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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日就要去冀州了?”
高院长问燕青之。
燕先生点了点头:“是啊,学生明日一早就出发,若凌一直都想回冀州看看,最好是住一阵子,最主要的是,陛下还有事让我在冀州办妥了。”
高院长点了点头:“回去一阵子也好,虽然徐绩自己犯蠢,让陛下不得不明示态度,可陛下预定要走的步骤,还是要一步一步走完,唯有如此,大宁的朝廷才会在未来几十年内都团结一心。”
“我们中原人太需要团结了,自古以来,都没有现在这样的契机,可能让整个中原所有人都团结一心。”
高院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想想吧,如果陛下真的做到了,那未来的大宁会强到什么地步?你只要肯认真去想,就会明白那必然是一种离谱的强大,让四方臣服的强大。”
高院长指向北边:“到那个时候黑武人算什么?必有大宁的雄兵,在那边纵横驰骋,必有大宁的明君,在那边插旗宣誓。”
高院长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令人无比振奋的场面。
“青之。”
高院长道:“陛下知你心意,你知陛下心意,这书院建起来了,需要有一个与陛下同怀心志的人把书院撑下去,我已经老了,待你从冀州归来之日,这书院的院长必然是你的。”
燕先生道:“学生知道陛下的心意,他日归来,学生也必会倾尽心血,让书院为大宁培养出更多人才。”
高院长嗯了一声:“这书院,可不是楚国那些专门为达官贵人们贴金镶边的地方了,从这里走出去的每一个人才,将来都可能成为大宁的柱石之臣,书院,我是第一任院长,可其实我能做的不多,我还能活多久呢?”
燕先生刚要说话,高院长摇头道:“这种事就不用急着反驳我了,生老病死之事乃是天道,哪有什么值得辩驳的。”
他指向书院:“你要把这里当成你的菜园,你该知道,陛下有多喜欢你的菜园,你菜园里的菜,陛下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喜欢你,菜园和菜,皆是因你。”
燕先生后退一步,俯身:“学生记住了。”
他也是才恍然,为什么那天陛下要特意跑到他家里蹭饭吃,特意还去他菜园里翻地。
这用意他当时并没有刻意去想,此时高院长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
他从朝廷里离开,去冀州算是隐居,失去了那么高的官位之后,难保不会有人对燕先生轻视。
可陛下亲自去他家里蹭饭吃,还亲自为燕先生的菜地翻土,这事早已经传扬出去了。
陛下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燕先生是朕的老师,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是朕的老师。
不管燕先生做官还是不做官,朕这个学生,都会把燕先生当长辈看待。
谁让燕先生不欢喜,那朕就谁永远都欢喜不起来。
想到了这些,燕先生心里就有一股暖流出现,很快就走遍了全身。
“陛下还是原来的样子。”
高院长道:“他会尽全力保护他要保护的人,他在乎的人,他的亲人和朋友。”
高院长看向燕先生道:“当年,长眉道长把陛下送进书院,然后陛下去那道观看长眉道长,你在暗中跟随保护。。。。。。从那时候起,陛下就把你当做自己的长辈了,那种保护着家里晚辈的长辈。”
“就像是家里的大白鹅,刮风下雨,大白鹅张开了翅膀,小家伙们躲在翅膀下遮风避雨。”
“遇到危险,不管是凶犬,是豺狼,这看起来不该有多凶残的大白鹅,会压低着脖子伸着头,义无反顾。”
燕先生深吸一口气:“先生教诲,学生明白了。”
高院长道:“这可不是什么教诲,只是在说事实,现在陛下已经长大了,他可以是那只大白鹅了”
“陛下回头看一眼,那些曾经为了保护他的大白鹅都已经年迈,伤痕累累。”
“如果此时还有什么凶犬,财狼,看着咱们这些已经年迈的大白鹅流口水,你且看看陛下会不会目露凶光。”
“因为陛下不是大白鹅啊,陛下是龙,可化身万千的龙。”
高院长在燕先生肩膀上拍了拍。
“我是年迈了,你却没有,你在这书院里还要做那只大白鹅。”
“等到你年迈的时候,外族外敌,有人露出贪婪之心,你且看看,你这大白鹅羽翼之下成长起来的那些后起之秀,会不会浩荡成军,凶光四溢。”
“书院是什么地方?书院是让这凶如万兽的弟子们,在这可以磨尖了牙齿和利爪的地方。”
“书院不是战场,可书院可以为弟子披上铁甲,递上利刃。”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为难吗
叶策冷离开长安城之后没多久,燕先生也带着家眷离开了长安,返回冀州探亲。
叶策冷出长安的时候,陛下带群臣送出十里,这已算是格外隆重的待遇。
但叶先生出京群臣没有得到陛下要带着他们给燕先生送行的旨意,所以一大早就都到了大殿上等着陛下驾临,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
小太监丁青安上来,说陛下今日就不早朝了,因为陛下和燕先生同乘一车已经出了长安。
徐绩虽然现在心境已经大不如前,可他好歹还是群臣之首。
于是徐绩问了一句,陛下何时回来,若早,我们在这等着就是。
丁青安说,陛下说了,不用等,他送燕先生出城,说不好送多远。
若是没什么事,陛下送百里便回,若是有什么事,陛下送燕先生到冀州后再回,若还是舍不得,陛下就陪燕先生在冀州住几日才回。
徐绩也是心大,又多嘴问了一句,他问陛下怎么没带朝臣一起去送燕先生。
丁青安说,陛下说燕先生是家人,陛下送燕先生就是家事,既然是家事也就不劳文武百官一起送了。
这一下,燕先生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就算再蠢的人也明白了。
这文武百官中,其实不是没有碎嘴子的,暗地里议论着说燕先生去冀州,说是探亲,分明就是被陛下弃用。
还说什么之前陛下去燕先生家里吃饭,那也不过是陛下要做做样子罢了。
陛下都要把燕先生罢官了,还不能做做样子安慰安慰燕先生?
可是陛下要把燕先生一路护送到冀州去,这事就不一样了。
这几日还在碎嘴子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面面相觑,恨不得能有穿越的本事,回到前两天,把自己要说的话给憋回去。
憋不回去就把嘴巴缝上,反正这话不能让陛下知道了,谁说的,谁倒霉。
陛下带文武百官送叶策冷去西疆,那是国事,叶策冷去赴任,为的也是国事。
陛下亲自送燕先生去冀州是家事,要是寻常百姓说家事,那肯定显得没有国事大。
可陛下的这家事一说出来,和国事相比,谁亲谁近,还需要睁大了眼睛才能看清楚?
徐绩这些日子也是心里烦闷凄苦,懒得理会那些人,其实是懒得理会任何人。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处理公务,该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反正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命啊。。。。。。也就那样了。
想想看,如果他争气一点,陛下和他玩的不亦乐乎,俩人还能真真假假的斗法几年。
可徐绩连续做了几件蠢事,以至于陛下都不得不把事情挑明了说。
要说陛下还在放水没有?
看看吧,那天御镰带着叶策冷家里的那群人出长安城去拦截廷尉府的人。
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才对,可陛下还真就没有下旨拿人。
陛下大概是想着,怎么也得给徐绩留几个人,不然徐绩那光杆一人也太难看了些。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
每日都会到未央宫外停留一会儿的藏劫和尚,此时此刻心里无比的苍凉,无比的愤怒。
他想不明白,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绩那谋逆的大罪,难道还不处置?都这样了,难道皇帝还装作视而不见?
这是没道理的事,一丁点的道理都没有。
藏劫和尚也擅长易容之术,这本就是他最拿手的本事之一。
当年在大兴城里,靠着一手给宫里贵人们化妆容的手法,可是没少
得贵人们的赏赐。
那时候,达官贵人家里的女眷们,谁要是能排上队让藏劫和尚亲手给他们描眉画彩,那可真的是值得吹嘘的事。
毕竟,藏劫和尚可是要给宫里贵人们化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照顾其他人。
这几天他每日变幻形妆,只想看看那未央宫承天门里,是不是会有一队禁军出来,押着徐绩等人,到承天门外斩首示众。
可是等不到,倒是能看到徐绩如往常一样,每日还是第一个到宫门外等着早朝。
今日一早,他还是早早的来等着了,在朝臣们到之前,他已经在隐秘处看着这未央宫。
倒是等到了一辆马车出来,还有不少便衣高手骑马跟着。
藏劫和尚猜到了这车里必然是有什么大人物,所以略微一沉思,就悄悄跟了上去。
那马车在不少骑士的护卫下直接出长安城,而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呢。
结果那支队伍到了城门口,城门立刻就打开了。。。。。。
藏劫和尚就越发的好奇,这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的地位。
这长安城的城门不到时辰,除非有陛下旨意,否则谁开口都不好用。
然而太早了,除了那支队伍之外,此时出城跟上去,藏劫和尚就算是个神仙也藏不住身形。
所以他只好耐着性子等,想等到城门正常开的时候,自己再排队出去。
那队伍不可能比他骑马追赶还要快,毕竟马车跑不过轻骑。
等着也是等着,藏劫和尚家城门不远处有一家卖早点的铺子已经开门,于是便走了过去。
这铺子里的蒸屉腾腾的冒着热气,让这不算大的铺子里显得云里雾里一样。
“客爷真早。”
铺子的老板笑着和他打招呼:“是急着出城吧?那也还得等一会儿呢,先来屉包子吃?”
藏劫和尚点了点头:“再来碗热粥。”
那老板倒是手脚麻利,不多时就端着一屉包子放在桌子上,又给他盛了一碗热粥过来。
“肉包?”
藏劫和尚皱眉。
老板一怔,回头看向藏劫和尚:“客爷吃素?”
藏劫和尚沉默片刻,摇头:“不,只是闻着这包子可真香。”
老板嘿嘿笑起来,似乎是因为这客人不走心的一句夸赞而开心起来。
藏劫和尚夹了个包子,先是闻了闻,那肉香气味真的是直冲脑海,再看一眼这包子,甚至都能看到包子的汤汁,已经有要渗透出来的迹象。
他看着这肉包,忽然就自嘲的笑了笑。
心想着和尚啊和尚,你连杀人的事都做过了,却因为吃肉而觉得有些为难?
禅宗的这些清规戒律,在大兴城的时候你就已经破的七七八八,死守着一个吃素,还觉得自己高贵了?
正想着这些,面前忽然坐下来一个人。
虽然现在还很早,天色依然有些暗,可是急着出城的人也必然有。
城门不开,先到这卖早饭的铺子里,吃一顿热乎乎的早饭,自然也正常。
可是这铺子里只有藏劫和尚一个客人,还有许多空桌,这人却偏偏在他面前坐下来,便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藏劫和尚坐直了身子仔仔细细看了看面前这个人,这人浑身上下不管看什么地方,都似乎写着两个字。。。。。。平凡。
这样一个人,就算是突然在你对面坐下来,你都不会觉得他有任何危险。
可是藏劫和尚却知道这个
人一定有危险,因为以他的实力,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人进门。
“何必为难自己?”
不等藏劫和尚说话,那对面的人先开口说了一句。
藏劫和尚居然没有厌烦,也没有觉得这人多事,反而觉得这一问,问到了自己心里。
所以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筷子上夹着的肉包:“你是说这个?”
对面的人回答:“是,但不止。”
这四个字回答出来后,藏劫和尚就知道,这个人大概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我们见过吗?”
藏劫和尚问。
不等那人回答,藏劫和尚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见过的话,我不该没有印象,若是没见过的话,你不该了解我。”
对面的那个人啊,当然是楚先生。
楚先生语气平静的回答道:“我见过你,这是第二次。”
藏劫和尚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