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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
他只说了四个字,没有再对李叱说什么。
罗楼虽然有些茫然,但他对罗境的命令从不敢违抗,也不敢多问,跟上罗境离开。
李叱朝着罗境的背影抱拳。
罗境似乎是看到了似的,嘴角微微扬了扬,连打一场胜仗都不如此时得意。
李叱看了一眼郑恭如的尸体,心说这个一直想杀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也没什么可在意的,管他是谁呢。
他转身跑回去,唐匹敌他们已经带着虞朝宗和剩下的几百人退走。
众人趁着幽州军撤走豫州军没有上来,一口气跑回沈医堂后院,迅速进入地宫。
他们都进去之后,唐匹敌在门口等着李叱,远远看到那带着大白牙面罩的人跑过来,唐匹敌松了口气。
“知道他是谁了吗?”
唐匹敌问李叱。
李叱摇头:“不知道。”
唐匹敌道:“你怎么没问问。”
李叱道:“我是想问来着,罗境把他脑揪下来了,我问也没法问了。”
唐匹敌有些吃惊的问道:“脑袋揪下来了?”
李叱道:“对啊。”
唐匹敌道:“整个揪下来的?”
李叱:“半个不好揪吧。”
唐匹敌想了想,也对。
他对李叱说道:“你进这里看看虞朝宗情况,我回去咱们那边,地宫是从咱们那边隔开的,我回去之后先和大伙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然后我从咱们那边把地宫再打通。”
李叱应了一声道:“那你小心些。”
唐匹敌道:“外边的人应该都会尽量小心的不遇到我。”
李叱:“”
唐匹敌转身离开,李叱进了地宫之后把封门放下来,此时豫州军还在城中四处搜寻,也许用不了多久幽州军也会全军进入冀州,天知道还会不会出乱子。
城外。
罗境看到了他父亲后连忙俯身:“拜见父亲。”
罗耿坐在战马上,眉眼带笑的看着罗境:“不愧是我的儿子,做的很好。”
罗境问道:“父亲为何不进冀州,又为何把豫州军放进去?此时夺冀州是最好时机。”
他回来的太着急,没有问过罗楼发生了什么,只想尽快见到他父亲,所以还不知道皇帝竟然已经到了。
罗耿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罗境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起来。
片刻后,他对罗耿说道:“父亲,陛下这话说的有些飘忽,他若现在不封父亲为王,等他走了,父亲又带兵去了燕山,这封王的事岂不是要被耽搁?天长日久,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变故。”
罗耿叹道:“现在局势,不容我们有太多选择,武亲王大军就在城外,还有陛下的禁军,除此之外,刘里被陛下杀了,豫州军也已被陛下收服,咱们的兵力不足”
罗境刚才本想说不如逼着皇帝现在就下旨,听完罗耿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那就先暂时忍一忍,到时候且看陛下是派谁来接管冀州,他不给父亲封王,我们便再把冀州夺了就是,再抢了整个北境,到时候看那小皇帝,还有什么花样可耍。”
罗耿笑道:“为父也是如此考虑,此时谁还能守得住冀州?皇帝以为他最终赢了,冀州收归朝廷所有,可是他没人可用啊”
他笑着说道:“如我所料不差,陛下会让将军于玮殷领豫州军镇守冀州,他才不会让于玮殷回到豫州去做什么节度使,把豫州军留在冀州,就不会让豫州再出意外,陛下不敢把豫州军放回去,之前对于玮殷说要封他为豫州节度使,不过是骗人罢了。”
罗境也笑了起来:“陛下以为他留下于玮殷能制衡父亲,靠豫州军与我幽州军对抗,异想天开。”
罗耿点头:“所以现在就顺着他,他若给我封王,我便再忍他一些时候,不封王”
罗耿道:“境儿,皇帝若是不让你做不成世子,为父就让你做太子。”
罗境眼神一亮。
这是他的父亲,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的表明了心迹。
父子俩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实在抱歉,今天遇到了一些突发的事,以至于晚上八点才回到家里,急匆匆的码字,写完修改,就已经到现在了,实在对不起,也没能提前通知大家,实在事出突然又一直在忙。
第四百六十七章 你应该自己去做了
李叱救下虞朝宗的时候还不知道当今皇帝杨竞已经到了,所以他推测幽州军可能还会与豫州军相争,于是急匆匆带着人回到地宫,又把地宫封闭。
虞朝宗醒了之后对李叱说起,豫州军攻入冀州的时候高呼口号,说是行天子令诛杀贼逆,他才知道原来大楚皇帝也在这。
李叱很早之前就有所听闻,那时候杨竞还不是大楚皇帝,而是太子。
高院长在开办四页书院后,曾经奉旨回过一次都城,当时老皇帝是想让他回去做东宫詹事,教导太子。
高院长在都城住了一年半后,因为实在看不惯都城风气,所以告病回冀。
但他对太子杨竞赞不绝口,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太子殿下虽然年少,却已放眼古今胸怀天下。
李叱后来听高院长聊到过这位太子,听闻过这个人在都城的一些事,当时李叱也做过判断,这位太子殿下能隐忍。
能隐忍的人,一旦爆发,都非同小可。
“现在我有些遗憾。”
虞朝宗躺在床上,一直拉着李叱的手,说话的时候也不放开,似乎怕李叱一转身的时候,自己就已撒手人寰。
虞朝宗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为自己遗憾,而是为大楚遗憾,如果当今陛下能早生三十年,大楚未必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我应该还是一个读书人,如别人一样,或是往都城大考,或是持书信求举荐,谋一个功名。”
他语气很轻的说道:“可是晚了,连我这样的人都已经反了,大楚就算现在有了明君也已经救不回来,不是打赢了我们燕山营,大楚就可安稳,天下大势之中,燕山营不过一粒微尘。”
李叱轻轻点了点头,燕山营无疑是北境最大的叛军势力,不管燕山营名声多好,做的多好,从朝廷的角度看,燕山营自然是叛军。
但燕山营并不是整个大楚江山之内实力最强大的叛军队伍,最起码还有至少两支叛军比燕山营还要强大许多。
在大楚南疆一带,有一人名为李兄虎,本是一渔村苦力,不堪欺压,带着一众苦力兄弟揭竿而起。
因为都是苦力出身,衣不遮体,也无甲胄,所以被人成为薄衫军。
李兄虎和虞朝宗不同,他没有读过书,不识字,不会像虞朝宗这样张嘴能说出来许多大道理。
他能被人拥戴,只因为两点。
其一,他对众人说,我起兵不是为了想做什么劳什子皇帝,而是想救更多我这样的苦命人。
其二,他又对众人说,既然反了,不服就干。
他最初起兵靠的是在南疆海域一带做苦力的人,他们都身强体健又熟悉地形,与官军周旋,从不落下风。
李兄虎起兵在虞朝宗之前,比虞朝宗早两年,如今薄衫军已经拥兵三十万,大楚南疆,数十州县都已被他攻占,官军不敢与其正面交锋。
武亲王大军最善陆战,可是南疆那个地方,水路纵横,舟船往来,几乎没有骑兵用武之地,也少见步兵冲锋决战之地。
所以武亲王大军就算是到了那边,也未必能把薄衫军怎么样。
那时南疆的官场更为败坏,军队早就已经无人训练,根本打不过薄衫军,所以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薄衫军越来越强。
与薄衫军齐名的是蜀州天命军。
天命军比较特殊,因为天命军的大当家,自封为天命王
的杨玄机的出身,既和虞朝宗不同,又和李兄虎不同。
杨玄机是皇族出身,虽然只比当今皇帝陛下大几岁,可论辈分是皇帝杨竞的叔叔。
杨玄机的父亲,与杨竞的祖父是兄弟,杨竞祖父继承皇位后,将杨玄机的父亲封为锦王,封地在蜀州。
锦王本来就排行最小,比他大哥小了将近二十岁,又老来得子。
武亲王已经六十几岁,杨玄机才将近三十岁。
杨玄机二十几岁的时候,其父锦王病故,他上书朝廷,本以为老皇帝会下旨让他继承锦王之位。
哪想到老皇帝听了刘崇信的话,去锦王封号,给杨玄机一个所谓的侯爵,封号为知命侯。
意思是你就这个命,你自己应该知道,别再痴心妄想了。
这其中讥讽之意如此明显,杨玄机又怎么能忍。
于是杨玄机索性就反了,锦王在蜀州多年经营,愿意追随杨玄机者自然不在少数。
况且蜀州那个地方实在难打,短短三四年,杨玄机在蜀州拥兵二十几万,自封天命王。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让我做知命侯,说我就这个命,我就偏偏要让你知道,我是天命。
李兄虎和杨玄机这两人,一个雄霸南疆,一个称王蜀州,地方上已经没人是他们对手。
而且比虞朝宗更为有利的是地形和人脉。
虞朝宗出身不错,可他父亲也就是个府治,其人脉关系又怎么能和杨玄机相比?
杨玄机在蜀州,尽得各大家族支持,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而且那十万大山的蜀州之地,武亲王大军去了,亦无用武之地。
他进可取中原,退可守蜀州,就算是在蜀州自立为帝,独享一隅,朝廷也没什么办法。
李兄虎在南疆,得所有苦命百姓支持,说是手下有三十万大军,但只要他登高一呼,啸聚百万之众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南疆那边的百姓,已是只知李兄虎,不知有朝廷,只知薄衫十二令,不知朝廷有法度。
相对来说,虞朝宗在冀州这边就要艰难的多,有冀州军,有幽州军,后来还有豫州军和青州军,再后来武亲王大军也到了。
北境这个地方,又比不得江南之地。
如果虞朝宗听李叱的计策不出山,等着冀州大战结束,把这一场大战关于燕山营的所有因素都剔除掉,结局其实也一样。
曾凌必死无疑,豫州军接管冀州,罗耿的幽州军看似被重用实则被排挤。
皇帝不会久留冀州,武亲王也不会,到时候,燕山营再南下夺冀州,不说易如反掌也差不了许多。
可是虞朝宗偏偏不听。
能按照李叱想法,大概半年后,最多一年后,虞朝宗的燕山营,不管是威望还是实力,都要超过李兄虎的薄衫军和杨玄机的天命军。
最起码,可雄踞北境。
可实际上,目前来看,真正对大楚构成灭国危险的是李兄虎吗?是杨玄机吗?是虞朝宗吗?
是在青州东南水泊举起大旗的樑沿寨吗?是在渔阳得渤海国支持而拥兵七八万人的白山军吗?
都不是,而是大楚的十三州节度使,是那些已经嗅到了更高更大权利味道的名门世家。
就算是当今皇帝杨竞有心力挽狂澜,但这狂澜他能挽住
?
十三州节度使,就算是没了曾凌没了崔燕来也没了刘里,剩下的人就会老老实实重新对朝廷臣服?
他们又不傻,曾凌刘里崔燕来,就是活生生又死翘翘的例子啊。
他们愿意臣服,皇帝能容得他们?
当下容得,只要朝局稳定下来,皇帝就会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都屠了。
这些人把局势看得清清楚,谁都会有所决断,他们若是傻子,也做不到如此高位。
皇帝击败了一个虞朝宗,并不算什么大胜,因为对于天下格局的影响,燕山营的失败根本就不算回事。
此时此刻,对于虞朝宗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期待的事了,他还没死,心已经死了。
但他却看得更透彻了,大概不经过这些事,也不会有更透彻的心境。
“老三。”
虞朝宗拉着李叱的手,声音微弱,但是却真诚的说道:“以你之才,应该自谋其事,你的本事远远在我之上,这天下,大有可为。”
李叱道:“大哥你别胡思乱想这么多,先把身子调理好,将来的事咱们不急着去想。”
虞朝宗摇头道:“我自知命已不久,你听我把话说完老三,燕山营败了,我输了,其实对于中原江山来说,就好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湖水里一样,微不足道。”
“然而刘里,曾凌,崔燕来三人的死,就是三座大山倒下了,砸进了这片湖,掀起来的不是点滴之水,而是滔天大浪。”
他看着李叱认真的说道:“因为这三人的死,其他的节度使就越发的明白,他们不反,皇帝也容不得他们,与其等着被皇帝一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