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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着实是把昭师师吓着了,她父亲原本是冀州节度使曾凌府里的人,为曾凌烹茶。
她自幼便从父亲那学了不少茶艺,还喜欢读书写字,家境也算优渥。
可到了她十几岁的时候,曾凌死了,冀州变了天,她父亲便带着一家人回到了长安老家。
后来长安被定为都城,可她家里的日子倒是更不好过了些。
父亲身子不好,家里断了收入来源,连抓药的钱都拿不出。
恰好醉玲珑要招茶师,心地单纯的她便想着,从父亲那学来的本事应该也能用得上。
哪想到醉玲珑的东主,看上的可不是她的茶艺,而是她的身材相貌。
那时候醉玲珑的东主正在巴结关墨,所以就把她留了下来。
关墨一开始确实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而且动念想纳她为妾。
然而大宁初立,对于官员的品行作风要求严苛,他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成为御史台的靶子。
于是纳妾这事便拖了下来,然而在徐绩一番话之后,关墨便立刻做出了取舍。
这样的姑娘有的是,以后随随便便还能找,可若能用这姑娘扳倒了陆重楼,这就是大赚。
按照关墨的计划,他控制着昭师师,一步一步引诱陆重楼在这茶楼里花的银子多一些。
这当然只是第一步,若这一步成了,那就说明陆重楼对昭师师已经沉迷。
关墨年少时候在冀州,身边所认识的人,大多与他家境相差无几。
那时候关墨就看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人一旦掉进坑里,自己出不来,别人也不会拉一把。
他原本有个还算不错的朋友,家境比他还稍稍好些,做人又大方,所以人缘比他也好些。
后来,另外一个朋友介绍此人,认识了青楼中一位花魁,只短短三个月,那朋友竟是砸进去上万两银子,而这些银子,多数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
再到后来,这朋友把他家地契都偷出来了,想博那花魁欢心,还想把人从青楼赎出来。
可没想到,青楼拿了他家地契,还把他赶了出去,一顿嘲笑。
他父辈祖辈,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才积攒下来的这些家业,被他前后不到四个月就糟蹋了个精光。
当时关墨看的仔细,事情就在自己身边发生,除了唏嘘。。。。。。他别的也没做。
后来他的那个朋友不知所踪,大概也早已死于乱世之中了吧。
此时关墨想的就是这计策,让陆重楼沉迷于昭师师美色,陆重楼只要用了钱,那破绽就算露出来了。
如今陛下抓官员风气之事如此严苛,只这一件事,便能把陆重楼从吏部尚书的位子上拉下来。
不需要指望着陆重楼会被重判,只要他不是吏部尚书即可。
到那时候,关墨在徐绩的力保之下,成为吏部尚书绝非难事。
有他在吏部主事,徐绩再安排什么人进朝廷为官,或者是下放到地方为官,岂不是轻而易举。
昭师师虽然不想做,可她是真的害怕关墨把她家人全都关起来。
她父亲身子不好,若没了银钱,续不上药,怕也撑不住多久。
此时她听闻陆大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来,又是失望,又是觉得万幸。
内心中矛盾至极,不想害人,可又想早点把这事办完了,早点解脱。
接下来的几天,也未见陆重楼登门,昭师师心中便越发矛盾起来。
肖维安看出来昭师师心事重重,和昭师师也算熟了,于是就和她闲聊了几句,想问问她为何这般忧愁。
昭师师只好说是仰慕陆大人诗词,买下这地方,也只是为了能得陆大人墨宝。
肖维安一听就来了主意。
“陆大人若是茶没有喝完,怕是不会来了,况且就算是喝完了,兴许陛下都有赏赐,又或者去别家买了。”
肖维安道:“所以这般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昭师师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有。”
肖维安道:“陆大人时常从门口经过,但过而不入,是因为这里除了茶叶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可吸引他的。”
“不如姑娘把这门楼重新装饰一下,然后再把招牌换了,陆大人若经过时看到了,便会觉得好奇。”
肖维安笑道:“到时候他若进来看看,东主你亲自接待,求陆大人墨宝倒也不是难事。”
昭师师一听觉得有理,于是点头道:“那这重修之事,就交给你吧。”
肖维安摇头:“我办不了。”
昭师师问:“为何?”
肖维安认真说道:“我没钱啊。”
昭师师道:“钱的事无需你操心,我回头给你就是。”
肖维安道:“别回头啊,回头多不好,东主拿了银子,我明日就找人重修门楼。”
昭师师看向那叫玥儿的侍女吩咐道:“去和顾从朝取银子来。”
她问肖维安:“需要多少?”
肖维安道:“少说得五百两。”
昭师师随即对玥儿说道:“那就去找他要五百两银子来。”
玥儿应了一声,起身出门去了。
一听说要重修店面,顾从朝当夜就到了这茶楼,看着肖维安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胡说八道什么了,想骗东主的银子?”
肖维安耸了耸肩膀:“你若不信,你去问东主啊,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可决定是东主下的。”
顾从朝怒问:“你这店面卖了两千多两银子,你居然拿不出五百两?”
肖维安理所当然的说道:“拿得出啊,但这茶楼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凭什么拿?”
他看着顾从朝的眼睛说道:“你若怕我黑你家东主银子,那你来操办啊,我躲还来不及呢。”
顾从朝心说这也就是为了尽快把事办好,不然你这个孙子我都想挂起来打。
取了五百两银票给肖维安,让他不要耍花样,然后顾从朝就走了。
肖维安拿了银子之后果然就办事麻利,当天就动手了,亲自动手上去把望洞庭的门匾摘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不见来什么工匠。
昭师师把肖维安叫过来问这是怎么了,肖维安道:“这就管用,何必浪费银子,若三日之内陆大人不来,我再花钱重修门楼,若来了,这银子不就省下了吗?”
说到这,他往前凑了凑:“东主若真的爱极了陆大人的墨宝,陆大人又不知何时回来,我这里倒是有陆大人亲笔所写的几个字,当初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要不然东主拿去?”
昭师师也不敢说不要啊,说不要岂不是露馅了?
于是点了点头:“那就送我好了。”
“送?”
肖维安摇头:“我是花大钱买来的,凭白送人可怎么行,你是东主你也不行啊,你想要啊?你得买。”
昭师师叹了口气,说那就买,问肖维安要多少银子。
肖维安说这字是他花五百两银子买来的,他也不赚东主的钱,给五百两就得了。
昭师师又让悦耳去找顾从朝拿钱,顾从朝一听就急了。
这特么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好几千两银子扔进去了,昨日才给了五百两,今日又要五百两。
他急匆匆的到了茶楼,劝昭师师说不要被肖维安骗了,昭师师说,我和他说的便是想求陆大人墨宝,此时我不要,岂不是被人怀疑?
顾从朝一听也有道理,只好硬着头皮又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
肖维安得了银子后笑起来,说了声等着,我去给你拿,转身救出去了。
不多时,肖维安扛着那块写着望洞庭三个字的匾额回来了,砰地一声往地上一戳。
“这就是!”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是不是很合理
顾从朝终于知道这事这人都有些不对劲了,这个他以为只是有些小狡猾的茶楼掌柜,可不只是狡猾,他还坏,是真的坏。
坏到为了银子,居然骗人都不看看被骗的人什么来路,这种人为了银子真的是连死都不怕,这是什么?这是肆无忌惮。
所以顾从朝知道,有必要让这个叫肖维安的小人物,体会一下什么是人生残酷了。
“我看,不如这样。”
顾从朝笑呵呵的对肖维安说道:“这五百两银子其实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不如你跟我会商行,我直接提给你三千两银子,你以后就本本分分的做事,不要再搞出些什么难堪的事来。”
“行!”
肖维安丝毫都没有怀疑什么,这个家伙为了钱,好像真的是什么都不怕。
顾从朝带着肖维安离开茶楼,上了马车后就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
肖维安问他商行在什么地方,顾从朝说你别管,到了地方自然就告诉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陆重楼的马车经过了茶楼门口,陆重楼往窗外看了一眼,见那茶楼门上的匾额不见了,于是就让车夫停了下来。
车夫问道:“大人,要买茶吗?”
陆重楼摇头道:“不买,只是觉得奇怪。”
他下车进了茶楼,车夫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另外一边,顾从朝的马车在长安城里兜了几个圈子,最终在城南一片比较荒的地方停了下来。
顾从朝先下了车,然后往四周看了看,觉得这地方还算满意。
长安城毕竟才建造起来没多久,其实城内许多地方都还空着。
比如城南这一带,连民居都不多。
未央宫在长安城北城那边,所以满朝文武的宅邸,大多也都在北城。
有的人喜欢热闹些的地方,就把家宅安在了东西两市的附近。
城南是人口最少的地方,还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空地。
这地方有一片林子,按照长安城的建造规划,这里原本是要建起来一片园林。
“下车吧,肖掌柜。”
顾从朝喊了一声。
肖维安从马车上下来,往四周看了看后显然有些懵,然后问了一句:“你家商行开在墓地?”
顾从朝一怒,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他可是早就看这个肖维安不顺眼了,此时火气上来,这又是无人的荒地,他还管那么多,上去就给了肖维安一脚。
肖维安没能躲开,一脚被踹在小腹上,疼的嗷的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
顾从朝怒道:“你这个混账东西,骗银子上瘾?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把人当傻子?!”
他上去又给了肖维安一脚,这一脚踹在肖维安肩膀上,肖维安往后仰倒。
顾从朝大步跟上去,一脚朝着肖维安的胸口踩了下去。
啪的一声,肖维安的手抬起来,一把托住了顾从朝的脚底。
“打两下就得了啊,别过分。”
肖维安道:“我可是练过的。”
顾从朝气的够呛,朝着原本在旁边看热闹的王进庭道:“过来和我一起打这个混账东西!”
王进庭把袖口挽起来,走过来的时候顺便从树上折断了一根树杈。
一看这架势,肖维安也起来了,顾从朝一拳打向他的面门,肖维安这次居然轻松避开,然后一拳反打,正中顾从朝的小腹,这一下疼的顾从朝嗷的叫换了一身,轮到他捂着肚子蹲下去了。
王进庭一看自己兄弟挨了打,拎着木棍就上去了,就在他才把木棍扬起来的瞬间,他看到肖维安的拳头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操蛋了。
这个肖维安原来是扮猪吃虎,此人的武功看来非同小可。
顾从朝和王进庭两个人是关墨的亲信,但这俩人并非江湖高手,确实比寻常汉子能打一些,可也就是这水平了。
那拳头已经到了王进庭的面门前边,忽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干嘛呢!”
已经准备后硬挨一拳的王进庭睁开眼睛,就看到远处有几个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林子里出来了。
而此时,却见肖维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他怀里的银票掏出来,全都塞进了王进庭手里。
肖维安跪在那不住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已经把银子都抢了去,不要杀人灭口啊。”
王进庭都懵了,他回头想解释几句,确实是想解释,因为那几个提着裤子出来的,身上穿着的是廷尉府的锦衣。
“妈的,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城里居然敢行凶?”
走在最前边的那个,看起来是一名廷尉府的百办,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找地方拉个野屎都拉不痛快,才他妈脱了裤子没挤出来多少,就被你们给惊着了。”
王进庭连忙喊道:“大人,这都是误会,这个家伙这是栽赃陷害啊,没有打他,也没有要杀他。”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