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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龄问道:“那你猜着,许家这次会不会倾家荡产?”
夏侯琢摇头道:“哪有那么轻易”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想说。
他的话刚说完,外边又有人回来,一名车马行的伙计跑进来说道:“刚刚看到许家的那个老太爷被轰出了王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夏侯琢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李叱:“你想去看看许家被抄家吗?现在去的话,应该能在前排看着。”
李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侯琢声音很轻的说道:“我留守冀州,许家和你有矛盾,我父亲知道依着我的性子,一定会为你出头,许家的人就可能对我不利,他先烧了缉事司,再灭了许家满门”
然后他苦笑一声道:“说是为了我铲除隐患,实则也是为了敲打其他各家,许家被灭门的话,其他各家也就明白他们什么分量。”
他看向李叱,缓了一口气后说道:“他做事,向来不是这样吗?只要想做了,就一定不会留后患,要做,就做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羽亲王府门外。
许庚茂跌坐在地上,眼神里都是绝望。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许家完了。”
他一开始其实也不明白许家做错了什么,最先给羽亲王献出十万两银子的就是他许家,羽亲王为什么就如此心狠手辣?
然后他明白了,羽亲王需要有这样一个家族被除掉来震慑其他人,当然也因为其他的事把许家推倒了这个被选上的位置。
看似的那些小事,变成了许家灭门的导火线。
再说许家很合适啊,说大不是特别大,说小又不小。
许庚茂来的时候还想着,大不了送出半数家产来挽救许家,可是进了王府之后他才明白,羽亲王让他在外边跪了两个时辰不是敲打他,只是消遣他。
进门之后不久,他才说出来愿意先出家产支持羽王起兵这句话,羽亲王就起身走了,连多一句话都没听。
然后忽然就有人喊了一句,许家老贼,居然敢辱骂王爷,还敢动手!
然后他就被扔出了出来,在扔出门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羽亲王就没等着他献,而是想好了要自己拿。
他看到一队一队的骑兵从羽亲王府里冲出来,没有人理会他,骑兵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也许用不了多久,许家也会面临着和缉事司一样的下场。
“杨迹形你是真的狠,你是真的狠啊!”
许家。
老太爷已经出去了半日还没有回来,天知道在王府那边会不会谈不好。
整个许家的人,能说得上话的全都聚集在老太爷的这个院子里等着消息。
“不好了!”
有人惊叫呼喊着跑过来:“骑兵!骑兵冲进府门了!”
第三百零三章 解释不清楚的气运
身穿铁甲的将军可能在得到命令之前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带着麾下骑兵在冀州城里发起冲锋。
许家大宅变成一片,布局庞大,当年还特意找了很有名气的风水大师看过,这样布局可让子孙后代都福荫无穷,家族兴盛不衰。
现在看来应该是被骗了。
将军将战刀往前一指,一队士兵抬着撞木冲过去,砰地一声将大门撞开。
然后将军抬起手拉下面甲,催马冲进许家大宅。
但他不是将军,他只是喜欢铁甲,于是羽亲王就名人给他量身打造了一套。
百姓们被吓着了,在夜色刚刚要降临在这个人世间的时候,死神比月亮早来了一步。
许家大宅里,上上下下有七八百口人,那些下人和仆从的运气还好,他们只要跪下来不乱跑乱窜,基本上没有人会故意砍杀他们。
可是许家的人就不一样了,羽亲王的军令是凡是姓许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双星楼。
正在自己房间里发呆的公叔滢滢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扰,她回头看了一眼,丫鬟跑进来,还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扑倒在地。
“小姐,不好了,许家出事了。”
“怎么了!”
公叔滢滢立刻就站了起来。
“羽亲王调动大军围住了整个许家,下令不准放走一人,如今大军就在许家大院里杀人。”
听完这句话,公叔滢滢立刻就冲出了房间。
她住在三楼,一出门就是走廊,楼梯的方向在左边,可是她没有选择跑向楼梯,而是直接从三楼掠了下去。
人落在一楼大堂,把四周的人吓了一跳。
她冲到双星楼门口,还没有出去,就看到有个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年轻人站在那看着她,脸上带着些玩味的笑意。
“滚开!”
公叔滢滢情急之下喊了一声。
“你最好别动,许家的人今天都会死,但是有人觉得你或者还有用,如果你动的话,就像是这个糖葫芦。”
他说着话把糖葫芦举高,一支铁羽箭从他后边飞过来,啪的一声将糖葫芦击碎,那支箭咄的一声戳在门框上,擦着公叔滢滢的耳朵飞过去的,直接把门框射穿。
公叔滢滢的耳朵上出现了一条血痕,很浅。
门口的年轻人笑着说道:“你应该听话,另外要提醒你的是,我们是崔家的人,不是王府里的人,所以我们可以说你不听话于是失手杀了你,王府那边不会在意,因为王府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人。”
公叔滢滢站在那看着他,片刻之后忽然一侧身往旁边冲了出去,她才跑了两步,一支铁羽箭瞬息而至,当的一声戳在路面上,这条小路上铺了青石板,箭将石板击碎后戳在那。
年轻人叹了口气道:“再跑,就死。”
公叔滢滢咬了咬牙,再次向前冲。
“你去了也没用,人都死绝了。”
年轻人的话在她身后响起,公叔滢滢的脚步一停。
那个年轻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可惜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去死,不然的话,与我无关的事我向来懒得管,我家东主的意思是,你活着没准就有机会报仇,许家的人今天神仙都救不了,你去了不过是多一具尸体罢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公叔滢滢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朝着马车走过去,车夫把车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上了车之后发现车里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那,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在看,可那不是书册,而是账本,公叔滢滢上车,中年男人也没有抬头看她。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说道:“我叫崔泰,坐上这辆车一直到三月江楼,你可以半路下车走,我的人会杀了你,你到三月江楼再下车,以后都没有人能随意动你。”
公叔滢滢问:“那我可以报仇吗?”
崔泰把账本合上,看了公叔滢滢一眼后说道:“我不会浪费时间救一个自己想求死的人,你再问这么蠢的问题,现在就可以下车了。”
公叔滢滢咬了咬嘴唇,嘴唇出血。
片刻后,她点头:“走吧。”
许府。
一个老者身上插着六七支羽箭,在他身前倒下了至少二十几具府兵的尸体,他掌中的长剑已经断了,半截剑上还在往下滴血。
他回头看了一眼许元卿,微微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
他对面,那个骑着马的将军冲过来,战刀横扫,老者的人头飞上半空,脖子里喷出来的血如泉涌一样。
十几个手下往后边杀,其中一个大声说道:“东主,我们开路从后院杀出去,不要再耽搁了。”
许元卿眼睛带血,他沉默片刻,转身跟了上去。
十几个人护着他一路往后院冲,刚到月亮门,砰地一声巨响,月亮门坍塌下来,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壮汉从后院过来,他双手推在月亮门的弧顶处,月亮门随即坍塌,砖石飞溅。
这个壮汉,就是王妃遇刺的那天,守护着羽亲王的人。
这人实在太高大壮硕,人熊一样,那些护卫也不矮,可是最高的那个也就勉强到他肩膀位置。
壮汉两只手伸出来,一手一个,抓住两个护卫的头,硬是这样把人提了起来,然后把两个人的脑袋对着一撞
两颗人头,碎了的西瓜一样。
这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王爷说一个不准活,就是一个不准活。”
许元卿身前的护卫全都胆寒,可是他们也知道,想活着就必须冲过去。
剩下的人发力向前,一刀一刀朝着那壮汉劈砍,这壮汉身上穿着极为厚重的铁甲,他根本就不理会那些刀,砍在他身上不过是一串火星而已。
他一拳一个,将护卫逐个打倒在地。
许元卿看着这壮汉走到自己面前,他沉默片刻,仰天一声长叹
砰!
壮汉一拳横扫过来,碗口那么大的拳头轰在许元卿的太阳穴上,一拳把许元卿的头颅几乎都打碎了,许元卿横着飞了出去很远,落地之后连动都不动了。
一个时辰之后,车马行。
余九龄从外边回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坐下来后就叹了口气,像是话都不想说。
众人看着他,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太惨了,虽然我也恨不得杀进许家去,可是看过了之后才明白,我也许做不到杀那么多人。”
“我在高处用千里眼看着,许家院子里火把像是旋涡的水一样来回动,火把到的地方就在死人。”
余九龄叹道:“看起来,除了那些听话跪地求饶的下人之外,剩下的都死了。”他看向李叱说道:“有两个人,格外厉害,一个骑着马穿着铁甲,看不到脸,有面甲挡着,用一把刀,那刀很长,看起来就是横刀的样子,但是刀身比寻常的横刀长一半,最少也有四尺半。”
“另外一个是个壮汉,真他妈的高,像是大黑熊,那些人在他面前就如同小孩儿,他一巴掌一个全都拍死。”
夏侯琢道:“骑马的那个叫余将晚,就算不带面甲的时候也会用东西蒙着脸,因为他的脸很难看,传闻说人生豹面,有人说他是妖怪,有人说他就是个野兽。”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身材壮硕天生神力的那个叫余巨灵,他是余将晚的弟弟,两个人在六七年前被我父亲收服,他们俩在山中长大,好像是父母早亡,余将晚的脸是被野兽啃咬过才变成那样的,命大没死。”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他们两个的名字,是我父亲取的他们俩,兽性太重。”
李叱坐在那一直沉默着,他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在想一件事,一件他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好了些,每当他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这个问题,他哪怕自己不去解决,也会阴差阳错的被人解决掉。
许家这样的实力,对于李叱来说还可算庞然大物,他哪怕背后有燕山营,但在冀州城里,许家依然是他不可能轻而易举迈过去的一座大山。
现在许家没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好像上天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只要遇到什么麻烦,超出了他的应对能力,那么就会有别的力量出现,把这麻烦铲除的干干净净。
李叱已经不是第一次想到这些问题了,每一次他都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不过都是巧合。
然而许家这次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可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答案。
“咱们运气真好。”
就在这时候,余九龄看向李叱说道:“不用咱们自己动手,许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这就和天上掉下来一块大石头,直接把许家砸没了的区别不大。”
李叱缓缓看向余九龄,余九龄见他脸色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没事吧?”
李叱这才缓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你说的对咱们的运气确实不错。”
余九龄道:“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也许咱们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就能捡金元宝。”
话刚说完,忽然后院传来一阵闷响,与此同时就是一阵晃动,好像地震了一样。
李叱立刻把坐在身边的高希宁拉起来,恍惚了一下,人已经到了门外。
余九龄看向夏侯琢说道:“看到了吧,他都没有喊咱们一声。”
夏侯琢点了点头:“是。”
李叱看向高希宁,高希宁抿着嘴笑。
他们往后院赶过去,到后院的时候,汉子们都已经围了过来,所有人都被着突然出现的震动吓了一跳。
但是那震动就一次,没有后续,应该不是地震。
“是地窖塌了个大坑。”
有人看向李叱说道:“可能是之前咱们挖的太狠了,可奇怪的是,不是上边塌了,而是下边塌了,像是有个大洞。”
余九龄吓了一跳:“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