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这两天,确实是有些难熬。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尹容道:“若那李叱真的是只带一万多人来的,便是自信他的队伍战力更强,觉得可以以一敌十。”
肖貌道:“我听闻,此人练兵极有能力,他的宁军与朝廷府兵交战,亦能取胜,所以李叱才会有如此自信。”
常行点了点头:“他自知兵力不足,难以攻克我们的东野城,所以才会用此卑贱低劣的手段,逼我们出城,在平原交战。”
尹容道:“可若他真的只有这一万多人就算出城一战,又何必怕他?”
肖貌道:“王爷,不如把武奶鱼找来,此人足智多谋,问问他”
肖貌的话还没有说完,常行就摆手打断:“那个家伙,虽然人在东野城里,可我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若非是他名气实在太大,若动了他们夫妻两个,民心都会有变,我早就把他杀了。”
“王爷。”
尹容道:“若要除掉此人,这时候也是个机会。”
他压低声音说道:“把他找来,问他敌情,他若不肯说话,王爷也不要动怒。”
“非但不要动怒,还要给他一支队伍,让他出城去迎击宁军,让宁军来杀他。”
肖貌大笑道:“若此人不去,就抓了他的妻子,难道他还连自己女人都不顾了?”
常行仔细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去传令,把武奶鱼给我找来。”
与此同时,东野城,一家小小的酒肆之内。
已经过了三十岁的武奶鱼坐在柜台后边,借着灯火微光在写字。
可是看他样貌,依然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
他的妻子苏小苏正在收拾桌子,回头看到那灯火不亮,于是又去点了一盏放在武奶鱼身边。“在写什么?”
苏小苏柔声问道。
武奶鱼笑了笑道:“胡乱写几个字,最近懒的厉害,疏于学习,字都写的丑了。”
苏小苏看了看那纸上的字。
料来今夜,那丑八怪便会派人抓我。
看到这一行字,苏小苏的眉角一抬。
武奶鱼身形修长,样貌斯文英俊,只是最近几年确实懒得练功,所以微微有了些肚子。
前几年他练功很勤,外人们在他家篱笆小院外经过,总是能看到他在练功,而他妻子坐在一边看着。
苏小苏身材娇小,只到武奶鱼肩膀位置,很多人都觉得她来自江南水乡,不相信她是冀州人。
可实际上,她确实不是冀州人。
她是在五六岁的时候,随父母来到冀州。
她不知道为何要把家从江南搬到北方,问过父亲母亲,父母只说不再喜欢住在江南。
她记得小时候,在都城大兴的家里,总是会有很多客人登门,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突然搬家到了北方后,家中也变得清净起来,再无客人登门。
父母也不再身穿锦衣,而是换了粗布衣衫,在冀州开一家小吃铺子。
“不用担心,那蠢货又岂能伤了我。”
武奶鱼笑道:“他这几年都要逼我为他出谋划策,我却一言不发,要杀我之心久已。”
他起身,一边活动一边说道:“只是他又不敢,所以这次,大概会借着宁军来攻而除掉我。”
“不外乎是让我去领兵出战,借宁军之手杀我。”
他看向妻子笑道:“你在家里好好等我,我自有脱身之计。”
苏小苏也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是崇拜。
“常行那样的蠢货,当然不能伤得了你。”
苏小苏笑道:“我就在约好的地方等你,你一直都说,空有一身才能,却不得施展,这次李叱率军到了,且看看他是不是可以辅佐之人,若是,就留在他军中一展抱负,若不是,你我就再换个地方隐居。”
武奶鱼嗯了一声:“久闻宁王之名,想来不会太差。”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喊声。
“武先生在家吗?北境王有请。”
武奶鱼对妻子笑了笑道:“就在那地方等我,不要乱跑。”
苏小苏嗯了一声:“知道的。”
武奶鱼披上衣服,迈步出门,门外有一队甲士等着,为首的那校尉做了个请的手:“武先生,请。”
武奶鱼迈步出去,跟着那校尉走了。
那校尉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六七个甲士随即闯进那小小酒肆之中。
六七人进了屋子,见苏小苏正在收拾一个包裹。
其中一人冷哼道:“是要逃走吗?在这东野城里,你又能逃到哪儿去?”
他伸手抓向苏小苏肩膀:“随我们走吧!”
一道寒芒炸起。
苏小苏袖口里滑出来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人在灯下舞,翩翩若惊鸿。
寒芒炸开六七朵,像是灯下开了花。
六七人倒了下去,脖子上都有一点殷红。
苏小苏伸手把包裹拿起来,绑在身上背好,一伸手,抓了一坛酒,从后窗掠了出去。
前几年,人们总是能看到武奶鱼在那篱笆小院里练功,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眼里都是爱慕。
却没人知道,那是她在指点武奶鱼练剑。
她有一把短剑,只一尺半。
名为游龙。
【请大家关注微信公众号:作者知白,我最近找到很棒的画师画唐匹敌的图,好贵的说,贵的我咬牙切齿,但还是付钱画了,等画好之后,在公众号给大家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呵呵
东野城,王宫。
这原本是东野城的州治府衙门,在常行把府治大人吊死在门口之后,百姓们就不敢再轻易靠近。
可是常行却不怕,在这里住的舒舒服服。
常行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是神还是魔,不管是仙还是妖,你见过他们惩治恶人吗?
他们啊,只会吓唬普通老百姓。
武奶鱼走进这府治衙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那门樑上绑着的绳子还剩下一截。
这是常行故意让人留下的,就一直在这绑着。
因为有人说,害怕府治大人会回来报仇,常行就说那就留着这绳子,让府治大人回来的时候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府治大人和武奶鱼的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下棋。
府治大人还笑话过武奶鱼的名字,说这名字着实难听。
武奶鱼也觉得自己这名字难听,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一改。
他还问过为什么自己是这个名字,当时父亲告诉他说,这名字也有深意。
父亲说,奶,一个人出生之食粮,是母亲赐命,希望你谨记之。
鱼,是因为鱼儿自由自在,在水中欢快灵活,说一个人得志,也常说如鱼得水。
你这名字的寓意,是一出生就如鱼得水。
武奶鱼当时点了点,回答说原来自己名字还有这番寓意。
虽然他不信。
他父亲得意的笑了笑说,这名字寻常人怎么能体会的到其中深奥。
他母亲在一旁温柔的说,放屁
母亲说,他父亲最爱养鱼,在家中养了无数。
其中最爱最宝贝的一条鱼,通体雪白犹如羊脂,游动之际飘如流云,不动之时宛若白玉。
这条鱼,是他父亲最在乎。
武奶鱼当时看向他父亲说,所以之前父亲说的那番寓意,都是假的咯。
母亲说,当然都是假的可那是他最爱的一条鱼啊。
武奶鱼怔了怔。
母亲说,自从有了你之后,你父亲很少再看那条鱼了,整日守着你。
当时府治大人听武奶鱼说完这件事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给武奶鱼倒了一杯酒。
武奶鱼问,此饮为何?
府治大人举杯说,就敬天下父母。
能说出这句话的父母官大人,又能坏到哪儿去呢?
正因为他不够坏,也不够贪,更不够狠厉,所以才会被常行算计。
才会被吊死在这府治衙门的大门口,才会成为一条冤魂。
武奶鱼听闻府治大人被杀之后,坐在棋桌前沉默了许久。
他有一个小小的酒肆,府治大人总是来蹭酒喝。
每次武奶鱼说你何时结账,府治大人就说等我发了俸禄就给你。
如此不给府治大人面子,倒也只有他一人敢。
可是朝廷啊,已经有近十年没有理会过这冀州边远的一座山城。
有一年,府治大人带着府衙的人在山下种的枣树大丰收,落了不少枣子。
卖了钱,府治大人来还他酒钱。
武奶鱼并没有拒绝,收了那些碎银子,和府治大人喝了一坛酒,下了整整半日的棋。
他问府治大人说,你为什么喜欢喝酒?
府治大人回答说:累。
他又问府治大人说,那你为何七天才来喝一次酒?
府治大人回答说:累。
等府治大人回家之后,妻子说苏小苏来过,给家里填满了米缸,还带来了酒肉。
府治大人当时对妻子说,人前要账,人前算账,那是人前的事,因为我是府治大人啊。
武奶鱼在人前管我要账,不止一次,是因为他想让百姓们知道,府治大人啊他没有贪,没有占,他连酒钱都没有。
武奶鱼也想让百姓们知道,府治大人他被人要账,他也不生气,所以他一定是个好官。
那天,外边来打酒的人说,府治大人被吊死在衙门口。
武新宇在棋桌那发呆好久,然后倒了两杯酒,他端起酒杯和对面的酒杯碰了一下。
“此饮为何?”
“就敬天下父母官。”
走进这府衙的大门,看着两侧的甲士,依稀还有熟悉的面容,那是曾经在这衙门里做官差的人,如今却成了贼人的护卫。
武奶鱼看向那些人,那些人低头不看他。
大堂里,一身王袍的常行看到武奶鱼到了,大笑着迎接出门。
“武先生,你总算是来了。”
常行把武奶鱼迎接到了大堂里,吩咐人给武先生上茶。
他问武奶鱼道:“请先生来,是想问问先生,如今城外有强敌至,如何破之?”
武奶鱼看着他,如以往一样,一言不发。
常行皱眉,心说此人还是这般臭德行。
当初他就想杀了此人,连府治大人他都敢杀,还怕杀一个书生?
可是想动手的时候,却犹豫了。
因为他知道,整个山城里的人家,可能都得过武奶鱼恩惠。
在城中那片空地上,武奶鱼挂了一块木板,以炭笔授业,数年如一日,无论风雨,无论冰雪。
城中的孩子们,许许多多人,是跟他学的读书写字,而他却分文不要。
又何止是孩子们,谁愿意听,哪怕只有一人在,他也会讲下去。
常行杀府治大人,是因为府治大人不愿意入伙,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可是常行很清楚,自己不能一辈子做大贼。
他既然看到了化家为国的希望,那就要往这条大路上走。
留着武奶鱼的命,便留住了民心。
府治那个家伙又臭又硬而且不交印绶,还想鼓动百姓反抗,这种人如何能留?
但是武奶鱼却只是个书生。
“武先生也是东野城人,武先生也应为东野城分忧。”
常行走到武奶鱼面前,笑了笑说道:“我曾不止一次听闻,武先生在冀州书院的时候,便有才名,人们都说,武先生文韬武略,有治国之才,有治世之能”
“可是武先生却连自己的家乡都不想保护,又谈何治国治世?”
常行道:“先生大才,其实必有破敌之良策,又有破敌之勇武,所以虽然武先生不想说,但本王还是要重用先生。”
他笑了笑道:“先生不说,不愿意教别人,那先生就自己去做好了。”
武奶鱼依然一言不发。
就在常行要吩咐人给武奶鱼套上甲胄,给他兵器,让他出城去与宁军交战的时候,忽然外边跑进来一个人。
那士兵急匆匆的跑来,到门口俯身道:“王爷,宁军似乎是要攻城了。”
旁边的那些将领们全都站了起来,有人惊讶,有人不屑,有人嘲笑。
他们都看向常行。
常行心说刚好,那就让武奶鱼出去送死好了。
他刚要张嘴说话,却见武奶鱼起身,视线在所有将领的脸上扫了扫,最终停留在常行的脸上。
片刻后,武奶鱼笑了一声。
“呵呵。”
只这两个字,让常行顿时无名火起。
因为这呵呵两声,充满了鄙夷。
武奶鱼大步往外走,头也没回。
“你站住。”
常行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刚才冷笑,是在讥讽本王?”
他大步走到武奶鱼面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