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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孟可狄只用了左手。
“真是让我失望。”
孟可狄摇了摇头道:“只有这些本事吗?看来李叱手下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贼,终究是贼。”
尚青竹不说话,还是如刚才那样,右拳朝着孟可狄的咽喉打了过去。
孟可狄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还是左手抬起来一拨,再次把这一拳拨开。
然后他的左手从下往上一推,掌心推在尚青竹的下巴上,尚青竹再次往后摔倒。
孟可狄叹了口气后说道:“不堪一击。”
他连追上去补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因为这个要杀他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威胁。
尚青竹再次站起来,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他啊的大吼了一声,再次向前疾冲。
还是那样,右拳朝着孟可狄的脖子打了过去。
孟可狄眼神里的轻蔑更重,他这次没有去拨,而是左手握拳,朝着尚青竹的脖子打了过去。
两个人的出手方式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显然,孟可狄的左拳更快。
然而,在他一拳即将打中尚青竹脖子的瞬间,尚青竹的右臂衣袖里滑出来一根铁钎。
孟可狄的眼睛骤然睁大。
他立刻侧头,铁钎在他的脖子上划出来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肉分开,血液立刻就流了出来。
哪怕他反应慢上十分之一息,这一击也戳穿了他的咽喉。
这一刻孟可狄才明白过来,面前的人,前两次都是故意的。
他脖子上被豁开了一条血口,而尚青竹却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这一拳打在尚青竹的脖子上,极为沉重,尚青竹落地之后就抽搐了几下,想起身都难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孟可狄的对手,所以从一开始就算好了,要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杀了孟可狄。
他有自知之明。
尚青竹很清楚,自己就算天赋好,就算很努力,可他接受训练才多久?
而他的对手,是一个从军二十年的战将。
这样的人,在瞬息之间便有万千生死的战场上都能上百次全身而退。
尚青竹躺在地上,这一拳打的他脑袋里都昏沉沉的,嗡嗡的响,视线也有些模糊。
他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以命换命的一击,还是失败了。
这不是天意,这是自己还不够谨慎,也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就在这一刻,暴怒的孟可狄大步过来,然后一脚踢在尚青竹的胸口。
这一脚把尚青竹踢的擦着地面飞出去,又撞在木门上。
砰地一声,木门撞碎,尚青竹在门槛上磕了一下,身子翻到了门外。
他下意识的想起身,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可胸口剧痛发不出来力气,又哇的一声喷了口血。
孟可狄依然暴怒,大跨步追出门,又是一脚侧踢,朝着尚青竹的太阳穴狠狠扫了过去。
呼!
风声骤起,金属铮鸣。
从门外一左一右,两条锁链飞了过来,犹如两蟒突然探头。
两条锁链一瞬间缠住了孟可狄的脖子,两根黑色的铁钎几乎同时刺进了孟可狄的左右太阳穴。
左边的铁钎从右边太阳穴刺出来,右边的铁钎从左侧刺出来,两根铁钎在孟可狄的脑袋里摩擦。
在透脑而出的那一刻,血和火星同时迸发。
两个黑袍人同时把铁钎抽出来,然后同时抬脚踹在孟可狄的心口。
孟可狄猛的飞回屋子里,撞在墙壁上。
那两道黑影紧随其后,两根铁钎再次刺出,将孟可狄的尸体狠狠的钉在墙壁上。
那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尚青竹,同时迈步去救人。
此时,尚青竹已经瘫倒在地,眼睛里看东西都是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是咳咳,是谁?”
他倒在地上,微弱的问了一声。
“你的同袍。”
人在他身边回答。
“廷尉军,杜颜!”
“廷尉军,方洗刀!”
每一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廷尉军,都可能是孤军。
但每一个廷尉,都不是孤儿。
岂曰无依,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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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我们去讨债
几根铁钎飞出去,将那四个亲兵的身体穿透。
接应过来的廷尉迅速冲进来,检查那几具尸体,后边的人则立刻把院门关上。
“江陌。”
方洗刀回头叫了一声。
江陌立刻应了一声:“百办,我在。”
方洗刀看了一眼重伤的尚青竹,语气很急的说道:“你们带上尚青竹,保护他离开安阳城,不要走陆路,走水路。”
江陌道:“是,可是你们”
“我们得留下。”
杜颜道:“孟可狄一死,整个安阳就会乱成一锅粥,那些人会为了争夺安阳大打出手。”
“我们就有机会做更多事,也有机会除掉更多人,最主要的是,我们留下可以接应将军率军南下。”
方洗刀接过去说道:“趁着现在还没有太多人察觉,尽快走,我会让我队伍里的医官也跟上你们。”
按照廷尉军的配置,每个五人队里,就有一人主要学习医术。
别人可能会学习更多种技能,但这个人除了基本训练之外,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学医。
而他们所学的东西,都是夏侯夫人亲自指点教导。
虽然接受训练的时间说不上有多长,但他们学的本就不是处理什么疑难杂症,主要的是急救。
每一名廷尉军身上的必备五品,其中也包括沈医堂为他们特制的各种药物。
此时此刻,廷尉军中的医官就已经在为尚青竹治疗。
江陌朝着方洗刀他们俯身一拜:“我替我们百办大人,谢谢两位大人。”
“屁话。”
方洗刀一摆手:“快走吧。”
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尚青竹派人送回去一封信,告知高希宁,查到了安阳这边确实要有所动作,他会着手解决。
高希宁接到信之后,立刻就想到了尚青竹要除掉的绝不仅仅是那些江湖刺客,尚青竹要解决的是孟可狄。
没有任何犹豫,高希宁把方洗刀和杜颜全都调了回来,让他们星夜兼程赶往安阳。
这两个人带队赶路,比正常的时间少用了三分之一还要多些。
他们进城之后没多久,就根据记号找到了廷尉的所在。
廷尉军,最年轻也最优秀的三个百办,此时都在安阳了。
高希宁曾经说过,廷尉军不能放弃自己的同袍。
方洗刀看着江陌他们将尚青竹带走,又回头看了一眼被他们钉在墙上的尸体。
他看向杜颜,杜颜点了点头。
两个人其实都很清楚,如果是面对面的交手,尚青竹打不过孟可狄,那他们两个也一定打不过。
他们将孟可狄合力击杀,只是因为孟可狄完全没有想到门外还有人在。
孟可狄当时又被尚青竹刺伤,暴怒之下,难免少了些警觉。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孟可狄自信。
“派人送信回去,告诉将军孟可狄已死。”
杜颜道:“安阳军中的将军们,都想上位,我们有很多机会。”
方洗刀笑了笑道:“这样争夺,这个想杀了那个,那个想杀了这个,我们杀了这个杀那个,他们还以为是这个杀了那个,那个杀了这个。”
两个人对视一笑。
二十天后,冀州城。
李叱先接到了方洗刀他们派人送回来的急报,得知孟可狄已死,李叱都十分意外。
孟可狄那样的人,按理说就是李叱将来南下时候最大最坚固的一道屏障。
如果说人生真的是一条路,那么孟可狄就是李叱人生路上的一大块绊脚石。
而孟可狄这一死,也让李叱不得不改变计划。
李叱规划的南下时间,其实距离还很远,最起码不是一两年之内的事。
安阳城兵力至少五万,又有大江可以依靠,当初羽亲王的大军围攻安阳那么久,还不是无功而返。
羽亲王当时可是拥兵数十万,李叱现在只有四万人左右。
所以李叱才会觉得,孟可狄是将来宁军南下的屏障,很难撬开的那种。
然而孟可狄就这样死了,按照寻常人的想法,李叱此时应该立刻率军南下抢夺安阳才对。
可是李叱却一点都不想。
看起来那是一块美味的肉,实则是一块难啃的大骨头。
“我要出门一趟。”
李叱看向唐匹敌,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唐匹敌却笑了笑道:“那人可正在郁闷的时候,你此时去,未必会有好脸色给你。”
李叱道:“我若是主动去见他,难道还能轮到他不给我好脸色?”
唐匹敌哈哈大笑起来。
他问李叱:“你有把握?”
李叱道:“七八分。”
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有些迷茫。
他们谁都没有明白,李叱说的要出门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明白唐匹敌说的那人是谁。
后边的对话,也就更不能理解了。
所以有些时候,余九龄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是,其实李叱和唐匹敌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故意这样。
两个人假装很高深莫测的对话,全都是为了装。
而另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确实比那俩差的太远了。
余九龄觉得这第二个可能,根本就没有可能,所以只能是李叱和唐匹敌是故意装。
听的云里雾里,余九龄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问:“当家的,你们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李叱笑而不语。
坐在李叱旁边的高希宁微笑着问余九龄道:“你认识的人中,最装的是谁。”
余九龄立刻看向唐匹敌。
李叱略微有那么一丢丢不服气的问道:“我就不能是最装的那个?”
余九龄道:“在这方面,当家的是只能是第二,老唐实在是”
唐匹敌看了余九龄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要注重什么名次,一切虚名都是身外之物。”
余九龄道:“当家的你看!”
李叱叹道:“行吧,你接着说。”
余九龄道:“第一是老唐,然后是当家的,第三”
他仔仔细细的想了想,然后试探着问李叱道:“幽州罗境?”
李叱点头:“就是他。”
他起身,一边活动着双臂一边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百姓们都说过年是年关,年关到了,当然要去找他讨债,哪能欠着不还。”
余九龄都懵了,他心说不是咱们占着冀州吗,按理说这是咱们有点理亏才对啊。
所以如果非要说谁欠债的话,那么也应该是罗境朝着当家的要债。
可是从当家的那自信笑容他就看得出来,哪怕是这样,当家的也能理直气壮的去跟罗境要债。
所以余九龄立刻就又明白了一件事。
要说装,两个当家的也比不过一个老唐,要说不要脸,五个老唐也比不过一个当家的。
所以当家的,才是当家的啊。
隐隐约约的,余九龄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掌握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首领的技巧。
“想出去玩吗?”
李叱问高希宁。
高希宁道:“我倒也不是那么想出去玩,只是狗子和神雕,已经有阵子没有去野地里放放风。”
李叱笑道:“那就放风放到幽州去。”
他看向余九龄:“九妹,你想去不想?”
余九龄兴奋的点头:“想想想。”
李叱道:“那你把狗子放在神雕上,你扛上神雕,咱们准备出发。”
余九龄:“”
十天后,幽州。
罗境正在院子里练功,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光着膀子,身上的热气肉眼可见。
这也足可见幽州的寒冷,足可见罗境的身体素质。
他在打拳,可他不是寻常的打拳。
在他的左右双臂上,分别吊着一个石锁,每个石锁都是三十斤沉重。
吊着石锁还能保持出拳的角度,速度,力度,这么变态的事,当世没有多少人能做的出来。
这和在胳膊上绑着铁块还不一样,因为铁块不会动,吊着的石锁是来回悠荡的。
他面前是一根木桩,足有腰粗,木桩上已经被打出来两个拳坑,每一拳落下,木屑纷飞。
就在这时候,当值的亲兵快步跑进来,看到罗境后说道:“将军,有客人求见,说是从冀州来的,姓李。”
听到这句话,罗境的那股气突然之间就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