙上的裴学诚,还有在眉城皇宫里的裴旗。
前者在想自己怎么才能让皇帝陛下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后者在想自己该怎么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这件事只要当众提起来,两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很屈辱。
当然也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比如在宁军大营里跳舞的那些蜀州军士兵,其中包括五百名原本趾高气昂的幕营幕卒。
他们的骄傲,被自己的舞步击碎了。
舞是余九龄教的。
大家学会的都很快,毕竟不想学和故意学不会的,都在地上躺着呢。
余九龄站在旁边做着艺术指导,看起来倒是很尽心尽力的样子。
“对,现在听我的,走个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好,现在往另一边转,走,走个拍子,一二三四。。。。。。好,再往另一个方向转,对,往回转的时候要踢腿,对就是这个样子。”
余指导在场间来回穿行,让每一组舞者都能感受到他的关怀和照顾。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裴学诚以为自己那些手下大概都会被处死。
这屈辱的一夜,总算也屈辱的过去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宁军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
天刚亮,那一千多被俘的蜀州军就被带到了眉城外大概两三里左右的地方。
宁军的士兵们抬着一张一张的桌椅板凳上来,摆好了之后让那些蜀州军士兵们围桌而坐。
然后就开始给他们上菜了。
裴学诚不想看,可是又忍不住,他想看看宁军的人到底还要刷什么花样。
于是他看到宁军士兵把自己手下的人按照十个人一桌安排好,每一桌都有八个菜,还有一碗汤。
这个招待的规格,不算低了。
就在眉城上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被俘虏的蜀州军士兵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有大鱼大肉的早饭。
看到那些宁军士兵在俘虏吃完饭后把桌椅板凳撤下去的时候,裴学诚觉得总算是到头了。
还是没有。
接下来,他们看到宁军士兵们居然找来不少乐器,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特么的是从哪儿搞来的。
宁军的人给那些俘虏每人发一件,然后组织他们学习演奏。
就在这一刻,裴学诚看到了宁王的大旗。
是的,是宁王亲自来给这些俘虏上课啦。
城外响起来乱七八糟的演奏声,别说什么曲调不曲调的,这些人把原本可以发出悦耳声音的乐器,都弹奏的不悦耳了。
然而,宁王很宽容。
甚至还亲自上手去指点,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裴学诚气的几乎鼻子里都要往外喷烟了,他下令城墙上的重型弩车朝着那边发射。
几十支威力巨大的弩箭射过去,倒确实是把那些俘虏吓了一挑。
然后。。。。。。
宁军基本确定了城墙上还能够发射弩箭的重弩位置,紧跟着就看到石头一块一块的飞上了城墙。
被俘虏的蜀州军士兵就坐在那看着,看着石头在他们头顶上飞过去,看着石头砸在城墙上,看着昔日的同袍东躲西藏。
好在,他们总算是不用被砸了,这也是唯一的好在了。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裴旗的人来说就是双重的羞辱,每天都是。
俘虏们按时到达城外指定位置,教他们演奏乐器的人也会准时到达。 他们奏乐好不好听也无所谓,能出声就行,主要是为了配合宁军的抛石车砸城。
宁军阵列这边,余九龄站在那看着俘虏们已经变得有些麻木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曾经都是活泼的男人,想想看,他们围着篝火跳舞的时光好像还没有过去多远,就像是在几天前一样。”
夏侯琢道:“你这话要是前两天说,就能说一句仿佛就在昨天了。”
余九龄:“这不是刚想起来吗。”
他看向夏侯琢:“有一首很不错的曲子合奏,好像叫金蛇狂舞来着,不知道能不能教会他们。”
夏侯琢:“你教的那就不是金蛇狂舞的路子,你教的是青蛙乱叫。”
余九龄严肃的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也可以侮辱我在乐术上的造诣,你想怎么侮辱就怎么侮辱,随你开心啦。”
夏侯琢飞起一脚:“怎么能这么贱!”
算起来,宁军用抛石车砸眉城已经超过了十五天,把那中间换抛石车第几天不算在内,也足够十五天了。
夏侯琢的初步计划已经实现,可是那个缺口,没有达到可以用于进攻的规模。
所以夏侯琢决定再砸三天,就朝着缺口那边砸。
又砸了半天之后,余九龄坐在那看着都乐了,他指着那缺口:“大哥你这都快又给人家全都堵上了。”
夏侯琢:“闭嘴!”
砸了三天之后,缺口坍塌的程度已经让城内的人心神不宁,缺口距离地面大概也就还有半丈左右的高度。
而这半丈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城下还堆着不少石头。
城墙上,裴学诚召集了一批工匠和士兵,试图将坍塌的部分修补好。
可在这个时候,宁军的楼车已经开始前压,士兵们用固定在楼车上的重弩朝着修补缺口的人放箭。
修补缺口的人别露面,出现就被射翻。
裴学诚躲在一边看着那已经不可能修补好的缺口,脸色难看的说了一句:“幸好城下都是石头,到时候敌人攻城的队伍也不好落脚。”
话音才落,宁军的抛石车又开始进攻了,只是换了东西,从最初的石头换成了土袋。
土袋砸过去裂开,土填充进了那些落石之间的缝隙里。
裴学诚都特么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嘀咕的那句话,被宁军的人听到了。
换成了土袋后,就说明距离宁军开始真正的进攻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当夜,宁军大营。
“大将军!”
高真从将领队列中走出来,朝着夏侯琢抱拳:“练兵千日,用在一时,狼猿营已经做好进攻的准备了,请大将军把主攻的是交给狼猿营!”
夏侯琢看向坐在一边的李叱,李叱道:“看我做什么,我刚跟他们说完,军务事你来决断。”
夏侯琢随意点了点头,看向高真道:“眉城的那个缺口,已经能够利用,既然你为狼猿营请战,那我就把这破城的是交给你了。”
高真俯身:“多谢大将军成全!”
夏侯琢道:“狼猿营的人,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你需谨记,不可因为贪功而冒进,不可因为心急而冲动,若是因你指挥不当而导致士兵们死伤惨重,我会按照军律砍了你。”
高真肃立行军礼:“请大将军放心!”
夏侯琢道:“回去准备吧,今夜进攻。”
高真领命,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进攻的策略,李叱早就已经想好了,该准备的东西也早就已经准备齐全。如果没有狼猿营的话,对眉城的进攻不会选择在晚上,黑暗中敌人看不清楚他们,他们也一样看不清楚敌人。
而且黑夜进攻,就算是小规模的队伍突入进去,极有可能因为后续队伍跟不上而导致进去的人全军覆没。
夏侯琢走到大帐门口往外看了看,天色不是很好,有些阴天。
他点了点头:“等了几日,总算是等来了个好天气。”
阴天,好天气。
天色大黑之后,狼猿营的士兵们开始朝着眉城靠近,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待的太久了。
狼猿营的组建,就是为了应对蜀州这边地势复杂的战场。
可是进蜀州已经快两年,狼猿营还没有迎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厮杀。
出发之前,高真对这群汉子们就说了一句话。
“今夜我们去证明给所有人看,狼猿无敌。”
他们出发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得了一个麻布的披风,土色,湿漉漉的,水泡透了的麻布披风。
他们每个人的手肘和膝盖位置,也都提前包裹了一层厚实的布,或是皮子。
因为他们要在距离城墙二里远的地方,就不能再走着靠近,而是爬过去。
爬二里远,说起来这并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可真要是做起来的时候才知道,爬二里路有多累。
有些阴天,但是云层并不是很厚,月在云层下若隐若现。
这群小时候可能喊过身披麻袋头顶锅盖这样话的汉子们,真的身披着麻袋朝着敌人前进着。
黑暗中,他们在地上爬行,土色的麻袋让城墙上的守军难以辨认出来。
在这样的夜幕中用这样的方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