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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懵了一下,等醒悟过来燕先生说的是余九龄的时候,他们全都看着燕先生,眼神里的意思都差不多,大概是这个燕先生是假的吧。
不多时,余九龄跑回来,摇着头说道:“原来是有老人故去,很多街坊四邻过来送行。”
燕先生道:“这老人一定德高望重。”
余九龄回答道:“我打听了一下,说是一位稳婆,已经七十几岁,几十年来,城中无数婴儿都是她接生的,她过世,大家都来送送。”
“与阎罗争人命的可敬之人。”
李叱道:“既然碰到了,买些纸钱烧了。”
在大楚,稳婆都受人尊敬,她们绝大多数人并不会为人接生而收钱,有人曾经说过,她们手染鲜血,却是接人生命。
李叱他们见路边就有卖纸钱的,于是买了些,也去那户人家中烧了,正好看到有人拿着一副手套进屋,那手套是用红布缝制,颜色很鲜艳。
余九龄有些好奇,他问:“这是为何?”
李叱曾经听他师父长眉道人说起过,很多地方的人都说,稳婆接生孩子,也保救产妇,是与鬼神争命的人,她们的手接生了无数婴儿,也挽救了无数产妇。
所以到了阎罗殿,阎罗会下令砍掉稳婆的双手以作惩罚,以红布缝制手套给过世的稳婆套住双手,阎罗就不会再下令剁掉双手了。
余九龄听完后有些恼火的说道:“人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术,阎罗凭什么?”
李叱道:“百姓害怕稳婆过世之后在阎罗殿受罚,所以要准备红手套,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包括一篇讣告,这篇讣告也不寻常,上边要写明请求阎罗高抬贵手之类的话。”
“我去吧。”
张玉须道:“我去给百姓们安安心。”
他一身道袍,缓步走进院子里,主动去为那过世的老人做法事。
这本是个巧遇的事,李叱都没有想到夜里会梦到,而这个梦,让李叱觉得还有点好玩。
他们在街上买了些东西,并无什么珍贵之物,李叱就说把从古井县县令刘胜春等人那骗来的银子做贺礼送给澹台将军。
这一万两银子做贺礼肯定不算少了,但李叱却觉得不算多,因为这银子最终会被澹台将军用在边军士兵们身上,所以他和余九龄商量
了一下,看了看带过来的银子一共有多少。
金银都算上,总计也有数万两,李叱让余九龄算计好回去所需,剩下的都一起送给澹台将军,也算是为西凉边军做了些什么。
当夜,李叱睡着了后没有多久,就梦到了那稳婆老人。
这梦太过真实,以至于犹如身临其境。
李叱感觉自己走在一条很荒凉的小路上,两侧都是长势奇怪的树木,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
林子里隐隐约约还有啼哭似的声音传来,颇为吓人。
可是李叱却丝毫也不害怕,他顺着路一直往前走,见前边居然有一座城,他抬头看了看,城门上有两个大字丰都。
就在这一刻,有声音在他耳边出现。
“你本人皇,为何驾临地府?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回去。”
李叱因为这话而吓了一跳,原本并无惧意,这句突然出现的话却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以为谁跟他闹呢,他往四周看,却不见有人。
“地府判官,奉阎罗之命,恭请人皇归位,莫在地府停留,人皇之气太过阳刚,会伤及地府。”
李叱猛地恍惚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好像回到了官驿之中,四周黑漆漆的,依稀能感觉到有阵阵夜风吹过,他看了一眼,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李叱起身把窗子关好,觉得这梦真是荒诞。
喝了口水后,李叱又回到床上躺下来,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片刻后,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惨呼声,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根本睁不开,耳朵里传来一阵阵哀求声,还有一个很威严的声音。
那威严的声音说道:“脱掉她的手套,区区红布,就能阻我地府责罚?你这一生,从地府手中抢回几十条人命,触犯地府规矩,本王要断你的双手!”
听到这句话,李叱骤然一怒。
“你敢?!”
李叱一脚踏在地面上,山崩地裂。
李叱一步入地府。
不多时,官驿另外一间屋子里,正在睡觉的张玉须忽然惊醒,他急匆匆起身跑到院子里,往左右看了看,然后跑到李叱住处门外。
“李叱?当家的?”
张玉须急切的叫了几声,李叱迷迷糊糊的把房门拉开,见是张玉须,笑了笑道:“你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莫不是要来非礼我。”
张玉须问:“当家的你刚刚有没有做什么梦?”
李叱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个梦?”
张玉须艰难的咽了口涂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李叱,好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刚刚我也做了个梦”
李叱笑道:“你又是梦到什么了,这么大人,莫不是被噩梦吓着了不敢再睡,所以才跑来我这。”
张玉须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叱说道:“我梦到,阎罗呼救,声音凄惨,大喊人皇饶命。”
李叱心里一紧。
张玉须道:“看来,我是救了他。”
李叱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去睡吧。”
他把房门关上,站在屋子里想了好一会儿,没能理解张玉须为什么会来,刚刚他好像确实是在打人,打的可爽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意料之外
张玉须对这个梦似乎有些耿耿于怀,李叱没和他多说什么就让他回去接着睡了,他却总觉得李叱的梦有问题。
在张玉须自己的梦里,他所见之事已经足够震撼,所以更新和李叱印证一下,奈何李叱不理他。
第二天一早,张玉须就跑去见李叱,想问问李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李叱却还是不愿和他说。
倒不是李叱觉得那梦说出来有多不好,而是觉得这梦说出来,一定会被他们笑话说他吹牛皮。
人皇
揍阎罗
多扯的梦啊。
张玉须追在李叱屁股后边问,李叱就只说自己梦到打人了,打的还挺爽的。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打了阎罗,也更不会提及为什么要打阎罗。
无奈之下,张玉须又想给李叱卜卦,之前他师父龙虎山张真人曾经说过,帝星在北,那时候他师父说的可能是虞朝宗。
可是事实证明,虞朝宗并无帝星之命,又或者正对了师父说的只是帝星闪烁不明,进一步可为帝,这一步却很难迈过去。
可是不知道李叱的生辰八字,这卦也就不好算,看面相又非张玉须所擅长,他是难受到了极致,可偏偏无计可施。
看人相貌,分大小之分,小相看运气,大相看气运。
这种事,张玉须又不敢随随便便。
队伍第二天继续出发,朝着凉州城的方向前进。
马车上,余九龄坐在那晃荡着两条腿,越来越开心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凉州这边百姓生活还算安稳,一路上所见都不似冀州那般萧条荒凉。
原本应该富饶的地方,因为战乱而变得一片荒芜,反倒是让人觉得凉州繁华。
余九龄看向路边正在耕种的农夫,笑着和人家打招呼,人家又不认识他,却也客客气气的挥手。
“你”
张玉须看着余九龄说道:“真的是有些不对劲。”
余九龄道:“我哪里不对劲?”
张玉须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余九龄知道张玉须是有真本事,所以把手伸出去,张玉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余九龄面相,然后就开始变得一脸不可思议起来。
余九龄看他这个样子,连忙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张玉须道:“没道理啊,你这人,怎么会有桃花相?”
余九龄眉眼都开了,笑呵呵的问:“桃花?旺不旺?”
张玉须点了点头道:“看着是挺旺的,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你和澹台真的”
余九龄:“滚!”
张玉须道:“你这人,一点都不礼貌,不给你看了。”
余九龄连忙道:“别别别,大人不记小人过,道长肚里能撑船,你再说说,我的桃花在哪儿?”
张玉须道:“应该不远了,你且等着吧,说不定到了凉州城这桃花就来了。”
余九龄嘿嘿笑,心说这人要是帅,走到何处无桃花?
就在他们赶路的时候,在凉州城的北侧,也有一支队伍正在赶来。
为首的正是阔可敌休汨罗,队伍人数不少,不敢走官道,专挑着乡间小路走,一路打听着往凉州方向来。
他们要想去塞外见那些西域小国的人,最近的路就是从凉州出关。
好在是休汨罗面相上不是那么特别典型的黑武人,他的母亲是草原
人,面相上更似草原民族。
这次挑选来的手下,也多是不容易被人一眼看出来身份的,不然的话,进中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
“快到了。”
休汨罗勒住战马,看了看远处已经依稀可见那座雄关的轮廓,他摆了摆手道:“前边有个镇子,在镇子里休息,等打探一下再进凉州。”
手下人随即应了一声,队伍朝着那个镇子飞驰而去。
凉州城里,将军府。
将军赫连莲从外边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都是惊喜之色,他一边跑一边喊:“大将军,回来了!”
正在书房里练字的澹台器听到喊声,手里的笔都颤了一下,有一滴墨落在宣纸上。
赫连莲跑进书房,笑着说道:“大将军,刚刚武极县的官驿派人赶来,说是少将军回来了,昨夜已经到了武极,让官驿的来送消息。”
澹台器的眼睛里都是笑意,这些日子以来脸上都始终不散的那种担忧,瞬间就烟消云散。
可他却咳嗽了几声,装作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回来就回来了,看你这样子,有些不像话。”
赫连莲道:“是是是,是属下有些过于激动。”
澹台器拿起笔,继续写字,板着脸说道:“他一走就是这么久,没有消息送回来过,就算是回来了,我也要责罚,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赫连莲笑道:“是是是,大将军说的对,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走不走。”
澹台器白了赫连莲一眼道:“你是在笑话我?”
赫连莲道:“属下怎么敢笑话大将军,属下是说大将军,你是真的要责罚少将军吗?那属下得赶紧派人去告诉他一声,让他现在城外躲躲,等大将军的气消了再回来。”
“咳咳”
澹台器瞪了赫连莲一眼后说道:“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对了,境儿最喜欢吃的点心你吩咐人去买了备着,还有他爱喝的花酒,还有”
赫连莲哈哈大笑道:“大将军是要用点心打断少将军的腿吗?”
澹台器噗嗤一声就笑了,一摆手道:“滚滚滚,滚远些。”
赫连莲笑道:“大将军放心,刚一得到消息,我就已经派人去准备了,少将军爱吃爱喝的,都派人去买了,还让人准备着烧些热水,少将军一路回来风尘仆仆,也得好好泡个澡才行。”
澹台器又板起脸说道:“他那般自负狂傲的性子,也都是你们惯纵出来的。”
可就算是板着脸,此时的大将军也一点儿都不吓人。
凉州城外。
李叱抬起头看了看那城墙上的守军,又看了看城门口的守军,这一路走过来,唯有到了此处才看到了何为军人的肃正强悍。
门口的守军士兵,一个个身材笔挺,面容冷峻,从他们身上的气质就能看出来,这支军队有铁律。
有人认出来澹台压境,眼睛里露出惊喜之色。
所有士兵整齐的肃立行礼。
“少将军!”
澹台压境点了点头,看向李叱,刚要介绍,就看到李叱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光彩。
“这些都是我父亲的兵,别打他们主意!”
李叱抬起手擦了擦口水:“看着真得劲儿。”
澹台压境:“”
就在此时,赫连莲带着人迎接出来,看到澹台压境后咧开嘴就笑了。
凉州城,一处大院。
李叱和他的队伍都被安排在这,而不是在官驿那边,这里稍显偏僻。
赫连莲解释说官驿那边住满了西域各地来的使臣,已经放不下这么多人。
可是李叱却知道,赫连莲是有些看不起他们。
就在澹台压境向赫连莲介绍李叱他们之后,赫连莲问李叱之前在何处做官,又或是在那支队伍里领兵,李叱回答说燕山营。
这几个字一出口,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