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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罡和陈大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对余九龄的崇拜。
这崇拜是因为,余九龄是真的不怕死啊,这话都敢说出来
马车车窗打开,李叱看向余九龄:“你,离这远点!蛤蟆叫你都能瞎猜还他么猜的挺准。”
说完把窗子关好,回车里了。
余九龄一捂脸。
片刻后,他对刚罡和陈大人说道:“看到了没有,作为一名合格的谍卫,必须要掌握的就是这两门基本功课。”
刚罡问:“是什么?为何完全没有发现。”
余九龄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要精通各族语言,不管是中原各族,还是关外各族,都要尽力去学,包括呱呱”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当你学会了各族语言之后,你就能更好的揣摩我王心意了,所以第二就是,一定要能听得懂我王心声。”
刚罡挑了挑大拇指:“真不愧是陈将军。”
就在这时候马车车窗打开,一块土坷垃从车窗里飞出来,正中余九龄脑门。
余九龄吓得一缩脖,还是没有躲过去。
他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土,轻叹一声后说道:“我自问,已经是最懂我王和都廷尉大人心意的那个,但实在是没有想到,都廷尉大人出行,车里还装了一筐土坷垃。”
高希宁从车窗里探出头:“两筐。”
余九龄:“那我到后边去了”
按照李叱的心意,自然还是喜欢坐那种没有车厢的马车,显得开阔通透,亲近自然。
可是有高希宁在,就要为她多考虑一些,李叱不在乎,高希宁是女孩子,虽然还未大婚,但也是王妃身份,所以总不能坐在草料车上。
马车里,李叱往四周找了找:“我没装车里土坷垃啊。”
高希宁道:“我手里的。”
李叱:“噫!”
高希宁道:“掐指一算,用的上,所以随手捡了一个。”
“咱们先去哪儿?”
高希宁问李叱。
李叱道:“先往北走,咱们燕山营里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那才是真正的根基之地,这两年来一直都在重修,先去看看重修的如何了。”
“而且冀北地区的地方官更要好好看看,燕山营时候百姓们对我们信服,总不能一离开,百姓们日子就过的不好了。”
“去看过燕山营之后,再去北疆走一走,夏侯那边的情况也要多看一看。”
高希宁嗯了一声:“要不然还是把干娘接回冀州吧,北疆那边气候苦寒。”
李叱道:“到了之后问问干娘的心意。”
高希宁问:“那你要不要问问玉立姑娘的心意?”
李叱往后坐了坐,脸色装作严肃起来。
虽然他觉得高希宁的语气之中没有什么异样,但这道题决不能轻易回答。
高希宁哈哈大笑,然后用肩膀撞了撞李叱:“若是矫情婆娘,此时会说什么,你知道吗?”
李叱问:“是什么?”
高希宁道:“你居然犹豫了。”
李叱:“噫!”
高希宁抬手在李叱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兄弟,你对敌经验还是不够丰富啊,要不要想办法多练习?”
李叱:“宁哥哥,请你不要再这样,大家是好兄弟”
高希宁一把搂住李叱的肩膀:“既然是好兄弟,那我就直说了,我看玉立那娘们儿不错,你觉得如何。”
李叱:“噫!”
高希宁道:“你要是不要,我可就把她收了啊,以后你再想也就没机会了。”
李叱正义的说道:“你收你收,完全不用考虑我。”
高希宁叹道:“果然还是那个怂货啊。”
李叱道:“果然还是那个媒婆啊。”
高希宁道:“小兄弟,你就不能让我成功一次?身为媒婆,一次都没有成功,还把自己赔进去了,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岂不是业界之耻。”
李叱道:“不不不,为了成功你把自己都赔进去了,这是业界楷模。”
高希宁又用肩膀撞了撞李叱:“玉立姑娘不好看吗?”
李叱叹道:“今日这题,一道比一道凶残。”
高希宁掐腰大笑。
李叱忽然好奇的问道:“你掐腰大笑的时候,会不会抖?”
还一脸这没什么,不懂就问的天然无害。
高希宁:“什么?”
李叱扭头看向窗外:“没什么”
高希宁一把搂住李叱的脖子把他压在自己怀里,两只手在李叱脑袋上揉了个七荤八素。
可怜宁王这一头长发,被揉出了鸟窝的样子。
李叱在被蹂躏中笑着说道:“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是在抖的。”
高希宁:“嗯?!”
远处。
刚罡问余九龄:“大哥,你看宁王的车马,为何有些摇晃。”
余九龄道:“你到我前边来,我再告诉你。”
刚罡催马到了余九龄身前,回头问道:“为何要到你前边来。”
余九龄道:“你问我宁王殿下车马为何摇晃,只是因为我王好学,勤练,正在和都廷尉大人切磋武艺。”
车窗一开,一块土坷垃飞出来,正中刚罡的脑袋瓜子。
余九龄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到我前边来了吗?”
马车里,李叱低头在座位下找了找,没有,然后又伸手到高希宁衣服里翻找。
高希宁一边躲一边笑道:“别找了,真没了,就
带了俩。”
李叱道:“那不行,这么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我还是多搜搜的好,万一还有俩呢。”
高希宁眼睛微微眯起来:“我怀疑,你在耍流氓。”
李叱道:“何必怀疑。”
高希宁:“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轮到我了吧。”
李叱:“嗯?”
片刻后,车外。
余九龄看到车窗打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就看到宁王殿下把头伸出来,那样子真是狼狈。
还没有来得及喊救命,就看到宁王嗖的一下就被拉回去了。
余九龄叹道:“我王辛苦。”
马车里那两小只,闹着闹着,忽然就安静下来,彼此注视,这气氛就一下子变得有些那个起来。
就是有三分那个,三分那个,还有三分那个。
李叱看着高希宁的眼睛,高希宁也看着他的眼睛。
片刻后,李叱咽了口吐沫,喉结都上下动了动。
高希宁哼了一声,一把搂住李叱脖子:“还等什么!”
一低头,亲了上去。
李叱的四肢,镚儿的一下就伸直了。
与此同时,南平江南边。
宁军在原野中列阵,在阵前,唐匹敌端坐在马背上脸色平静的看着远方。
前边是一座县城,就在此地,武亲王养杨迹句击败了罗境的大军。
这座不知名的小县城外,罗境大军几乎算得上全军覆没。
而如今,前边县城的城门大开,县令等一众官员,手里捧着官印等物鱼贯而出。
他们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到了唐匹敌面前,县令率先跪了下去。
“下官王良栋,叩见大将军,下官代表全城百姓,恭迎大将军入城。”
在他身后,所有官员,随行而来的本地乡绅,全都跪了下来。
唐匹敌抬起手指了指:“取了印信。”
手下亲兵上去,将印信接过来。
唐匹敌催马向前:“入城。”
骑兵队伍从那些跪着的官员和乡绅身边过去,并无理会,大军浩荡。
不久之后,县城之内。
唐匹敌看向手下众将,然后吩咐一声:“取地图来。”
亲兵立刻过来,两个人将一面地图在唐匹敌身前展开。
唐匹敌走到地图前边,用马鞭指了指一个位置:“此地为遨原县,距此二百二十里。”
说完后看向高真:“领你一军兵马前去,你需多久拿下遨原?”
高真俯身:“回大将军,兵到则取。”
唐匹敌点头:“从遨原县,往东,往南,画一个方圆三百里的半圆,十日之内,肃清残敌,可有难处?”
高真道:“七天即可。”
唐匹敌嗯了一声,马鞭在地图上再次点了一下:“此地为登城,是豫州之内的大城之一,估算有数千至万余兵力,澹台,你领兵去登城。”
澹台压境俯身接令。
“遵命。”
唐匹敌道:“向登城内喊话,降则不杀,抵抗屠城。”
“是!”
澹台压境再次应了一声。
唐匹敌又看向罗境:“自此往南四百六十里,是豫州大城封城,你领先锋军赶到封城,不用急于攻城,待诸军拿下各地之后,会往封城汇合。”
唐匹敌的马鞭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豫州北境,两个月之内,务必全部拿下。”
“呼!”
唐匹敌道:“各军散去,各自为战,一个月内到封城来见,打输了的就不用来了,自己回冀州去宁王面前领罚。”
“呼!”
第六百六十七章 北巡
从冀州一路往北走到燕山,这般车马行进要走一个月,沿途经过许多州县。
再从燕山到幽州,夏侯坐镇之地,差不多还要走上一个月左右。
到了幽州之后住上一阵子就要折返,不然的话就赶不回冀州过年。
所以这一趟行程,李叱的目标就是冀北这一片区域,其中两件事最为要紧,一是查看地方官员,二是查看给边军的补给。
如今冀州这场面有些复杂,也有些耐人寻味。
除了夏侯在幽州这边,还有他在北山关的旧部,基本上愿意接受宁王之外。
其他边关各处,都不接受宁王,他们依然坚持自己是楚军。
因为他们是边军,边军捍卫的不只是国土还有大楚尊严。
如果边军都不认大楚了,那他们的自尊和骄傲都没了。
冀州东西很长,横跨数千里,而接受了李叱,且李叱还有能力供给物资的,其实不足四分之一。
最为要紧的边关,李叱能干预到的,也不过四分之一左右。
“冀北这上百个州县的官员,其中有半数是咱们后来任用,半数是当初的旧官沿用。”
李叱坐在马车上,伸手把车窗打开透透气。
视线很快就回到地图上,图上用炭笔标出来他这次要走的路线。
而这路线是李叱临时定的,除了他之外只有高希宁一人知道。
“我最担心的是这些沿用的旧官。”
李叱接过来高希宁递给他的水壶,喝了一口后问:“怎么水有点甜?”
高希宁指了指自己的小嘴巴:“因为我刚喝过。”
李叱嘿嘿笑了笑,然后在水壶上亲一口,还用一种很挑逗的眼神看了看高希宁。
于是高希宁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
李叱问:“怎么样?有没有被撩到?”
高希宁抬起手在李叱脑袋上一顿乱揉:“我就在这呢,就在你面前呢,你亲个水壶?!”
李叱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高希宁撇嘴,撇嘴的时候下嘴唇就肯定会微微突出一些,样子可爱的一塌糊涂。
李叱这次是没忍住,扑过去堵住了她的嘴。
这气氛,是不是有点旖旎?
然后李叱咬住高希宁的下嘴唇,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你还敢撇嘴?”
高希宁脑海里啊,觉得自己看上的真的是个傻子啊
片刻后,李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乖乖巧巧的坐在那,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动也不敢动。
他不动,是因为高希宁的手在他耳朵上。
高希宁看着李叱的眼睛:“你刚才想干什么?”
李叱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回答:“不不就是咬了你吗是我的错,我认,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高希宁抬起手李叱脑门上敲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你想亲我的事吗?”
李叱道:“这”
高希宁问:“还学会声东击西了,说,从哪儿学来的?!”
李叱:“这”
高希宁说着说着脸微微一红,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腰带都被解开了。
“你咬我,我忍了,但是假装咬我,假装是个傻子,却偷偷解我衣服”
高希宁抬起手又在李叱的脑壳上敲了一下:“这怎么学来的?!”
李叱:“没学没学,真的没学,要怪就都要怪兵书上教的知识多,哪想到兵书这么不正经,居然还教人做坏事,如此龌龊,回去我就都烧了。”
高希宁哼了一声:“你以为一句兵书上学来的,
我就能信了?你非但声东击西,而且手法老到兵书上教你怎么解人家衣服了?”
李叱:“我认罚。”